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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并不是生气的时候,燕公子干笑一下,又是说道:“小神医且慢,在下还有一些话想和小神医说明,这件事保证小神医一定会感兴趣,可以说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望小神医不要推却,误了在下的一片好心。”
程野知道,这才是此人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前戏而已,或许他在一个月内反反复复的出现在医馆,就是为了与自己说出这番话,在刚表明身份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的,不过被程野一口回绝了。
此人如此执着于这件事,想来一定很重要,程野也不由得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非要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他与燕公子以前素未谋面,今日也是第一次相见,不可能有什么瓜葛,程野倒是想听听,这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当然,还有一件事他想搞清楚,这件事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便是他自己也是刚刚才出现了一些记忆的苗头,他知道这些记忆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也就是真正的“程野”的。
记忆中他见过那个燕公子用来抵账的玉佩,很小的时候,贪玩的程野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在一个木匣子里瞧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也是这样的大小,也是一个嘴唇的图案,虽然很快便被父亲发现了,狠狠地责骂了一顿,这件小事后来也就忘记了,不过此时却忽然出现在脑海里。
他还记得之前反反复复出现的噩梦,程家已经被灭门了,谁做的,为什么这样做,他一概不知,脑子里也没有一点头绪,不过若是能通过这个玉佩知道一些什么,或许也能给这个身子原本的主人一些慰藉了。
他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是什么,好好活着是他目前最大的目标,当然,能顺便报一个仇,也是很不错的。
第401章 万国医考()
燕公子站在那里,没有再说话,看得出来,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过人多口杂,此时不方便开口,便只能说一半,留一半。
程野本来对他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此时倒也想知道,这个跋扈的公子费尽心思的拜访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下医馆的事情已经忙完了,程野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眼燕公子,说道:“燕公子,既然有事,便到书房来说吧。”说罢,起身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程医师离开了,大伙也就没什么好瞧的,便都纷纷告退,临走的时候还对小神医拔牙的手段赞不绝口,此时不管是相识的还是不相识的,都是小神医医馆中的病友,相互之间一下子熟稔了许多,走在路上也是昂首挺胸的,似乎让小神医瞧病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那些壮汉却是不能离开,却也不敢跟上去,只能在院子里等着,不过打头那人此时对于程野的态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虽然说话不清楚,不过还是与其他几个汉子围在一起,有板有眼的说着小神医高明的手段。
进了书房,程野在案前很是随意的坐下来,然后也抬抬手,让那燕公子无需客气,自己找地方坐下李便可。燕公子顿了顿,这也太随便了,放在那些老夫子眼中,一定要责骂一通没有规矩了,他虽然跋扈,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便在程野面前的案前坐了下来。
待到上了茶水,程野这才看着燕公子说道:“燕公子,有什么话这下可以说了吧?”他也想瞧瞧,此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燕公子正了正身子,似乎是眼下要说的事情很是正式,便又端起茶润了润嗓子,缓缓说道:“小神医,适才你拔牙的手段在下实在是佩服,不说别的,单凭这个手段,小神医便足以在天下医师中占有一席之地。”
燕公子上来便是这样唱高调的话,程野知道,他这样说定然是还有后话,所以也不接话,只是笑而不语,果然,顿了顿,那燕公子又是说道:“若是有一个机会,小神医定然能够一飞冲天,便是与那张神医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对于这个时代的医师而言,张神医的地位绝对是令人止仰的,一生中若是能让张神医指点一二,便也是不枉此生了,更别说与张神医日月同辉,那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此时却是让这个燕公子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程野对于张神医还是很有敬意的,虽然不曾见过张神医真人,不过能得到天下医师的推崇,想来也是当得起德高望重的。当然,在这个艰难的时代,那些一心想着济世救人,用最原始的手段总结一些草药的规矩,这种人都是值得赞扬的。
燕公子的话虽然有些失敬,不过也确实是许多医师一生向往的事情,长江后浪推前浪,历史的潮流中总会出现一些人,站在风口浪尖上,取代那些先行者,继续带领人类扬帆起航。
谁都想当那个领头羊,若是真有这样一个机会的话,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会推辞的。程野看着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的燕公子,摊摊手,淡淡的说道:“燕公子,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你这样说话总是说一半,小生可不一定有那个耐性。”
程野本就是因为玉佩的事情,才愿意听这人多说几句,他可没有心思听此人在这里卖关子,所以出言提醒了一句,他没有心思与人打哑谜。
燕公子闻言,也不气恼,反倒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他相信,自己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小神医感兴趣,缓了缓,燕公子轻咳一声,说道:“小神医,眼下便有这样一个机会,不知小神医有没有听过万国医考?”
万国医考?
程野顿了顿,倒是一个很大气的词汇,从字面上便也知道,此事一定与医师有关,不过他在脑中思索了半天,却找不到任何关于万国医考的记忆,也没有任何相关的线索,于是也有了一些兴趣,对于那燕公子口中的话也多了一份关注。
燕公子既然提出来,便一定不是小事,定然是有些大眉目的事情,不过他却没有任何印象,这是便有些意思了,其中一定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这种事不需要他去猜,对方一定会很快解释清楚的。
见程野一脸迷茫,燕公子笑了笑,一切终于开始按着他的步子前行了,这下终于是自己占了主动权了。燕公子看着程野,不紧不慢的说道:“三十年前,张神医便是在万国医考上拔得头筹,从此名扬天下,成为一代名医。”
三十年前?怪不得自己没什么印象,自己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自然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情,程野听了燕公子的话,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虽然不知道万国医考是怎么回事,不过猜想应该是一种医师之间的竞技,大概便是天下医师来此一较高下吧。
不过有件事他倒是有些在意,既然张神医便是从万国医考中脱引而出,从此走上了神医的道路,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呢,按理来说出了张神医这样的人物,万国医考应该被众人所知才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件事明显是不合逻辑,就算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以如今张神医的地位,万国医考也不可能不为人所知,除非是燕公子夸大其词,否则便一定是另有隐情了。
如此,事情反倒是有意思起来,程野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不过燕公子也是摊摊手,只是道万国医考在三十年前便成了大家的禁忌,不知为何,那时候参加过万国医考的人对于此事都绝口不提,故而后世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没有多少。
燕公子对于这件事的隐情并不感兴趣,他随即摇摇头,笑道:“三十年前的万国医考在洛阳举行,那时候我们燕家的老家主也有幸参加,不过那个时候的张神医风头正盛,我们燕家也是自愧不如,不过,此时却是不一样了,以如今小神医的手段,今年的万国医考,一定有望夺魁。”
程野有些奇怪,为何时隔三十年后,一直被视为禁忌的万国医考又再次出现,据说这次的万国医考在青州举行,届时张神医会也会出面。
昔日的禁忌到底是什么,程野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随即又想起一事,瞧着那燕公子说道:“燕家?难道是徐州燕家?那个医药世家?”
第402章 徐州燕家()
徐州城有一个济生坊,那里是整个徐州最大的医馆,医馆的主人是徐州的医药世家,燕家,燕家人四代为医,在徐州城救了不少人。
燕公子听程野这样说起,立时将胸膛挺了挺,笑道:“没错,正是徐州燕家,圣手燕平便是家父。”
程野闻言愣了下,这个恶公子竟然是徐州名医燕平的儿子,当真是有些讽刺了,一代名医的后人竟然跑到别家的医馆来瞧病,若是让他父亲知道了,怕是要被气死了。不过瞧这燕公子的样子,似乎对于医术一事也是一知半解,全然没有一点医术世家的样子。
“燕公子,恕小生直言,你瞧着可是不像医术世家的后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程野说话倒是毫不客气,将自己的疑惑直接说了出来。
燕平是徐州燕家的新任当家,医术了得,在徐州很受人爱戴,被大伙送了个“圣手”的称号,济生坊在他接手之后,也是更加发扬光大,燕家广纳名医,济生坊也成了徐州百姓瞧病的首选。
可是眼前这个燕公子,怎么看也与传闻中徐州名医的后人有所出入,传闻那燕平有一子,深得燕家医术的真传,在徐州行医数年,也有了一个“小圣手”的称号,可谓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便是传闻中有所出入,也不可能千差万别吧,程野又瞧了眼前这个公子一眼,不由得摇摇头,说这燕公子是个败家子,他信,若说是小圣手,他可是万万不信了。
那燕公子脸上有些尴尬,他也知道程野在误会些什么,不过随即脸色又恢复如常,说道:“‘小圣手’是在下的兄长,家兄自幼便聪慧过人,在医术上很有见地,年纪轻轻便已经在徐州闯出名头,说起来惭愧,在下却是生的愚笨,对于医术之事更是一窍不通,全无半点本事。”
程野恍然大悟,这人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徐州燕家这样的医术世家长大的孩子,多少也应该对医术有所了解吧,便是不精通,也能说上一二,像燕公子这样一窍不通的,只能说是不学无术了。
想来这燕公子在徐州的生活并不好过,生在医药世家,自己的父亲是一代名医,受人敬仰,自己的兄长也深得家中真传,在内在外都是一把好手,而这燕公子却是一无是处,怕是走在徐州的大街上也要被人指指点点吧。
这种事倒是人之常情,想来日后燕家的产业也是那大公子来继承,这燕公子也只能是跟在后面喝汤的份儿,说实在的,依着这燕公子跋扈的性子,他能这样眼睁睁的瞧着么?
当然,程野对于这种大家族的事情不感兴趣,也懒得过问,他只是有些奇怪,这燕家遍地都是医师,便是要参加那万国医考,手底下的人一抓一大把,为何要偏偏大老远的跑到自己这里来。
更何况万国医考若真如那燕公子所言,必然燕家也会极为重视,燕公子找一个外人来参加,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么?想来这种事燕家也不可能同意的吧?
“燕公子,小生有些好奇,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