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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这曹家也太目中无人的吧,瞧不好病便要被下大狱,真若是这样不讲道理,天下的医师怕是早就死绝了。
“这曹家也太仗势欺人了,瞧病这种事本就没有那样的绝对,哪能因为瞧不好病便胡乱抓人,这样以后谁还敢去他们家瞧病啊。”一个老医师看不过去,摇摇头骂了一声。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的,正是因为这些大户人家的无理取闹,所以许多人医师在帮他们瞧病的时候都不敢放手施为,毕竟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要赔上性命的,所以许多医师都会留一个心眼,与这种人瞧病的时候半推半就,然后开一些类似于后世保健品的方子,总之就是治不好病,也吃不死人,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这样那些人家瞧着不见好,便只能臭骂一顿,然后换一个医师了。
不过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医师下了大狱,身为同僚的这些人自然是义愤填膺,于是大家都七嘴八舌的骂了起来。
“那曹家向来是不讲道理,他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咱们,他家大公子又岂能活到今天,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日后见了还是躲得远远地,清净一下也好。”
“这曹家也太嚣张跋扈了吧,连得海是咱们医坊的人,真有什么事也是咱医坊自己做主,哪里轮得到旁人肆意妄为,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唉,连医师也是年轻气盛,好出头,什么事都想往上冲一冲,这下好了,出事了,那曹家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么,摊上了曹家,这件事怕是没法善了了。”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克离四急的都要哭出来了,他眼中泛着泪花,抬头看着众人,哽咽道:“那可怎么办啊,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连大哥受苦啊,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克离四得知连得海被下了大狱,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他不敢耽搁,便急匆匆的跑回医坊求救,他是这里的新人,自然是说不上话,不过医坊中有资历的老医师非常多,他相信自己没有办法,但是医坊的同僚一定有法子的。
克离四抬眼看着众人,希望这些人中能有人站出来,与曹家说理去,可是大家却一下子都沉默了,除了摇头叹息之外,再无别的举动。
克离四愣住了,他看着离得自己最近的那个老医师,已经有了哭腔,“张医师,你资历深,资格老,是我们的前辈,你想想办法救救连大哥啊。”
那老医师有些不忍,不过还是摇摇头,说道:“离四啊,我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便是药方有时候也会弄错,在这医坊也待不了几日了,这种事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说着老者摇头叹息的离开了。
克离四又去看向其他人,只是无论看向谁,谁都会下意识的别过头去,曹家人虽然可恶,可是也惹不起,没有人想蹚这趟浑水。
克离四有些委屈,咬着下唇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应该做些什么,虽然医坊中站了不少人,他却觉得很是无助。
“之前是你们一致举荐连大哥的,现在连大哥出事了,你们却撒手不管了,怎么能这样子,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曹家的事,所以才把这件事推给连大哥。”
克离四一下子想明白了,平日里许多人对连大哥都有意见,怪不得那日大家竭尽全力的推举连大哥,他年纪不大,却也想的清楚,原来这就是同僚啊。
面对克离四的质问,众人皆是不动声色的摇摇头,劝说道:“离四啊,当初我们一致推举连医师也是觉得连医师少年得志,可是没想到这个结果啊,这事可是怨不得大家头上。”
“是啊,离四,你也别太难过,过几日槐大人回来了,咱们与槐大人说说,这件事槐大人一定会替咱们做主的。”
槐大人在外出诊,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克离四却是知道,连大哥的事情可是等不了,这样拖下去,连大哥在大牢内还不知道要折磨成什么样子。
克离四已经急的哭了出来,他看着平日里这些称兄道弟的同僚,几乎是祈求道:“求求你们想想办法吧,咱们都是太医监门下的医师,同根同源,不能就这样看着连大哥受苦啊,黄老医师,槐大人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医坊,这件事你不能不管啊。”
那被点名的人叹了口气,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很是遗憾的说道:“惭愧啊,老夫也是有心无力,这样大的事情可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期盼槐大人早些回来,主持公道了。”
“离四啊,你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连医师不会有事的。”
说着话,大家也都叹息着离开了,经过克离四身边的时候,还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看着空空落落的医坊,克离四欲哭无泪,他一跺脚,向外面跑去。
第425章 捡了个人回来()
程野乘着车在街上缓慢的前行着,车夫是布坊的伙计,程野这次出门没有带别人过来,随行的只有马河,不过马河要留在山阳县打理布坊,于是便由布坊的伙计代为车夫,送程野回村。
那伙计起初是不愿意的,他好歹也是在布坊靠嘴皮子讨生活的,怎么就成了一个跑腿的,只是掌柜的这样安排了,他也没有法子。不过当他得知布坊真正的大掌柜便是车里的公子,而且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还是城里盛传的小神医时,又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巴不得一辈子都给这个少年拉车。
“公子,我们这便出城么,要不要再备些干粮,公子可以在路上吃,临坊的蜜饯就不错,甜而不腻,最是爽口,当然,小的也是没有吃过的,不过听人说大户人家都喜欢吃那东西。”
那小伙计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与程野说起城里的特产,可谓是精神头十足,大抵能这样说上三天三夜,“公子,那边的胡饼也很不错,又香又脆,胡麻放的也多,路上吃一定很可口。”
程野坐在车里,不由得摇头笑笑,瞧瞧车厢内已经大包小包的吃的,这个伙计大抵是怕自己饿着吧,将沿街的美食都说了个遍,程野实在不好意思,便买了一些,若不是知道此人天生热情,怕是以为摊上了一个黑导游。
城内除了军情之外,不能行快马,那伙计几乎是嘴上不停,一边牵着马缓缓前行,一边与车厢内的程野述说着沿街铺子的故事,不得不承认,此人实在是话多,怪不得会跑去布坊做销售,而且让马河很是看好,程野可以肯定,自己在路上应该是不会闷了。
“前面的,麻烦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那伙计牵了牵马车的缰绳,让车子停下来,前面围了不少人,不好行路,便冲着那些人喊了一嗓子。
程野坐在车内,也是感觉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听见外面的响动,便问了一句:“外面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伙计顿了顿,似乎是上前瞧了瞧,才是说道:“回公子,前面路上有一个小公子,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边走一边哭,有一些人好奇,便围了上去,把路给堵了。”
程野闻言,点点头,心下也是有些好奇,这伙计说话倒是有些讲究,见了年纪小的便称呼人家为小公子,不愧是做销售的料,他抬起窗子向外望了望,想瞧瞧是怎么回事,却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少年晃晃悠悠的在前面走着,似乎是有些魂不守舍。
克离四离开医坊之后,便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是委屈,他以为医坊的人都帮忙出谋划策,结果却都只会说一些场面话,他气鼓鼓的离开了,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时间却更加觉得无助了,眼前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他却不知道该找谁诉苦。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着,一边走又是一边流下了眼泪,克离四只觉得天下之大,竟都形同陌路,一时间像是醉了酒一般,脚下轻浮,东摇西晃,似乎天地都颠倒了。
身子一歪,克离四一头栽倒下去,便是这时,一个少年堪堪将他扶住,克离四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忽然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不由得惊呼道:“是你?”
程野定睛一瞧,也是不由得乐了,“嘿,离四老弟,真是巧了。”
程野将克离四抱到车上,稍微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是偶染风寒,再加上心事重重,这才有了这个落魄样。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昔日有过一面之缘,程野也不能看着克离四落魄街头,便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克离四又哭了起来,越哭越是伤心,一边哭还一边哽咽道:“连大哥被下了大狱,医坊的人也不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连大哥若是被砍了脑袋,那该怎么办啊?或者是流放边疆,我就再也见不到连大哥了。”
克离四有些激动,说话又是颠三倒四的,程野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回事,不过连大哥是谁他还是知道的,不出意外的话,便是昔日与自己立下赌约的连得海,连得海在山阳县也是小有名气,他想不明白,一个颇有前途的医师为何会被下了大狱。
至于后面那些砍头、流放之类的,他也没有当真,一个语无伦次的小孩子说的话,多少是有些夸张的,不过一个孩子能委屈成这个样子,想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程野见克离四心绪不是很稳定,想了想,冲车夫说道:“回布坊。”
那伙计见这少年哭得眼睛都花了,着实是有些可怜,听程野这样一说,立时应了一声,调转马头,又往布坊返了回去。
马河正在打理布坊的生意,瞧见程野的车又返回来了,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便赶紧迎了上去,还没有询问,便瞧见程野抱着一个少年出了车厢,招呼一声,便径直上了布坊二楼。
马河有些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询问赶车的伙计,那伙计其实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模棱两可的回道:“那少年是公子路上捡的。”
这话不禁让马河有些哑然失笑,路上捡一个人回来,像话么,不过他大抵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公子心中不忍,瞧这少年病得厉害,便带回来了。
于是马河也跟着上了二楼,那少年似乎是哭得累了,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程野让马河准备一些吃的,等这个少年醒来之后喂给他。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程野是走不了了,便只能暂时先留下来,等克离四醒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赶车的伙计自告奋勇,主动承担起照料克离四的工作,便守在那个房间中。
程野记得,连得海在山阳县一干年轻医师中是首屈一指的,似乎还是青州张神医的弟子,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年轻有为,将来很可能坐到山阳县太医监位置的医师骨干,为何会被人下了大狱,这件事太医坊的那些医师就不管么?
他摇摇头,看来只有等这个克离四醒过来才能问个明白了,当然,也只是问问,若又是一些麻烦事,他可懒得管。
第426章 别说了,我帮()
克离四猛地从榻上坐起来,生了一脑门子的汗,他呼哧呼哧的喘了两漏气,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再一瞧,发现周围很是陌生,竟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不远处的案上放着一盏油灯,此时一个人正趴在案上,抬眼间忽然瞧着榻上的人已经醒来,立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