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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退路,让那三个蠢货背锅去吧,反正死人也不会说话。
他不急着出门,难得遇上这样的好事,他可是要好好的品味一下,将窗子打开,向下望去,已经能够看到一些士兵来来往往的穿梭在街上,似乎遇上了什么急事,他勾了勾嘴角,又坐了回去,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动静。
陆有贵有个习惯,只要是进了这间屋子,便会将屋子里的角落都抹上一遍,乐此不疲,但凡是让他抹上一些灰尘,便立时肝火大动,将打扫这里的下人叫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甚至还会为此大打出手。
今日照旧前前后后的摸了一遍,手上纤尘不染,心情便更加舒畅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纳入怀中的白绢拿了出来,不过许是因为放在那个破灯笼中的原因,白绢上沾染了不少污渍,便顺手从衣袖中又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巾,盖在手上,这才将那白绢捏了起来。
满怀期待的将那白绢展开,陆有贵不由得怔在那里,白绢上的文字稀奇古怪,他捉摸了半天,竟然全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心中腹诽着这些炼丹的果然喜欢故弄玄虚,便又将那白绢收起来,不过面上却是浅笑盈盈。
临近未时,陆有贵才从酒楼走了出来,依旧是坐上马车,驱车向着城外而去,陆有贵心中畅快,便又换了一身行头,如谦谦公子一般,他并不喜欢文人的迂腐,不过对于这样的装扮却不讨厌。
依旧是顺着那条小路,一路行至山脚下,山上破旧道观中的那个丹师是刘三不知道从哪里抓过来的,本来想弄些延年益寿的丹药,许多大户人家都有这样的喜好,私养炼丹士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门客自古便是有之。
只不过这个炼丹士有些不一样,刘三没有将他养在自己的宅子里,而是在城外山中找了一个破庙,让那丹师搬了进去,不过那丹师倒也没有愤而不满,倒是满不在乎,似乎只要有口吃的,可以让他随心所欲的炼丹,便足矣了。
刘三很少提及那个丹师的事情,只有一次在酒多失言之后,说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丹师祖上世代炼丹,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当朝天子,子孙后代都背上了掉脑袋的罪名,于是便过上了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
刘三收留了那个炼丹士,让他帮自己炼丹,那人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似乎与炼丹相比,旁的事情都无所谓了,便是身上的那身破旧道袍也穿了许多年头,也一直不曾换过。陆有贵是刘三的心腹,自然是知道这件事,许多事情还是他帮忙打理的,刘三失踪之后,陆有贵便顺势接手了虎儿跑,那丹师也就顺理成章的纳入自己门下。
他不清楚那道士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很多事情,那道士固执的像是粪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不愿说也懒得说,唯独只有炼丹的事情,才愿意多说上两句,陆有贵很清楚他的脾性,也不多问,只是让他躲在山上炼丹便好。
刘三失踪未归,虽然知道那臭道士离了自己也没地方可去,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安排了几个人手,守在道观外面,只要保证那臭道士不会跑,其他的事都不用管。市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种叫做“白石”的药物,药效奇特,深受权贵的欢心,很快他们发现这种东西似乎与鱼儿跳的白玉有些关系。
刘三经营了这么久,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吞并了鱼儿跳,将山阳县的鼠市完完全全纳入自己麾下,眼看整件事就要完成了,忽然便出现了“白石”这样东西,并且还与那白玉扯上关系,刘三心中岂能再坐得安稳。
他不光要打垮白玉,还要将“白石”一并占为己有,见多识广的他又怎能猜不到“白石”一定是某些炼丹士的杰作,他手上刚好有一位炼丹士,便让那臭道士好好研究一番。
当时市面上的白石千金难求,刘三费了不少周折,才弄来一颗,交给那臭道士,并告诉他这东西的药性,起初那道士并不相信,不过见了效果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不用刘三督促,便自顾自的研究起来。
很遗憾,山上的研究一直没有进展,白石的秘密始终无法参透,而被自己打压之后的白玉渐渐地又恢复了生机,刘三知道,只要对方手中握有白石的秘密,自己便始终那他没有办法。
此事一直踌躇不前,直到程野渐渐在山阳县扬名,成名于小神医,很多人才意识到,小神医不光瞧病的手段不同寻常,手上的药物也是千奇百怪,闻所未闻,而其中有一样便是那令人垂涎的白石。
陆有贵不知道刘三为了能够拉拢小神医,费了多少功夫,不过他却没有刘三那样的耐心,既然这么长时间刘三都全无所获,他也不打算再走这样的老路,人得不到没有关系,只要有方子便好了。
若是顺手还能将人做掉,这个方子可就是自己独享了,想起这些事,陆有贵又皱起眉头,很显然,方子自己是拿到了,可是医馆却依旧完好无损的立在那里,看来做贼的终究是不可靠,这些事还是要交给他人去做。
陆有贵叩了叩门,依旧是循着小门进了院子,让前院的壮汉将门看好,自己一个人径直往后院走去。
第582章 黄雀在后(下)()
陆有贵并不喜欢院子的环境,实在是太过脏乱差,每次来这里回去之后,都要泡在浴桶中几个时辰,不过今日却是难掩心中的兴奋,眼中的神情也宽容许多。
那臭道士依旧是抓耳挠腮的守在炉子旁边,不时的又跑去案上拿起一个书简,翻来覆去的看上几眼,如此往复,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陆有贵将奔波往复的臭道士喊过来,那道士一脸的不情愿,又有人打扰他炼丹了,他对任何事都不在乎,唯独那一捧炉火就是他的命根子,让他爱不释手,不过又有些无可奈何,说起来,眼前这人才是炉子的主人,一句话就能将这个价值千金的铜炉子砸了。
当陆有贵从怀中掏出那个白绢的时候,只不过低吟了几句话,那道士便是如三年未见到荤腥的乞儿,忽然看到摆在面前的一大碗肉汤,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便是如洞房花烛一般满面红光。
“这是那白石的方子,有了这东西,你那炉子可是有些成效了,若是依旧像现在这般荒废,我便让人将那炉子砸了,以后你也别想在炼丹。”
陆有贵对于那道士目前的成效很不满意,若不是手中没有其他的炼丹士,他早就将这个脾气古怪的家伙赶出去了,如今连方子也已经到手了,他可不希望这个臭道士依旧毫无建树。
不过见那道士一把抓过白绢,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整个人似乎都有些神魂颠倒,生怕刚到手的方子就被人莫名其妙的丢进炉子烧了,他不得不提醒一句,“臭道士,这方子只此一份儿,若是丢了便让你拿命去赔。”
那道士全然没有将陆有贵的话放在心上,丝毫不在乎对方心里是想将自己烹了还是炸了,对于这个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穷酸道士而言,死似乎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命之轻重远不及那一颗颗泥丸来得实在,瞧得踏实。
那道士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白绢展开,看着上面奇奇怪怪的文字,一时又愣神了,就像是洞房花烛时忽然发现坐在榻上的女子自己素味平生,便是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陆有贵虽然对于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不感兴趣,不过他也看过白绢上的东西,心中也难免有些好奇,这些炼丹士是如何通过这样稀奇古怪的方式交流的,不过当然注意到那道士的表情后,也是皱了皱眉头。
那道士几乎是杵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木雕一样,动也不动,手中捧着那面白绢,低头沉吟起来,口中也冷不丁的蹦出几句听不懂的话,陆有贵想问个明白,不过又怕打扰了这臭道士思考,想了想,也就忍住了,反正相对于白绢上的东西,他更在乎到底什么时候能炼出白石。
那道士一沉思便是四五日,几乎是连饭都不吃了,饿了便随意扒上一两口冷食,甚至这四五日里连炉子都没有碰过,整日扎在书堆之中,从那间破屋子到院子里的书案前,来来回回十几步的路上,也扔满了横七竖八的书简,有时候,走两步便会就地坐下来,越是沉思,越是皱眉。
陆有贵每日都来,每日都会见到这个臭道士这般模样,连他都有些意外,那铜炉子中的火已经好几日没有添柴了,这才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换了往常,便是阴天下雨,他都要想方设法的搭起一个棚子,便是自己淋了一个通透,也不能让炉子沾水。
不过陆有贵终究是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是来请教一个穷酸道士是如何炼丹的,更不想看到这般邋遢的场景,他费尽心思只有一个目的,白石,源源不断的白石,可是眼前这个臭道士不仅连一颗白石都没有炼出来,甚至连炉子的火都熄了,这是在故意气自己么?
“别以为这些年对你这般容忍便不敢杀你,今日若是再没有一个说法,便干脆将你的胳膊打断了,让你一辈子也碰不了丹炉。”
陆有贵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更不是一个心善之人,他现在已经对于这个臭道士恨得牙痒痒了,今日他便是要问个明白,这白石到底是能炼还是不能炼。
那道士自然是不知道陆有贵在想什么,也懒得去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埋在心中的疑惑之中,他想不明白,也弄不清楚,自己打小便跟着师傅炼丹,之后几乎日夜与丹炉为伴,可是如今翻遍了天下丹书,却丝毫看不明白这白绢上的内容。
若是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死还要无法接受的,便是生死之间的无知。
那道士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里,还没有等陆有贵问话,便忽的站了起来,猛地冲到陆有贵面前,很是急切的问道:“这个方子是从何处得来的,是从何处得来的?”
陆有贵被忽如其来的道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瘦弱的道士发起疯来这样的歇斯底里,不过一个营养不良的穷酸道士力量上实在是有限,被颇为愤怒的陆有贵反手一推,便跌坐在地上,口中还在喃喃自语这句话。
“臭道士,你是疯了不成?”陆有贵厌恶的看了那道士一眼,干脆直接撕破了脸皮,“臭道士,你不会想私吞了那方子,才在这里装疯卖傻的吧,今日在下便将话放在这里了,若是再见不到白石,便将你扔进那丹炉里面,拿你的尸骨炼丹。”
那道士依旧是一筹莫展,对于陆有贵的威胁几乎是充耳不闻,而是着了魔一般看着陆有贵,几乎是祈求者说道:“你告诉我,这方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方子到底是何人所写?”
看着已经有些魔怔的道士,陆有贵往后退了两步,早就听说这些丹师与巫祝同根同源,如此看来,当真是所言非虚,他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任由那道士自言自语,转身便是要离开。
便是此时,背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那白绢自然是本公子的,小道士,不知能否物归原主。”
第583章 震慑()
陆有贵闻言猛地回头,从前院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笑嘻嘻的程野,这个虎儿跑的账房怔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程医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地方地势偏僻,位于深山之中,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