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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下打量她，依然是她习惯穿的略显银青色的长衣短裤，时尚而靓丽。
“表姐，”我回答，“你可没有变。”
六年之前我们在赛场上初见。那时我十五岁，她十九岁。现在我二十一岁，她二十五岁。照理说已经是老姑娘哩！
“可不是吗！”她说，“你并不是原来的那个身体，已经成为仙体了是吗？姐姐我还只是半仙之体呢！”
我哑然失笑，“姐姐，我原来的那个身体不是让你狠毒的父王，我的舅父剔骨刳心，大卸八块了吗？”
殷娇拉着我的手，“哪吒，当初你受剔刳酷刑。姐姐未能保下你的命。姐姐心里也很难受的！”
真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当初那个在占卜前羞辱我和梅琳，又冷眼旁观我开膛破肚的娇公主，难道不是你吗？何必惺惺作态。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于是我说：“姐姐，当初小妹的命也不是你能够救下的。何苦自责呢？”
此时一队人马匆匆从山下赶来。莫非是姬发和姜尚到了？但灵识之中，我并未发现姜尚的光影（姬发的光影并不突出，在人群之中难以分辨）。
不多时，这队人马赶到会场。为首的却是四王弟少师姬旦。
姬旦与燃灯教授相互致意。姬旦上台说道：“王兄及尚师傅本应今日到场。然近日商太师闻仲亲帅十万大军赴华山演兵。王兄与商师傅前往慰劳，需耽搁两日。故先遣姬旦前来告罪。请诸位上仙先行开会。待王兄与尚师傅妥善解决此事之后，再来此地向大家赔罪。”
“闻仲带十万大军，跑到华山来演习？”
发出问话的不是燃灯和十二上仙，而是相对年轻一些的邓华师叔，“华山不是在周王治下，闻仲如何能够将带十万大军带入？”
这时广成子问道：“少师大人，周王与太师前往闻仲处慰劳，带了多少人马？何人跟随？”
姬旦答道：“带了三千人马。大将军南宫适、部将方弼、方相，尚师傅弟子武吉、龙须虎等跟随。”
燃灯闻听，不禁皱眉。
这时赤精子又问道：“那周王与太师离京，京师何人镇守？”
姬旦回答：“王兄走前，已将京城事务全权交与三哥大司空鲜。”
燃灯一听，眉头越发锁紧。他沉思片刻，“少师大人，闻仲乃我三清学院碧游内院弟子。此事是否需要我玉虚分院出面斡旋？”
姬旦拱手回道：“王兄走时，并未交待姬旦此事。不敢擅自决断。”
“好吧！”燃灯长吁一声，“我们先开会吧！”
所谓开会，不过是十二上仙轮流讲道。我是第一次参加，不过别人就不知道参加过多少回了。反正从萧臻、邓华这些老一辈到我们这些小辈，没有一个在认真听的。倒是几位客人，乔坤、萧升、曹宝和黄飞虎等人听得十分入神。
好在当天的会程并不长，不足两个时辰。午餐之后则是大家自由论道的时间。慈航老师可没有放过我，仍旧会把我拉入房中，让我脱下纱裙，换上体服，继续做腿部功能练习，直到半夜。
一天下来，我已经几乎把以前所学过的所有灵动动作都重做了一遍。直到两腿酸痛得不行，但总算可以稳稳当当地站立、走路，不必再依靠灵力维持。临睡之前，慈航再次让我服下一粒丹药，以便恢复体力。
第二天一早，我照样换上纱裙，随太乙老师前往会场。路上，太乙问我：“哪吒，腿恢复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我说。
“能不能达到以前百分之九十的战力？”他又问。
“那我可不知道。应该可以吧！我没有腿的时候，不是也能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战力。”
“别吹牛啦！”太乙打断我，“上一次邓忠、辛环四人行刺文王的时候，你可是差点把命丢了。为师可不能让你再去冒这个险。”
“师傅，要打仗？”我问。
“可不是嘛！”他叹了口气，“你姜师叔和周王现在处境不妙啊！”
“您是说他们会有危险？”
“你说呢？”他反问，“闻仲来者不善。他们只带三千人马，又没有法力高强之人，无异于羊入虎口。”
“那师叔他不知道么？”
“他怎么不知道？”太乙回到，“你师叔这个人，就喜欢出奇谋、干悬事。到头来免不了还得你们去帮他……”
会议照常。上仙们在上面论道，我们在下面开小差。期间杨戬屡次想找我说话。我坚决不理他。
还有那个其貌不扬的土行孙，居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哪吒，上一次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我高呢！”
上一次？说的自然是两年前我刚刚切了双腿的时候。那时我只有现在一半的身高。土行孙再矮，当然也比我高。可是当时我和敖贞一直藏在飞梭尾部自己的舱室中。他是怎么看到的？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这家伙自讨了个没趣。
午餐的时候，我并没有与别的学员在一起，而是坐得与他们稍微有些距离。全场之中，只有慈航、殷娇和我三个女性。慈航身为教授，此刻又化为男身。而殷娇，我又不愿意与她坐在一起。而金吒、木吒，因为长年不见，我也并不觉得亲密。
我刚刚吃完最后一个水果，突然灵识中脚下光影一闪，我的左脚一下被人抓住，猛地往前一拉，一下从坐席上滑下来。
“哎呀！”我一声惊叫，低头看见了脚下土行孙那张刚刚从土里冒出来的笑嘻嘻的脸。
我一边抓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金吒和木吒闻声赶来，“小妹！”
“他从土里钻出来抓我的脚！”
金吒和木吒一左一右一把把土行孙从地里揪上来，“怎么回事？说清楚！”大有要把他的皮扒了的趋势。
“不带这样的！”土行孙喊道，“三个打一个。”他一把挣开两人，“怎么啦？开个玩笑不行啊？哪吒小妹的小腿好看！萧师叔摸得，我摸不得？”
“你说什么？”我一把向土行孙抓去。结果他一闪身，钻到土里去了。
土行孙刚才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萧臻已经满脸通红。惧留孙的脸都快绿了。我则浑身发抖，险些栽倒。
木吒从旁边扶住我，“三妹！”
我推开他。“土行孙，你给我出来！”
灵识之中，土行孙已潜入地下，绝非我能够抓出。
金吒则来到惧留孙面前，“师伯，三妹双腿日前刚刚康复，今日却遭土行孙师弟戏耍。还请师伯作主！”
惧留孙脸色阴沉，厉声喊道：“土行孙，你出来！”
几息之后，土行孙从土里冒了出来，垂手站在惧留孙身边。
惧留孙说道：“为你刚才到底的行为和说的话向萧臻师叔和哪吒道歉！”
“我不用他道歉！”我说。
“小妹……”金吒和木吒说道。
我走到惧留孙面前，“我要向土行孙师兄挑战！”
第194章 十绝阵（）
土行孙站在高大的惧留孙身后，高度看起来只有后者的一半。
“好男不跟女斗。”他说。
“住口！”惧留孙说道，“既然哪吒向你挑战，你就不妨让她打两下，让她出气好了！”
土行孙十分不情愿地向我走来。我则后退到席间一处开阔的地点。
土行孙笑嘻嘻地走到我面前，“小师妹，你下手轻点啊！”
还轻点！我手持乾坤圈，照着他的头劈头盖脸砸下去。
“诶！你还真往死里打？”他急忙抻出铁棍招架。一边后退。
我不依不饶，放出龙珠和混天绫，向土行孙包抄而去。
“我不陪你玩了！”土行孙一边跑着，一边念动咒语，一头钻入地下。然而就在他钻入地下的前一刻，我的红绫已经缠住了他的腰。
眼看红绫跟着土行孙进入地下，我一把抓住红绫尾端，随后腾空而起，一下把土行孙从土里拔了出来。
我用红绫把土行孙包在里面，用龙筋捆了个结结实实，像个球一样。随后凌空一脚远射，将土行孙踢向旁边的崖壁。
只听“咚”地一声响，被红绫包裹的土行孙直撞到岩壁，撞落了一大片岩石。
“好脚法！师妹英武！”杨戬起哄鼓掌。不明就里的金吒、木吒和雷震子也都跟随鼓起掌来。黄天化和殷娇姐弟也在旁边窃笑。看来这土行孙确实不招人待见。
我收了法宝，走回座位。土行孙躺在崖下的乱石堆中，半天才爬起来。惧留孙在整个过程中一声不吭，但脸色极为难看。
就在这时，突见姬旦从外面匆匆走入会场。他快速走到燃灯教授跟前，“燃灯院长，各位上仙，大事不妙！”
“少师大人，何事惊慌？”燃灯问道。
姬旦拱手言道：“闻仲背信弃义，在华山之下设下十绝阵，将吾王兄及尚师傅困于其中。现在情况危急。还望各位大师能够伸出援手，给与援救。”
“十绝阵？”广成子问道，“不是金鳌别院的十位教授所创的么？闻仲怎么会……”
姬旦答道：“正是他们。闻仲将十位教授悉数请来，摆下十绝阵，欲置吾王兄及尚师傅于死地。”
“院长，”邓华说道，“姜尚师弟与周王陷于十绝阵中，危在旦夕。我们可不能不管啊！”
燃灯紧皱眉头，看向十二上仙。“诸位意下如何？”
黄龙言道：“姜子牙本是师尊最为得意弟子之一。然其仙缘浅薄，故十余年前师尊遣其下山，以图建功立业。今逢此劫，虽为天数。但吾等师出同门，又岂有不管之理？”
玉鼎说道：“那我们就一起去，破开他的十绝阵，救子牙与周王出来。如何？”
这时只听场外有人说道：“师兄此言不妥！”
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大家一起向场外看去。“申公豹？”
只见申公豹跨虎而来，“姜尚行悖逆之举，逆天而行，既逢此劫，又何必管他？”
申公豹收了灵兽，走进场内，向燃灯拱手施礼。“院长！”
广成子皱眉问道：“申公豹师弟，你从何而来？”
申公豹答道：“大师兄，我从东海金鳌岛来。”
“你去金鳌岛干什么？”邓华厉声问道，“金鳌别院的十教授可是你请来的？你与子牙同门，又是至亲，怎会如此绝情？”
“怎么会是我呢？”申公豹笑道，“我虽与金鳌岛十教授相识，但哪里有请得动他们的能力？这自然是闻太师所请。我不过是跟随闻太师去了一趟东海而已。”
“那你今日来此作甚？”黄龙问道，“是来为闻仲做说客的吗？”
“三师兄，话不好这么说。玉虚分院的聚会，即便没有接到请帖，我做为内院弟子，也应该是有资格参加的吧？前周侯姬昌不思天恩，妄自尊大，僭称王位，侵密灭崇。以致生灵涂炭。”
“姜尚助桀为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犯我大商。现闻太师不计前嫌，力劝周侯姬发与姜尚悬崖勒马，安守本分，以奉天子。各位师兄又何必多管呢？”
“申公豹！”邓华喊道，正欲多言，被燃灯止住。
燃灯转向申公豹，“申公豹，你既辅佐商王，又与闻仲同殿称臣，为其担任说客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