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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佐,”川岛大尉和几个随从一惊,连忙转身去扶矢田大佐。
“抓活口,抓活口”
兴奋的吼声此起彼伏。
这句中国话,矢田大佐听懂了,顿时心中一松,连忙翻身爬起,撒腿继续逃既然性命无虞,那就再争一争自由吧!
“龟儿的,”廖黑牛怒骂一声,端枪便打,“还想跑?”
他自然也听到了友军的高呼,可是,死的活的又有啥关系?把他留下来才是正理!
“噗噗噗”
子弹打在身边,烟尘与草屑齐飞,矢田大佐脚步一僵,川岛大尉等人也停下了脚步敌军已经蜂拥而至,继续逃跑不过是自取灭亡!
“投降,我投降”
矢田大佐自知逃脱无望,连忙举起了双手,用撇足的汉语高叫起来。
其他几个小鬼子也连忙举起了双手。
廖黑牛带着十几个兄弟冲在最前面,一见小鬼子举起了手,顿时像打了鸡血般冲刺起来,三五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投降,我投降”
矢田大佐用撇足的汉语重复着。
“投降?”廖黑牛一声冷笑,用的却是日语。
矢田大佐和几个小鬼子都是一怔,却见廖黑牛已经挥动了刺刀,神色狰狞,“狗日的想得倒美!”
“噗哧”
可怜矢田大佐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刺了个透心凉,满脸愕然地倒了下去说好的“抓活口”呢?
“噗嗤、噗嗤”
众兄弟一拥而上,刺刀翻飞,血光飞溅,余下的几个小鬼子纷纷栽倒在地,鲜血横流留!
友军蜂拥而至,却只看到了一地尸体。
领头的军官暴跳如雷,面色铁青,“狗日的,老子让你们抓活口,抓活口懂吗?”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上校,锋芒毕露!
廖黑牛猛然回头,牛眼一鼓,“老子没听到!”
“你”那上校一滞,怒气更盛,“他们已经投降了,是俘虏你们这是在杀俘!”
“老子就杀俘了!”廖黑牛不甘示弱,“你要咋的?”
“狗日的,”那上校一抬手中的盒子炮,顶在了廖黑牛额头上,声音森寒,“老子一枪崩了你!”
年轻气盛的上校被廖黑牛彻底激怒了!
“哗啦”
马跃连忙抬起枪口,对准了那上校,满脸杀气,“龟儿的,你敢!”
“哗啦哗啦”
马跃身后的兄弟们纷纷举枪,十几支黑洞洞地枪口对准了那上校!
“哗啦哗啦”
那上校的兄弟们也纷纷抬起了枪口,他们人多势众,哪肯示弱?
双方举枪相向,那上校用盒子炮顶着廖黑牛的额头,马跃和兄弟们举枪对准了那上校,那上校的兄弟们又举枪对准了马跃等人远处,不断有双方的将士冲了过来,加入了对峙。
双方寸步不让,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把枪给老子放下!”廖黑牛突然开了口,声音低沉,“你们把团长的话忘了?”
永远不要把武器对着自己人一起打鬼子的就是自己人!
“营长”
马跃和众兄弟一怔,不甘地压低了枪口,但一双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那上校!
“来,”廖黑牛直勾勾地盯着那上校,满脸讥诮,“打死老子好给小鬼子报仇!”
“你”那上校一怔,面色涨红,“老子才不会给小鬼子报仇!”
廖黑牛扣得好大一顶帽子,就算他来头再大也不敢戴啊!
“那就把枪给老子收了!”廖黑牛一声暴喝,“狗日的,竟然为了小鬼子拿枪顶着老子,你要当汉奸吗?”
“不,”那上校满脸通红,连忙把枪口从廖黑牛额头上挪开,“可是,你不该杀俘”
他的口气软了下来虽然廖黑牛比他低了两个官阶,但是那气势却比他还强!
“锤子的俘虏!”廖黑牛双眼通红地瞪着他,“他们手上沾着中国人的血!”
那上校一滞,无言以对。
“算了,”人家毕竟是上校,廖黑牛口气一软,“这是哪里?”
那上校一怔,“翻过那座山就是宋埠,我们是司令部的断后部队”
廖黑牛一愣,“竟然追到了宋埠?”
第203章 安然离去()
老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廖黑牛的军阶虽然低了两级,却也丝毫不怵那上校几个小鬼子,杀了也就杀了!
他们本就该死!
那上校虽然年轻气盛,却也不敢真为了几个小鬼子就崩了他!
廖黑牛一顶大帽子扣下去,再把蛮牛气质完全展露出来,那上校还真就服了软,毕竟,他也觉得廖黑牛讲得有理骂得有据!
从淞沪到武汉,廖黑牛可是从死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自然不因为这点事儿不依不饶,他廖黑牛啥场面没经历过?
见那上校服软,廖黑牛摸出烟,掏出一根递了过去,“老子叫廖黑牛,六十六团的兄弟,你咋称呼?”
狗日的,这名字起得还真是人如其名呐!
那上校暗叹一声,随手接过烟,习惯性地嗅了一下,“苏铁,战区直属警卫团上校团长。”
说到“上校”两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廖黑牛“啪”地一下打燃火机,凑过去,给苏团长点燃了烟,又给自己点上,美美地吸了两口,嘿嘿一笑,“老子就这脾气,不要说你一个上校团长,就是军长、司令把老子惹急了,老子也不会惯着他们!”
廖黑牛说得硬气,苏团长听得一怔,“就莫得能让你服气的人吗?”
廖黑牛摇了摇头,“哪个对,老子就服哪个!”
苏团长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无奈地一叹,“这世上怕是莫得那么个人吧?”
在这世上,哪个又能全对?哪个又能让面前这个蛮牛一般的虬须大汉觉得他全都对?
廖黑牛一怔,皱了皱眉,“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
“嗯?”苏团长一愣,“还真有?”
廖黑牛吐出一串烟圈,“虽然,有时候吧老子也会觉得他错了,也会骂他龟儿,可是,过后想想,他还真莫得错”
“啪嗒啪嗒”
他话音未落,就听得大道上脚步声杂乱,连忙望去,露出了笑容,“他来了!”
大道上,六十六团的兄弟匆匆而来。
李四维一马当先,特勤连紧随其后,再后面队形就有些散乱了,众兄弟身形踉跄,步履沉重,显然都已经拼尽了全力!
“大炮,”廖黑牛连忙迎了上去,满脸喜色,“小鬼子一个也没跑掉”
苏团长有些惊讶地打量着李四维这就是那个能让廖黑牛服气的人?
嗯也是个上校,不过,比老子还年轻些啊!
廖黑牛三言两语把事情捡重要的跟李四维说了一下。
李四维一边听着,一边跟着廖黑牛走向了苏团长。
苏团长连忙扔掉了烟头,快步迎了上去,能让廖黑牛服气的人他可不敢小觑!
“苏团长,”李四维率先开了口,笑容可掬,“我叫李四维,新编第十六旅代理旅长,多谢你们出手相助!”
代理旅长?
苏团长心中一震,连忙摇头,“李长官客气了,打鬼子是我等国民军人的本分!”
李四维摇了摇头,满脸苦笑,“苏团长,你是不知道啊兄弟们从昨天早上撤出阵地开始,辗转百余里,没有半刻停歇,要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们现在还得跟在小鬼子后面跑呢!”
“兄弟们辛苦了!”苏团长神色一肃,“李长官,先带兄弟们去镇上休息一阵吧!”
“好,”李四维早已精疲力竭,自然不会客气,连忙回头招呼众人,“兄弟们,跟老子去镇上,吃饱喝足了,好好睡一觉!”
“好!”众兄弟精神一振,“去镇上!”
精疲力竭的时候,还有什么能比吃饭睡觉更让人精神振奋呢?
卢全友快步跟了上来,凑到李四维身边,压低了声音,“团长,时间紧迫,停不得啊!”
“全友,”李四维摇头苦笑,“急也没用!你看兄弟们都累成这啥样儿了,还咋走?”
“可是,”卢全友还是有些犹豫,“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虽然,白果镇的追兵已经被全歼,但是,小界岭下的日寇主力随时都会扑上来。
而且,信阳已经沦陷,日寇正沿平汉路向南推进,随时都会切断平汉路以东守军的退路!
李四维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廖黑牛已经牛眼一鼓,瞪向了卢全友,“龟儿的,你急个锤子!就老子们这样,冒冒失失地跑过去,要是正碰上小鬼子,跑都跑不脱!”
卢全友一怔,无言以对廖黑牛的话不无道理!
“放心,”李四维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养好了精神,哪个也拦不住老子们!”
说罢,李四维调头便走,跟上了苏团长,谈笑自若。
宋埠只剩下苏团长的警卫团,物资也所剩不多,但是,让兄弟吃顿饱饭还不成问题!
一时间,宋埠镇上欢声四起。
随后,顾参谋和黄团长也率部赶到,众兄弟吃饱喝足,又把阵亡的兄弟葬在了后山。
忙完这些,已经是午后了,众兄弟已经困顿不堪,纷纷找地方安歇,一时间,宋埠镇上鼾声四起,沉闷如雷!
警卫团在宋埠东面有一道防线,防线里,一众将士听着空气中飘来的鼾声,议论纷纷。
“狗日的,听这呼噜,老子还以为小鬼子的飞机来了”
“就是,比老子屋里的猪还打得响!”
“龟儿的,就会说风凉话,换你们去试试你们要像他们那么打,肯定比他们还睡得沉!”
“人家可是追着小鬼子打了一百多里路呢!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友军!”
很快,议论声变成了此起彼伏的赞叹!
普通将士大多是大字也不识几个的老粗,他们只认一个死理:哪个打小鬼子厉害,老子就服哪个!
都说“文人相轻”,这话不无道理越是读书少的人就越淳朴!
夜悄然而至,鼾声渐消,众兄弟睡足之后,陆续地醒了,一栋栋房子里亮起了昏黄的油灯,谈笑声渐起。
李四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使劲地吸了吸鼻子,肉汤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他精神一振。
“醒了,”廖黑牛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你龟儿再不醒,可就莫得你的份了!”
李四维连忙翻身坐起,茫然四顾。
房间里打了两排地铺,廖黑牛等一干营连长都围坐在地铺上,端着海碗抓着馒头,正在大快朵颐。
“团长,”苗振华连忙端着一个海碗递了过来,“兄弟们在附近抓的野狗,炖得又烂又香”
“狗肉?”李四维一愣,望着那碗肉汤连忙摇头,“你吃吧!”
前世,李四维有“狂犬病恐惧症”,哪怕明知高温可以杀死狂犬病毒,他也从不沾狗肉他怕死,更怕那样癫狂地死去!
“多着呢,”苗振华一怔,连忙摇头,“团长,你吃吧整了好几条,兄弟们都能喝上一碗,就是太瘦了,莫啥油水!”
李四维仍然摇头,“端走,老子不吃狗肉!”
说着,拿过馒头,大口地啃了起来。
苗振华一愣,“团长,真不吃啊?很补的!”
“端走,”李四维连忙摆手,“老子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