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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呀”
李四维随手关上了门,笑咪咪地走向了桌边,“忘了啥也不能忘了吃饭啊!要不,肚皮就该造反了”
说着,李四维凑近菜粥嗅了一口,伸手抓起一个玉米窝头就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唔这菜粥熬得真香,这馒头还热乎着,吃着正合适你们也快吃啊!”
“噗嗤”看着他的样子,宁柔忍俊不禁,眼中却闪过一丝疼惜,“饿坏了吧?慢点吃,不够我再去拿!”
伍若兰连忙附和,笑眯眯地盯着李四维,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就是,慢些吃,又莫人跟你抢,先喝口粥莫哽到(噎着)了!”
“唔唔”李四维连忙点头,低头凑到碗边使劲地吸了一口,“咕噜”和着还没嚼烂的窝头吞了下去,立马龇牙咧嘴起来,“唏烫唏哈唏哈好烫”
伍若兰吐了吐舌头,有些愧疚,“俺又没有喊你喝那么快”
“呵呵”李四维只是望着两个女人傻笑。
宁柔连忙起身去倒了碗茶水过来,递到了李四维面前,满脸苦笑,“还好茶水凉了快喝点。”
李四维连忙接过茶碗,“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底朝天,完了把碗往桌上一放,望望宁柔,又望望伍若兰,脸上涌起一丝柔情,慢慢地堆积起来,“柔儿、若兰”
“嗯?”两个女人望着他,神色疑惑。
“柔儿、若兰,”李四维轻轻地又喊了一声,脸上的柔情已然浓得化不开了,直融到了声音里,“这个世界有你们真好”
“唔”宁柔一滞,笑容浮上俏脸,开出一朵绚烂的花儿来。
“啊”伍若兰略一惊愕,俏脸“唰”地一下就变得通红,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欣喜的笑意。
三个人视线交错,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充满了甜蜜的暧昧。
“啊”伍若兰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声惊呼,伸手就去抓起一个窝头,送到嘴边狠狠地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今天晚上,该俺和小占姐姐值夜呢!”
“噗嗤”宁柔乐了,瞪了她一眼,满脸嗔怪,“傻丫头,慢些莫学四维!”
伍若兰一边用力嚼着,一边摇头,笑意盎然,“俺才不得学他!”
李四维坐在一旁,只是望着两个女人傻乐,“呵呵”
宁柔瞪了他一眼,“你不饿了?快吃饭,不然该凉了!”
“嗯,”李四维连忙点头,抓起啃了一半的窝头,继续啃了起来,不时地低头小吸一口菜粥,窝头香甜,菜粥温热清香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唯有油灯的火苗随着门缝透进来的夜风轻轻地跳动着,摇曳生姿!
“俺吃好了!”两个窝头、一碗菜粥下肚,伍若兰一抹嘴角,站了起来,“你们慢慢吃,俺要去病房了!”
说着,伍若兰就站了起来,准备出门。
“等一下,”李四维连忙放下了最后半块窝头,满脸笑意望着她,“我们会在这里休整到年后,以后每晚都在一起吃饭!”
快过年了,李四维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孤单,害怕熟悉的人再离开。
“好啊!”伍若兰连忙点头,笑眯眯地望着他,“不过,俺和柔儿姐姐忙的时候,你要帮俺们收拾碗筷”
“行!”伍若兰话音未落,李四维已经爽快地点起了头,“你忙就先走,碗筷放这里!”
“嗯!”伍若兰一愣,笑容消失了,俏脸微红,“你真好!”
说完,伍若兰一转身,快步走到门口,“吱呀”拉开房门,脚步不停到了门外,“吱呀砰”带上了门。
“这丫头,”李四维看着合上的房门,摇头苦笑,“风风火火的就像个孩子”
李四维说着,一抬头真好迎上了宁柔的目光,顿时心中一颤,声音噶然而止。
宁柔静静地望着李四维,目光中夹杂着七分柔情两分宠溺还有一分担忧,“四维,你咋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李四维今天有些反常。
李四维神色一黯,轻轻地叹了口气,“快过年了,可是很多兄弟都不在了我就想多陪陪你们。”
“嗯,我明白。”宁柔温柔地点点头,轻轻地起身,“还没吃饱吧?我再去拿点窝头”
“柔儿,”李四维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往怀里拉,“不要走”
宁柔没有反抗,被李四维轻轻地拉进了怀里。
李四维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柔若无骨、感受着她的火热战栗,一股热血直窜脑门,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贪婪而急切,“柔儿,柔儿”
“嗯”宁柔星眸半闭,俏脸通红,沉重的鼻息中散发着甜蜜的芳香。
“柔儿”李四维备受鼓舞,大手急切地向她腰下滑去,想要探索更加隐秘的存在。
“嘤嘤嘤”
就在此时,隐隐的啜泣声陡然响起。
李四维顿时好似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大手一僵,清醒过来,慌忙去看宁柔的脸,“对不起柔儿,对不起呃!”
“嘤嘤嘤”
那哀泣声还在响着,却是从门外飘进来的李四维一脸懵然。
宁柔的俏脸上红晕未散,眼神慌乱地岔开了话题,“是是那些夫人在哭吧?”
“哦,”李四维松了一口气,却有些窘迫,“我我去看看快过年了,得让她们早些回去和家人团聚!”
宁柔轻轻“嗯”了一声,连忙从李四维怀里站了起来,去收拾碗筷,“每逢佳节倍思亲呢!是该让他们早些回去”
“是啊!”李四维连忙附和,站起来帮着收拾碗筷,“都是些可怜人啊!”
“那你快些去!”宁柔把他手里的碗筷抢了过去,“她们哭得那么伤心,该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不会!”李四维连忙摇头,一脸肃然,“莫得哪个龟儿敢!”
虽然这么说着,李四维却连忙整了整衣帽,大步流星地往门外去了,心中却在暗自祈祷:兄弟们,可莫学老子要把持住啊!
一干压寨夫人都被关在后院,李四维循着哭声匆匆赶过去,迎面就碰上了愁眉苦脸的龚宗义,连忙加快了脚步,“咋回事?咋还哭上了?”
龚宗义见到李四维顿时松了口气,“几个兄弟说漏了嘴,把武大寿被割了脑袋的事儿说了出去有个女人一听就哭了,咋都劝不住!”
“龟儿的!”李四维一怔,烦躁起来!
这事不好弄啊!
难道你杀了人家的男人,还不让人家哭?
烦躁踱了两步,李四维一扭头,“宗义,把她们都带到团部去!”
事情再麻烦也得解决啊!
第251章 都回家去吧()
对于豫西的杆子来说,压寨夫人是个特殊的存在。
首先,喽啰没有资格娶妻,他们更喜欢去山下搞“一锤子买卖”——下山打家劫舍之时,把“战利品”就地“折腾”一番,然后立即扔掉“包袱”,轻松上山,以后再来。
起干之初,大架杆(匪首)也不能娶妻,否则会被视为“分心”的表现,会冷了兄弟们的心。
但是,当一伙杆匪做大做强之后,就算大架杆不急着娶妻,他底手下的杆子也会催促他找“压寨夫人”了!
因为家大业大了,大架杆如果没有夫人,人心就不稳,日子就不长,似乎不像安营扎寨过日子的样子,大家也就不把山寨当“家”了,甚至有散伙的可能。所以,这个时候,“当家的”必须找个女人来压寨,以便稳定人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压寨夫人就是稳定队伍的一盏明灯,只要这盏灯亮着,大架杆就会依恋山寨,大架杆在,山寨就在,队伍就在。
李四维自然不明白里边的道道,他正在为如何处理飞鹰堡的压寨夫人们头疼!
团部大堂,篝火依旧燃得很旺,郑三羊、丘团长和几个团部里的文员正围在篝火边天南海北地谈笑,突然见李四维沉着脸走了进来,都有些意外团长不是陪宁医生和伍医生吃饭去了吗?
郑三羊望着李四维,慢慢地露出了笑容,满脸暧昧,“团长,这么快就吃完了?”
丘团长也笑着打趣,“四维,陪美人吃饭可不是打仗,要慢些才好啊!”
“吃个锤子!”李四维摇头苦笑,径直走到火堆旁坐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几个娘们儿一哭,啥都吃不下去了!”
呃倒不是吃不下去,是暂时吃不成了!
想起那美妙的事儿就这么生生地被打断了,而且还是被武大寿的压寨夫人们打断的,李四维又忿忿地骂了一句,“狗日的武大寿,好大的手笔啊一弄就是十三个压寨夫人!”
天青寨、清风岭和落雁峰都只有一个压寨夫人,天兜寨的孟七倒是有三个压寨夫人,但也曾和廖黑牛开玩笑说“再多就养不起了”!
可是,武大寿不仅给自己娶了六位压寨夫人,还给手下的七个头领一人娶了一个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见李四维忿忿不平,丘团长呵呵一笑,“娶再多又有啥用?最后不都便宜了咱们的兄弟?把她们拉出来,哪个兄弟看对眼了就直接拉进房里去”
李四维连忙摇头,一脸肃然,“丘兄,你莫忘了他们的男人是咋死的!”
“呃”丘团长一滞!
郑三羊也连忙点头附和,“对,留不得留下来怕是要生事!”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万一这里面藏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一门心思地要报仇,留下来岂不是包藏祸心?
苗振华直愣愣地插了一句,“团长,发点路费打发她们回家就好了嘛!”
李四维望了他一眼,“哪个敢保证她们都家都还在?”
“这”苗振华一滞,摇了摇头,“那就真不好整了!”
李四维头疼的就是这种情况,毕竟是女人,要是她的家回不去了,你还能真把人往山下赶?出了事算哪个的?
“啪嗒啪嗒”
正在此时,门口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细微的啜泣声,“嘤嘤嘤”
众人循声向门口望去,顿觉眼前一亮。
一众压寨夫人跟在龚宗义身后鱼贯而入,个个身段周正,姿色动人,大的不过三十多岁,小的也就十七八岁,此时,都是一副满脸凄凄切切战战兢兢的小模样,更加惹人怜爱!
龚宗义带着她们到了李四维面前,一字排开,连忙上前一步,“啪”地一个敬礼,“报告团长,一共十三人,全部带到!”
“好!”李四维缓缓地站了起来,神色一整,迈开步子从她们面前缓缓走过,眼随身动,仔细地打量着她们。
“嘤嘤嘤”
一众压寨夫人螓首低垂,战战兢兢,好似待宰的羔羊,那啜泣声压抑而悲切。
突然,李四维目光一凝,脚步一顿,停在了那个正在垂首啜泣的女人面前,声音温和,“夫人,莫哭了你叫啥名啊?”
那女人三十多岁,衣着素雅,发丝散乱,泣声悲切,闻言浑身一颤,声音哽咽,“俺俺叫李雅!”
“原来你姓李啊!”李四维呵呵一笑,脸上多了一分喜色,“正好我也姓李,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我从江城过来的,你的老家在哪里啊?”
李四维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随和一些,开始拉起了家常。
啜泣声噶然而止,李雅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脸色白净,双眼红肿,怯怯地又说了一句,“俺俺老家在商城。”
“商城啊?”李四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