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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李四维点点头,“其实,早该这样安排了,只是以前人手不够好了,先吃饭,吃完饭还有好多事呢!”
“还有事?”两个女人都是一怔,声音中透着失望。
李四维瞥了伍若兰一眼,轻轻地笑了,“想要娃哪能不勤快点?”
两个女人顿时俏脸通红,慌忙垂下了头,胡乱地扒起了粥,那粥里除了野菜和水,却已捞不出几粒米了。
李四维把馍馍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既然欠了,那就多欠一点吧!
多欠一点,慢慢还,这辈子还不了,那就下辈子!
“哒哒哒”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响起了卢铁生的声音,“团长,师部急电!”
来了!
李四维暗叹一声,望了两个女人一眼,抓着啃了一半的馍馍就站起了身,一边大口地嚼着,一边往门口走去,“吱呀”,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宁柔怔怔地望着门口,幽幽地叹了口气,“要走了”
“是呢!”伍若兰神色黯然,“这一次不知道又要打好久”
宁柔振了振精神,勉强一笑,“也好,早些打完就能安安生生过日子了!”
伍若兰默然子弹无眼呐!
这时,李四维又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莫事,明天才开拔呢!”
“真的?”两个女人紧紧地望着他,眉宇间透着喜气。
“嗯!”李四维重重地一点头,快步走到桌边坐下,抓起了筷子,嘿嘿一笑,“时间不多了,我们可得抓紧呐!”
时间不多了!
上了前线,一切都会变得难以预料。
很快,房间里的灯光便灭了,伍若兰没有出来,宁柔也没有出来。
夜很静,很美!
晨曦微露,悠扬的起床号陡然响起,李四维猛然惊醒。
好短的一个夜!
朝阳初升,各部打点完行装,齐聚南门下,列队完毕,三个营,外加特勤连、补给连、工兵连、迫击炮连、直属连、炊事排、医护排浩浩荡荡两千多人,摆成方阵,一眼望不到头。
李四维一身戎装,步伐铿锵地走到了寨墙的台阶上,猛然止步转身,目光炯炯,神色肃然,“兄弟们”
洪亮的声音透着一丝沉重,李四维的目光缓缓扫过众将士,“自撤入商城休整到今天,已经有四个多月了老子就想问一句,你们休整好了吗?”
“好了!好了!好了”
众将士轰然高叫着,精神抖擞。
“好!”李四维大赞一声,神情激昂起来,“你们忘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们了吗?”
“不敢忘!不敢忘!不敢忘他们是我们的生死兄弟,他们是为了我们而死,报仇!报仇!报仇!”
“你们忘了那些战斗过的城镇和山村了吗?”
“不敢忘,不敢忘,不敢忘那都是祖国的大好河山,那里流着兄弟们的血,夺回来!夺回来!夺回来!”
“你们忘了小鬼子的狰狞嘴脸了吗?”
“不敢忘!不敢忘!不敢忘小鬼子占我河山,杀我兄弟,屠我同胞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好!”李四维神情激昂,“老子们这就回去,去报那血海深仇!老子们这就回去,让小鬼子看看中国人的骨气!老子们这就就回去,回去杀光那些占我河山屠我同胞的强盗!”
李四维声音一顿,振臂高呼,“兄弟们,跟老子打回去!打回去!打回去!”
“打回去!打回去!打回去”
众将士神情激昂,纷纷振臂高呼,那呼声直冲云霄,响彻崇山密林!
惊得那林中的野物惊惶四散!
第263章 兵进黄泛区()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黄河自青藏高原滚滚而下,将华北平原一分为二,成为阻隔豫北和中原的一道天堑。
平汉铁路跨越黄河,在南岸的郑州与陇海铁路交汇,使郑州一跃成为中原腹地的交通枢纽、兵家必争之地。
早在一九二二年,日寇就在郑州筹建领事馆,积极刺探情报,为他们的侵略计划做准备。
占领徐州之后,日寇大本营训令华北方面军和华中派遣军合攻中原,试图把中国军队消灭于郑州开封一线,然后沿平汉铁路南下,攻取武汉。
五月二十一日,第一战区司令程长官指挥发动了大反攻,意欲将孤军冒进的土肥原贤二所部(日寇第十四师团)围歼于兰封地区,奈何第八十八师龙师长擅自弃守陇海铁路上的战略要地兰封,其余各部只得纷纷撤离,至二十四日,兰封、砀山相继失守。
二十七日,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薛将军指挥豫东兵团顺利收复兰封,至二十八日,日寇疯狂反扑,第二十七军桂军长又擅自弃守阵地此时,日寇三路援兵自豫北、皖北、豫东齐至,守军难以抵挡。
至六月六日,兰封、归德、杞县、许通、陈留、枳城、扶沟、开封、尉氏相继失陷,日寇兵锋直指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所在地――郑州。
至此,兰封会战彻底失败,被委员长斥为“千古笑话”。龙师长也因此成为抗战以来第一个被枪决的中央嫡系将领。
为阻敌西进,新八师在花园口掘开黄河大堤,浊浊黄河之水奔腾而下,折向东南,横扫豫东、皖北、苏北,夺淮河水道、汇入长江,注入东海,最终形成了跨越豫皖苏三省四十四县的黄泛区。
黄泛区形成以后,第一战区与黄河水利委员会共同制定了河防国防兼顾的以黄治敌策略:(一)不使溃口断流,亦不使溃口集流。(二)东坝头以下之缺口听其自然,任泛水分散成滩,使敌军重兵器不易运输,阻敌西进。(三)加强花园口溃口西坝头根据军情变化的态势,不断地修理,疏导豫东地区的各种河沟水道,充分发挥黄水的地障作用,威慑和牵制日军。
自此,黄泛区成了第一战区牵制和打击日寇的重要工具。
三月二十一日夜,暂五师抵达郑州,关师长直接去了司令部,其余各部暂时被安顿在西郊的军营里。
一路急行军,众将士疲惫不堪,入营便匆匆安睡,不多时,鼾声如雷。
夜半时分,李四维从梦中惊醒,猛然翻身坐起。
同住一屋的郑三羊好似并没有睡着,听到动静也坐了起来,“团长,咋了?”
李四维使劲地揉了揉脸,抬头勉强一笑,“莫事三羊,咋还没睡?”
郑三羊苦笑,“哪里睡得着哦?”
“有啥睡不着的?”李四维笑骂了一声,“你龟儿又不是第一次上前线!”
郑三羊叹了口气,“团长,这豫中地处平原地形倒和上海有些像呢!”
“上海?”李四维怔了怔,沉吟着,“这里有黄河水障阻隔,应该不会有上海那样的大规模战役多半是小规模的袭扰战。”
郑三羊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上面要有大行动!”
李四维呵呵一笑,“积小就可以成大嘛!只要小规模的袭扰战在这条防线上多搞几处,多搞几次也就成大行动了!”
所谓“水往低处流”,黄河之水过了新郑县,便逐渐汇入了沿途的河流和低洼地带所以,在沿泛区这两百多公里的防线上,很多地方虽然水网密布,重型武器难以运输,但携带轻武器的小股部队完全可以通行,若是有足够的兵力在这条漫长的防线上同时发动袭扰战小鬼子必然会焦头烂额。
郑三羊愣了愣,“我们急匆匆地赶过来就是为了打袭扰战?”
李四维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猜测而已不过,鬼子的坦克肯定是开不过来了,就算有大仗打,老子们也绝不会打成上海那样!”
“那倒也是!”郑三羊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又满脸苦笑地摇起了头,“狗日的,你都不急,老子急啥?”
“就是嘛!”李四维摆了摆手,“睡吧!”
说罢,李四维躺了下去,紧紧地闭上眼,却如何也睡不着,迷迷糊糊间,天色已然大亮。
到前线了,晨会过后,训练取消了,将士们各自回营,吃饭、备战!
中午时分,关师长回来了,带回了最新的命令,也带回了粮饷和武器弹药。
师部会议室,各团长和师部各直属部队主官齐聚一堂,正襟危坐,神色肃然。
关师长坐于主位,目光缓缓扫过众将,神色一肃,“本月十八日,日寇第十一军向吴城发动攻击,意图攻取南昌,遭到吴城守军顽强反击,战事正酣,因此,军委会要求各战区尽快发动反击,以达到袭扰、牵制日寇之目的。”
说着,关师长声音一顿,神色凝重起来,“根据战区司令部的命令,我部需即刻开赴中牟、尉氏一线,协同当地的河防部队,伺机向对岸的日寇据点发动攻击!”
当日,花园口决堤,黄河之水奔腾而下,各路日寇顿时陷入困境。
第十四师团一部被围困于中牟城中,日寇第二军组织了一个工兵联队、六个工兵中队的救援队,用大批舟船救援出了被困部队。
位于泛区中心位置的第十六师团一部来不及撤走,被冲走、淹死大半,来不及撤走的车辆、火炮、战车等重武器均沉于水底,靠航空兵空投的食物、医药和救生设备共计六十一吨半。
被洪水隔于新郑以南的第十六师团的五个大队就地组织防御,也是靠空投度日,最后由第二军派出的船艇队救回。
泛区形成以后,日寇大本营于六月十七日对豫东的兵力做了新的部署:(一)第十四师团在开封、兰封一线集结;(二)第十六师团在杞县、睢宁、宁陵之间集结;(三)第十师团主力在夏邑、会亭集、永城附近集结,只要水害涉及不到,即应以一部兵力尽可能长期保持枳城、鹿邑、亳州、涡阳地区。
日寇当日的惨境,李四维无缘得见,但是,他很快就见到了泛区的真容。
作为关师长最信任的将领,李四维毫无意外充当了急先锋,带着六十六团沿平汉线一路南下,于当日傍晚赶到新郑,休整一夜,又在第二天一早调头东进,沿着大道直奔尉氏方向而去。
中午时分,李四维率部赶到了一座小村外。
村子很小,有些破败,村口建了些简陋的防御工事,岗哨也很单薄。
应该是这里了只是,这河防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李四维打量一眼村口的情形,连忙把队伍停在了村外,带着苗振大步流星地往村口去了,只是脸色并不好看。
这时,村子里也迎出来了一个上校军官,三十多岁年纪,身材精瘦,面上有些沧桑之色,却是满脸笑容,“李团长吧?我就是耿忠你们来得还真快。”
两部有电报沟通,耿忠自然也知道李四维是暂五师副师长,但依然叫了他“李团长”。
“耿团长,你好!”李四维紧紧地望着他,神色肃然,“李某军令在身,不敢怠慢!”
说着,李四维一指门口那些简陋的工事,“这就是你们的河防工事?”
耿团长一怔,连忙摇头,“这是耿某的团部驻地自水黄村到荣村,我部修建了三处工事,有交通壕相连那工事虽比不得后方的要塞,却也比这里要严实得多!”
李四维一愣,有些赧然,“呃小弟初来乍到,倒是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