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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第一战区派出两个团渡过黄河,抢占了五福漳渡口,那里也是第八十军将士南撤的退路。
第五集团军曾司令也接到了命令,奈何南下的道路已被日寇堵死,只得下令各部向北撤退,这才有了尖山寸师长率部死守那一幕。
在垣曲渡口坚守的陈师长也接到了撤退命令,正欲派人联络二五四团,却见通信兵匆匆地冲进了临时指挥部,“团长,二五四团的兄弟们回来了”
“好,”闻言,陈团长顿时大喜过望,“回来得正是时候,这个欧阳还真是及时雨啊!”
“团长,”通信兵一怔,连忙硬着头皮补充,“欧阳团长没有回来二五四团遭到了小鬼子的包围,欧阳团长、陈副团长都阵亡了只回来了百十号兄弟。”
“啥?”陈团长浑身一震,咬牙切齿地骂着,“狗日的小鬼子”
“团长,”陈团长话音未落,有一个通信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神色惶急,“团长,西面防线被小鬼子突破了副团长他殉国了!”
“啊”
陈团长仰天一声怒吼,身形已摇摇欲坠,一旁的马三眼连忙把他扶住,“团长,快撤吧!”
陈团长一甩膀子,从马三眼怀里挣脱,大手一摆,“给老子”
“团长,”马三眼连忙打断了陈团长,“不能把兄弟们都陷在这里啊!”
“狗日的,”陈团长的大手僵在了空中,猛然回头,狠狠地盯着马三眼,最终却化作了一声无力的哀叹,“撤吧!”
“是,”马三眼连忙精神一振,“俺们连断后”
二五三团西面的防线已被日寇突破,北面也已大军压境,唯有拼死突围。
又是好一场拼杀,陈师长带着主力一番厮杀冲上了渡口,马三眼所部堪堪退到了黄河岸边,已经被从西面杀来的小鬼子堵住了退路,北面来的小鬼子也开始向东面迂回。
“往东跑!”马三眼见渡口是回不去了,一挥配枪向东面冲去,“去单石渡口!”
单石渡口,李四维也接到了撤退命令,暗自松了口气,连忙下令各部撤往渡口。
单石渡口,各部迅速撤离,李四维带着迫特勤连和骑兵连断后。
不多时,五艘渡船便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李四维心中大定,连忙下令断后部队撤退。
特勤连腿脚快,骑兵连有马代步,不多时,便赶到渡口,登船完毕。
锚已起,渡船开始调头,正在此时,西面的枪声却突然清晰起来,正在迅速接近。
狗日的,来得好快!
李四维一惊,连忙举起望远镜向西面的大道望去,就见十多个溃兵正亡命地朝渡口奔来,在他们身后百十米外就是乌泱泱的小鬼子。
李四维暗骂一声,连忙大吼,“停船救人!”
“救人!救人”
一时间,船上吼声此起彼伏。
各色步枪和骑兵连装备的几挺轻机枪纷纷架到了船舷边,严阵以待。
小鬼子自然看到了渡口上的船,不过,一艘船哪能挡住帝国勇士的追击步伐?
追击的小鬼子对于船舷上的枪支视若无睹,只是奋力将马三眼等人往渡口上赶。
“哒哒哒”
三挺轻机枪率先响起,子弹如飞蝗般直扑小鬼子的追兵。
“噗噗噗啊啊啊”
小鬼子的追击步伐顿时一滞。
“快跑啊!”
马三眼等人见状精神大振,甩开两条腿就往渡口跑来。
“八嘎”
小鬼子的追兵一眼望不到透,但跑得快的都是些端着三八大盖的小鬼子,对于机枪的阻击,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看到马三眼等人离岸边越来越近,李四维松了口气,连忙大吼,“准备开船”
“唔唔唔”
李四维话音未落,便听得天空中轰鸣声响起,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十余架敌机正朝渡口俯冲而下,“嘘嘘嘘”,一枚枚航空炸弹便如雨点般砸落下来。
“开船!快开船”
“机枪扳起来”
渡船上吼声四起,乱成一团。
“嘘嘘”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头顶上尖啸声震耳欲聋,李四维连忙嘶声大吼,“跳船”
“嘭噗通”
李四维话音未落便被一旁的李三光扑倒在地。
“嘭嘭轰轰”
于此同时,两颗炸弹已经砸在渡船上,一颗在尾部,一颗在中央,顿时烟火翻腾,船身四分五裂。
“啊呃啊啊”
惨嚎声震四起。
“唔唔唔”
敌机掠过单石渡口,继续向东掠去,只余一个遍地狼藉的渡口,和一片恶浪滔天的河面。
“啊”
李四维只觉左腿钻心的疼,但耳畔的惨嚎声和四起的烟火更加让他悲愤欲绝。
本来好好的啊!
都已经接到撤退命令了啊!
兄弟们都已经上船了,眼看着就能离开了啊
“老四,船要”
李三光的声音在李四维的耳畔响起,虚弱无力,“要沉了”
渡船的尾巴已经被炸没了,正在缓缓下沉。
“三哥”李四维艰难地翻身坐起,就要去扶李三光,一看之下,却是心底冰凉李三光的背部已是血肉模糊。
“砰砰砰嘘嘘嘘”
南岸的战防炮响起,一枚枚炮弹冲天而起。
“嘭轰”
可是,敌机早已东去,只有队尾一架敌机被命中,瞬间便化作一团绚烂的烟火,四散飘落。
敌机远去,单石渡口一片哀鸿。
“救人!快救人”
李四维左腿被弹片划开一条口子,又被李三光压住了大半截身子,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嘶声大吼着。
“团长”
黄化和孙大力当先冲了过来,黄化抱起李三光就往船下跳,孙大力也一把抄起了李四维跟着跳了下去。
被救下船来,李四维慌忙回头望去,顿时心中一片冰凉。
在更远的河面上还有一团火光
“哒哒哒”
“砰砰砰”
更要命的是追击的小鬼子又扑了上来。
“拆木板,先送受伤的弟兄走!”黄化的吼声响彻了渡口,“还能打的跟老子走”
声音未落,黄化已经提着长枪冲了出去,直奔渡口旁的工事,众兄弟连忙纷纷跟上。
能打的?
李大炮的兵,只要还没断气就能打!
“狗日的”
李四维一声怒骂,拔出了腰间的盒子炮就要冲过去,却被刚刚赶过来的伍天佑一把拉住了,“你快走”
“莫管老子,”李四维一甩膀子,挣脱了伍天佑,猫下身子,一瘸一拐地就往工事冲去。
“狗日的,”伍天佑连忙追了两步,一把拉住了李四维就往岸边拖,“你娶了俺妹子,俺就得管你俺不能让他守寡!”
“放开老子,放开老子”
李四维依旧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就算他没受伤也挣不过伍天佑,何况已经受了伤?
“阿克敦,”伍天佑对李四维的怒吼充耳不闻,对着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的阿克敦大吼一声,神色肃然,“团长就交给你了,把他活着带回去他在,六十六团就在!”
“是!”阿克敦连忙双腿一并,想敬礼,可右手早已鲜血淋漓,根本抬不起来。
“李大炮,”伍天佑吩咐完阿克敦,使劲一甩手,将还在挣扎的李四维摔倒在地,狠狠地瞪着他,声色俱厉,“六十六团哪个都能死,唯独你不能死”
说着,伍天佑一把取下肩上的长枪就往工事冲去,只留下了一句话,“记住老子们”
“啊”
望着伍天佑的背影,李四维一声嘶吼,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却唯有悲愤地嘶吼着,“啊”
“团长,快走!”
阿克敦连忙去拉李四维,“你走了,兄弟们才有活路啊!”
“对!”
李四维浑身一震,慌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往河边跑去。
阿克敦一语惊醒梦中人!
事已至此,李四维如果走了,兄弟们还能想办法突围,可是,李四维要留下来,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团长,”阿克敦松了一口气,连忙追了上去,目光却在四下搜寻着。
河面上,一张张木板渐渐远去,木板上躺着的都是伤员,木板只能随波逐流,能不能飘到对岸去,谁也说不清楚。
除了木板,还有惊惶的战马在河水中扑腾着突然,阿克敦顿觉眼前一亮,连忙抬起左手伸到嘴边。
“嘘”
呼哨声响起,正在河水中扑腾的战马纷纷扭头回望,一匹枣红马突然朝岸边游来。
“快,”阿克敦连忙拉起李四维就迎了过去。
混浊的河水浸没左腿上的伤口,痛得李四维直抽凉气,但身后越来越密集的枪声却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
枣红马游得很快,阿克敦拖着李四维跑得更快,不多时河水便淹到了胸口,阿克敦也痛得龇牙咧嘴,好在马儿已经游到了近前
“抓住马尾巴,”阿克敦在李四维身后大吼一声,将李四维推了过去。
李四维被推上了马背,连忙依言摸到了马尾巴,死死地抓住。
“抓住了,”李四维回头冲阿克敦大喊,“你也快过来”
“团长,”阿克敦没动,只是望着李四维哈哈大笑,“一匹马哪里托得起两个人?你先走,俺再想办法”
“嘘”
呼啸声再次响起,那枣红马紧紧地望着阿克敦,大大的马眼里满是疑惑,却见阿克敦微笑着挥了挥手,这才恋恋不舍地望了阿克敦一眼,调头向河中央游去。
马儿调了头,李四维紧紧地趴在马背上,抓着马尾巴,稳住了身形,一抬头,却只看见见阿克敦的背影。
他,正在往岸上走去,身形虽然有些踉跄,但步伐坚定。
李四维看明白了,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泪珠滑落,李四维唯有仰面望天,天上夕阳如血,但那泪水咋这么咸?
河岸渐渐远去,枪炮声渐渐低落,李四维双手抓着马尾,唯有任眼泪尽情地流迷糊中,他看到阿克敦已经上了岸,捡了支长枪冲向了更远处。
在黄河蜿蜒数千里的河岸线上,这一段河面并不算宽,但要靠着马儿托过去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枣红马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河水中奋力游动着,李四维紧紧地伏在马背上,死死地抓着马尾巴,已是身心俱疲。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啊!
在更东边的几个渡口上,第九军的撤退也是一片混乱,渡船北轰炸殆尽,人多船少,又有追兵在后
夜幕落下,这场撤退依旧没有落下帷幕。
第八十军的先头部队一路冲破日寇的围堵,赶到了五福漳渡口,可是,前来接应的援军已经不见了踪影,渡口上只剩下了两条倾覆的渡船和满河的破木烂板。
“拆木板吧!”孔军望着眼前的一切,无力地叹了口气,“能渡一个算一个”
日寇追兵将至,也唯有如此了!
众将士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寻找一切能用来渡河的工具,场面一片混乱。
当梁副师长带着断后的部队赶到渡口之时,又是一阵翻找,却哪里还找得到几张像样的木板?
“师长,”警卫排王排长跑了过来,“你先走”
“不,”梁副师长摇头打断了王排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