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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像北门外那一战的重现。
武田少佐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本部人马匆匆往西逃去。
南门外,枪炮声大作,喊杀声震天,惨叫声此起彼伏。
城西,福荣大佐听得城南的枪炮声,又惊又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荣仓君,即刻增援青木大队”
“大佐,”荣仓少佐一脸犹豫,“敌人虚实不明”
“八嘎!”福荣大佐面容狰狞,“呛啷”一声拔出了佩刀,“这是命令。”
“嗨,”荣仓少佐硬着头皮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砰砰砰”
北面突然枪声大作,一队人马突然杀来。
紧接着,西门守军的迫击炮和机枪也怒吼起来。
“杀啊”
两队人马从城中冲杀出来。
“八嘎!”福荣大佐直气得七窍生烟,“狂妄!狂妄”
北面,一队人马已经和小中川大队的警戒部队打作了一团。
中川少佐怒气勃发,“消灭他们,消灭他们”
中川大队的小鬼子呐喊着就冲了上去,一营的兄弟却呐喊一声就撤了!
另一边,荣仓少佐慌忙阻击从西门冲出来的守军,守军突袭不成,转身便跑
福荣大佐看到这一幕却笑了,“支那人这是黔驴技穷,停止追击,荣仓君,即刻支援青木大队”
“嗨,”荣仓少佐答应一声,立马带着荣仓大队的人马开出阵地。
“砰砰砰”
“哒哒哒”
“杀啊”
可是,荣仓大队刚脱离联队本部阵地,两股守军又去而复返。
“八嘎!”中川少佐怒了,“咬死他们!”
中川大队的人马往北面追击而去。
荣仓少佐也带着本部人马冲向了西门的守军。
两队守军调头就跑。
如此反复,西门外的战斗竟好似一场儿戏,你追我逃,你走我追
“无赖!无赖!”福荣大佐暴跳如雷。
城南的枪声却渐渐疏落,青木少佐带着溃兵落荒而来一切已尘埃落定。
“大佐,”一众官佐望着福荣大佐却似束手无策。
福荣大佐无奈暗叹,望着夜空,无力地说道:“收拢各部人马,坚守阵地,待天明踏平峄城!”
天明援军肯定就到了吧!坦克、战车、火炮都到了,碾碎峄城也不在话下了。
夜幕下,三团的兄弟打扫完战场,匆匆撤入了城内。
伤兵源源不断地被送到了卫生所,石猛赫然就在其中,一枚流弹击穿了他的肩膀,左腿上还有一条血流潺潺的伤口。
罗毅背着他,带着哭腔,“营长谁叫你总是冲前面你是营长”
“营长咋啦!”石猛气场不减,“团长不也冲在最前面吗?你娃娃不懂,在淞沪,在南京哪个营长不是冲在最前面?”
“可是,你这伤”
“这点伤算个啥?”石猛痛得龇牙咧嘴,但依旧满不在乎,“哪个军人身上没有几道伤老子们的身体就是一副皮囊,只要不死,缝缝补补又可以杀鬼子!”
李四维也受了伤,不过伤得不重,草草包扎之后便出了卫生所,直奔指挥部。
指挥部是峄城守备团的司令部,此时,院子里一堆堆残钻瓦砾,只剩下了两间房屋依旧傲然而立。
房间里灯火通明,峄城守备司令和关师长相对而坐,默然无语。
“哒哒哒”
李四维匆匆而来,“报告!”
“进来,”守备司令望了他一眼,“你就是李团长?”
“是的!”李四维“啪”地一个敬礼,“城北城南已无敌军,小鬼子龟缩到城西了。”
守备司令浑身一震,目光炯炯地望着李四维,“真的?”
“是的!”李四维点点头,神色严肃地望着守备司令,“不过三团伤亡甚重,卑职请求转移重伤员到后方去!”
“这”守备司令一怔,满脸为难之色。
关师长深深地望了李四维一眼,缓缓开口,“黄司令,向上峰请示吧!”
黄司令面色犹豫,“这”
关师长望着他,声音颤抖,“司令这份恩德关某不敢或忘!”
这是恩德让重伤的兄弟们有条活路!
“好!”黄司令一咬牙,转身往电讯室走去。
关师长和快气死对望一眼,都松了口气。
“大炮,峄城还能守多久?”关师长缓缓地开了口。
李四维轻轻地摇了摇头,“小鬼子的援军一到,峄城守军再无退路”
“唉,”关师长悠悠地叹了口气,默然无语。
李四维也心里也堵得慌,死守峄城三团必然会打光!兄弟们现在用的都是日式装备,只会越打越少
“哒哒哒”
黄司令匆匆而来,满脸喜色,“上峰同意了,命令峄城守军相机撤离,移驻运河南岸,拱卫徐州!”
“呼,”关师长长长地松了口气。
李四维精神一振,“现在小鬼子龟缩城西,正是撤离的好时机”
“好,”黄司令一点头,“命令各部准备撤离三团断后。”
“是!”李四维“啪”地一个敬礼,转身就走只要兄弟们有一线生机,三团就不会垮!
台儿庄,三十一师指挥部灯火通明。
池师长拿着一份电令在仔细地看着:
沿韩庄至台儿庄运河布防后,向驿县之敌攻击前进,敌如出而迎战,应尽力堵击,迨唐军团进击敌侧背后,全力压制敌于微山湖,聚而歼之
“敌军有何动静?”池师长轻轻地放下了电令,环视众官佐。
“敌军前锋福荣联队仍在峄城,峄城守军仍在坚守,”参谋长答道:“赤柴联队在韩庄以南与五十二军对峙,坂本支队在临沂受阻,无力南下台儿庄外暂无敌踪!”
夜幕下的峄城一片宁静,空气中飘荡着炖肉汤的香气。
城西日军阵地,荣仓少佐吃着咸菜就米饭,愤愤不平,“可恶的支那人,他们哪里来的肉?”
中川少佐苦笑,“他们不是打垮了骑兵联队吗?”
“马肉?”荣仓少佐一惊,怒骂道:“愚蠢的支那人,他们不知道战马的宝贵吗?”
“荣仓君,”青木少佐一脸鄙夷,“支那人哪知如何组建骑兵?”
其他官佐连连点头,满脸赞同,他们哪里会知道,不久的将来,从大西北而来的骑兵部队会在中平原上让他们的袍泽吃尽苦头!
峄城南门,一支支队伍悄无声息地出了峄城,在夜色的掩护下向南而去。
李四维送走了关师长和宁柔,带队返回了城中。
炊事排的营地上,三团的将士左手大窝头,右手炖马肉,正在大快朵颐。
廖黑牛一见李四维就凑了上来,满脸笑容,“龟儿的,打了一天,能吃上一顿饱饭,真他娘的爽快。”
李四维瞪了他一眼,“给老子滚回西城阵地吃去”
“嘿嘿,”廖黑牛讪讪一笑,“留了一个连的兄弟在那里看着呢!放心吧,小鬼子现在就像把头缩进壳里的乌龟,老实得很再说,在阵地上吃,哪有在这里吃得爽快”
“算了,”李四维摆了摆手,“吃饱了,给老子马上滚回去,带兵打战最忌轻敌大意。”
“是,”廖黑牛神色一整,“老子记得了不会再有下次。”
李四维神色一软,“腿没事吧?”
廖黑牛满不在乎地一笑,“还行,撑得住,大不了就瘸了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你啊,”李四维转身离去,心中却是一酸,一仗一仗又一仗,有人死了,有人残了这就是战争,能活着,就是上天的恩赐吧!
第79章 老子给你一根拐杖()
晨曦微露,福荣大佐的阵地上炊烟袅袅。
福荣大佐精神振奋,援军已到,一个炮兵大队、六辆辆坦克、十辆战车踏平峄城就在今日!
对面的峄城笼罩在晨雾之中,一片安宁,空气中飘荡着肉汤的香气。
朝阳渐渐东升,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福荣联队列队整齐,对峄城虎视眈眈。
“开炮!”福荣大佐意气风发,一挥佩刀,带起破空声。
“砰砰砰”
炮弹冲出炮膛,如飞蝗般扑向了守军阵地。
“嘘嘘嘘轰隆隆”
西城瞬间便化为一片火海。
“停止炮击!”传令兵高叫着,“冲锋!”
“吱呀吱呀”
三辆坦克一字排开,三个冲锋队紧随其后,冲向了守军阵地。
两里,一里,三百米
守军阵地一片死寂,福荣大佐举着望远镜,看得满头雾水。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冲锋队稳步推进,守军阵地上依旧未发一枪一弹。
“支那人这是什么战法?”福荣大佐喃喃自语,满脸疑惑。
“支那人该不会是逃了吧?”吉田少佐漫不经心地笑道。
“逃了?”福荣大佐浑身一震,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吉田少佐,面容狰狞,“你说他们逃跑了?”
吉田少佐一惊,讷讷地望着福荣大佐,“也也许刚刚的炮火让他们全军覆没了”
“八嘎!”福荣大佐的怒火在眼眸中燃烧,语气森冷,“吉田君,永远要记住,你是帝国的少佐军官,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要清楚”
如果眼前这家伙不是自己的妻弟,昨天就该一刀劈了他!
“嗨!”吉田少佐浑身一震,满脸惧意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不仅仅是自己的姐夫,还是一个铁血的帝国军人!
坦克缓缓开进了守军阵地,冲锋队也呐喊着冲了上去,可是阵地上除了焦土和血迹,一个守军也没有,连尸体都没有!
“八嘎!”森田准尉一声怒骂,“小田君,即刻回报,其他人继续冲锋”
城中,至于一片废墟,和散落的皇军尸体,并没有遇到任何守军在城中,就连守军的尸体也没有看到一具!
冲锋队很顺利地冲到了城中,一处残破的宅院里,五口大锅烧得通红,锅里的炖肉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儿,肉香在空气中飘散。
森田准尉望着那几口大锅,暗自吞了吞口水,脸色却十分阴沉,沉默不语。
“准尉”一众小鬼子纷纷望向了他。
“兵分三路,”森田准尉一咬牙,“占领峄城!”
占领峄城!
福荣大佐得到回报,面色阴沉,良久才沉声道:“各部进击,占领峄城就地休整,等待命令!”
守军是撤退无疑了,可是他们会去哪个方向?西面还是南面?
二营先行,补给连、三营居中,特勤连和一营殿后,三团正向运河方向急行军,按照约定,他们会和师部在运河南岸的巨村汇合。
运河渐近,黄化追了上来,笑呵呵地望着李四维,“团长,小鬼子只怕正在吃老子们留下的肉呢!”
李四维微微一笑,“只怕他们还没那个胆儿”
一众小鬼子望着那一锅锅香喷喷的炖肉,偷偷咽口水。
福荣大佐却咬了咬牙,“倒了!”
谁知道支那人在肉里加了什么东西?
巨村只是运河南岸的一个小村,当李四维率部赶到之时,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村外有简陋的工事,显然,这远远不够。
“杨凡呢?”李四维冲望向了黄化,“去,把工兵连的人找来。”
“杨凡受伤了,”计逵望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