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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常年看管天牢的士兵,因此早已被磨练了出来,以前是用说服的方法,到了后来,他们便直接用强的。
因为这些妃嫔太过娇生惯养,根本受不得一丁点的委屈,无论他们如何劝说,她们都是不会乖乖就范,所以他们决定直接用强的,省时又省力。
沐扶夕垂眸看了看那士兵手上的刑具,又抬眼瞧了瞧那几名士兵轻蔑的模样,沉默了半晌,不禁是笑了。
“你们这是作何?难道还怕我一个区区女子,将天牢打个洞,然后逃之夭夭不成?”
如果她要是没看见那些士兵挂在面颊上的讥讽,那么她会直接沉默的带上刑具,毕竟到了一个地方,她就要遵守一个地方的规矩。
但是,现在那些士兵的讥讽之意是那般的明显,她若是不吭声的就这么顺了他们的意思,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想轻蔑她沐扶夕可以,但是,要拿本事来说话。
打头的士兵听了沐扶夕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也是笑了:“皇后娘娘,您如此为难小的们,只会让您自己更不舒服而已,您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些士兵,常年在刑部之中,被来看望犯人的人奉承和巴结惯了,所以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官大臣。
况且,现在沐扶夕不过是一个待罪的皇后,既然都被打入了刑部,那就说明这个皇后在后宫之中,根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既然是微不足道,他们又有何可畏惧的?
在天牢枉死的冤魂根本不计其数,他们倒是不介意再增加一个女鬼。
“哦?”沐扶夕轻轻一笑,颔首点头的打量起了这些个傲慢的士兵,“我一直都是将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当个笑话来听,没想到有朝一日真的自己经历时,是这般恶心的让我干呕。”
“你……你别太放肆了!”后面的士兵,被这难听的话,当即刺激的收敛起了笑容。
“放肆?”沐扶夕嗤声一笑,凛然于一身,没有丝毫畏惧,“你们不过是这个皇宫之中的几个小奴才而已,现在竟然也敢喊出‘放肆’二字,这样的话,从你们的口中说出来,你们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么?”
“你……”打头的士兵,沉下去了脸色,看着沐扶夕半晌,忽然又是笑了,“我们那你当个人看,称呼你一声‘皇后娘娘’,如果我们不把你当人看,你连站都站不起来,刑部是什么地方?哪里轮得到你来撒野?别忘了,你就算是皇后,也不过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皇后。”
“不对。”就在那士兵的话音落下之后,那另外的两名士兵跟着附和出口,“冷宫可是要比刑部好得多,起码进了冷宫的人还有出来的可能,但是进了刑部的人,历来都是有去而无回的。”
第六十七章 心快()
“哈哈,可不是,你们要是不说,我还真就忘记了,进了咱们刑部的人,就算能出去,也是走着进来,爬着出去的。”
“不过有些人啊,就是不接受现实,明明已经被打入了天牢,却还摆着什么皇后的架子,真不知道是得了失心疯,还是想当皇后想疯了。”
“皇后?哪里来的皇后?我可是只听闻到了皇上的圣旨,却没见着册封,没册封的皇后,算是哪门子的皇后?”
“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根本就没有皇后。”
沐扶夕站在天牢的门口,看着这些站在自己面前,对着她张口大笑的士兵们,心中森森似冰冻一般的寒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现实么?还真是让人生生作呕。
不过真是抱歉,她沐扶夕从来就不是一个甘愿接受现实的主儿。
“几位差大哥可是笑话够了么?”半晌之后,沐扶夕悠悠开口,面带着柔柔的笑意,似乎没有丝毫的怒气。
那些还在笑话着她的士兵见此,均是愣住了神色,他们讥讽是讥讽,但他们不得不承认沐扶夕的国色天香,再加上现在那挂在唇角上的笑容,简直是可以称作倾国倾城了。
“笑没笑够你能如何?”其中一名士兵大大咧咧的上前几步,慢慢垂下了几分面颊,闻了闻沐扶夕的秀发,“还挺香,被册封为皇后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
这样的轻薄,这样的羞辱,换来沐扶夕的微微一笑:“不如何,只是我的拳头有些迫不及待了而已。”
“什么……”
没等那士兵将后面的话说完,沐扶夕忽然抡起拳头,提起内力,朝着那士兵的小腹部便攻击了去。
一招出击,不留任何余力,那毫无防备的士兵,直接被扫到了一米开外,狠狠的撞在了树干上之后,又摔在了地面上。
“你,你竟然敢动手打人?”其他的士兵见此,均是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对着沐扶夕剑刃相向,“好大的胆子!”
沐扶夕好无畏惧之色,慢慢上前一步,唇角上扬,目若冰霜:“我胆子不大,但对付你们这些小老鼠倒是足够了。”她说着,伸手拉住一名士兵的手臂,趁着那士兵疼得呲牙的时候,又缓缓而道,“还有,我确实喜欢动手,但是我动手打的从来都不是人,或者说,不配当人。”
今儿个她让绍凡震惊,让爹爹失望,顶撞了皇后,打了宫卫,既然她已经疯癫了心绪,又何必急于一时的找回理智?
她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叫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既然她已经动了一次手,现在也不差这第二次,什么惩罚,什么思过,统统的给她滚蛋,她现在只知道她需要发泄,而不是再被那些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的瞻前顾后所牵绊。
那几名士兵根本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沐扶夕竟然会武,他们震惊之余,起身想要反抗,但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他们,哪里是沐扶夕的对手?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纷纷倒在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呼……”沐扶夕长长的舒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手,“舒服多了。”
她已经很有没有这般为所欲为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因为她早已算不清楚,自己为了绍凡,为了所谓的大局,放弃了多少,又摒弃了多少……
“什么事情这般大吵大闹的?”一名身穿朝服的中年男人,见了此情此景,匆匆带着几名士兵赶了过来。
“刘叔伯。”沐扶夕见着来人,淡淡的笑了,轻轻的唤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被称作刘副长的中年男人先是一愣,随后朝着沐扶夕看了去,不过是一眼,便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微臣给太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刘叔伯客气了。”沐扶夕轻轻颔首,示意那中年男人起身。
其实那中年男人全名叫刘全江,算是沐自修同门的师兄弟,虽然一个学文,一个弄武,但并不影响两个人之间兄弟情义。
现在这刘全江是刑部侍郎,也叫做刑部副长官,专门管理刑部事宜,虽然官职并没有沐自修高,但也是个当朝从二品的官员。
刘全江从地上站起来之后,瞧了瞧那地上瘫倒的士兵,虽然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很清楚,一定是他的手下找了不自在。
因为他知道沐扶夕的性子很是沉稳,断不会轻易和别人过不去,二是他自己的手下,他自然是了解他们有几斤几两的肉。
“皇后娘娘,虽然天牢不比寝宫,但相比其他的牢狱,还算是干净清爽,微臣已经提前让人准备了干净的被褥,如果皇后娘娘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来吩咐微臣。”
他也是刚刚才接到消息,说是太后责罚了沐扶夕,让沐扶夕前来天牢闭门思过,虽然他并没有接到其他人的消息,让他对沐扶夕多加照顾,但是对于沐扶夕,他仍旧是不敢怠慢的。
毕竟他和沐扶夕父亲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况且,他一直还是很喜爱,沐扶夕这个聪明懂事的孩子的。
沐扶夕笑了笑,看了看那地面上的刑具,一个弯腰的捡了起来:“麻烦刘叔伯派人给扶夕戴上吧。”
“这……”刘全江愣了愣,“这刑具足足有几斤重,带在身上很是受罪,一会微臣让人将刑具拿进天牢,如果来人了,皇后娘娘只需戴上装个样子便可。”
“那怎么是好。”沐扶夕笑的通情达理,“既然是这里的规矩,便是不能在扶夕的身上坏了规矩,况且扶夕也不能给刘叔伯找麻烦,不然爹爹该责罚扶夕了。”
刘全江知道沐扶夕说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她现在并没有被册封,但是皇后的封号已经下来了,礼部既然已经记载了,除非是圣旨要求除名,不然谁也没有权利将沐扶夕从皇后的位置上搬下来。
既然沐扶夕是皇后,那么就算她哪里做的再不对,沐自修也是不敢责罚的,所以沐扶夕用沐自修当借口,让他一下便能明白,沐扶夕只是不想因为她自己,而给他招来灾祸。
他一直觉得沐侯府的沐扶夕,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但是他还从来不知道,她竟然处理事情这般的周全。
难怪他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从小便惦记着沐扶夕,现在看来,沐扶夕确实是有让人惦记的资本。
“既然如此,微臣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刘全江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士兵给沐扶夕扣上枷锁。
“刘叔伯客气了。”
重达八斤的锁链,慢慢扣合在了沐扶夕的四肢上,不但是牵制住了她的行动,更是坠的她呼吸难受。
刘全江当然明白这锁链的沉重,待沐扶夕戴上刑具之后,赶忙吩咐人,把天牢的大门打了开,将沐扶夕送了进去。
看着沐扶夕消失的牢房口,刘全江轻轻的叹了口气,转眼朝着地上的那些士兵看了去,当即竖起了眉毛:“皇后娘娘在这里的这段日子,你们谁也别再找皇后娘娘的不愉快,就是你们自己不想活了,也别连累本官跟着你们丢了乌纱帽。”
“进来的人,还谈什么皇后娘娘?”
“就是的?她进都进来了,还能出去不成?”
“闭嘴!”刘全江怒吼一声,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些目无章法的奴才们,转眼再次朝着牢房的大门处看了去,不免幽幽的一叹,“她早晚会出去的,只要她想,她便是能……”
刘全江的叹息声,并没有佛进那些士兵的耳朵里,在沐扶夕那里吃了瘪的他们,根本就不打算善罢甘休,相互对视了几眼,均是露出了一抹奸笑。
天牢之内,极其的阴暗,整个通畅的牢房里,只有一个狭窄的小窗户,位于三米高的石墙顶端。
地面上,随处可见啃食着什么的老鼠和臭虫,这些东西早已因为黑暗和饥饿,而对人类视若无睹。
沐扶夕慢慢从那些老鼠和臭虫的身边走过,由着士兵将她带领到了最后一间牢房之中。
“皇后娘娘,请……”这士兵很是有礼,不但是称呼恭敬,更是对着沐扶夕弯下了腰身。
沐扶夕淡淡的一笑,迈步进了牢房之中,虽然潮湿的霉气铺天盖地,但她却是一眼便看见了,那木板上叠放整齐的干净被褥。
她知道刘全江并不会怠慢了她,因为刘全江不敢得罪她的父亲。
虽然刘全江与她的父亲是同门,但因为家族背景和官衔不同,刘全江大部分还是要仰仗着她的父亲。
她其实挺不想去承认这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