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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延和本就心虚的心,彻底的破碎成渣,双脚已脱力的完全不听使唤,再次重重的跪在了地面上。
“如果没有哀家的交代,你此刻早在刑部等待受死了,哪里还有这个时间在这害怕?”太后说着,忽然将手边的茶杯扫落在地。
“噼里啪啦……”
随着那上好的瓷杯在地面上碎裂成片,太后又冷飕飕的道:“延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元清的皇后。”
“太后息怒,延和,延和只是一时糊涂,才,才……”延和已经彻底的傻在了那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延和,哀家看在你是大丽国公主的份上,这件事情并不会告知皇上,但是元清终究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你还是回大丽去吧。”
“不,不要。”延和听闻,疯了一样的爬到了太后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太后的脚踝,“太后,延和知道错了,延和只是太喜欢皇上了,所以一时糊涂,太后您能再给延和一次机会么?太后,延和求求您了……”
站在皇后身边的阮姳,微微侧目,从延和的身上抽回了目光。
她还记得延和初来时,身上那股子来自异国无拘无束的骄傲劲儿,然而现在才不过短短的几日,这些的骄傲,便因为对于皇上的爱和痴迷而彻底化为乌有,徒留下的,不过是那卑微到让人同情不起来的可怜。
太后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之意:“延和,你如此任性,哀家能帮得了你一次,却并不能次次帮你。”
“太后息怒,只要太后愿意留下延和,延和以后愿意事事都听从太后的安排。”此时的延和早已迫临崩溃,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恳求,只要能让她留下,她真的愿意为了太后做牛做马。
她不能回国成为众人的笑话,亦不能失去了近在咫尺的绍凡……
头上的朱钗,因为延和的动作,而左右摇晃,太后垂眸瞧着泪流满面,几近哀求的延和,轻轻扬起秀眉:“你刚刚说的话,可是当真?”
延和先是一愣,随后赶紧点头:“当真,只要太后愿意留下延和,延和以后愿意什么时候都听从太后的安排。”
太后轻轻点头,慢慢的露了一抹笑容,伸手,亲自将地上的延和搀扶了起来:“其实,你也并没有危害到皇后的性命,此事还不算不能弥补,既然你愿意痛改前非,哀家又怎么会不给你这次机会?”
“……”延和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忽然露出笑容的太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好孩子,昨儿个定是一夜未睡好才是,赶紧洗洗脸,回去睡一觉吧。”太后说着,带着几分轻柔的伸出五指,擦拭了几下延和面颊上的泪珠,“等你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再来凤鸣宫找哀家。”
“其实太后现在就可以……”延和不明白太后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伸出食指,轻轻放在了延和的唇上,太后微微一笑:“此事事关重大,你必须要彻底冷静下来,仔细聆听才可,况且此事急不来,所以你现在只要回去安心睡觉便好。”
“太后……”
“怎么,这么快,便是忘记你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了么?”
延和听此,赶紧闭嘴噤声,再次看了看太后,才微微福了下身子:“延和给太后跪安。”
“恩……”太后点了点头,捋了捋延和腮边的碎发,满意而笑:“这才乖。”
延和颔首,根本不敢去仔细查看太后那挂在面颊上的笑容,待太后话音落去,匆匆转身离开了正堂,迈出了门口的门槛。
一直到延和彻底走出了门口,太后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才慢慢的收拢了起来,伸手端起另一杯茶,端起在唇边慢慢的品了起来。
阮姳转身顺着窗外望去,当看着那腿脚瘫软,在绛珠搀扶下勉强蹭出凤鸣宫的延和时,不禁轻轻的谈了口:“看来延和公主是真的知道害怕了。”
“不让她害怕,哀家又拿什么束缚她?”太后轻轻一笑,吹佛着茶杯之中不断冒出来的白色热气,“一个棋子,害怕将军是她的职责。”
收回目光,阮姳轻轻垂眸:“难道太后昨儿个让奴婢去传话,就已经做好了这一步的打算?可是太后不怕,那几名士兵当真从了太后的意思,杀了皇后娘娘么?”
“就算昨儿个满堂春不来,哀家还是会去天牢的,沐扶夕是唯一一个能够牵制住沐氏一族的棋子,哀家怎会让她轻易命丧黄泉?”说着,太后慢慢放了放手中的茶杯,“哀家纵容延和,不过是想捏住这个能利用她的把柄罢了。”
阮姳听闻,轻轻颔首:“太后英明。”
“哼……英明么?”太后微微扬起秀眉,“哀家没料到沐扶夕竟然懂得装疯卖傻了,竟然能让皇帝为了她而逆了哀家的意思。”
阮姳一愣,不知道该如何维奉,只能实话实说的道:“皇后娘娘昨日的举动确实精妙,只是皇后娘娘如今已经摆明了,想要与太后您过不去,用不用找个机会,奴婢去派人找一找皇后娘娘的麻烦?”
“你也说了,沐扶夕步步精妙,又岂是你能摆弄的了的?”
“奴婢愚钝。”阮姳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只是觉得,像是潇贵妃那般精明的人儿,都无法无太后您相提并论,如今的皇后不过刚刚情窦初开,根本无需劳烦太后亲自动手才是。”
“沐扶夕并不是当年的潇贵妃!”太后的声音忽然徒增了几分狠厉,“阮姳你别忘记了,当年的那个事情,早已随着潇贵妃的削发为尼而成为秘密,如今潇贵妃只不过是一个过了时的墨王母妃而已,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是!”
“是,奴婢该死……”阮姳重重的对着地面磕了头,后悔的想要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只要一提起潇贵妃,太后便会想起当年的那个秘密,那个秘密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个足够颠翻伦理的秘密,但对于太后,只是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
其实知道当年事情的那些人,已经死的死亡的亡,除了那个已经痴傻的潇贵妃,还半死不活的在尼姑庵之外,便只剩下了她和贤贵妃两个人。
她和贤贵妃之所以能够得以保命存活,并不是她们的靠山有多硬,而是她们只是对当年的那个秘密,零星知道一些,而并不是全部,仅此而已……
那个秘密,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代表的只是杀戮和血腥,因为一旦得知全部,无论时过境迁几何,结果仍旧只会是必死无疑。
“沐扶夕不会得意太久的,因为延和这一步棋,并没有让哀家失望。”太后说着,唇角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清的笑意,“用不了多久,沐扶夕便会为她忤逆哀家的意思,而得到应有的教训,到了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像是今日的延和一般,跪在哀家的面前,抱着哀家忏悔痛苦,以求得哀家的原谅。”
第七十六章 相遇()
沐扶夕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慢慢坐起身子,绍凡已经不再了身边。
早已在门外守候的宫女,听闻见了声音,轻轻推开了房门,站在中厅里对着里屋的沐扶夕轻轻福了下身子。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前厅已经准备好了早膳,请皇后娘娘让奴婢为您梳洗更衣。”
沐扶夕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你且过来伺候我更衣梳洗便可,早膳我回晖仁宫用。”
“皇后娘娘,这可是不得。”那宫女听闻,当即如天塌下来了一般的惊恐,直接跪下了身子,“皇上交代过,若是下了早朝回来见不着皇后娘娘,整个养心殿的奴才都要拉出去被砍头的。”
沐扶夕一愣,随着那宫女的话音落下,轻轻的拧起了秀眉,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这话是绍凡说出来的。
绍凡一向温润如水,温柔连冬日的冰雪都会融化,如此一个似三月春风一般的男子,又怎么会动不动就用别人的生命作为威胁?
直接掀起被子从床榻上起身,在那宫女如看见了鬼神的惊悚目光下,她独自穿戴上衣衫,用架子上的清水洗了把脸,找一根绸带简单的系在了松散的长发上,随后大步出了养心殿的大门。
跪在地上的宫女,呆愣愣的看着沐扶夕离去的身影,直感觉天真的要塌了……
寒冷的一月即将过去,二月初的早晨已不再是刺骨的寒冷,因为元清靠近海域,所以三月便已经打春。
迎着丝丝微风,沐扶夕独自一人朝着晖仁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宫女太监见着她的时候,无不是退让至一边,跪地请安。
“皇后娘娘安好……”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样持续不断的问候声让沐扶夕头大,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些难看。
为了避免再撞上更多的人,引来不必要的嚼舌根子,在拐弯的时候,她直接拐进到了思梅小筑之中,避开宫路,顺着小路继续朝着晖仁宫走去。
地上堆积的积雪,虽在慢慢的融化,但思梅小筑之中的梅花却仍旧簇簇相拥,团团开放着。
看着这些与腊梅园相似的朵朵梅花,沐扶夕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了一抹邪魅的面庞,那薄薄的唇,那挺拔的鼻梁,那雪一样诱人的肌肤,无不是在证明着那张面庞的魅惑无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沐扶夕却在恍惚之中,看见了那邪魅面颊上的一抹忧愁,就在那一双狭长的眼里,凝聚的是好像永远无法抹去的悲哀……
墨王……
沐扶夕无奈的站停脚步,轻轻晃了晃头,再次抬眸时,对着那些盛开的梅花抿唇一笑,唇角凝聚的则是淡淡的自嘲。
她应该是太久没休息好了才是,不然好端端的为何会想起墨王?
“扶夕,你来陪着我走完最后的路吧……”
“扶夕,你要幸福……”
忽然,耳边再次回响起了当日墨王那低沉的话语,当时的她由于太过厌恶,所以根本就不曾往心里去过。
然而现在……
不知道为何,当那简单的言语,沉静的口气,再次回响在耳边时,她的心竟然会闷闷的发疼。
这种疼,就好像有人在她的心脏上敲下了一记闷锤,她是那样清晰而明了的感觉到了疼痛,但却无法言喻的将它表达出来。
“公主,您还好吧?”
“公主,您怎么还在抖啊?是冷么?”
一阵细微的响动,打断了沐扶夕的片片思绪,她眺目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去,只是一眼,便瞧见了此刻在绛珠搀扶下,满面惨白,浑身发抖的延和。
这是冤家路窄么?
沐扶夕轻轻一笑,元清的皇宫如此之大,她竟然能隔三差五的,便撞见她不想见到的人,这还是一份……逃不开的孽缘。
此时的延和,虽然神智已经清楚,但是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神经的哆嗦着,她将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绛珠的身上,不想说话,不愿言喻,只盼着能早些回到自己的寝宫之中,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下来。
然,就在她极力想要恢复自持的时候,一双粉白色的牡丹花小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绣在白底上的粉色牡丹花,泛着耀眼的色彩,饶是她不懂得元清的刺绣,却也能察觉出来,这双鞋子的做工精美。
顺着这双鞋子,延和慢慢抬起双眸,掠过淡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