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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敷衍的理由从宫成嘴里说出来,安若雪不由地想笑,宫成与她一路下江南,安家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如何来判定自己是单纯的呢?安若雪想到这里,却又有些苦涩,单纯离她已经很远了吧。
南宫钰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进宫?南宫彦是想将安若雪变成他的女人么?
“若雪,要不要试试拒绝?”李尚文脑子一热说道,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南宫彦已经下旨,难道要安若雪抗旨吗?
“恐怕不行。”安若雪道。
当然不可能,南宫钰心中道,南宫彦若是那种轻易能改变自己的人,当初他又何至于和南宫彦分歧到如今这个地步,明明是亲兄弟,却一个在京城掌管天下众生,一个在江南逍遥自在,已经时隔多年不见,南宫钰都有些想象不出南宫彦如今是什么模样,不过这天下被他打理得不错,倒也不枉费南宫钰当时的退出。
几人聊着聊着,桌上的茶水缓缓凉了,外面风雪肆意,只是挡不住李府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李尚文看了看时辰,笑道:“再喝上一杯茶,尚武也该拜堂了,大家都去瞧一瞧吧!”
“今日二表哥应当是高兴得不得了吧?”安若雪想象得出李尚武那高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的神态,李尚武与李尚文不一样,虽然李尚武是弟弟,但是他的性子却要比李尚文沉稳许多,简直是相反的。
“那当然,他昨晚可是激动得一晚没睡,”李尚文笑呵呵地说着,一边招手叫来丫鬟换下凉了的茶水:“我与父亲正忙于布置菜式,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便去看上一眼,问他为什么还不睡觉,他可是迟疑了许久才说是想到今日的婚事,激动得睡不着。”
安若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从小就觉得二表哥有趣,总是喜欢一副老大人的样子,不过待安若雪倒是很亲和温柔。
南宫宸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丝淡笑,不知为何,看到安若雪的笑脸,他心中就好像有一丝雾霾忽然消散了一般,尽管南宫钰那个碍眼的家伙还在旁边。
“啊!”安若雪一时疏忽,伸手便去端那刚满上的茶水,滚烫的茶水将瓷杯的外面烫得炙手,她的手一松,便将杯子打翻在了地上,溅起的茶水烫在了她上次被一胭脂腐蚀过的伤口上,痛得惊呼了一声。
“小心!”李尚文还沉浸在吃惊中,南宫钰却已经握住了安若雪的手,轻轻地吹了吹烫伤的地方,充满担心地说道。
南宫宸蠢蠢欲动的手,顿时便缓缓收了回去,他一直与南宫钰的感情很好,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南宫钰难道还以为他对安若雪的感情是假的吗?南宫宸的眸色一暗,他向来自信,但是在南宫钰面前,他做不到。
安若雪感觉到手背一阵钻心的痛,这几日伤口好了一些,多亏了南宫宸给她的药,不料现在又被滚烫的热茶一烫,纵使她再能忍,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表妹!”李尚文这才想起安若雪的那只手是受过伤的。
“没事的。”安若雪待那痛楚稍稍缓了一些后,才松了一口气,反过来安慰李尚文,她不经意间视线接触到了南宫宸的眼眸,可是这一次,她看到的不是那璀璨的光芒,而是一抹深深的忧愁,凝视着她,带着一丝苦涩。
南宫钰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小心地替安若雪上药,他的手很是细腻修长,不像一个男人的手,只是比起女子的手要大了许多,却丝毫不损它的儒雅美丽,安若雪收回视线,目光凝聚在南宫钰的手上,这双手,与宫成的有些相似。
“这是什么?”李尚文正准备叫大夫来看看,看到南宫钰正在给安若雪上药,便问道。
“这是凝露散,对安大小姐的伤应当是有些好处。”南宫钰将药膏收起来,视线却还停留在安若雪手背处那狰狞的伤口,上次南宫宸给安若雪的药还没有那么快起效。
李尚文并不知道什么是凝露散,但是他能猜到这药对安若雪有利无害,他还想请大夫前来看看,却被安若雪制止了:“我没事,今日可是二表哥的大喜日子,叫大夫来不合适,待我回去后再找大夫看看伤口,也是一样。”
“也好,一定要找大夫看看,这伤口不是小事。”李尚文再三嘱咐,安若雪的伤口狰狞恐怖,与手背其他地方白嫩的肌肤成了鲜明对比,他很是心疼。
“知道呢!”安若雪应道,心中还在反复回想刚才南宫宸的眼神,她似乎看到一丝吃醋,难道是因为刚才南宫钰抓了她的手么?
南宫宸的心情一落千丈,他起身道:“该到了拜堂的时辰,我们走吧!”
李尚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独自离去的南宫宸,为什么觉得此时的宫成有些古怪?以往每次见到他,都是温和含笑的模样,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那种自信而谦逊的感觉,令人吸引,可是眼前的宫成,貌似哪里不对劲。
“我们也走吧。”安若雪看到宫成走了,心中不觉涌现了一丝落寞,他似乎不高兴了。
“走吧,秦少爷。”李尚文这才发现安若雪竟然兀自走了,而没有叫南宫钰,他赶忙打招呼说道,担心南宫钰会觉得安若雪失礼,好在南宫钰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不悦之色。
第一百九十四章 探母()
京城郊外的农院里,一个妇人坐在大雪里,无论丫鬟怎么劝怎么拖,硬是不肯走,她披头散发的模样有些恐怖,眼神空洞而带着癫狂,怀里冰冷的木板被她用棉布包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地呢喃着:“少卿……我的儿……”
安若雨站在院门口,院内的情形她看得一清二楚,握着门环的手不禁死死握紧,看着自己母亲疯癫的模样,她心中恨不得将安若雪生生撕碎!在安若雨的心里,这一切都是安若雪的设计,是她的阴谋!曾经安若雪装得那么友善单纯,最后看来都是演戏。
“你是哪位?”一个下人发觉了门口的安若雨,走过去问道。
安若雪站在那里,任凭风雪落在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打湿了乌黑的青丝,冰冷的寒意沁至头皮,她打了一个冷战,银牙微微发颤:“我来看母亲。”
当初和张敬宗在安府见过安若雨的下人走了过来,看到安若雨以后,连忙说道:“二小姐,您来了!”
这便是二小姐?正在拉扯二姨娘的几个丫鬟都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到了安若雨的身上,她们在这院子里平日无事便会在一起讨论着二姨娘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听说二姨娘疯了,安少爷死了,就只剩下这二小姐还留在安府。
“嗯,你们都回自己的房间。”安若雪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冷漠,她眼底的怨恨令人在这寒冷的天气忍不住打寒战,丫鬟们面面相觑一眼,便各自回了房,留在还在大雪中瘫坐的二姨娘,和表情僵硬的安若雨。
“少卿……”二姨娘抱着木板呆滞地呢喃着,看都不曾看安若雨一眼,这个在她眼中曾经聪明的女儿,如今却识不得,心里只记得已经死去了的儿子。
“娘。”安若雨蹲身伸手去扶二姨娘,不料二姨娘却突然推开了安若雨,尖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来做什么?是不是还想害我?你滚开!!”
安若雨被重重的力道推在了地上,手按在冰冷的地上,她缓缓站了起来,再次伸手去扶二姨娘:“娘,我是若雨,你放心,我总有一天会让安若雪血债血偿!”
二姨娘似乎听懂了一些,她突然一把拉住了安若雨,空洞的眼里多了一丝渴望:“真的吗?你会替我报仇?你会替少卿报仇吗?”
“我会,我会让她将我们所受的痛苦加倍偿还!娘,安若雪那个贱货现在春风得意,不过你放心,现在皇上已经下旨了,让我和她一起进宫参加选秀,只要我在宫里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我一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安若雨银牙咬得紧紧的,怨恨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浓的恨意。
“好,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二姨娘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她再次抱起了丢在地上的木板:“少卿,你不要生气,有人替你报仇了,到时叫那个贱丫头去那里陪你……少卿,你跟娘说句话,说句话啊……”
安若雨单薄的身子在漫天大雪里有些凄凉,她双眼充红,如同溢满血一般,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安若雪身上,却丝毫不自省她自己的过错,二姨娘迟缓地看了安若雨一眼,然后抱着木板缓缓走进了一间房间里。
“又去哪里了?莫不成是去看她那个疯疯癫癫的母亲了?”听雨轩里,一个满含嘲讽的声音肆无忌惮地响起,安若雨浑身湿透,正冷得瑟瑟发抖,听到安若云的声音后,她心中便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闭嘴!”安若云正想继续在冬菱面前讽刺讽刺安若雨的处境,却听到身后一声斥骂,她习惯性地心惊胆战了一下,毕竟以前被安若雨压制了那么久,跟在安若雨身后,永远都是被训斥被背黑锅的那个,可是很快,安若云便镇定了下来。
“哟,二姐,你这是怎么了?”安若云一身艳红的衣裳,很是浮夸,她和她的母亲三姨娘的喜好都差不多,喜爱那些华丽的服饰,不管合不合身,只为了凸显自己的富有,便可以忍受俗气。
安若雨最近诸事不顺,加之刚才又看到了二姨娘的处境,心中本来就烦躁,对安若云的冷嘲热讽,她憋了许久的脾气又爆发了,扬手便给了安若云一个耳光:“贱人!”
看到自己落魄了,就一改以往哈巴狗的态度,变得盛气凌人,安若雨对安若云的憎恨不亚于对安若雪的憎恨,安若雪一直都压着她,她习惯了,可是这安若云,明明以前就是一个小跟班似的,如今态度大变,令安若雨尝到的滋味落差太大,她早就受不了了!
安若云简直不敢相信安若雨竟然会给她一个耳光,如今她的母亲才是安府地位最高的妾室,安若雨一个哥哥死了母亲疯了的二小姐,凭什么打她?况且上一次安若雨竟然自己瞒着四皇子来安府的事情,安若云早就不满了,现在这导火线来得正好!
“你说谁是贱人?”安若云不再像以前那样任由安若雨怒骂殴打,她也还给了安若雨一个耳光,甚至更响亮,将旁边的几个丫鬟都吓傻了,尤其是冬菱,她跟着安若雨,向来是在这安府横行霸道,而且以前有二姨娘的撑腰,她比起安若云和安若冰两个庶出的小姐都要腰板硬几分,看到安若雨居然被安若云扇了耳光,她显然有些接受不了。
“你敢打我?”安若雨这些日子的忍耐已经很辛苦,她本身的性子便是浮躁虚荣,只不过是没了二姨娘的教导,她深知自己必须忍,所以才一直在安若雪面前行事低调,不再像以往那样浮躁,只是这安若云实在是令她忍不住了。
“打你又如何?”安若云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也是庶出,我也是庶出,可惜啊,你那个疯子娘亲现在又不是安府的人,你一个人能奈我何?”
这赤果果的挑衅令安若雨有些血气逆流,她感觉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在安若雪那里受的耻辱已经够多了,如今这个身份比她低的安若雨竟然也来欺负她,安若雨心中的怒火翻腾,可是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