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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刀缓起快落,锐利的刀尖猛地扎进了床上那个女人的胸口,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女人突然浑身都动了一下,眼睛瞬间睁大,里面通红而空洞,看起来有些渗人,安若雪却没有吓到,而是狠狠地继续往里面扎进去了一点。
“元……叶……”女人沙哑而难听的嗓子里传来了一声模糊的喊声,似乎用尽了力气,她的眼珠子转向了一边,死死地盯着元叶,而刚才还表情冷淡的元叶,突然大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了安若雪。
安若雪被这突然一推,一个周身不稳就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地上硌人的小石子被摁在了手掌中,痛得安若雪有些倒吸冷气,但是她没有叫出声,而是直接又站了起来,看着正在手忙脚乱地替床上的女人止血的元叶,元叶果断地拔出了那把弯刀,甚至带出了一些碎肉。
原本行动缓慢的元叶此时仿佛恢复了二十五的身体一般,他行动迅速地离开了屋子,然后跑到了院子拿了一些草药,以及针灸箱,他看都没看地上的安若雪一眼。
“悦秋,你撑住,你等我!”元叶嘴里哆哆嗦嗦地说着,他很害怕,脸上的表情再也保持不了那般淡定,床上那个叫悦秋的女人已经又闭上了眼睛。
原来叫悦秋,安若雪心里想道,可是这个悦秋与元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元叶想要杀她,最后关头却又拼命地救她?
心里已经渐渐地有了一些脉络,安若雪心里有了一丝同情,她静静地看着元叶到处忙碌,床上一大片血渍染红了床单,安若雪闻到了一大股血腥味,也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她……应该没救了……”安若雪谨慎地说道,悦秋原本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又被安若雪捅了一刀在胸口,肯定是活不了了。
而元叶却并不回应安若,只是聚精会神地施针,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细汗,汗水流进了他的眼里,可是他连眨眼都不敢眨,安若雪可以看出他人在发抖,手却精准无比,下针快而准。
突然,安若雪听到了悦秋的嘴里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她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胸口开始恢复了起伏,安若雪不禁惊叹,这元叶的医术果然是神奇,竟然能将一个临死之人给救过来!
“好好睡一会儿。”元叶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更显疲惫了,他放下手中的针,然后心无旁骛地替悦秋上了药,绑上了纱布,才像瘫了一样坐在那里。
“对不起。”安若雪的声音里也含着一丝低落,不管是不是元叶主动要她下的手,从最后元叶的紧张来看,她都是伤了他在乎的人。
“没事。”元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起身恢复了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院子里走去,安若雪也慢慢地跟上,她细嫩的手心已经被刚才的石子硌出了血,但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此时已经是黄昏了,金辉的霞光从遥远的天际飘洒过来,将眼中的景色染得金碧辉煌,夕阳下,几只鸟儿展翅翱翔在夕阳之下,偶尔鸣叫一声,带着令人哀伤的感觉。
院中依旧是浓浓的药香,没了屋子里那种血腥味,安若雪细腻而完美的脸庞上,呈现出淡淡的愁绪,她看着院中那个步履缓慢的男人,刚才在救悦秋时,他似乎是冲破了身体上的枷锁。
只有是自己深爱的人,才能让人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吧!
“那我明日可以来了吗?”安若雪不想再打扰这个身上隐藏了太多故事的男人,她客气地问道。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救她吗?”元叶不急不缓地问道。
“揭别人的伤疤不是我的爱好。”安若雪笑道:“不过你若是想说,我便听着。”
元叶倒是很欣赏安若雪这性子,不爱追根究底,他熟练地揉捻着手中的药草,然后放入一个小药罐子里,慢慢说道:“我与她是青梅竹马,那时候住在一个村子里面,本来都已经打算成亲了,后来却出了一些事。”
“什么事?”安若雪不自觉地问了一句。
“村子里来了一户人家,很富裕,那户人家的少爷看上了她,而她,也背弃了我们的誓言,选择了那个男人。”元叶说着说着,手中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平静的语气开始掺杂着一些复杂。
安若雪苦笑一声,果然,感情是比不上物质吧,又或者是外貌。
“然后,她的父母开始逼我退亲,若是不退,就要我再给他们三倍的彩礼钱,当时我父母病危,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给他们?最让我心寒的是,悦秋竟然同意了她父母的话,面对我的哀求,毫无反应,甚至到了最后……”
“她同意了与那个男人一同害死你。”安若雪淡淡地替元叶补充道,她太熟悉这样的戏码,如果无法让你放手,那就让你消失,当初,安若雨与南宫黎不就是这样吗?
元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怎么知道?”
“感情不再,情人就是仇人,不得好聚好散,总有一方会狠心。”安若雪绝美的脸上平淡无奇,似乎没有任何波动:“她如果不这样做,你又怎么会放手?你应该是很爱她吧!”
“对,我很爱她!”元叶接着说道:“只要她愿意嫁给我,我甚至可以用尽一切去获得她想要的东西,然后都给她,可是她不肯!”
安若雪看着元叶脸上那狰狞的表情,她觉得元叶起码比她还要幸运一点,至少元叶还提前知道了悦秋已经变心了,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他不要在一起了,可是安若雪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在最后被重重一击!
可是,元叶的话为什么让安若雪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也曾经在她面前许下过那样的承诺,只要她愿意,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去给她想要的一切。
只是到了最后,安若雪却拒绝了那个人的心意,安若雪想,是否南宫宸也与元叶一般,心里对自己的无情充满了憎恨与失望?
“后来的事,也无非就是我找到了她,将她变成了这样,想杀了她,却每次都下不了手,想要借助你的手,最后关头看着她血如泉涌,我感觉我要疯了一般,这种感觉,我无法形容,总之,谢谢你,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对于她,我的爱总是多过了恨。”元叶最后说道:“明日你早些过来就好,这件事大概要两日时间就可以完成,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明晚呆在这里,因为这件事中途最好不要中断。”
第两百八十九章 外出一夜()
第两百八十九章:外出一夜
安若雪回安府后,她便开始在想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可以出去过一夜,安府的家规甚严,不可能允许安若雪莫名其妙地在外面过夜。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杨嬷嬷进来叫安若雪去吃晚膳,却发现安若雪正托着腮在那里发呆,旁边的半夏与莺歌也连忙摇摇头,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安若雪一回来就在发呆。
“没什么,怎么,晚膳时间到了吗?”安若雪收回神,问道。
杨嬷嬷看着安若雪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道:“是啊,大小姐,也不知道在宫里半夏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怎么回来脸色这么苍白,看起来这么虚弱。”
一旁的半夏赶忙辩解:“杨嬷嬷,我有好好照顾大小姐的,只是大小姐——”
“半夏!”安若雪制止了半夏的话,她知道半夏是想说她那一次大出血的事情,后来都被她敷衍而过,连半夏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小产,还以为是月事不正常。
“杨嬷嬷,半夏照顾我照顾得很好,只是在宫里得吃喝不如在家里自在,又要训练,自然身子就虚了一些,这次进宫以后,情况会有所改观的,你别担心。”安若雪对杨嬷嬷说道,她倒不是想瞒着大家,她也知道这几个人即使知道了,也不可能害她,只是,安若雪不想让大家担心。
杨嬷嬷一想,倒也是,她这才脸上绽开了笑容:“那就好,大小姐,老爷与老太君已经在饭厅了,只差你了。”
“好,我这就去。”安若雪起身想走,可是一想杨嬷嬷说自己看起来虚弱,犹豫一下后,又对莺歌说道:“莺歌,你替我上妆吧,半夏,去将那件嫩绿的长裙找出来。”
“好!”莺歌与半夏异口同声地应道。
……
“姐姐怎么还没来啊?难道是封了个美人,架子大了吗?”安若雨坐在那里冷嘲热讽,脸上全是不耐烦,可是换来的只是老太君的冷眼,与安正邦的一声冷哼。
安若雨并不在意。
要说架子,恐怕安若雨自己的架子最大吧,安正邦看着安若雨的眼神充满了不悦,他对这个二女儿真是越来越不满,他原以为安若雨获封了良人后,应该是变得从容高贵一些,以后才适合在宫中生存,可是没想到是越变越狭隘。
“闭嘴,雪丫头应该马上就要到了,都好好的呆着别啰嗦!”老太君严厉地训斥让安若雨心里微微一颤,虽然她很想不去像以前一样去畏惧,可是大概是习惯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惶恐。
这时,安若雪也到了,经过莺歌的精心打扮,安若雪的出现,顿时让人眼睛一亮,仿佛将这昏暗的饭厅都照亮了一般,嫩绿的荷叶边裙,上面染着些许粉红,像一朵朵荷花一样,粉嫩清新,脸上优雅而雅致的妆容,令人移不开眼,莲步缓缓,大家闺秀的风范,安正邦与老太君看着安若雪,心里可真是满意极了,即使进了宫,安若雪也不会给安家丢脸。
“父亲,老太君,对不起,若雪来迟了!”安若雪看到大家都到齐了,只等着她,便不好意思地道歉。
“没什么,雪丫头,你赶紧坐下来吃,饭菜都要凉了。”老太君笑呵呵地说道,丝毫没有生气,而安正邦更是一脸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安若雪坐在了安若雨的旁边,她坐在在那里,与安若雨形成鲜明对比,安若雨一脸的浓妆,显得人都老了好多,而安若雪则更像妹妹。
“哼,真是够慢,让大家等。”安若雨没好气地低估一声,她端起饭碗,也不顾其他人还没动筷子,自己先夹菜开吃了,安若雪只是轻柔地一笑,并未回嘴。
“快吃吧,父亲,老太君。”安若雪对安正邦与老太君恭敬地说道,然后待安正邦与老太君吃起了饭,她才动筷子,安正邦将这些细节看在眼里,欣慰不已。
今日的饭菜倒也丰盛,安若雪多吃了一些,不像安若雨一样,好像是故意让安正邦他们心里不舒服,吃了几口就放在那里,脸色不佳,大家也都习惯了,不再管她。
“父亲,您知道吗?二表嫂有喜了呢!”吃到一半,安若雪将今日听到的喜事告诉了安正邦,安正邦一愣,随即也喜笑颜开:“是吗?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你舅舅知道了肯定会开心不已!”
“是呀,就等舅舅凯旋归来以后,再来个锦上添花!”安若雪小脸带笑,说道。
安若雨却小声嘀咕道:“还凯旋而归,谁知道能不能归都是个问题!”
这句话实在是太不吉利,安正邦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拍下筷子大喝一声:“胡说什么!”
虽然秦玉珂已经去世了,但是安府与李府的关系向来不错,也正是由于安家与李家的关系不错,所以在朝政上即使两人立场中立,也不敢有人动他们。
而且还有安若雪这个纽带在中间,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