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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口,还敢狡辩,你以为父亲是三岁孩童,这么说就会信你吗?”
“父亲,女儿没有说谎。”
“你。。。。。。真正要气死我!”安正邦气得脸色绯红,一激动咳了起来。
安若雪忙起身过去轻拍他的脊背,“父亲,您别生气,女儿即便是入围了也未必会进入前三名,选不上巧姐,女儿就不必进宫去面见皇太后了。”
安正邦喘了一口气,“可是若冰说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位,那必定是最好的,只怕是稳操胜券。”
“不会的,那名次都是倒着来读的,排在第一其实就是最差的。”
“是吗?”安正邦似乎相信了。
安若雪笑道:“肯定是的,父亲就别担心了。”
安正邦瞪她一眼,“你给我听好了,这回我且饶了你,下回再不听话,必定重罚。”
“是,女儿谨记父亲教训。”安若雪放下心来,没想到自己胡乱瞎编安正邦也信了。
安正邦又道:“去静思堂跪一宿,天亮才能起来。”
“什么?父亲您还要罚我?”
安正邦又沉下了脸,“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在外面到处走,这么晚才回家,你说该不该罚?”
“是,女儿告退。”安若雪嘟起嘴慢慢转身走出门,原来是为了这个缘故,好吧,只要父亲高兴就行。
安正邦瞧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喃喃道:“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走进静思堂,安若雪在菩萨面前的薄团上跪下,心情却是很愉悦。原以为安正邦会为了比赛之事把她狠狠教训一番,没想到她不过三言两语,他就消了气。不过,现在暂时过了这一关,过两日她若是被选为巧姐,不知道那时候安正邦又会怎样?
会不会把她按在椅子上,重重地打上三十大板?
打了一个寒颤,安若雪合掌对着菩萨拜了下去,嘴里低声说道:“菩萨保佑,一定要获得巧姐之名,还有不能被父亲打死!”
。。。。。。
穿针比赛结束之后,皇城广场上聚集的人群渐渐散去。参与此次比赛的女官们收拾好所有绣品装上马车进宫去了,留下一些太监在舞台上收拾桌椅,拆除挂在四周的灯笼。
一个污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拄着一根竹棍走到舞台下,扬起棍子敲了一下舞台边缘,冲一名小太监问道:“哎,这位公公,千金小姐穿针比赛结束了吗?”
小太监瞟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都啥时候了,还不结束,你一边要饭去,别在这耽误咱家干活。”
叫花子跺跺脚,似乎很伤心,“唉,都怪我不该贪杯,喝多了几杯耽误了时间,没赶上瞧瞧那些美人们,真是气死我了!”
小太监却笑了,“就你这邋遢样,还想瞧美人,别亵渎了人家千金小姐,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瞧那些千金小姐了?我还要瞧宫里出来的美人呢!”叫花子向四周看看,有些迷惑问道:“咦,怎么就剩你们几个了?那些宫里的美人呢?”
小太监笑得更厉害了,“宫里的美人自然是回宫了,怎会等在这里给你瞧?我看你还是去谁家猪圈瞧老母猪去吧!”
叫花子恼了,指着小太监道:“你。。。。。。你。。。。。。气死我了,我去桥洞底下瞧我那漂亮媳妇去,气死你个没雀儿的。”
“娘的敢骂人,活得不耐烦是吧,大伙儿赶紧过来,把这死叫花子的皮给剥了!”小太监抄起一张椅子就向叫花子砸去,一边叫喊周围的同伴。
叫花子一闪身躲过那张椅子,撒开脚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向小太监做鬼脸,“来呀,来追你大爷啊!没雀儿的!”
小太监也不是真的想追他,对着他的背影骂了几句也就算了。
叫花子却像是真的要回去瞧他那漂亮媳妇,脚步飞快,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小半个时辰之后,安正邦的书房里走进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书房门口,瞧不见他的长相,只能看见他身穿一袭青布长衫,形体消瘦。
瞧见他进来,一直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安正邦霍然起身,急切问道:“事情办成了吗?”
那人摇头,“回禀大人,去得太迟,已经进宫了。”
安正邦颓然坐下,“完了。。。。。。”
“大人不必心急,可明日进宫再做打算。”
“就怕来不及了,若是太后明日一早就评选呢?”
那人沉默片刻道:“只能赌一赌了。”
“唉,是我太大意了,早该阻止她参赛,或者是派人去瞧着,也能及时制止。”安正邦愁眉深锁,少顷,他向那人挥了挥手,“你去吧。”
“是。”那人应声退下。
安正邦呆呆看着桌上烛火,眸色越来越深沉。
。。。。。。
四更天的时候,街道上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不见半个人影,喧闹了半个晚上的京城终于沉入梦想。皇城广场上一片寂静,之前挂满周围的灯笼已经熄灭了,只有远处宫门上那一溜宫灯还闪烁着微光。
夜色更是深沉,似乎连星光都暗了一些。皇宫北门处值守的侍卫依旧站得笔直,只是若是细看,却能瞧见他们的眼脸微微下垂,眼珠子一动不动,似是入了神。
“噗噗”似有飞鸟扑翼之声,一团小小的黑影快速从两名侍卫之间的地砖闪过,其中一名侍卫猛然惊醒,再一细看,却不见了那黑影,茫然四下瞧瞧,却是一片寂静。他呼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挺直身躯,睁大眼睛,心里在嘀咕,“不能再打瞌睡了,不然又会被梦吓醒!”
京城中所有的店铺都闭门停业,唯有太平街上的的花满楼,依旧灯火辉煌。
与安若雪分别之后,南宫宸没有听从柳昊轩的建议出城,而是继续在城中四处溜达,这么一溜达就溜到了太平街。
瞧见不远处花满楼门前那一排红灯笼,南宫宸的脚步就挪不动了,“我说这会子城门必定是关上了,不如我们今夜就住在花满楼吧!省得麻烦去爬那城楼。”
柳昊轩白他一眼,“你想去见你的相好就直说,何必找借口。”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知我心。”南宫宸笑着拍了一下柳昊轩的肩膀,向他挤挤眼,“要不你今夜也找一个美人儿陪陪。”
“不了,我还要清醒一点守着你,万一醉倒在红绡帐中醒不来,耽误了时辰,明儿范先生知道了必定会剥了我的皮。”两人刚才偷偷在同来的几个人的晚饭里下了蒙汗药,药性一过就会醒来,算起来那几人还有两个时辰就会醒来,他们必须要赶在那些人醒来之前回到客栈。
“不好意思,有劳你了,下回你上,我帮你守着。”南宫宸嘴里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无半点不好意思,脚步一抬就往花满楼走去。
柳昊轩指指他的脸,“你就这样去?”
南宫宸这才想到自己已经换回了本来面目,不禁失笑,“太兴奋了,居然忘了这张脸还没换过来,万一被我那美人儿瞧见了,只怕会让她惊艳得晕倒。”
“哼,也不知道那女子喜欢你什么?弄得一张丑脸,还装得那么穷。”
“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地方,不贪财也不好色,只跟我谈感情。”南宫宸目光温柔。
柳昊轩却是非要打击他,“那是因为她还未碰见更好的,你信不信我若是扮成一位翩翩公子拿着一沓银票去见她,她必定会马上投入我的怀抱。”
南宫宸看着他,神情淡定,“不会!”
“下回我就试试。”
“你敢!”
柳昊轩自然是不敢的,两人找了个地方又重新易容,收拾妥当就往花满楼而去。
此时正是花满楼最热闹的时候,楼下大堂中摆了几张桌子,客人们三三两两坐在一处,一个个怀中搂抱着花枝招展的美人儿,嬉笑呢喃,饮酒作乐。
舞台上有一绝美佳人伴随着清乐在翩翩起舞,姿态撩人,舞姿优美,旋转摇摆中不停地向堂中客人抛送秋波,引逗得那些客人心痒难耐,抱着怀中美人儿眼珠子还不住地往台上乱蹦,惹得怀中美人作势娇嗔,小嘴儿微翘,纤纤玉指却已移至桌下,在客人某一处狠狠地捏上一把,惹得客人哈哈大笑。
走进花满楼,南宫宸一扫全场,目光就落在了大堂内的一张桌子边上的两位锦衣男子身上,不禁吃了一惊,脚步就停下了。
第六十一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那两位男子俱是华衣美服,俊目修眉,腮下虽有长须,却半点不显老态,反而更添儒雅之气。花满楼的老板娘夜来香站在他们面前,满脸堆笑地在招呼着。
再看周围,几张桌子边上也坐了许多客人,多数客人都怀抱美人喝酒嬉笑,只有靠边的一张桌子边上的四位劲装打扮的客人只是坐在那里喝茶,并未叫姑娘作陪,也不去看台上美人表演,目光却频频注目着那两位华服男子。
南宫宸和柳昊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退到门边的一处廊柱后面。
柳昊轩道:“他们怎么也来了?”
“不奇怪,难得能出宫,他们怎会不趁机寻乐一番。”南宫宸眉头微锁,“不过,他们也是大胆,就换了一身衣裳,贴了个胡须就算了,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贴了胡须多少也改变了些许容貌,不是亲近之人也认不出他们。刚才若不是你神色异常,我也未能认出来。”
“就怕有那不安好心的跟踪而至,若是把他们在此行为公之于众,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柳昊轩眼睛一亮,“若是这样,你就有机会了。”
南宫宸却并不见喜悦,“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是好事,就怕那些人会狠下毒手,永绝后患。”
柳昊轩道:“那也不错啊!”
南宫宸瞪他一眼,“那是我兄弟。”
柳昊轩笑笑,“你就是这样心软,不过其他人也未必就会要他的命,说不定就如你所说,不过是设法把这事传到宫中去罢了。”
“还是小心为上。”南宫宸略一思索,道:“你过去挨近他们,听听他们要找哪位姑娘,我到周围瞧瞧有什么异状,一会儿我在小凤仙屋里等你的信号。”
两人分头行动,一个走进大堂找了张桌子坐下,一个则出了大门而去。
夜色更加深沉,花满楼楼下大堂依旧欢歌笑语,红飞翠舞,楼上各处厢房却静谧许多,偶有旖旎轻吟声在某处厢房传出,让人闻之心颤。
二楼的回廊尽头处一间厢房内烛火通明,淡淡的檀木香充斥满室,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的美人出浴图,绣工精致,色彩艳丽。地上铺了一副波斯纯色羊毛地毡,富丽华贵。室内陈设之物俱是女子闺房所用,极尽奢华,上好紫檀木镶边镂空菱花铜镜,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床上铺着桃红色锦绣绸罩单,四围挂着层层叠叠桃色轻纱帷幔,长长垂于地毡之上,无风轻摆,如梦似幻般引人遐思。
窗边一张软榻上斜倚着一个绝色美人,身穿粉红低领玫瑰香纱衣,下罩葱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系一条金丝软缎,一头秀发挽成时下最流行的飞云鬓,斜插一支碧玉瓒凤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妖娆绝艳勾人魂魄。
她就是花满楼前届花魁小凤仙,才貌双绝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