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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少卿笑道:“我叫安少卿,吏部尚书安正邦之子。”
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声音低若蚊吟,“安。。。。。。安公子,我叫张扬,家父是。。。。。。钦天监司晨。”
“我知道你的名字,名字不错,不过却不像你的个性。”安少卿认真说道:“你就该像你的名字一样,大张旗鼓,奋力杨帆,学有所成,好好做一番事业!”
“我。。。。。。我可以吗?”这岳林书院内的学子都是京城官员子弟,张杨的父亲是钦天监司晨,不过是一名从九品的小小芝麻官,在众多学子当中几乎是最低等的,他原本就性格乖僻,平日里从不爱与人说话,加上资质平庸,领悟力差,经常受到夫子教训,而众学子们一个个身份地位都比他高,闲来无事就会拿他来取笑逗乐,弄得他更加自惭形秽。安少卿来书院读书虽说不到一个月,却也与其他学子一样对他不理不睬,今日难得如此和颜悦色对他,只觉得受宠若惊。
安少卿笑道:“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努力,必定能有所成。”
张杨眼睛一亮,不过下一刻又黯淡下来,“只是明日我就不能再来这里念书了。”
“为何?”
张杨支支吾吾道:“家父。。。。。。家父说。。。。。。我的资质太差,学了那么久也毫无所成,不必再浪费时间和。。。。。。银钱了。”
安少卿一听就明白了,必定是张杨家中拮据不能再供他继续念书了。
他猜想得没错,这岳林书院是京城最闻名的书院,学资也是最高的,寻常人等根本就负担不起,张杨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小从九品官员,俸禄微薄,勒紧裤带送儿子过来学了两年却毫无进展,也就不想再浪费银子了。
脑子一转,安少卿就有了主意,对张杨笑道:“你回去跟你父亲说,夫子认为你是一块璞玉,只要假以时日,定能成才,你父亲就会让你继续念书了。”
张杨问道:“这样行吗?”
安少卿胸有成竹道:“怎么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
课室外面,李尚文和李尚武坐在回廊下看着屋子里面那两个人,李尚文咬着嘴里的一根狗尾巴草,一脸好奇,“奇怪了,安少卿今日发什么疯?怎么会跑去跟那傻小子说话?”
李尚武轻摇折扇,“定是瞧你欺负张扬,他过去安慰安慰。”
李尚文不以为然,“哼,他怎会那么好心?昨日还见他欺负他的同桌范安,把那小子带的饭盒打翻在地,弄得那小子没饭吃。若是哪一日敢惹到老子头上,定要他好看。”
上回老太君寿宴安若雪被安若雨算计偷了绣图,李尚文一直耿耿于怀,加上他也听闻二姨娘那一房一向跟大房明争暗斗,他们的姑母在世的时候为了顾全大局,不想让安正邦为家事烦恼,对二姨娘母子都颇多忍让,如今姑母过世了,留下表妹安若雪又被他们欺负,心里更是恼火,连带着对安少卿也十分厌恶,平日里从不理会他。
李尚武皱皱眉头,“大哥,不是我说你,以后你也不要欺负张扬了,瞧他也是可怜之人。”
“我哪有欺负他,每次李宝玉欺负他我还帮他说话,今日是他放的屁实在太臭了,我忍不住才要他出去放的。”李尚文不服气地瞪他一眼。
李尚武无奈摇头,“你这性子也要改一改,殊不知最易得罪人。不过以后他也不会招惹你了,今早见他兄长过来跟夫子说从明日起他就不会再来书院读书了。
“真的?如此甚好,等宫成回来我就能跟他同位了。”
李尚文性子豪爽,平生最看不得那种畏畏缩缩胆小如鼠之人,偏生夫子恼火他日日不听课跟同桌嬉笑吵闹,特意安排老实巴交不爱说话的张杨与他同位,让他郁闷得很,如今听到张杨要走,却是求之不得,只望他走后就能跟如今一个人坐一张桌子的宫成同位了。
听李尚文提起宫成,李尚武却皱起眉头,“大哥,我总觉得宫成那人神神秘秘,又来历不明,你还是少跟他来往,免得惹是非。”
李尚文却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话?我和他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恨不能日日能跟他把酒当歌,谈天说地,要我不再跟他来往,除非海枯石烂,不对,即便是海枯石烂也是不行的。”
李尚武赶紧住口,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说半句宫成不是,李尚文就会跟他吹胡子瞪眼,若是再多说一句,就要跳起来跟他决斗了,也不知道那宫成给李尚文下了什么迷药,弄得他痴迷如此。
李尚文却开始不停地说宫成,把他好一阵吹捧之后,就开始唉声叹气,说他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也不叫上他,实在不够义气。
第二日,两兄弟照旧去学堂,走进课室,就见张杨坐在安少卿身旁,之前跟安少卿同位的范安却坐在了张杨的位子上。
李尚文大感奇怪,快步走到范安身边问道:“你怎么坐在这里了?”
范安指了指张杨道:“夫子要我跟他换位子。”
李尚文问道:“那小子不是说不来念书了吗?怎么又来了?”
范安道:“谁知道,一早见他乐滋滋地过来,夫子见了他也是笑眯眯的,还要我跟他换位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过去问问他。”李尚文说着就要过去,却被走过来的李尚武拽住了,“大哥,这还不明白吗?定是那安少卿找夫子说了什么。你还是少管闲事,赶紧坐下吧!”
李尚文看一眼那边,安少卿正笑容满面跟张杨说着什么,张杨微笑瞧着他,似乎也是满心欢喜。
“真是奇了怪了,那小子这么做安得什么心?”李尚文嘀咕着坐下,看一眼范安,马上就笑了起来,这下好了,换了个会说话的,以后再也不会那么闷了。
李尚文一下子就把张杨换位子的事忘到了一边,跟范安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李尚武却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悄悄注意着安少卿和张杨,若有所思。
吃午饭的时候,李尚文打开家里帮他们两兄弟准备的一罐鸡汤,正要倒进碗里,却被李尚武拦住了。
“大哥,这鸡汤别喝了,拿去送给夫子吧!”
“为啥?”
李尚武四下瞧瞧,压低嗓音道:“我看你今日又不听课,总是跟范安说笑,夫子很生气,不如拿这鸡汤去孝敬他,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尚文有些不信,“是吗?我怎么没见他发火?”
李尚武一本正经道:“你顾着跟范安说话,哪里会留意,我瞧夫子好几次都拿起那镇纸,只怕是想砸你。”
李尚文哈哈笑了,“不是吧,那老头子还真听我的话,不用书改用镇纸了?”
“你还笑,若是真的惹恼了夫子,告到山长那里,再被父亲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好吧,听你的,就给那老头子喝吧,不过我不去,你去帮我说说就行了,免得他趁机又教训我一顿。”
“好,我去。”李尚武站起身,拎着装着鸡汤的罐子往夫子的屋里走去。
过了一阵子,李尚武拎着罐子回来了,脸色却变得凝重,李尚文瞧了心下不安,问道:“夫子不肯要吗?把你臭骂了一顿?”
李尚武挤出笑脸,“不是,他要了,不过要我跟你说,今日就算了,若是以后你再不好好听课,他就用椅子砸你!”
李尚文猛一拍桌子,“什么,那鸡汤不是白送了!”
第六十九章 从长计议()
“四表妹可愿与我们一起品茗赏花?”李尚文最喜欢热闹,人越多就越高兴,一向也喜欢安若冰听话文静,想让她也跟他们一起谈天说地。
安若冰自是求之不得,刚想说好,却听安若雪说道:“四妹妹还要把这些花送去给老太君插花瓶,哪里有空与我们闲聊,下回再叙吧!”
并不是她不愿安若冰与李尚文兄弟一起说话,而是今日有很要紧的事要问他们,有安若冰在场实在不便,再说她也不愿安若冰与李尚武接触太多,那样只能让她越陷越深。
安若冰好生失望,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告辞而去。
丫鬟们已经在玫瑰园旁边的凉亭处摆上茶点,安若雪招呼李尚文两兄弟坐下。
一坐下,安若雪就开始数落两兄弟:“大表哥二表哥,你们说话不算数,乞巧节那天晚上说好等我比赛出来跟我好好说说话,谁知我出来却不见你们,害得我满大街找你们,回家迟了还被父亲罚跪了一晚上。”
李尚文刚要说话,李尚武却向他使个眼色,对安若雪说道:“那日表哥们遇见一位故友,跟着他去喝酒了,就没有等你出来,表妹莫生气,下回一定不会了。”
“是吗?大表哥,那位故友是谁?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就知道他们不愿告诉她实情,安若雪却不着急,打算先逗逗他们,深知李尚武心思敏捷,定然会对答如流,她干脆直接问李尚文。
“啊?那个。。。。。。”李尚文愣住了,他一向不会说谎,一时之间要他做出这所谓的故友姓名,还真是难到他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李尚武忙接口,“就是我们岳林书院的同窗宫成。”
李尚文马上笑道:“对对,是宫成!”
“好啊,一个个都想骗我,不理你们了!你们走吧,我回屋歇息去。”安若雪撅起嘴站起身来。
“表妹,别走!”两兄弟最疼这个表妹,见她发脾气了,忙起身拦阻,安若雪却不理会他们,作势要走。李尚文急得使劲给李尚武打眼色,要他想办法,李尚武皱紧眉头,只觉得表妹今日有些奇怪,却不知该怎么哄她。
安若雪瞧着两人那着急模样,心中好笑,不再戏弄他们,“你们不必瞒我了,我都知道了。想不到二表哥为了含烟姐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实在让我佩服!”
李尚武变了脸色,“表妹,你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安若雪笑道:“还装是吧?那天夜里宫中尚衣局无故失火,把我们的绣图都烧毁了,你们可知此事?”
李尚文和李尚武对视一眼,李尚武道:“听父亲说了。”
“可知那把火是谁烧的?”
李尚文急忙摆手,“不是我们。”
安若雪扑哧一声笑了,“呵呵,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们,不过,你们也没有闲着吧?”
李尚文自知说错话了,挠挠脑袋不敢再说。
李尚武却依旧镇定,“此话怎讲?”
“你们也派人去宫里捣乱了,对吧?”安若雪早就打定主意要利用两位表哥在宫中安插的人手帮她做事,今日正好他们过来,她就要好好问问他们。
李尚文和李尚武面面相窥,想不到安若雪会知道此事,再一想那日李长志把他们责骂一顿之后就匆匆出门,定是跑来安府找安正邦商议此事,只是料不到这么机密的事也会说给安若雪知,忙齐声问道:“父亲说与你知吗?”
安若雪做个鬼脸,“不是,是我偷听舅舅与父亲谈话才知道的,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李尚武还以为安若雪不高兴自己的绣图被毁,忙解释道:“表妹,我们不过是想在含烟的绣图上做手脚,并未想过动你的绣图,那场火也不是我们的人放的,你不要误会了。”
安若雪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