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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闻言,哈哈大笑,画戟压制住颜良,双手瞬息间就回戟,直取高览后背而去。
颜良正在努力相抗吕布之力,未曾料到吕布会撤手而回,手中力道一时失控,一个踉跄,便向前走了一步。
文丑本欲拦吕布击向高览的画戟,可看到颜良身形不稳,心中暗道一声,颜良休矣!
文丑不顾一切抢在吕布出击,撞向颜良,回手便是一刀斩出,直击吕布来戟。
看着颜良从眼中跌撞出去,吕布脸色狰狞,喝道:“文丑,某誓取汝性命!”吕布说着,手中的画戟已经斩向文丑胸膛。
文丑持大刀挡之,吕布画戟沉重,文丑双臂一震,大刀几欲脱手而去,胸膛一闷,似乎有无尽的气息在其中,就是吐不出来。
一声叱咤声从后传来,颜良的刀身斩过空气,形成的尖啸声,震怖而颤动人心魂。吕布回首乜视,眼中皆是不屑之意!
颜良大怒,喝斩道:“给我破!”手中的大刀继续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袭向吕布。
吕布退半步,画戟迅雷电闪般的一挡一格,看觑着颜良因不能敌连退数步,手中画戟继续下压,在文丑刚刚呼出一口气之际,重新施压在他的身上。
文丑双手刚刚将大刀退了出去,还未等收回,吕布的画戟已经重新架在上面,文丑心中死灰一片,看觑着狂态毕露的吕布,他还算是人吗?
吕布居高临下俯瞰着文丑说道:“汝斩某从将宋宪,本欲取汝之性命,然念你这身武艺来之不易,前事不究,可愿投某帐下为大将,文丑?
吕布说完,仰天大笑起来!
肆无忌惮的样子,彷如天下英杰俯首,无一敢逆者!
第一百五十回身世显露()
粉红的花瓣,带着点清香,弥漫在鼻间,陈震吸了一下,回首正坐着的徐和,问道:“传道一事如何?顺利否?”
徐和微笑着回答道:“如子仪所愿,‘九州’之民信者甚众,大人可无忧矣。”
陈震呵呵笑道:“若非知是子仪所倡导,恐怕吾亦难免受汝之蛊惑。”
徐和见陈震心情不错,环顾左右,止有数名女侍在侧,乃小心翼翼问向陈震道:“我闻孝起与治中大人早年就相识,从洛阳开始就伴随左右,不知”
陈震侧视徐和,心中叹了声,暗暗道子仪来历神秘,以前还看不出来,但现在这般境况,却不能不令人怀疑。斟酌着是否趁此次机会,为陈翎遮掩一下,陈震询向徐和问道:“不知什么?”
徐和一直含而不露的笑容,此刻带着一丝尴尬之意,喃喃说道:“贫道既已弃俗世,不再眷恋红尘,有关青州的大事不敢多问,现在”
徐和乞求着陈震说道:“现在,孝起能否告知大人的来历?”
陈震诧异,说道:“来历?子仪不就是吴郡人吗?”
徐和苦笑着,一脸你知晓的还不如我多的表情,低声私语道:“孝起应知我太平道教众甚多,江东虽地处偏远,但还是有我教众在那边的。”
陈震脸色阴沉下来,徐和私自查探子仪底细,自己等人竟然一无所觉。陈震一时间,不知是该怒,还是
徐和自语道:“我亦知此事做差了,不过”徐和带着点兴奋之色,向陈震透露道:“不过,据教众传来的消息所报,吴郡并无”
陈震听闻,厉声呵斥道:“住口!子仪乃是青州治中,温侯帐下重臣,岂无家人?”
徐和脸色刷白,对视上陈震的双目,只见那眼中透漏出来的,竟全是震惊失措迷茫彷徨。徐和一时失语,不敢再直视陈震的双目。
两人一站一坐,陷入沉寂中。
徐和在这窒息的殿堂内,感受不到半点来自阳光的温暖感,只有一片寒意透心凉。
陈震是文吏,是“九州”令,徐和拔剑就能杀之,可徐和不敢,陈震是那位大人的至交好友,自己若将他刺死,恐怕当他得知陈震死在自己手中之后,这个天下恐怕再无自己容身之地了。
对此,徐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怀疑,他,太神秘了,神秘到来自哪里都不可获知。
何况,陈震跟随他的时间最长,所知道的秘密应该更加多,如果自己能从他的身上,得闻这一切,恐怕这个世界,将会变得不一样。徐和带着兴奋兼渴望的复杂心情继续等待,等待着陈震回过神来。
陈震对陈翎早有怀疑,琅邪制海船,世界有多大,这些知识不可能是仅凭一位名师就能获知的。想着两人以往相处的点点滴滴,其中疑点颇多,那时候还能以子仪有名师来搪塞,可当知道徐和查明了陈翎的底细之后,陈震心中动摇起来,陈翎,子仪,他到底是什么人?
陈震抬起头来,以目视徐和,令其斩杀侍奉在侧的那几名女使。
徐和得机,心中狂喜,杀几名女子而已,不算什么事,最重要的是通过此事,自己可以得闻其中的秘闻。
当下,徐和站起来身来,向着那几女而去。
徐和的佩剑不算锋利,不过也就在数息间,侍立在旁的女使,无一幸免,全部被其斩杀。
女使的呼喊声惊来了护卒,陈震口中说道:“有人意欲刺杀于我,幸得道长护佑周全,才未损分毫。”陈震说话间,令卫卒退出去。
陈震回首过来,看见徐和正在擦拭着长剑,缓缓在他对面坐下,说道:“徐和,速派人前往吴郡安置子仪的家人,此为一,”
徐和一怔,那位大人哪来的家人?
忽转念一想,迅捷回应道:“不错,子仪身世清白,高堂”
陈震罢手道:“子仪曾经告知我,父母高堂皆在另外一个世界”
徐和心中一阵悸动,正是此啊!“皆在另外一个世界”外人一听,皆以为是去世了,可现在看来,哈哈徐和暗中大笑,此行不虚也!
徐和接着说道:“如此,大人高堂不在此世,实在有些令人遗憾,不过”
陈震说道:“不过幸好有祖祀可供祭拜,”陈震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余下的事项,你自己安排罢。”
徐和拱手,不再多言,侧身倾听陈震说话。
陈震望了徐和一眼,说道:“其二,今日之事,我不想让第三者知道,就算是子仪也一样,徐和你能不能办到?”
徐和谨慎答道:“贫道本是生性孤寂之人,无依无靠,此间事了,只愿能长伴孤灯。”
陈震颔首,松了口气,说道:“我所知有关子仪的事,其实并不多,徐和,你想知道些什么?”
徐和渴望的看着陈震,事到如今反而不知该问什么,踌躇了一下,颤声说道:“大人可是神仙?”
陈震一怔,寻思着,像是回答徐和之问,又彷如是自语说道:“神仙是什么?”
庄子中言道: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
豨韦氏、伏戏氏、勘坏、冯夷、肩吾、黄帝、颛顼、禺强、西王母等皆是庄子所述之神仙,比起这些神仙来,陈翎似乎太过平常,虽然有超越时代的渊博学识,可还算不上神仙,故此陈震摇头,表示不是。
徐和见之没有失望,陈震没有直接回答不是,而是经过反复考量之后,才得出结论表示不是。对此,徐和相信陈震不会欺骗自己,心中已经开始将陈翎视为神人。
既然不为仙,那肯定是神了。
不然为何毫无根基可查,不然为何他能为他人不能为?
一桩桩、一件件,从陈翎开始入世以来的经历,在徐和心中浮现起来,徐和对此可以肯定,就算陈翎不是仙,也是和仙有着重大关系的神人。
“观棋烂柯”这种事情不是凡人可以接触得到的,只有身为其中的参与者,才会身临其境般的将事情讲来。陈翎或许就是那个童子,陈翎或许就是那个进山砍柴的山民。
若是童子的话,就很好解释了。
童子乃是跟随老者修仙之人,年纪长大了,事出有因要入世修行,那么待在老者身旁所学到的知识,来至俗世间,便化作现在他的不凡之处,这本来就是老者在仙界见过的东西。
若是山民,徐和暗自摇摇头,不太可能,那山民只是见过一童子、一老公对坐下棋,根本不可能有此学识。
可若不是童子的话,这件事只是他从别人口中听闻而来的,那么就更加令人神往了。
童子还可解释为修仙之人,而陈翎从他所作所为上来看,可以确定他本来就是仙,他是是能够自由往来人、仙两界的神人了!
想起陈翎曾经向自己讨要太平清领书,徐和心中又有一丝疑虑,或者说,他是没法自由往来人、仙两界,只是被滞留在此世的一过客?
想着这些,徐和对太平清领书愈发好奇起来,现在收集了一些残册,却不能一窥全貌,心中甚为遗憾,只待将来集齐之后,再观如何了。
陈震看着怔怔沉思的徐和,不知他心中早已天翻地覆,悸动的不能自持了。
陈震见此,咳了一声,这才打断了徐和的臆想。
徐和见陈震狐疑盯视着自己,不由有些郝颜,说道:“刚才有些失神,还望孝起毋见怪。”徐和说着稽首一礼,风淡云轻的模样,的确有几分得道高人气势。
陈震罢手,说道:“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徐和缓了下心神,继续问道:“治中大人可还曾言过有关神仙的事宜?”
陈震默默沉思了一下,说道:“子仪所言及此类的甚少,不过‘天上一日,地下三年’,算不算?”
徐和心中大震,脸色瞬息万变,呐呐朝着陈震自语说道:“天上一日,地下三年?天上一日,”徐和心中反复琢磨着,这不对啊,若是只有三年的话,那樵夫就算他观棋一日,也仅止有三年,怎么会被言道是过了数百年?徐和心中混乱起来,不知该如何解说这样的情况。
徐和心中蓦地埋怨起陈翎、陈震两人起来,一个说的不清不楚,一个记得不明不白,害得现在听着的自己一时理不顺了。
不说徐和、陈震两人坐而论道这种往事,却说周泰此刻身陷入危机中。
周泰的谋划是率众军士凿穿战船,使得袁绍大军尽葬身于黄河中。可现在的情况是,周泰自己快要被黄河之水淹死了。
田丰派出的水军根本就不是周泰及其麾下兵卒的敌手,这些军士刚刚下水不久,就为周泰发觉。
周泰见之,只能放弃凿船之举,拔出短刃,游向袁军兵卒。
在水中战斗,不比陆地上,长柄是最佳武器,在水中,短刃兵器更加有力,挥斩更为快捷,数名袁军兵卒,在几息间为周泰所刺死,一时间,周泰身侧河水中,全是血水。
憋住了呼吸,周泰慢慢从还未沉下去的敌军兵卒身躯间,偷偷浮上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之后迅速的向袁绍战船追去。
时间虽然短暂,但前面一艘战船眼见追之不及,周泰只得放弃,转身过来,回首另外一艘从背后而至战船。
又是偷偷在原处那袁绍兵卒身躯间吸进一口气后,周泰泅水潜游向这艘战船的底部。
周泰掏出工具,狠狠凿了下去。
“咚咚”的声音,很是沉闷,这次没有袁绍兵卒下水前来打搅,在换了几次呼吸之后,周泰终于凿穿了这艘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