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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将虎步出营中,曹操转过身来,向郭嘉问策言道:“奉先,你之言不无道理,奈何吕布枭勇,岂有不除之理?”
郭嘉颔首点头,言道:“养虎为患,除恶务尽,袁绍在世之时,本应予与提前剪除,不过当时臣以为”郭嘉眼中流露出惭愧之色来,曹操见之罢手劝慰言道:“非你之错,当初之事,曹某亦有过失。”
郭嘉感激不已,向曹操重重施了一礼之后,再次开口言道:“现今天下,能与主公相争者,本来止有吕布一人矣,不过有破虏将军之子孙策夺取江东之地而崛起,以后主公征战之事不免会更加剧烈,更加多一些。”
郭嘉说道此处,令左右使者呈上疆域图来,俯首看觑,指着吕布所辖之青州、幽州、翼州等地,向曹操诚挚进谏言道:“此时吕布之势已不比从前,主公若想通过一战而定乾坤已然不能。”
曹操移步上前,边倾听着郭嘉所言,边招手令荀彧、荀攸二人一同上来观看。
“本来吕布若只是仅仅占有青州、翼州一半土地,有幽州这一战乱之地为祸害,他则不能全力与主公行征伐一事,势必要留下将领兵卒在此以为镇军之用。可就是因陈翎此人帅部平定幽州,吕布据此才能号令三州之地,尽出其中兵势与主公争夺翼州。”郭嘉说道此处,叹了一声。
郭嘉环视曹操、荀彧、荀攸三人,接着言道:“相比之下,主公虽然占据的地域更为广大一些,但诸侯在侧,必须要分兵驻扎,方能从容出军征战。”
“如此一来,攻守易也!”郭嘉大力的喝了一声,震耳发聩。
“此势成于二年前,彼时吕布不过是一刚刚占据青州之后的小小诸侯!”郭嘉奋起,继续言道:“为何会这般?”郭嘉眼中全是凌厉之色。
曹操避开郭嘉的目光,看向荀彧、荀攸两人,见他俩脸上亦皆是震惊之色。
郭嘉委顿坐下,再叹一声,言道:“这一切俱因有陈翎此人在而起,吕布若无此人在侧,早为主公反手灭之。”
曹操心情震荡,不能自已,乃问向郭嘉言道:“奉孝,事已至此,可有良策教我?”
郭嘉听闻曹操之言,“呵呵”轻声笑了起来,向曹操拱手言道:“嘉此一番言论,正是有感此而发。”郭嘉说着,正冠屈身,向曹操进谏言道:“吕布正值势起之中,主公,此一役不论是胜是败,还望在这之后,图谋长安,西进关中。”
郭嘉含笑扬眉言道:“占据关中之地后,西可攻略汉中、西凉等地,南可随时攫取荆襄,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主公抽身徐州之后,吕布、孙策两势地域接壤,势必会因界限起战端。”
郭嘉心中暗暗想道,就算不起事端,难道我不会使计图之?
听闻郭嘉之语,曹操、荀彧、荀攸三人皆惊愕,齐声言道:“弃守徐州?!”
郭嘉缓慢着点头,向着曹操解释言道:“主公麾下将卒身形皆疲,这是不争的事实,在此危难之刻,惟有断尾求生,方能渡过此难过。”
看觑着曹操、荀彧、荀攸等人不信的目光,郭嘉苦笑一声,言道:“主公、诸位,子孝将军能敌孙策、亦能战吕布,不过战后何去何从?”
郭嘉提醒了一句,言道:“青州海航从北至南,整日不歇运送吕布、孙策两人所需之物。孙策少战马,幽州有之;吕布仓禀不足,江东富饶。”郭嘉说道此处,不再细说下去,这些主公曹操及其荀彧、荀攸两人皆能明晓,多说无益。
郭嘉所有的一切言语,实际就是现在曹操为孙策、吕布两势所制约,不能集中兵力攻一方,故此郭嘉才在此刻提出这一论来,力图通过收缩防线,积蓄力量,以待他日吕布、孙策两势有变,再行征讨。
第二百五十七回沙场决胜()
高顺所帅兵势内,有一支特异的军伍,这就是“陷阵营”。
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
这支原本不满千人的军势,在几经编练之后,至今其所属部从已达三千余人。
在开战之初,高顺未曾遣出他们作战;在铁骑践踏营地之时,高顺亦同样按兵不动,继续让他们等候着战机;时至现在,典韦、夏侯渊两将出现战场上的那一刻,高顺再无犹豫之感,反身顾视着这一军,沉声言道:“诸位助我一臂之力,驱除曹军,还我恩义,让这天下皆闻尔等之名!”
阵列中居前者,一披甲校士抱拳慷慨陈词言道:“中郎将毋需忧虑,且看吾等退敌!”此人说着高高擎起手中兵刃,向后三千“陷阵营”振言喝道:“起势。”
随着此人话语之声降落,紧握兵器的三千的兵卒齐齐一吼,接着便迈开大步向前而去。
他们的脚步不急不缓,混元一体般的跺步前进。
应和着整齐步伐之声,他们沉默庄严的脸上全是肃然之色。
高顺见之,心中略安,轻捋三缕胡须,睁目绰长矛当先而行。
大寨中在燃烧着,无数双方的兵卒在厮杀、缠斗,高顺顾视四门,皆被曹军突入,自己麾下的将士为其压制,若不能反击之,那么这场战斗于此就是自己败了。
典韦持双戟在突进,在他身侧的是夏侯渊。
这两人直面向高顺冲杀过来,在他俩左右身后,则是兵甲坚实的精锐之士。
高顺麾下的弓矢手、连弩手早已射尽箭矢,已无能阻挡之,只得任凭他们帅军直驱大进。
高顺手中的长矛斜上提握起来,冷哼一声,高顺率先攻了过去。
典韦世之虎将,夏侯渊更有擅射之威名,仅凭高顺一人是抵挡不住两将劫杀的。
虽然“陷阵营”军中每个人心中都如此想着,但他们还是保持一贯的步伐,不急不躁的跟随在高顺之后前行。
他们对寨中各处陷入重重包围中的友军不管不顾,依然踽行。
曹军的弓箭手、连弩手已经攻入营中,“陷阵营”中不时有人为其射中倒毙,阵型的边沿地带在逐渐消失,他们却依旧不闻不顾,一往无前的继续前行。
最先发觉这么一支独特军势的是夏侯渊,他本来紧盯着高顺,小心提放着。但他身后的那支军势实在古怪,令他生出警觉之心来。
这支军势人数不是很多,以夏侯渊的眼光来看,大概只有数千而已,与现在包围大寨的己方兵势相较,实在显得太过稀少,不足为惧。
但不知为何,夏侯渊心中总有一股惴惴不安的感觉,似乎自己被猛兽所注视中,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就在高顺与典韦两人开始交战中,夏侯渊发现这支军势绕过缠斗中的两将,继续向着自己而来。
如同水淌流而下之时,面前突兀出现一块巨石,他们极其自然的就过来了,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息。
夏侯渊毛骨悚然,从背后解下弓弦,拈箭就射,一个、二个、三个
他们没有畏惧之意,他们没有停顿,他们彷如行走世间的幽魂,沉默无言的整束过来。
自己的亲卫上前阻挡,耳中凄厉的叫喊之声从未停过,但在此一刻,那些自己的部从,在他们的攻击之下,无声无息中就倾覆了!
夏侯渊悚然惊醒,奋蹄踏前,持大刀猛砍,敌方兵卒倒下,好像很是轻易,但随着夏侯渊杀进阵中,大刀挥舞间,有一些迟滞,让自己有种生涩感。
夏侯渊反手砍翻一名敌军兵卒之后,向典韦、高顺两人交战之地看觑过去,但见在典韦双戟之下,高顺满头大汗,已尽显不支之感,夏侯渊见之欣喜,接着继续持大刀剁劈。
此次作战,若能在阵中斩杀高顺,不啻伤吕布一臂,对于将来的战事可谓
夏侯渊正想到此处,不防一兵卒舍身扑袭过来,缠住自己,自己努力之下,刚刚解脱出来,又有一兵卒又扑了上来,将自己身躯合臂抱住。
夏侯渊大怒,区区小卒竟敢如此无礼!
夏侯渊正待抽出佩剑将此人砍杀,此时又有一人扑将上前,似要将自己拖拉下马。
夏侯渊大惊!
不敢再久留此处,在推下那兵卒间,拨马就往回走。
羞耻!
夏侯渊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战场上因惧怕缠斗而后退!
气恼!
对方这一支军势,其实并不比己方厉害多少,但他们无惧生死,攻击之中,他们协同合力,每每在挡住了自己的攻击之后,便继续攻伐过来,令自己无暇他顾。
他们彷如就是那山谷间的激流,翻腾着、覆灭着阻挡之物,无论是大是小,只要陷入其中,便不能自拔,有如身陷泥潭之中。
“陷阵营”伤亡已经不小,高顺借着架拦的间隙,透过典韦那狠厉的眼光向他背后窥视过去。
典韦左手一戟斜上掠来,仅有一长矛的高顺不得不后退。
躲过此一击之后,高顺发觉自己在这一战中,自己已经退了好多步,与“陷阵营”越来越远。
典韦是猛将,他是曹操的爱将,有“古之恶来”之称。
主公帐下,加上主公吕布他自己,止有区区数人能敌之,许褚、颜良、文丑,其中没有自己,高顺心中一片沉寂,暗暗忖着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战么?
心中估摸着时间,现在的时辰也不过止有三更左右,距离主公提兵到来,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外面漆黑的夜中,虽然已经没有曹军兵势的出现,但高顺心中知晓,有典韦、夏侯渊两员大将在此,在泰山郡之中的曹军不可能只有这些,应该还有更多!
他们不出现,不等于他们不在,他们可能为曹操所遣出去埋伏了,以待主公来到,围而歼之;抑或是他们正在休息,等待天明,自家主公来到之后,与之决战。
正如上次奉高一战那般,最后两败俱伤,或者如何
高顺捷步上走,踏地而起,长矛高高抓握在手,摒力搠向典韦。
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典韦有越战越勇之势,自己实在支撑不了多久了,高顺心中如此念道着,发狠拼命与典韦厮杀。
“陷阵营”已经移动至寨门口,夏侯渊长叹着据守此处,心中暗暗道着,不能再退了,不然自己脸面何存?
召呼一亲卫过来,夏侯渊将自己的坐骑让他牵走,以示坚决之意。
随着夏侯渊下马,左近的曹军纷纷依附过来,为他布置成阵势,以抵御“陷阵营”的侵攻。
长戟手为夏侯渊派至前方,正对缓缓而来的“陷阵营”,其后是弓矢、连弩手,最后才是刀盾手,他们监斩不战而逃者。
两倍的兵势,对上不足三千人的“陷阵营”,夏侯渊微微有些安心,心中暗道着,这一次应该能阻住这一军势的突进了吧?
弓矢向前、向上射出,铺天盖地的射向那支军势,夏侯渊见他们从身后卸下一面盾牌,护住脸、胸部,然后继续向前行进。
“咻咻”声中,不少士卒为箭矢所伤,跌倒在地,夏侯渊期望着这一轮攻击能够让对面这一支军势有所混乱,不过结果不出他意料之外。
倒毙的兵卒从阵中显露出去之时,是因为这支军势已经靠近过来,抵己军而战了。
丝毫不乱的阵列,是因他们为自己的袍泽遮挡着箭矢,虽然身披数箭,但他们还是勉力的向前,直至无力挺伫,倒在尘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