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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乱的阵列,是因他们为自己的袍泽遮挡着箭矢,虽然身披数箭,但他们还是勉力的向前,直至无力挺伫,倒在尘土中。
还有二千;或许已经不足二千军卒了。夏侯渊目测着,心中暗暗道着,只要将此一军势覆灭,这一战便是己方胜利了。
长戟手上前,齐齐刺出一击,向着这些兵卒攻袭了过去。
“陷阵营”中的这些兵卒或用刀、或用盾架拦着,然后侧身让出后面士卒来,由他们通过自己向前攻击过去。
两军相遇,勇者胜,在此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陷阵营”军卒配合同击中,没有此种协战能力的夏侯渊军势前阵瓦解了。
他们有的死在刀下,他们有的被愤怒的夏侯渊亲自斩杀,还有一些则是因躲避攻击,而陷入混乱之中。
摧枯拉朽不过如此,夏侯渊心中凛然,有如此一兵势在手,这个天下皆可去得。
可惜,这些军卒并非是自己所有,那么,在此只能将其全部斩杀,方能防患于未然!
夏侯渊心中有所决断,不顾左右相劝,提刀上前,亲斩数人,弹压住阵势之后,站在阵前如同中流砥柱一般,抵御着“陷阵营”的侵攻。
看着夏侯渊站在面前,阻挡着己方进击之势,“陷阵营”中一人喝令道:“奋战!”
齐齐呐喊呼应声间,“陷阵营”中的兵卒人人悍不畏死,向着夏侯渊冲突过来,而其余者,则向两边包抄过去,意图将夏侯渊这六千余军势全歼于此!
外面的夜色很浓,寒气起,似乎预兆着今夜的战斗还未结束,更为惨烈的争斗还在之后。
第二百五十八回陷阵悲歌()
铁戈在手,撕裂的伤口滴着鲜血,盾牌护护住胸口,在这冰与血的战场上,可以信任并且相互扶持的只有袍泽。
“陷阵营”中一小卒,他眼中充满了不安,他原本处在中列,相比前面的军卒,安全很多,他随兵势进击,直到现在还未杀伤过任何一名敌军兵士。
但随着前阵营中兄弟的死伤,他不得不站在夏侯渊的面前。
他不是营中最为勇武者,亦非营中最为强悍者,现在面对着曹操帐下名将夏侯渊,他心中一阵颤抖,几欲反身逃跑。
但左右袍泽无畏生死的敢战之情,感染了他,令他不敢亦不能在情如兄弟的袍泽面前逃窜,他脑中一片空白,但他身形却非常流畅的挥斩着长戈袭向夏侯渊。
随之同击的至少有五人,看似漂亮的一次齐袭,在他心中却有隐隐不安的感觉。
之前并非此等状况出现,七、八人,十数人围攻而上,皆为夏侯渊所斩杀,他看在眼中。现在轮到他来攻向夏侯渊了,他忌惮着,小心翼翼观察着夏侯渊的动向。
夏侯渊反击了,他的大刀横扫过来,站在他跟前的三名袍泽,力不能挡,瞬间被他斩杀,自己在余劲之下,伤到了肩肘处。
流淌下来的鲜血刺激到他,他抹了一把,察觉夏侯渊积蓄着力量,欲想再挥斩过来之前,他扔出长戈。在向前翻滚间隙,他抽出佩刀,狠狠砍向夏侯渊的脚踝处。
夏侯渊毕竟是名将,在挥舞大刀劈砍中,一丝阴霾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映入他眼帘。
放弃追砍他人,夏侯渊大刀折返,径取他的背部。
他嘴角含着冷笑,他似乎早已忘却就在片刻之前,他对夏侯渊还心存畏惧之意。他的斩刀没有收势,反而以更加快捷的速度继续砍向夏侯渊的脚部。
他并非不知夏侯渊此一击能够当场将他斩杀,他并非不知只要自己收手,或许就能躲过一劫,他只不过是清楚的明白,假如自己袍泽能够及时援手的话,自己就能够伤到夏侯渊而不会因此而受伤。
“沧啷”
数声兵刃相架之声,传入他的耳中,他没有感受到死亡来临前的剧痛,他继续矮腰持刀狂剁,就算砍不到夏侯渊,砍伤几名他的卫卒也是一件极其合算的事情。
他们是什么人?
自己是什么人?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自己不过是中郎将收留的一贫贱之人,云泥之别似乎就是说的这种情况。
开战之前,中郎将已经说清楚了,要自己还给他恩义。
中郎将他收留自己等人,并不是心存仁义之心,而是为了今日今夜,要自己等人将过往的一切悉数奉还,为他而战为他而死!
他真想哈哈大笑,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他不可怜自己,他不惋惜自己,他实实在在的将自己当人看待,他收留自己是因为觉得自己有用,而并非是烂泥一坨!
自己也是有价值的人,并非是一无是处。
他觉得这样很好,本来自己早应该死成堆草,想不到能在中郎将的麾下,活到至今。
够了,够了!
已经足够了!
他怒吼着,斩首刀在他的手中寒光夺目,不死不休着攻向夏侯渊。
夏侯渊算什么?
他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他也不过是一个会受伤的将领。
看!
我将他击伤了,我的斩首刀砍在他的大腿上,他流出来的鲜血跟我一样,是红色的,溅到我的脸上,让我感受到,他的鲜血也是热的!
他盯视着夏侯渊,挺起胸膛,怒吼叫道:“在这战场上,没有贵贱之分,只有死人、活人之别!”
他说着就被夏侯渊的十数卫齐上攻杀,他垂死之际,展颜咳血说道:“我我等着你”
夏侯渊愤怒!
他不敢相信区区一小卒竟然能够伤到他。
他是什么人?
自己是什么人?
他不过是一贱民,手中提着一把刀,就能敢称悍卒了?
夏侯渊捂着创伤处,向外退去,边走边思索着,高顺他帐下这些兵卒到底是些什么人?竟然能在势穷之下,并发出如此的战斗欲望来?
后顾向典韦与高顺缠斗之处,夏侯渊惊愕间,觑见高高跃起前坠中的高顺为典韦一劈斩,顺势砸还了回去。
凌空洒落的鲜血,比之自己不遑多让,夏侯渊爽快的大笑,高顺受伤之下,再无余力与典韦厮杀,那么这一场战斗,看来是己方要获胜了。
高顺跪倒在地,用力支撑着长矛。
典韦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强悍,自己非他之敌也!
倾听着典韦挺进的步伐声,高顺唾出一口血,擦拭了一把,紧紧握住长矛,站起身来,冷峻的看向持双戟的典韦。
典韦的脸上全是血迹,这些血迹中没有一滴是属于他的,全是高顺所流淌出来滴落在他脸上的。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狰狞,加上异常壮硕的身材,使得他典韦整个身形就彷如是野人一般无二。
舒展了一下臂膀,典韦来至高顺面前,举戟欲攻,在此之前,他想劝说一下,高顺的勇武在他看来仅仅是一般,却能竭尽全力抵御着自己,这种行止,无一不表明了高顺他是一员战将、大将。
“此时投降,我典韦可饶你不死。”典韦声如洪钟般言道。
高顺深纳一口气,言道:“不降。”
典韦仰天大笑,言道:“真是好男儿,你若是降了这才叫我看不起!”双戟一搪一摆间,典韦俯看向高顺,沉声言道:“我会斩下你的头颅,呈送给我家主公,然后会好生安葬于你。如此,你可放心去死了!”典韦说完,跨步上前,大喝一声道:“杀!”
高顺见典韦来势极其沉重,知此乃典韦全力一击,不敢相挡,侧身避开,正待挥长矛而上,典韦的另外一柄重戟已经横斩过来,高顺就此俯身,勉强躲过。
典韦的杀招接踵而来,有连绵不绝之势,高顺身疲力乏间,连翻带滚,狼狈不已。
最终,高顺避无可避,只得持长矛与其相拼,不料此时典韦声势已凌极点,一戟劈斩下去,将高顺手中长矛砍为两截。
而高顺在一击之下,亦身受重伤。
第二百五十九回真定一役()
真定原称为正定,汉初,为东垣县,汉高祖十一年,改东垣县为真定县,建武十三年废真定国,将真定县划归常山国管辖。
在此之前,真定最有名的人是赵佗。
赵佗原为秦朝将领,与任嚣南下攻打百越。秦末大乱时,赵佗割据岭南,建立南越国。
此时,真定最有名望的人,在陈翎心心目中自然是那一位文武双全的赵云赵子龙。而同为真定人士的张燕则相对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陈翎屯兵馆陶之时,张燕所盘踞常山为张扬、颜良、柳毅、公孙羽等人帅军包围。
待及周泰、陈震两人帅大军至此,将陈翎手令遍示众人之后,真定之战便开启了。
正是这陈翎心目中微不足道之人,现在挟十数万黑山军与周泰、颜良等将对峙着。
此战,从双方的军势来看,显然总兵力不足十万的周泰、张扬一方处在弱势,但从着甲所持兵器来说,张燕就算再多上十万之数,亦不是周泰、颜良等人的敌手!
卜一开战,周泰在遣颜良为右路军同攻真定之后,便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帅军大进,向着张燕袭杀过去。
此一役中,黑山军诸方首领各率本部人马前来,助张燕抵抗吕布一势。
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白雀、杨凤、五鹿、李大目、苦哂、罗市等人从赵郡、上党、河内等地赶赴过来,不仅仅是为了保住张燕这一黑山军名义上首领,其中更有击败吕布军势,夺取翼州的野心。
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五郡国与翼州其他诸郡相比,实在太过贫脊,不足以为根本,图谋大事,若能经由此一役,击败周泰、颜良等将帅,不仅能让吕布、曹操等天下诸侯为之侧目,亦能从中谋利。
因此,真定此一战,黑山军真实兵力已达二十万余人,而周泰所辖部属则不到十万。
将近三十万左右的两方军势行决战一事,本来应该是旷日时久,不能短期决出胜负。
不过在陈翎的催促之下,身侧还有曹军据守在邺城的严峻事实之下,周泰经与众将相商之后,才不顾一切的行此一事,而张燕则是因为兵势实在太多浩大,粮草不足的情况之下,亦想短期之内就决出胜败,才会同意与周泰决战于真定城下。
将指挥大权交付给陈震之后,周泰背负巨剑,手持环首刀从中路杀向张燕本阵。
在周泰的右路,颜良大刀舞动,拍马出阵,引一军势向着张燕阵列而去。
随着军中大将的出击,柳毅、张扬本部将校亦随之而上,仅留下少数军马以作后备之军。
这是一场混战,亦是一场生死大战。
周泰、张燕两人都输不起,若是张燕败了,那么黑山军就可以说是倾覆了,没有必要存在下去,或投降吕布,在其帐下为将,或远遁塞外以为蛮夷。在势穷之下,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五郡国肯定是不能再待了,那会引来曹操、吕布两势兵卒的剿除。
若是周泰败了,那么陈翎就再无战力征伐邺城,只得回军屯兵平原,以待来日再战。而张燕则可趁机扩大所辖制地域范围,不再仅限于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五郡国,而会攻入幽州、翼州等地。
环首刀横掠而过,感受着黑山军不堪一击的防御能力,周泰心中含着冷笑,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