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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强大了!实在是非人的争斗!
典韦麾下的士卒骇然,许褚的“虎卫”心生忌惮之意。
许褚没有因为典韦同样强悍而稍有懈怠,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心中的凶残之意来。
许褚狂暴了,许褚双眼噬血般盯向典韦。
许褚舞动着九耳八环象鼻刀,奋力夺身而进,口中大喝着道:“典韦,去死吧!”
此时的许褚已非是凡人一般的存在,他高高在上,俯瞰着典韦,彷如典韦是蝼蚁一样,他的斩刀挥劈处,典韦只能憋屈着承接。
典韦虽然是憋屈着,但毕竟他还是接下了许褚的攻击。
典韦没有此刻许褚的决死之情,自己身处优胜一方,不必只身赴险,只需挡住许褚片刻,让己方军势能够消灭吕布等诸人就行了。典韦心中如此想着,就是这一点,让典韦没有了与许褚相似的气势,同时亦让他在此一击中,败下阵来。
手掌急剧的颤抖着,典韦脸上全是狰狞之色,在他的嘴角边上,有一丝鲜血溢流出来。
他,典韦,受伤了!
在这样的大战中,一方大将受伤对于整个战局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在与许褚的搏命争夺中,典韦的受伤,就有非同小可的意义,势必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战斗。
许褚浑身浴血,脸上都是残忍之色。
不错,刚才一击中,典韦侧步让过身去之后,许褚收不住攻势,直接冲入典韦身后的众军阵列中,一时间顺劈而下,当场就斩杀了十数人。
背对着典韦,擎刀反顾典韦,许褚仰天长吼,大声喝道:“典韦,刚才你怎么了?现在的你还能挡我吗?!”
典韦颤着身躯,一步一步向着许褚走去。
他走得很沉稳,他走的很冷寂,在他的心中亦起了决死之心,面对许褚许仲康这样的敌手,万一的松懈都不能啊!
典韦这般想着,慢慢积势起来,随着他接近许褚,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同起来。
“许褚许仲康,你很厉害,你很猛烈,不过”典韦向下沉沉的吐气接着说道:“不过,许褚,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呀!”典韦说完,双戟疾速飞舞起来,杀向背对着他的许褚。
许褚哈哈一笑,刚才一击,让他明白了典韦与己武艺只在伯仲间,不过就是因这一击的缘由,典韦已经是受伤了,受伤之将,竟敢说自己非是他之敌手?
“哈哈”狂笑中的许褚,跨步扭身一转,迎向典韦,盯紧了典韦喝道:“就凭你,就凭现在的你!?”许褚现在气贯长虹,已非片刻之前相貌了。
许褚双手提起九耳八环象鼻刀,向着典韦砍过去,口中狂吼着道:“典韦,接我一刀!”
第二百七十六回亲冒矢石()
“嘭!”得一声,典韦斜掠着摔了出去,地上留下一道丈余长的痕迹。
一把铁戟扭曲了,另外一把还紧紧握在典韦手中,他擦拭了一把血迹,恨恨盯向许褚。
在这场战斗中,典韦他败了。
败得很凄惨,现在典韦他都感觉到手掌还发麻着,颤抖着。
不知是气愤还是心情激荡,典韦如同一头猛兽,垂头脑袋,沉声低吼着,积蓄着力量。
许褚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向着典韦走去。
他抗着大刀,俯视着典韦,用充满不屑的语气对着典韦说道:“古之恶来?哈哈”许褚健壮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笼罩着典韦,那笑声彷如是一声虎啸般震的典韦神魂恍惚。
典韦泣血的双眼满是狠厉之色,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竟然会败在许褚手下。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嗷!”典韦用力支撑起身体,颤抖着站立起来,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懑之情,深深调匀着错乱的气息,向着许褚艰难的说道:“许褚,”
典韦话还没说完,许褚双手持刀,朝天举起顺势劈斩而下,同时他喝道:“典韦,不要自不量力强硬死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典韦脚步踉跄着抵挡着许褚的进攻,欣喜许褚只顾说话,没有竭尽全力用来厮杀,典韦尚能勉强架拦得住。
千钧之力的刀势砍杀过来,典韦每挡一击,便有气血翻腾之感,典韦每架一次,便会向后退却一步,典韦每拦击一下,典韦的心便会往下沉一下。
此刻的许褚,自己不能敌之。
终于承认此时的自己非是许褚之对手之后,典韦心中便生退走之意。
在恍惚中,典韦记得军祭酒嘱咐的话语,只要留得有用之身在,不必死拼烂打,等到来日亦能战之。
“哇”典韦在许褚三重击中,不堪其力,胸中翻涌而上的鲜血喷洒而出。
趁着许褚躲避喷洒而出的鲜血之际,典韦嘶哑着向后疾喝一声道:“众军随我速退!”典韦说完,持一铁戟率先而走,根本不顾许褚在后追逐。
许褚战败典韦之后,心情舒畅,赶了一阵之后,想起主公吕布以及徐盛、吕岱等人来,遂扭头就走,赶赴前往相助共击曹军去了。
许褚回走,正遇上已经退至转角的主公吕布、吕岱两人,抹了一把典韦留在身上的血迹之后,许褚上前向吕布抱拳言道:“曹军大将典韦为我击败,后路再无敌军阻挡,现在如何行事,还请主公示下!”
吕布看着许褚满身装甲破损,可想而知,许褚与典韦两人一场比拼该是如何的一种惊天动地之相,吕布微微动容,嘉许之,好言安抚道:“仲康忠勇,有劳于汝,既然后路无忧,那么就随某杀向前方!”吕布说着,拨转马首,向着来路而去,回顾身来解说着道:“文向还在前往厮杀,事不宜迟,某就前去援之!”
许褚与吕岱两人就站于道旁向着吕布抱拳言道:“此际之时,主公此行诚如我等之愿,末将”许褚就待说出末将亦想跟随于后,不料旁边吕岱改口言道:“主公,还望准许我从旁路突进,以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吕岱话还没有说完,吕布听着其中已明白吕岱言中之意,乃颔首点头,说道:“定公此言甚善,仲康,你就随定公一同从旁攻上前来,助文向一臂之力。”
许褚闻之,慷慨激昂抱拳言道:“不负主公所托,褚定会在前面与主公相见。”
吕布听罢许褚所语画戟一提,催马就走,留下一句话,说道:“曹操狡诈小人,仲康、定公,毋再坠入埋伏之地中去。”
看着驰骋速行的吕布,许褚有些羡慕,不知何时自己亦能有此一宝马骑乘,提刀而步行,实在有些拖慢行军速度。
与吕岱相商之后,两人皆觉得在此危险之地,不宜再次分开,以免让曹军聚集众多兵卒围而歼之,两将遂在开启了南门之后,向左路而上行。
就在吕布、吕岱、许褚三将分头行事间,此刻的徐盛徐文向满身带伤,已陷入困兽之斗中。
自从与吕布分别之后,徐盛率军向前突进,冒着千箭齐发的攻势向前移动。
步步为营已经不能形容徐盛移动之困难了,步履维艰才是此时最真实的状况。
每向前一步,徐盛身旁便会有数人中箭倒下,在他们身上不是一支、二支箭矢,而是数十、数百支箭矢!
当一名士卒手持盾牌前进之时,若是没有为曹军射中,那么还能支撑着向前移动,但当他为一支弓矢击中之后,随着身躯的摇动,整个人便会暴露在曹军弓弩手的射击范围之内。
由此,一支、二支、三支
直至他不堪忍受,无力再支撑着身躯前行,倒下来了,倒在这条死亡之道上。
血流满地,整条街道弥漫着不祥之雾气。
徐盛知道这是旁边房屋燃烧起来之后,飘过来的烟雾,但盯视其中,只见无数箭矢连绵不绝的射击而来,徐盛觉得士卒喃喃自语中的不祥,的确是真实存在。
不能再这样了!
看够了自己麾下的士卒冒矢前击为敌弓弩手射中死去,徐盛抢先一步,挡在众军之前,低吼着令道:“排列成一字型阵,随后跟进!”
徐盛心中想着,一字排开之后,曹军的弓矢就算能射中己方兵卒,那也只是在前面的数人而已,在前面袍泽的挡击中,身后的兵卒暂时是安全的。
随着徐盛的号令,众人排列几行之后,果然受伤将卒少了很多,徐盛正心感欣慰,含笑待进之时,突兀之中从烟雾深处投过来不少火种。
随着火种扔进众人之间,点燃衣袍之后,整个队形重新陷入混乱之中,更兼此时曹军不知为何,突然加紧了射击,徐盛一军,陷入不知所措中。
徐盛大怒!
曹操欺人太甚!
徐盛再不顾忌其他,令麾下军卒拆下边上店铺的木板、木门,在奉高父老畏惧、失声痛哭中,亲冒矢石率军突进。
第二百七十七回明见千里()
战争就是如此,不能有妇人之仁,不能心慈手软,开始之时,徐盛还怀着不能祸及他人的想法,严令军卒不得闯入民宅,抢掠百姓。但现在,在曹军无所不用之际,徐盛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在他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事,那就是今日誓要击败曹操!
这里是泰山郡,是曹操的领土,还不是主公吕布的辖地,曹操自己都不顾惜他治下的百姓,难道自己要因此而发愁么?
荒缪!
徐盛持环首刀舍身突进,越过呛人的烟雾之后,便见有两将迎上前来。
一将持一柄长枪,另一将亦擎一把斩首刀。
此二人皆是无名之辈,徐盛先声夺人,大喝着就冲了过去。
直斩、斜撩!
干净利落的斩杀了此二将之后,徐盛再进,此时他的身后慢慢跟上不少的兵卒来。
似乎徐盛的勇武惊到了此处的狙击之将,朦胧中听他喝问道:“来将何人,可报上名来!”
徐盛矮身不应,不为其他,实在是曹军太多狡诈,万一在自己开口之时乱箭齐射过来,将自己攒成刺猬状岂不冤哉?
闻徐盛不答,步履间铁甲振荡声起,又二将从徐盛身前包抄过来,随着烟雾逐渐消散,徐盛已经能够看觑清楚两将面目,一者乃是曹仁之弟曹纯,另一者则是曹操唤之谓“吾家千里驹”的曹休!
徐盛万万没有想到来迎战自己的是这二将。
在与自家的争夺中,曹纯、曹休两人可谓名不副实,只能算是二流大将。但在曹操征讨刘备、马腾的战斗中,曹纯、曹性两将所率的“虎豹骑”令敌人闻风丧胆,就是张飞、关羽、马超等当世英雄豪杰,见之亦只能退让三分,不敢逼迫太甚,以免徒耗兵力,而不能败之。
徐盛手中一紧,心下一沉,曹纯、曹性两将既然在此,那么此地主持大局者不是曹操,就是他之帐下军师郭嘉、贾诩等人。
此类人也,在徐盛眼中自然非是自己一合之敌,但观己方与曹操数次战斗,皆因有此数人在,曹操每战必胜,少有败者。
反观己方,似乎有陈宫、沮授等高杰之士在侧,亦不能破其势,败其军。
暗中小心提防着,徐盛顾视左右,以刀相号令,使麾下军卒分散开来,向着前面围拢过去。
突兀中,一梭箭矢远射过来,向着徐盛直接飞了过去。
徐盛原本就手持着盾牌缓缓靠近前方,这一梭箭矢突袭而至,令人有防不胜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