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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匹夫欺人太甚,在他的一击之下,肩踵相接的兵卒至少有十数人死在他的大刀之下。
看着须发皆白的黄忠,马岱持枪推开挡道的兵卒,向着黄忠走去。
未几,马岱来到黄忠的近旁,手中长枪向他一指,马岱向黄忠喝道:“老贼,你杀够了没有!”
黄忠正杀的痛快,刚才与周泰的一场争斗,自己虽然略占上风,但因张飞之故,却只得退兵,这事令他非常的阴郁。
大刀砍杀间,便见一员小将来到自己的面前,又听得他的话语,黄忠张目一瞧,捋须含笑开口言道:“黄口小儿,莫要撞上老夫我的大刀,不然含冤下黄泉,汝家父母可是白发送黑发了。”
马岱哈哈大笑一声,喝了一声道:“且让我这黑发之人送你这白发老贼先行下去,然后再论其他!”说完此话,马岱仗枪疾刺,袭向黄忠的胸膛。
黄忠提刀一挡,发出一声“当”,便接下了马岱的这一枪。
感受着马岱的力道,黄忠含笑赞了一句道:“年轻人中有你这般勇力的不多”不等话说完,黄忠脸色一沉,大刀猛砍向马岱的头顶,大喝一声道:“黄口小儿,如今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夫的厉害之处!”
黄忠这一刀势大力沉,劈砍间发出一阵阵的啸声,似乎那空气也被他这一刀斩破。
马岱虽然年幼,但见识不凡,见黄忠这般砍杀过来,心中一惊,自忖不能接下这一刀,乃提枪望侧旁一跃,避开了这一刀。
马岱是躲开了去,但他身旁还有无数的兵卒,在黄忠这一刀下,又丧亡了不少军卒,马岱仔细一观,见其中并无一敌卒,心中更是惊怒!
马岱心中暗道,这老贼倒是好眼光,知晓自己能够避开,但那些凡俗兵卒如何能够逃脱这一刀?
他是有意如此,还是
不待马岱深思,黄忠斩开一条道后,便徐步上前,继续逼近马岱。
马岱看着黄忠那皓首将盔,心中大恨,暗道一声,今日若是不能战败此老贼,万事则休矣!
念及此,马岱奋勇持枪继续上前来与黄忠相争。
黄忠如此急突猛杀,是因在距离他不远的身后,张郃、周泰两将正帅军大进。
在前有阻敌,后有追兵之际,若不能急速脱身,今日便可能是自己与张飞的丧命之时。
黄忠不敢大意,自己还则罢了,可张飞不能就这么死了。
念及此,黄忠杀心大起,双目之中透射出精光来,盯向马岱。
就在马岱奋力缠斗黄忠之时,于后的周泰、张郃两人亦在舞动各自的武器杀向敌卒。
砍杀了片刻,周泰偶然所见,见有不少的重甲步卒倒毙在路边,心中咯噔一声,暗道着马岱应该就在不远的前方。
又想起黄忠那恐怖的武艺,周泰自料自己战黄忠亦不能胜,合遑马岱。
想到这里周泰大急,向着张郃言道:“伯瞻就在面前,儁乂兄,此地就交付于你指挥,我上前去接应伯瞻。”说完此话,周泰不等张郃有任何话语,绰着兵刃就夺身杀向最密的军阵中去。
张郃已经伸出手来,可还是没有阻住周泰,见已经是如此了,张郃乃向左右前后的兵卒喝了一声道:“众军努力,刘备败亡就在眼前,只需我等奋力一战,便可将那刘备擒杀!”张郃说完此话,亦持长枪一人当先杀向众敌卒阵中去。
此际正当敌军败退之时,众人如何不争先?
应知战场上的战功,在追杀敌军之时是最为容易取得的。
此前那张飞为许褚砍折了一臂膀,若是落在手中,嘿嘿,那不止是连升三级了,立即被主公封赏为侯爷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又听得张郃的喊话之后,众人众军各个鼓噪起来,喊杀声连成一片,向着里面直接杀了过去。
敌卒各个双目通红,仿似是见到了财宝一般,黄忠、张飞两人的麾下众军,为此士气一挫。
这样的气势,自己曾经也有过,那时候死在自己手下的不止十人,这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如今,这样的战功就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不眼红耳赤才怪了。
就在张郃、周泰两人帅军大军之时,隐在军中的张飞突兀开口大声喝道:“汝等若是不想丧命于此的话,都给我拿出全部的力气来,挡住这拨敌军!”
似乎没有了武力凭借,张飞的智略在慢慢提升,在这句话之后,众军又听得他喝道:“敌军亦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你砍他一刀,他还是会流血丧命的;你剁下他脑袋,他自然就死翘翘了。”
张飞这话说的有趣,在他身旁的士卒听得,皆哄堂大笑,接着心底不知不觉中便去了畏战之意,努力各自持着兵刃抵挡着敌军的攻势。
在马岱阵后尘土飞扬,一片喊杀声,李严若是不知有援兵来助,那他就不是李严了。
心中大喜之际,李严暗自想到,难道说黄忠、张飞等数人已经破了大敌?
还是,兵败
不敢这般细思下去,就在马岱反身与黄忠相争斗之时,李严率军向着马岱的军势攻了过去。
无论是得胜而来,还是败阵而归,这一支兵马中定然有张飞、黄忠等己方大将,自己若是不奋力一搏,主公那边自己不好交代。
若是得胜来援,马岱其势必不能持久,战上一会,他不是自戕,便是夺路而逃。
若是
左思右想,李严的攻势并不猛烈,仿似在观望着。
就是他这般的行动,令得马岱减免了不少顾忌,得以专心与黄忠厮杀。
马岱本非是黄忠之敌手,但就是因李严没有急攻,且他麾下还拥有二万余的兵卒,在前后阻挡着截杀的同时,硬是在众多亲卫的协助之下,与黄忠大战了十数合。
就在马岱与黄忠厮杀之际,周泰已经透阵穿越过来,望见了与黄忠厮杀中的马岱,周泰惊喜万分,大喊了一声道:“伯瞻,我军大胜,我军大胜啊!”
周泰不提其他,就这么一句话,反复说了几遍,马岱自然不会以为周泰战糊涂了,而是明白了他意思。
在心底大喜之际,马岱抵住了黄忠一记重斩之后,向着身后的众军大声的喝将起来,众人听得他喊道:“大胜!大胜!”
之前或许是在勉力苦战,但听得马岱这一喊声之后,马岱所有的部从各个都士气高昂起来,原来自己并非是身陷重重包围之中,而是正在阻截溃逃回城的敌卒!
想到这里,所有的将卒各个都狂呼大叫起来,“大胜!大胜!”
局势正在滑下不可意料的谷地,黄忠听得这般的喊声,又见马岱没有之前的退缩之意,而是奋战不已,又念及身后周泰即将杀到,黄忠狂怒吼了一声,大刀擎举起来,向着马岱砍了过去。
这一刀可谓是竭尽了黄忠的所有力量,并非是马岱这样的将领所能抵挡。
但就是缘由周泰那一句话,胜利就在眼前,马岱怎么甘心就此退避开去,让黄忠从自己身旁溜走?
想到这里,马岱舍身大喊了一声“杀!”便持枪去迎黄忠的大刀。
第五百四十六回刘备退兵()
黄忠怒气冲天,瞋目疾视马岱,手中的大刀毫不停顿,直接劈斩下来。
马岱力不及,当场为这一刀砍断了长枪。
黄忠的刀势迫近自己的脸面,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令马岱心下战栗,不敢再阻拦黄忠去路,一个侧翻,避开了这一刀势,狼狈退入人群,眼睁睁看着黄忠引军而走。
黄忠此一去,要想再将他陷入此般境地甚难,马岱哀叹,就一切皆因自己武艺不及此人,不然将其留下,对于将来征战益州,可避免不少麻烦。
落寞的站起身来,此际周泰来到他身旁,见他毫无未损,周泰暗自想到黄忠急切离去才未曾伤到马岱,心下欣慰,乃说道:“伯瞻,此一战,你截断张飞、黄忠两人大军有功,说不得战后会得以晋身。”
马岱摇头,看着张飞在黄忠的护佑之下且战且走,不一会时间就已经与李严汇合在一起,转首过来向着周泰说道:“幼平兄,没能阻住黄忠与张飞,弟心下甚憾。”
听得马岱这般说道,周泰爽朗大笑一声,抚其背劝慰言道:“此次未曾竟功,让那张飞、黄忠等人走脱,下次一并全部擒下便是,伯瞻不必为此后悔。”
“周兄言之有理。”马岱颔首,接过一近卫手中的长枪,掂量了一下,向着周泰问道:“吾已遣柳毅从小道前往刘备议事殿,此刻我等是否于后追袭过去,或许能够借此重新将此两人拿下?”
此时张郃正在帅着他的兵马驱军前进,张飞、黄忠两人遗留下来的兵卒,在他摧古拉朽的攻势中不能敌,或死或降,不一是处。
周泰见此,心知张郃讨灭了此一地的敌卒,得花上好一阵工夫,便向马岱点头说道:“既然有柳毅在前,于情于理我等必须急速前击援之。”
听得周泰的话语,马岱大喜,乃号令左右奉上一人一骑来,与周泰两人翻身上马之后,引着马岱一军衔着李严的后军追袭过去。
柳毅自开始攻坚,便感对面的军卒皆为刘备的精锐之师,自己很难突破。
身披轻甲的刀盾手一人就能抵住自己麾下的一名重甲步卒,这样的战事,若无大将率领突袭过去,很难破开刘备布下的防御阵势。
念及此,柳毅不复多说,亲自提刀来到阵前,引着一部人马杀上前去。
柳毅的武艺不错,此时待在刘备身旁的仅有杨怀、庞义等人,此般将领本是刘璋的将臣,心中并无誓死为刘备阻敌的心思,遂在瞬息间就为柳毅冲至台阶上。
眼看着就要杀进去,不料突有一人向着柳毅喝道:“哪来的无名之将,竟敢攻到这里来?”
此人相貌堂堂,手持一柄大刀,威风凛凛,伫立在殿门口,彷如门神一般,柳毅见之心中一惊诧,忙喝问道:“来将何人,可报上名来,我柳毅不斩无名之人!”
此人听罢柳毅的相询之言,仰天大笑一声,向着柳毅怒哼一声,接着便道:“柳毅,不就是那个与陈到那竖子战个平手的黄口小儿吗?”
柳毅听得这话,心下大怒,但脸上并无显露,他向着此人呵呵一笑,蔑视说道:“陈到在你眼前就是竖子?那你是何人,竟敢这般信口雌黄?”
陈到并非是无勇之将,在刘备的帐下应该也是能够排进前列的大将,此人如此说道,莫非大有来头?
柳毅心下暗自嘀咕之后,便见此人绰刀缓步过来,他边走间边说道:“吾便是任夔!”
任夔是如许人也?
听得这人报上名来,柳毅沉吟良久也想不起这任夔到底是何人,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柳毅的神情为任夔所见,他大笑一声,接着脸色一沉,擎刀向着柳毅喝了一声道:“竖子,怕了罢!?”
就在柳毅愕然抬起头来看觑他之时,任夔又爽快的大笑了一声,向着柳毅喝道:“速速退去,不然休怪本将刀下不留人!”说完此话,任夔疾走几步,来至两军混战之地,手起刀落,一刀就砍下了一匹在旁打鼾嚼草战马的头颅!
“哈哈”任夔笑的肆无忌惮,他停驻下大刀,斜眼乜视柳毅,问道:“我刀锋利否?”
柳毅已经陷入深深的浑浑噩噩中,听得这般的问话,不由的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