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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了魏延排列在前沿的阵势,然后率军大进。
这些兵卒在对面一员战将的调动之下,继续与自己鏖战着,太史慈数次想斩杀了此人,再麾军掩杀过来,歼灭此一军。然那将倒是不凡,数次被自己赶上,而又数次接了一招后便逃遁了去,再次出现之时,太史慈便见他躲在阵后继续指挥为战。
太史慈呵呵冷笑不已,不再他他放在心上,专注于屠戮敌军一事上。
雷铜是悍勇之将,然若是武艺更在自己之上的魏延也不能力敌太史慈,自己上去那也是不能敌,且太史慈几次追击自己,更是让雷铜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真非他太史慈的对手。
如今魏延在太史慈的身后厮杀,那么自己只需继续压阵抵御住太史慈,这场战斗未必没有胜出的可能。
不能尽窥敌军几何的雷铜至此还在想着战胜太史慈,他没有想到这对于此刻的魏延一军来说,若能逃脱一半以上兵卒已算是邀天大幸了。
啼声雷动,喊杀震天,在这一片大地上,双方兵卒加起来约有五万人,厮杀在一起。
旌旗转动,忽而出现在这里,忽而出现在那边,双方自开战初,本来有些阵势的军伍,现在变的混乱起来,敌我胶着在一起。
片刻之前,在战场上的一地,你方刚刚斩杀了一伍的兵卒,接着冲出来另外一什人马,将还在庆幸活下来的敌卒斩杀一尽;然后又出现一尉刚刚倒下,死不瞑目兵卒的袍泽,围拢上来,将这支人马屠戮一尽。
时间慢慢在推移,魏延一军开始显露出不支之势,早已经来到身后的纪灵看着眼前的战局,喃喃自语道:“我是杀向太史慈,还是助魏延一臂之力?”
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着漏洞,纪灵自嘲了一声,用力把握住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向着身后不到三千的残军看了一眼,轻叹一声,只是默默看着,并没有就此出击。
似乎纪灵他还想等待一下,等等看战局究竟如何了才发力一搏,以求得最大的功名。
“啊!”一凄惨的临死喊叫声传遍敌我双方的耳中,众人心生寒意,各自皆退一步。
王基抹了一把溅射到脸上血水,爬出陷坑,躺倒在大地上,哈哈大笑着,这是喜悦的声音,这是自豪的笑声,董袭的性命,到他死时王基都不知晓,但就算这样也不妨碍王基舒畅张狂大笑。
此人既能为黄盖所遣来战自己,在江东应该算是一个有名有号的人物,他或许不能与黄盖这样的大将相比,但对于面前军势的士气打击非小。
敌消我涨,毋需多说,自己能支撑的时间会多出不少来。
稍微一会,王基便站立起身来,提枪向着黄盖那般喝道:“还有谁?还有谁敢来一战?!”
王基只不过是一员小将,他只不过是被张辽所宠溺的爱将,算不得什么大将,听得王基这般的喝话,黄盖在心伤失了董袭之际,亦不禁动怒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听从吕范的谏言,而是号令三军齐上,想一鼓攻下王基所在的据点。
王基从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向自己展示着他在做大战准备,可就在他不急不迫间,让黄盖明晓了一件事,在此人身后随时都有可能会来援军。
第五百九十七回暗箭伤人()
自己是主公派遣出来的一路军马,亦是攻克寿春的援军,而他王基可算是寿春魏延的援军,张辽那部那么势众,不可能在遣他出他爱将情况之下,不会不亲自提兵来援。
自己早已经想到这一点,可惜此前一直在想着尽量减少战损,让王基趁机谋害了董袭!
董袭是有真本事的人,如今在江东像他这般的武将逐渐减少,江东经不起再损兵折将了!
黄盖怒吼着,纵马出阵挥舞着双鞭杀向王基而去。
透过黄盖的身影,望向他的背后,那夕阳即将落山,距夜幕降临还有近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足够黄盖帅着他的大军将自己赶过河对岸去,一个时辰也足够自己杀伤他兵马的小半,但时间过早了。
若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就算黄盖挑灯夜战,自己亦有把握抵住他的攻势,一直把他牢牢的拖在此地,等待张辽大军的抵达。
在这一个时辰内,有太多的意外不可预测,王基有些着急,可没有办法,黄盖已经帅军势攻了过来,自己只能竭力争取时间了。
手中的长枪向后连点,向前一倾,王基喝令道:“刀斧手、长枪手上前!”
轰然接令声中,从原来的弓弩手身后走上两部人马,一部持刀擎盾走在最前列,在他们的身后夹杂着长枪、长戟手。
二曲为部,一部人马下辖千人左右,军中长官为校尉、军司马、别部司马,王基号令两部军伍上前,也就是他想凭着区区二千人抵御住黄盖二万人马的齐攻。
这非是妄想,此处的地利使得黄盖展开不人马,一起攻袭过来,所能站立在前与王基部卒厮杀了的也就千人左右。
若是时间久上一些,黄盖自然能够凭着人多势众,一股杀败王基,可若仅仅是抵御住一个时辰,王基自忖或许能够办到。
“咚咚”整齐的前进步伐声中,黄盖一马当先,催马疾驰。
看着黄盖的身形,王基惋惜的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你要战那便战罢!”自语说完这么一句话,王基迅疾的翻身上了自己原来的坐骑,一拨马首,就冲向黄盖而去。
箭矢乱窜,战将的宿命,若不能先拨开这些箭矢,那奔袭来到敌将面前的便是一具死尸。
“乒乒乓乓”声中,已经靠近黄盖战马的王基已经不必去担心双方的弓矢暗射,专心开始黄盖大战起来。
两旁的敌军气势如虹,从王基身侧冲杀了过去,他们没有看上王基任何一眼,似乎在说道着,杀敌更为重要,不用理会他,王基自有主将去应付。
王基呵呵轻笑着,对着黄盖说道:“老将军治军严整,在下佩服!”说完这一句话,王基脸色突变,向黄盖一指,喝道:“来吧,看看到底谁能活到最后!”
“正有此意!”对王基这样一员小将,黄盖其实并不怨恨他杀了董袭,若不是这场战事,若不是身为敌我双方,黄盖或许会对王基这样的小将垂爱有加。
可在如今的局势之下,这一切都不一样,自己必须要将他斩杀,无论是他是何人,只要他持着兵刃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么他便是自己之敌。
王基的出枪还是那样犀利,黄盖有些凛然,不敢有任何大意之心,谨慎见招拆招,不一会时间两人已经战了十合。
十合一过,黄盖尽窥王基底细,他的枪术快是快矣,然则并不能以此攻破自己的阻隔,左右两手中的铁鞭一一向着王基的身上打过去,王基或能接其一,待及架拦另外一鞭时,总有一种顾此失彼之感。
“哈哈”大笑中,黄盖趁势追击,不放过任何一点优势,继续逼迫着王基步步后退。
不知不觉中,王基已经大汗淋漓,全身湿透,黄盖的武勇更在方才那将之上,又兼他多年征战,鞭法老道,从一开始自己便已经失了先机,步步落于人后。
无暇顾及其他的王基,完全不知晓就在他与黄盖相斗间,一个时辰早已过了,此刻照耀着这片战场的乃是双方各自身后燃举起来的火炬。
王基的二部人马,经过一个时辰的短兵相接,已经折损了大半,现在还在努力维持着战局,得益于从后而上的其余兵卒。
“大人!”喊话中有无尽之意,王基听得身后的大喝之声,方才醒悟过来,一望周围,除了那黄盖熟得不能熟了老脸之外,少有己部在身边。
一惊,王基勒住坐骑,刚做了个拨马的动作,便为对面的黄盖所察觉,王基这是要退回去!
自己费心将他拖在此地,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从自己的面前逃回去?
“想走?”暴喝声中,黄盖双鞭轮番攻向王基的身形,不给他任何一丝可以逃脱的机会。
勉力再抵挡了数合,王基心中发狠,长枪狂风骤雨般的施展起来,王基暗自道着,这个老匹夫实在难缠,自己若不能退回原地去,一切皆可休!
奋力一搏,其势似不可挡,又兼黄盖本是有老将,虽有心但无力,在王基这一番反攻中,为他觑得一个机会,在承受了黄盖一鞭之后,忍着疼痛,王基狂命驱马向后而走。
不能让王基就这么溜走了,黄盖想到这里,忙向左右喝令道:“放箭,给某放箭,将此一小贼给我射杀!”
背对着黄盖的王基听得这样的喝话,心中一阵呵呵冷笑,历来战将在战场为暗箭射杀者不计其数,自己可是一直为此有所准备啊。
卖弄的腾挪跳跃,听风辨位,王基头也不回,甚至他手中的长枪,在身形实在躲避不过去之时,方才反手出枪将射袭而来的箭矢一一挑开。
看着王基这样的本事,身在黄盖之后的吕范开口赞叹道:“叹为观止,给此人数年时间,吕布又得一员大将!”
吕范的话实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黄盖听得之后大怒!
一把绰过一张弓来,挽弓搭箭便射!
此一箭夹杂在众弓手手的箭雨中,饶是王基此前表现出来的本事让人吃了一惊,他亦没有想到此际黄盖会在此刻突然发箭来射自己。
在一片惊呼声中,王基心中一凛,觑得有危机自背后而来,不待看清楚是何人何事,一个俯身缒在坐骑的一侧躲避了起来。
黄盖这一箭从他脸庞侧面而去,带着一丝血迹擦了过去,王基感受着脸上火辣的痛楚,如同被人狠狠甩了一记耳光,回首过去怒视黄盖骂道:“不杀老贼,誓不为人!”
第五百九十八回终日打雁()
看着王基的背影,黄盖冷笑不已,他的一军折损一校人马之后,如今仅只剩下三千余,这些兵马在自己大军前面,与那当车的螳螂又有何异?
捷足冲袭过去,黄盖驱军大杀,再无复有任何疑虑,在此一刻他只想尽快将王基解决掉,然后或麾军北上,或以逸待劳,继续阻截过来援助寿春的援军。
狼狈归阵,王基号令将堆塞在敌军前进道路上的枯草一一点燃,以阻黄盖前击的步伐。
随着王基的命令传下去,守候在柴火堆旁的兵卒纷纷引火焚烧,刹那间浓烟滚滚,在王基的阵地前沿形成了一道不能逾越的火墙。
如今是十一月,正是草木枯萎之季,偶尔有个失火亦会酿成大祸,何况是有意纵火?
火光辉耀着半边天,方圆十里内俱能见。
这是毒计,看着眼前的一切,黄盖心中恼恨,冲突不得,自己麾下的兵卒靠近那道火墙,大汗淋漓不说,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遍览整个战场,黄盖露出笑意,王基此计虽好,但不得天时,亦不能久持,只能阻得自己片刻,于整个战事无益。
堆积起来的草木虽多,但总有烧尽的一刻,且如今风向不对,北面来风,东西相向的两支军势,皆不受浓烟影响,等候一会,自己便可继续驱军杀过去。
向河对岸东方望过去,黄盖深深忧虑着,王基如此为之,看来不止是为了阻挡自己军势的冲击,更是为了引援军过来。
时不过多久,火势减缓,黄盖得机果断重新号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