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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怀中掏摸出一块苦涩的干粮,高顺放入嘴中,仔细的细嚼慢咽起来。
口中有些干渴,心中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之际,一水壶就被送了过来,看着高翔那比自己还要高的身影,高顺脸上带着笑意,伸手接过来,抿了一口,递还给了他,转身过来面对着城关说道:“翔儿,准备一下,等一会你随我去攻这阳平关!”
听得高顺的话,高翔心中一凛,遵命抱拳言道:“诺!”
顺手将那一水壶放回了原处,系在自己的腰侧,然后高翔静静的持枪站在高顺的背后,看向那灯火通明中的阳平关,他的双目之中,发出一道亮光来。
第六百六十九回死战不退()
关上的夏侯渊军卒的确疲惫非常,不同于其他,他们的眼中一整天都是潮水一般的兵势,汹涌着冲击着关隘,不知何时自己脚下所踏足的地方会崩塌。
不比关下的陈翎将士,眼中只有一道关口,一座关隘,站在上面的曹军兵卒看似伸手就可及,只要攀爬上去就能攻陷此关卡。
萧萧秋风中,夏侯渊提刀往来巡骏,生怕错漏了一处乃至为关下的敌寇所觑得,从而导致兵败的下场。
厮杀一天,夏侯渊同样感到疲惫不堪,但就是这种境况之下,自己必须站在前列,战在前方,让这些自己的兵卒不会怨天尤人,士气坠堕。
常年的征战经历让他知道,很多时候就是缘由一丝懈怠,片刻间的松弛,让战事滑到深渊中去,万劫不复。
关下高顺的工事已经停顿了下来,夏侯渊不知道是因程昱所言的那般,还是其他状况,在这正面战事稍停顿的一点时间内,让他感受到了风雨来临之前的那片宁静。
心中微微有惊悸之意,经过梓潼、定军山数战之后,夏侯渊再不敢小觑对面之敌,哪怕现在他有着坚关在手,亦然是如此。
今日一战,敌伤亡最严重的是魏延、马岱、周泰这三将的兵卒,高顺一军,无论是假借掘地道一事,还是午后的堆垒土山之事,他部下的死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高顺才是大敌,而其他诸敌将,在这雄关面前,一筹莫展,只有高顺他静等着机会,准备一击破关。
“报!敌将高顺他攻上来了!”夏侯渊心忧什么,就有人来报什么,不等他回首向关下望去,便又有人急奔而来,喘气间,这一员小校半跪抱拳禀道:“有一将身穿白袍银甲,携裹着千余重甲之士,踩着耧车登上关来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早有所预料的夏侯渊听得这话,已然知晓这是赵云赵子龙率军攻向城关了。
没有焦虑,没有彷徨不安,仿似之前那个无从适从的夏侯渊突兀醒转过来,他冷峻的向左右令道:“命庞德将军来自拒敌,命曹”
“嗖嗖”
“叮叮”
不等夏侯渊下完令,一连数支箭连串劲射而来,夏侯渊小退半步,向左右一侧避,口中喝了一声,大刀迎面挥上,将此数箭给挡击了下来。
借着夜色灯火看顾过去,夏侯渊便见一白袍银铠大将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赵云!”夏侯渊恨恨怒骂了一声,已经顾不上其他,提起大刀就奔向赵云而去。
夏侯渊急行间,看的真切,这一军应该是陈翎的精锐之师,所有将卒都是一身锁子甲,头盔几乎是类同他的遮面盔,根本就不露一丝一毫缝隙,在他们齐头并进间,自己麾下的兵卒不能挡!
在己方兵卒呐喊着奔袭过去之时,在他们这些重甲之士的身后,隐约可见有不少的连弩在激发机括。射出箭矢。
无边无际,只要在能见的范畴之内,任凭夏侯渊再多的兵卒上去,最终也只得一个死。
夏侯渊也是擅射之人,可他从未真正见过万箭穿心之人,但在此刻,那彷如是刺猬一般的自己麾下兵卒,却让他有些不忍卒睹。
于此,夏侯渊想明白了为何赵云能够一路长驱直入的杀奔到自己的左近,重甲在前,连弩在其中,近可战,远可射,赵云这一大将根本无需多费手脚,就能杀灭一军众!
只不过你的弓矢会在何时耗费一空?
夏侯这般想着,没有再急急赶上去,而是狠狠盯了眼赵云之后,慢慢退步向后走。
自己一部兵卒人很少,同样的,所能携带上来的弓矢也不多,在撕裂开一条血路后,赵云就叮嘱过阵中的连弩手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擅自射击。
远远乜视了夏侯渊一眼,赵云同时转身率着这一军向相反的那一侧去,准备去援手周泰。
周泰一军都是劲卒,不像马岱、魏延两人的部从,由于是增加了不少的新丁,战力突减,本来应该能与周泰一般勇往直前的两人,此刻只能憋屈的继续僵持着。
自己欲想取得此关,攻下阳平关,那么引周泰上关来,便是赵云当前唯一的选择。
高顺还在备列军势,看他的阵容,想必是准备着一鼓下城,赵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做到,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先援周泰一军,再助高顺一臂之力,是赵云认为此刻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
一路沿着城关边缘走,无数的曹军将卒或死在重甲之士的刀下,不然就是为赵云亲手所刺杀,不一会的时间后,赵云已经靠近来到周泰一军的边上。
展现在赵云面前的场景令人非常震撼,已经靠拢在一起的雷铜、周泰两将,背靠背站在一处狭窄的地带,勉力而战着,抵御着曹军重重包围着的攻势。
在他们两人的脚下,赵云不能够计点清楚,到底有多少兵卒永远的倒下了。
堆垒的仿似关下高顺的那土山一般高,全部是由尸身组成。
岌岌可危,形势十分险恶,赵云不敢在怠慢,舞着手中的长枪就冲了上去。
此时夏侯渊的军卒还在不断的射着箭矢,让周泰、雷铜两人看起来更加孤单,赵云怒喝一声,向着两人喊道:“快些赶到我身旁来”
心虞周泰、雷铜两人的性命,赵云没有在矜持秉礼,而是非常粗暴着大喝说道。
心下怀着感激之情,没有任何迟疑不决之色,周泰率先向着赵云这一边冲杀了出来。
仿似被捅了马蜂窝,在周泰身后的雷铜看的仔细,就在自家主将身形动起来的那一刻,不计其数的曹军兵卒无畏生死的奋力向前,追向周泰而去。
大刀在他们的头顶上斩落,溅起无数的血花来,雷铜从未有过这般的心累感触,自己与周泰两人攻到关上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但死在两人手下的曹军兵卒,足足已有数百人了!
雷铜从不知道自己竟有这般威武,在他行走间,龙骧虎步,夏侯渊麾下将卒望之却步!
这不是雷铜的威风,而是周泰的威赫,纵然是如此,无数舍生忘死的曹军兵卒还是追袭了上来,让雷铜心有余悸的同时,加快脚步,进入到赵云一军的行列中来。
第六百七十回穷途末路()
赵云的登城,也就是意味着阳平关已经进入到了全面短兵相接的交战中,不敢尝试挫赵云锐气,其实就是夏侯渊经由一天的征战之后,已经无力提刀来战赵云。
这场战事是前边数战的延续,将卒人员虽然全部在此,但在他们的心底深处,已经深深烙上了不能敌陈翎一军的怯战心思。
往来奔跑间,士卒成群整队的迎向赵云这一小小的军势,但一触即溃,根本就不能阻住赵云的去路。
高顺在攻上关来,他没有再去填塞土坡与城关之间的空隙,而是放下了整排的云梯,从这上面横空渡过,夏侯渊觑得这般景象之后,心中怒恨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庞德提着刀守候在关前,他起初之时还勉力劈砍云梯,想将这些搭上关口的云梯给斩落,不过在高顺军中的弓弩手却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完全放弃了狙击他人,这一部弓手齐齐站立在土坡的斜侧,向着庞德激发着箭矢,若是他想护住自己,那么就不能阻挡高顺放下云梯的脚步,若是想继续砍落云梯,那么庞德他就不能幸免于难。
就在众军抱头鼠窜间,庞德双目之中发出狠厉之色,大喝一声,伸手绰起一具放置兵刃武备的架子,朝着高顺搭上来的云梯就奔了出去。
将略沉重的架子挡在身前,弃长刀在地,拔出佩刀,庞德狠命的砍剁了起来。
无暇在顾及赵云千余人,夏侯渊急急赶回原处,向着左右喝道:“放箭,放火箭!”
在众军应诺忙乱中,夏侯渊就站在女墙边上,挽弓开射,一箭、二箭,无穷无尽,不少的高顺兵卒还没有跑到跟前,就从刚刚架设起来的云梯上坠落了下去。
凄厉的死斗,夏侯渊帅军挣扎着,断壁残垣、城关倾倒,硝烟弥漫,在这样的大战中早已没有了安全之地。
赵云虽然同是威胁阳平关安危的大将,但若是与高顺相较起来,夏侯渊自承仅仅是赵云一军,还不至于让自己无法抵挡,可若不能阻挡住高顺一军的攻势,今日一战难免会败亡!
“曹洪!曹子廉!”夏侯渊大声疾呼着,他一边向关外射箭的同时,一边向两侧寻找着曹洪的踪迹。
事到如今,只有他的麾下的青州兵还有一战之力,其余诸将士早已有心无力。
“曹洪!”
面前的高顺兵卒擎举着巨盾在步步推进,夏侯渊无暇他顾,向着左右亲卫校尉喝道:“快去将曹洪给我叫回来!”
“诺!”一人奔出二三步,一箭突至,将他射翻在地,夏侯渊看着这人蠕动挣扎爬起来的身形,向着另外一卫厉声喝道:“快去将他拖回来!”
夏侯渊的话没有说完,一蓬箭矢齐齐射至,侧避中,夏侯渊觑得清楚,那原本只是腰间中了一箭的那亲卫,在这一拨箭矢之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息。
大怒,夏侯渊手臂一挥,朝着来箭方向对身后的弓弩队大喝道:“给我射回去,把他们的弓手全部射毙!”
“关上的箭矢已经没有了!”庞德喘着粗气,转到夏侯渊的身旁,伫刀而立向着他说道:“将军,要不然那高顺也不会在此际大举攻上来。”
关上没有箭矢,那么就下关去取用啊!
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夏侯渊便见庞德轻轻摇头,心中一沉,夏侯渊问道:“难道说关内已经没有存余了吗?”
不想在这事上与夏侯渊多费口舌,稍作喘息的庞德点了点头,便提刀跃身而起冲向高顺的来军。
长矛在手的高顺看着眼前显露出来的身影,脸上带着笑意,向身侧的高翔沉声告诫言道:“来将实乃是曹军中夏侯渊帐下的猛将,翔儿你不可小觑!”
提枪跃跃欲试,在其父的身旁,高翔没有平时的大将风范,或许在他心中存想着,就算自己稍有失误,父亲高顺也会弥补过来。
听得这般话语之后,高翔脸上带着不耐之情,说道:“父亲,非是我自夸,这庞德庞令明武艺也只是一般,只不过仗着蛮横之气,才有了今天这般成就”
“啪!”的一声,不待高翔把话说完,高顺狠狠扫了他一眼,嘱托喝道:“跟紧我,莫要走太远!”
捂住被敲的脑袋,高翔一脸垂头丧气相,暗自念道,这一战过后,再不随父亲出征了,自己的颜面在这般的言止下,早丢干净了!
庞德上去迎战高顺一军不久,用尽了箭矢的夏侯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