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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未离之际,明面上无人敢逆曹洪意愿行事,可在他离开汉中之后,他们这些守城之将还会如此吗?
在相安无事的协商中,决定汉中的去留,还不如在此之前,将汉中这一城的局势搅浑,让现在还互为仇寇的双方将卒拼死一战!
“哼哼”孟达冷然自语着道:“自己就是那弃子!”
双目间精光闪现,孟达暗道着,竟然你曹洪不仁,就休怪我孟达不义!
念及此,孟达向左右前后的众人说道:“今日本将欲行一事,汝等可敢相随?”
不知自家主将在说些什么,持枪携戈的众部从面面相觑之后,踊跃着向孟达答道:“大人但有所命,吾等誓死相随!”
颔首点头,孟达缓缓说道:“本将亦非是无情之人,此事虽然凶险,但若成功,往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并非遥不可及!”
不待众人相应,孟达转身扬鞭指向城外,说道:“曹将军既要本将出城一战,那么本将军就出城一战!”
原本有些期待之意,听得这话之后,孟达的这些将卒中有不少人的情绪慢慢开始低落起来,在他们的心底念道,我道是何事,到头来还只是这事。
没有言明,孟达笑了笑,事到临头,由不得他们不从,就算其中有一、二人的心还忠诚于曹家,但在大势面前,他们翻不出浪花来。
在汉中东门,一辆被遮盖严实的马车自城中出,向长安驶去。
这辆马车的左右两侧各有数十骑卫护佑,一身劲装的庞德把持一柄大刀,怀忧看着相送中的曹洪,抱拳问道:“将军,你真的不”
摇头,曹洪脸上一片晕红,仿似是大病初愈之人,他的双眼带着一股不甘心的意味,庞德听他说道:“令明,好生照顾好两位先生”
不想再说下去,曹洪把脸转过去,背对着庞德垂首说道:“益州战事糜烂至此,就算有孟德在,也不能回天。”
“令明,你与我不一样,可留有用之身继续为孟德继续效力,而我”曹洪长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早该死在黄河水边的”
第六百七十五回胜利在望()
荀彧、荀攸两人是被曹洪亲手绑缚之后,给抬上马车的,曹洪实在无颜与其俩人相对,因此只能出此下策。而庞德,说是马氏的家仆不为过,曹洪强之令之,命他携彧、攸两人穿阵走出汉中这死地,赶回长安去。
遣孟达等人出城继续邀战魏延、马岱,甚至刚刚来到的高顺,是曹洪为安全送出荀彧、荀攸、庞德三人所做出的部署,非是孟达所臆想中的那般,是放弃了他。
论起弃子,曹洪自己何以堪。
城外的将卒越战越勇,而城内的兵将只是觑的曹洪还在居中调派指挥战事,因此勉力支撑着战斗,时至孟达开启城门迎魏延一军进入汉中城之时,一切都晚了。
此时,距离庞德、荀彧、荀攸三人离城仅止有一个时辰。
曹洪双目泣血,须发皆乱,手中的大刀在奋力拼杀着,可在这内城中,能够相随并力相向的止有数百人。
内城外的情形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曹洪心中早已预见,知晓此刻应该在高顺、魏延、马岱等人的索敌之下,众将士不是受降,就是战死了。
望着身边精疲力竭的将卒,曹洪突兀哈哈大笑起来,身形踉跄,脚步不稳,他向着簇拥过来的伤兵残将说道:“汝等已尽力,我曹洪有你们相随,此生无憾矣!”
或拜或哭泣,众人在抵御着外面攻占的同时,扭头过来看曹洪,期望他能有所
在期盼着什么?
援军,没有,远在长安的曹家大将谋臣,在担心洛阳战事之外,尚未有余力来看顾汉中。
期待曹洪犹如天神下凡,将内城外的敌军统统杀死?
前一次的战事已经表明,汉中将众不足依。
看看现在奋战在前方的兵卒,都是出生入死自梓潼一路征战过来的老军,少有这汉中城中的军士。他们都向敌军投降了,他们都放弃了战胜大敌的希望,他们都是一些懦弱的匹夫!
一箭掼射进来,穿一兵卒的胸膛而过,他跌跌撞撞,一路挥洒着热血来到曹洪的身旁,俯身抬头向着他的主将说道:“大人,小人再也不能保”
话没有说完,这一忠义之士就咽气永远低垂下了他的脑袋,期待着他能够继续说下,期待着他能够缓过气起来再次开口说道,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手挺伫大刀,一手把握着他手臂的曹洪俯首倚在他的胸膛上,大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时。
自家并非没有忠肝义胆的好男儿,但就是因自己无能,累及众人。
“陈翎!”曹洪疯狂的大叫起来,他仰头大喝着说道:“陈翎,你来!你进来将我给斩了”语无伦次的大喊大叫,使得护佑在左右的亲卫将卒含泪苦喊着道:“将军,将军!”
攻入城内之后,匆匆接见过孟达,好言安抚一番之后,高顺就帅军杀向内城,待及他来到此处,见到的便是这般场景。
自己的孩儿正领着众捷儿在猛攻内城门,高顺心下暗道了一声,有自己的气概。
转眼左右侧顾,见魏延、马岱两人各率一军在攀附城壁想借此攻入其中去,高顺本是心气不顺,大手一挥号令身后的众军齐上,来到两将的身旁,喝道:“汝俩都给我退下,让我的人马上来攻!”
高顺虽然话语较为严厉,但还是出于一片好心,经由与曹洪的一战后,两人所剩下的兵卒严重不足,此时此刻,在率军攻城的,高顺分明瞧得清楚,是两人的部曲亲卫。
这都是在拿自己安身立命之本在搏取战功,死掉一个,都会让两人心疼上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给高顺颜面,魏延回过头的脸上带着愤怒之情,他向着高顺同样大声喝道:“不行!这一战的首功必须由我与伯瞻去取,”
转身间,瞥见高翔亦在努力奋战,又记惦起高顺位在己上,不敢过分无礼,魏延乃喏喏接了一句,说道:“高翔不错,他亦可分一杯羹。”
高顺大怒!
魏延、马岱两人先以自己出兵攻打汉中这一事情,自己还没有追究,现在两人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拨刀而出,向身后一军左右一挥,高顺大喝道:“不必理会这两人,都给我攻上去!”
齐齐应诺间,本来为马岱、魏延两人所阻的高顺其众推搡着向前进。
局势眼看就要混乱,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马岱此刻向着高顺一拱手劝进言道:“高大将军!这一战,我与文长兄可是下足了血本,若是这么让我俩人就此放弃,你于心何忍?”
不等高顺说话,马岱一指其身后的威武将士继续说着道:“再者说了,没有了汉中这一大功,与大将军无损,但在我俩来看,却分明就是封狼居胥之时,冠军侯止步不前了!”
马岱说话间,同样拨刀而出,指向另外一侧的魏延说道:“文长,内城中已无多少兵力了,如今有大将军压阵,你我两人不如亲自斩落城关,取了曹洪的首级,献给大人如何?”
听着马岱这般话语,魏延欣然而从,他没有再去看高顺那快要恼羞成怒的面容,携手马岱共同攻向内城而去。
马岱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高顺又获知内城中的确已经没有多少残余兵卒了,乃强自按捺下心头的恶气,重重一顿足,就想旁观此地战事。
不料就在余光中,瞥见自家的那孩儿偷偷跟随在魏延、马岱两人身后,抢着攀登城壁想攻进去,高顺怒吼一声大喝道:“给我下来!”
高翔脚底一滑,差点就从城头摔落下来,心有余悸的偷偷向后瞥视了一眼,向高顺傻笑了一声,便从内城缒落下去。
高顺气的发抖,魏延、马岱两人战得双目痛红,那是情有可原,确如马岱所言的那般,这一战他俩开始,的确应该由他俩人结束。
这非是强词夺理,追究其情由,盖因是魏延、马岱两人麾下已经快无兵可用了!
汉中之后并非无大战,待到彼时,自己任意冲杀在前方,他俩人只能据守一处,或为偏裨将,其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他俩是这般,而自家的那孩儿,不说内城里面凶险非常,高顺为他提心吊胆,单论他不明是非的横夺功劳,也是一不明事理、糊涂透顶之人。
第六百七十六回进逼长安()
建安八年,泰始二年十月下旬,得陈翎攻占梓潼契机,吕布号令三军齐攻洛阳,务必在十一月之前攻下洛阳。
吕布如此为之,既有意气之争的原因在,也有随着时间推移,洛阳将会变成一座死城。
帐下诸将得力,曹操并未得到来自长安的粮草,城中的处境就算是如今身为天子的吕布亦有耳闻,每况日下已经不能形容此刻的洛阳城了。
这座昔日的天子帝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每日每夜都能从流经此城的河水中打捞不少浮尸来,充作营中仵作的沮鹄曾言及,剖开这些人的腹肚,没有发现充饥之物
相反,却找到了一些肉汁
令人不寒而栗,这也是诸葛亮曾经说过的“不利中原”的明证,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不祥之兆降世,是大灾之相,吕布记念起诸葛亮的谏言,不敢再拖下去,因此大举攻城。
这一场战事自十月下旬开始,至十一月中旬才结束,曹操不敌吕布,败退回长安。
洛阳不敢居,多遣医吏来此为城中百姓解忧的同时,更调拨粮草进城,分发给众难民,掩埋死逝者,这些事情耗费时日,不能一日蹴就。吕布乃进军取弘农,屯兵于此,随时准备进军长安。
恰在此时,攻下汉中打通道路之后,飞马急报可从西城、上庸直达吕布案下,不必再绕行襄阳过来,让吕布知晓陈翎进军神速,几乎要抢在自己前头,攻向长安了。
缘于帐下兵力耗损严重,此时的陈翎在魏延、马岱两将擒拿下曹洪之后,一直在静待着洛阳的消息,好与吕布东西夹击长安。
每日八百里加急协商之后,吕布与陈翎约定在十二月出兵同时攻向长安。
不过吕布就在长安的边上弘农,而陈翎还远在汉中,吕布心底下暗忖着待陈翎帅兵至,自己似乎已经能够攻克长安了。
按下此事不表,却说曹操回长安,自汉中回长安的荀彧、荀攸带来的消息令他痛不欲生,夏侯渊折了,曹洪如今生死不明,看觑着庞德三人惶恐的面容,曹操心中隐隐感觉曹洪也或将不免。
心中虽然痛楚,但现在局势危殆,曹操不敢以私废公,故而向左右求计问道:“吕布势大,实乃曹某大敌!如今陈翎此子攻取了汉中后,与他形成挟击之势,我久困洛阳,深知此间事,非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期待着面前之人,能够继续为自己出谋划策,曹操望着身形如同枯槁的郭嘉问道:“奉孝,如今曹某何去何从,君可为我一决?”
同与曹操被困在洛阳,郭嘉不是冷酷之人,有恻隐之心,每日有余便赏赐给下人吃用,一日饥,一日饿,若非曹操每隔一段时日,便赐宴激励一下人心士气,郭嘉早在洛阳那样残酷的战事中逝去了。
一支手毫无光泽,有些颤抖的捋了一下胡须,郭嘉艰难的开口言道:“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