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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续、宋宪、侯成三人兵力合在一起,有近二千士卒。
用这点军士去攻袭县城那是不太可能,于是三人相商之后,便向费国、南城而去。
费国、南城这两县城在泰山郡的南端,靠近徐州东海郡,西向则是兖州鲁国部。三人知此时非挑衅开启曹吕大战的绝佳之机,乃远远避开驻守在临汶水的于禁。
跟随吕布之后,其他事项可能不熟,可劫掠什么的,实在不在话下!
董卓火烧洛阳,西迁长安时,三人跟着吕布还做过一阵掘金校尉,何处有财,何处有银,一望便知。
三人流窜仅一日,就收获不小,劫来的白银加一起总计,已有千两。
虽然如此,可三将心下越来越慌,此次前来的目标是粮草,而非财物。现在颗粒无收,比起稻米,现在三将急切想将银两换成白米而归。
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三将正着急间,便瞧见一队粮草行伍迤逦在前。
史涣自在汝阴被陈翎劫了粮草,夺了城池后,消沉过一阵,曹操有识人之明,不加其罪,继续令史涣押解粮草,解至各要塞重地屯放。
这日,史涣刚出南城,向鲁国前进,忽然身后数骑转瞬便至,看着对面三将欣喜若狂的表情,史涣面如死灰!
吕布帐下魏续、宋宪、侯成三将,他们来此做什么?
不等喝问;魏续一枪直刺过来,史涣让过正待复战,宋宪、侯成两人接连而至,皆虚晃一枪而过,冲向依然在努力护持车辆、慌张前行的士卒。
三将勇武非常,岂是一史涣能够阻的?
不一会的时间,遍地都是伏尸,都是史涣的部属。
史涣气膺于心,一口热血喷吐而出,挨了侯成一刀后,昏昏沉沉栽倒下马。
临昏迷之前,史涣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个押解粮草大将,怎么老是遇上吕布帐下各将?
陈翎望着堡坞内的李家家主,老者全身系甲,手持一柄长枪,怒气冲冲朝向陈翎示威。
陈翎嗤之以鼻,占着地利,就敢抗拒征粮?
他李家有几人?
哼!陈翎抬手召曹性至身前,对他说道:“曹性,给我全点着,烧了!”
曹性麾下现在兵力只有八百,对付他人或许不够,但用来镇压一坞匪类,却是绰绰有余。
薛兰在后压阵,见曹性脸上毫无人色,唯唯诺诺答完陈翎之话后,便向弓弩队列而去。
薛兰摇摇头,心中暗忖,这算什么?
吾在袁术帐下时,干的可比这通彻多了,可比这更加残忍。
见陈翎令弓弩手上弦准备射击,老者脸上反复挣扎,最后怒吼一声,撑步舞着长枪率族人向外冲了出来。
晚了,陈翎默默看着,这都是自己的罪孽,李家并无不当之处,只是不想借粮而已。
仅此而已!
火矢向堡坞射出,一轮八百支箭矢,劈天盖地射了过去。
首当其冲,老者被钉死在吊桥上,身后是几个青年人,可能是他的儿子,或是侄子,抑或是其他人,
是一家人,是一族人,他家族所有人员全部在此。
陈翎冷冷看箭矢贯空而去,口中自语道:“晚了。”不知是在说老者冲杀晚了,还是说自己所下的命令想收回来已经晚了?
早在包围堡坞之时,陈翎下的命令是:全部诛杀,不余一人!
全家全族七百六十五口,无论老少,全部击杀!
陈翎在心中反复盘问着自己,这个决定,自己是否正确?是否矫枉过正,过犹不及了?
双手之间,全是汗水。
摸摸佩在身侧的仪剑,陈翎突“沧啷”一声拨剑而出,紧赶几步,将一还在挣扎翻滚束冠男子的头颅斩了下来。
鲜血溅了一地,仿似高老头的那杯茶。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陈翎,仿似在说,你等着,终有一日,你也会如此!
持着滴血的长剑前行,踏过众横交错的尸体,堡坞内的泣喊声,逐渐停歇下来。
毕竟不是上阵的军士,怎能躲过久经操练曹性麾下八百弓弩手射击?怎能敌的过薛兰如狼似虎的猛扑?
迂腐之辈,糊涂!
我已经给过你家机会了的,借出一半粮食,就可放过你
盯着躺倒在地,同样张着双眼的老者,陈翎如此说道。
趟过尸身,陈翎继续向前走,向内去。
今日一事,陈翎不想错过一丝一毫,这次的残暴之举,必须被自己铭刻于心,才能不至于将来会忘却。
人的一生,怎么算活过?
有人记得,会存在他人思想中,会被时不时的记起,那么不枉此生矣。
若是生来就没有人记得你,当有人问起来,可曾听闻某人时,你冥思苦想,翻遍记忆深处,就是想不起此人,那么,就算活着,又有何意义?
第一百零四回如梦似幻()
手拂拭着长剑,血迹斑斑,浓稠似糖水,黏腻而腥红。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陈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便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梦似幻,直至此次诛灭一族。
脚下的血腥味刺激着自己,陈翎嫌弃着远离。
自小就是饭来张口,衣来张手,本以为富贵一生的平淡生活,突然变换成战乱之世。
陈翎一直没有自省己身,以为凭着所知所学,能够在此乱世中,活出如父亲一般的精彩来。
可当真正置身其中时,陈翎才猛然惊醒,这是乱世,不是平淡的富贵生涯。
在那个世界中,自己凭什么能够让人毫无怨言的服侍自己?自己凭什么能够位尊仅在几人之下?
这一切都来自父亲!
那个来向神秘的父亲!
他的家乡,据说是吴郡。
据说祖上并无英雄豪杰诞生,有的只是同样平常的凡人。
凡人,一介凡人而已,何以能令英雄低头,豪杰俯首?
生而知之?
不,不对!
他开始之时,或许与我一样,能够清晰的看见历史走向的脉络,可当身在其中,改变了一些,令原本的熟知的历史变成毫无章法的乱团时,他怎么做到从容不迫,沉着应对?
众人之力,诸位叔伯亲切脸容出现在陈翎面前,每一个都是慈祥的,每一个都是好人,可有谁知道在这背后,有多少人是浸泡在血水中,冲上岸来才得以存活?
“我现在干的就是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啊”陈翎喃喃自言着道。
“我本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富贵功名总等闲,”陈翎哈哈仰天大笑,“父亲!你言之无不预,难怪从稚儿时起,便对我宠爱有加,你早知道你我父子间,会有一日永隔天人,不得相见!”
“难怪你将你所有的学识全部告知于我,而不得令兄长与闻,你早知道有一日我会用到此罢!”
“这是为什么?难道将来”陈翎无声呐喊着,面色狰狞,曹性、薛兰不敢上前,只得继续前去打扫战场。
陈翎突然一顿,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全部明白了”
忽有所悟的陈翎不顾曹性、薛兰两人,提剑疾行,向莒县而去。
回至莒县,陈翎修书信二封,令人快马加鞭送向北海,投于管亥、徐和两人。
又命李封将筹集起来的八千石粮食,解给转运使郝萌,由郝萌押送至吕布大军营内,以供使用。
做完这些,陈翎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穿越至这个时代,并非无迹可寻,且等管亥、徐和两人回信过来,一观其中便可知晓内幕如何。
日昳,吕布大军在北海城下排开阵势,准备攻城。
日中时分,徐和终于押着粮草辎重到了。
将粮草卸下来,投入大锅中,煮熟之后,饱食一顿,吕布眼见运来的粮食少了大约有一成左右,心中忧患之。
如此下去,这些粮食岂不是只能供大军使用五天?
遍观众军,许褚千余虎卫敞开大肚,每人食尽各自的份量尚且不够,还在拼命鼓噪喝令伙夫继续煮食。
张辽前军,各个都沉默不语,吃完自己的那一份,舔舐着碗底,不再多求。他们已经战上一场了,按诸将抢功惯例,既然不能一次攻城竟功,那么接下来的战斗,是轮不上他们了。而是在许褚、徐盛、廖化、管亥四将中,择一为前驱,攻战北海。
徐盛、廖化两将的部从,各个努力在填饱自己的肚肠,将军可是说了,今日下午稍晚一些,就可能展开战斗。战斗很消耗体力,战斗很消耗精神,没有吃饱,怎么能鼓足勇气上前战斗?
管亥部属,皆是原黄巾军。
本来三餐饥饱不定,现在遇上吕布这样一个主公,怎么不吃个够?
就算马上为前驱攻袭北海,在他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主公既然让他们与张辽、许褚等将的部从,一般无二同样在营内埋锅做饭,不减分量,一视同仁不予区别对待。仅为此,北海,不在话下,能挡我等大军之势否?
饱足而食之后,各将开始点兵,管亥先行一步向吕布过来求战道:“某愿为前驱,为主公攻下北海城!”管亥说着,双手抱拳,躬身俯首。
这不是什么大义,这不是什么无私,而只是管亥身后还有三十万众黄巾需粮食过冬,温侯吕布不是仁人志士,不可能无凭无据就全部照顾到。那么,管亥只剩一条路可走,以战功换成主公吕布对黄巾众的赏识,看在自己奋力拼杀的份上,能够照料一、二。
无功不受禄,反过来说一样,接受俸禄的前提是你必须有所功劳,吕布悦之,正待接受管亥求战之情,令其出战。此刻许褚从旁过来,喝道:“先登必是吾虎卫!”许褚说着同时,一顶管亥,将管亥撞了出去,向吕布抱拳道:“青州最后一战,最后一功,不能让黄巾将得之,还是让于褚,如何,主公?”
看着许褚、管亥两人围在吕布身旁,徐盛、廖化两人相视一眼,皆急走上前,禀道:“主公,末将愿将北海攻下,献予主公!”
吕布喜之,诸将踊跃,不愁北海难下。
此时陈宫过来,听闻众将之言,笑对吕布言道:“诸位拳拳之心,不可择一任之,不如汝等四人以时限为准,按照求战次序,管亥一个时辰,许褚又一个时辰,以此类推,谁能攻下北海,便为首功,如何?”
陈宫此言甚得管亥之心,连与许褚争雄的念头都暂且放下,站在陈宫之侧连连说道:“军师之言最善,主公,莫如就此行事?”
管亥此语一出,吕布心中愠怒,是否采用陈宫之言,在己,何时轮的到你管亥来指手画脚决之?
吕布却不知管亥刚降之人,心中尚存着一股啸傲山林,我依然为王的贼首气势,一时难改罢了。
许褚、徐盛、廖化三将听得陈宫出言,知道此事差不多就是如此办理,许褚心中暗忖着,黄巾一向无能,自己还有些许机会,便不在开口再论。
徐盛、廖化两人,对视一样后,皆向对方说道:“我在前,你在后!”
吕布按捺住气郁,吐气道:“便如公台所言,汝等四人下去安排罢。”吕布说完,不理众将抱拳口称诺而退,径直向营帐而去。
吕布心中暗道,许褚虽然是蛮夫,话却不错,此是青州最后一战,功劳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