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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吃的菜,叫的什么鬼名字。”丘神绩嗤之以鼻。
“哈哈,我就觉得叫得好,脏了吧唧又是黄泥、柴草的,叫花鸡是名副其实呀!”秦怀玉笑道。
丘神绩侧着身子伸了个懒腰,看着陆绩调侃道:“都说君子远庖厨,没想到你文采这么好,还干下厨这种事,怪不得孔老爷子不罩着你了,沦落到这儿打杂来了吧。”
陆绩一脸鄙夷地看着丘神绩,啧啧两声道:“知道你书读的不怎么好,没想到竟然这么差,孟子曰:‘君子远庖厨’,意思是说,庖厨乃杀生之地,不仁也,君子不忍,故远之,这跟君子下不下厨有何关系?”
丘神绩老脸一红,尴尬的别过了身去,秦怀玉在一旁放声大笑。
秦怀玉笑累了,慢慢坐起身来道:“这两天一直听神绩提起陆兄,‘男儿何不带吴钩’一诗早就令兄弟我心向往之,今日一见,陆兄不仅文采斐然就连厨艺也是一绝,能结识陆兄这么有趣的朋友,小弟是不虚此行啊。”
那是你没见过他的画,那画的可是惟妙惟肖,能吃惊死你!丘神绩碍于陆绩的请求,只能在心里暗道。
“什么不虚此行啊,正事儿你不都还没办成,那老头犟死了你有什么办法。”丘神绩也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陆绩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
秦怀玉神色一暗,轻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家父上月病情恶化,身体状态更差了,长安的御医和名医我们都找遍了,一直都不见好转,我也是听说洛阳有个叫王平安的神医,这次除了来给丘老将军祝寿外,也是想来请这位神医走一趟长安,给我爹诊诊病。”
“彼其娘之,什么神医,洛阳人都叫他鬼医,昨天我就陪怀玉去了一趟济世堂,排了老长时间的队,好不容易见到那老头了,结果老头一句‘夏秋更替,百姓多病,来回奔波,耽误诊病’给我们打发了,还让我们按长安大夫开的药方吃就行,我呸,国公重要还是百姓重要他不知道吗?长安大夫治得好还用得着来找他啊,要不是怀玉拦着,我早揍那个老头了!”丘神绩气愤道。
说实话,丘神绩这种带有阶级优越感的话让陆绩还是很反感的,这个王平安有不侍权贵的骨气,就让陆绩很是佩服。
陆绩没法接丘神绩这个话把儿,只得岔开话题问道:“不知老公爷得的是什么病?竟令长安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秦怀玉思索了片刻,沉声道:“御医说是消渴症,络脉瘀阻,经脉失养,平日里多饮、多尿、多食,但是又容易疲乏劳累,这些都是老毛病了,从上个月起又开始了呕血便血。”
看来秦怀玉早已把秦琼的病症背了下来,估计是为了当面给王平安陈述病情。
陆绩挠了挠头,这个症状……怎么那么像自己爷爷之前得的糖尿病啊。
陆绩不懂,不好瞎说,只好问道:“那不知道老公爷的尿液是不是跟糖一样?是甜的?”
秦怀玉愣住了,丘神绩倒是快人快语,也说出了秦怀玉的心声:“神经病啊,没事儿谁去尝尿啊!”
秦怀玉却比丘神绩机灵多了,已经品出了话外之意,一把抓住了陆绩的手激动道:“陆兄这么问,莫不是有什么治病的良策?”
多嘴了,陆绩只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要是品个诗作个画自己倒还拿得出手,毕竟专业对口嘛,自己对于医术那是两眼一抹黑,瞎说出了事情怎么办。
“呃。”在秦怀玉充满期待的目光下,陆绩也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个孝子,况且秦门神确实令人敬佩,若是有一分机会能减轻他的痛楚,陆绩也愿意试试,沉思片刻后,陆绩道:“我家里有一个老人倒是有过类似的症状,当时一个游方郎中给过一些方子,若老公爷尿液也是甜的,倒是不妨一试。”
丘神绩一拍大腿道:“着哇,只要能治好秦叔的病,我回去给秦叔尝尿都可以!”
“敢问方子是什么?”秦怀玉一脸迫切。
不敢乱说啊。
陆绩摸了摸鼻梁,沉思了片刻后道:“老公爷现在既然开始咳血便血了,不妨先用青黛、田七之类的中药止住老公爷的咳血便血,然后改善老公爷的饮食,不可多吃阳盛补物,更不能吃甜食糕点,要以清淡的为主,至于具体的药方我是记不得了,回头你们还是要找大夫研究一下。”
“生病还不让吃补物、糕点?病人难得胃口,家里人恐怕都巴不得他吃吧。”丘神绩疑惑道。
陆绩一摊手,这个时代的人医学常识也太匮乏了,总以为什么病都得人参燕窝的养着呢,别说病人了,恐怕连大夫都经常开大补药。
“得得得,也别回头了,咱洛阳不是有这么一个臭脾气的鬼医嘛,咱这就找他去吧。”丘神绩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也好。”秦怀玉立刻表示赞同。
“呃……你说的‘咱们’不包括我吧。”陆绩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丘神绩一把把他拉了起来,笑呵呵道:“药方都在你肚子里,你不去我们哪儿说得清啊。”
“就是,陆兄你就陪我走一趟吧,就当秦某今日欠你个人情。”秦怀玉立刻拽住了陆绩的另一只胳膊。
“可是……我还有活要干啊!”陆绩哭笑不得道。
丘神绩指着地上一堆鸡骨头和土坑,戏谑道:“得了吧,你闲的都能跑到后院来做叫花鸡,哪像是有活的样子,就算是有活,那也是兄弟更大,大不了扣你点儿工钱,你都从我这儿赚了顶你一年薪俸的银子了,还在乎那点儿?”
很忧伤。
你俩跑过来白吃了我两只鸡,现在强迫我旷工,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兄弟,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今天莫名其妙的跟你们两个二代做了兄弟……
陆绩很想拒绝,但在两个武二代面前,自己的大腿恐怕还没人家肱二头肌粗呢,丘神绩和秦怀玉俩人一人架着陆绩的一只胳膊,就像架着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架出了院门,根本就容不得陆绩反抗。
第十四章 班门弄斧()
陆绩一直以来都安慰自己,能穿越到一个健康、年轻的青年身上是一种好事,怎么说也比之前那副三十多岁的、零件都快生锈的身体强,可他现在却无比怀念自己那一八五的男神身高,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比之前矮了差不多有十公分,秦怀玉和丘神绩两个壮汉一左一后把自己一架,这一路脚基本就没怎么挨着地。
这个姿势,陆绩觉得有些羞耻……
所谓无聊出祸患,陆绩现在很是后悔,你说没事儿做什么叫花鸡啊,老老实实的干活不好吗?!
安业坊离兴业坊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其实是很远的,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但这两个人毕竟是从小习武,架了他老远这才把他放下,把他放下之后,一人拿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路上高谈阔论却没有一点儿把手拿开的迹象,陆绩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估计自己要是展露出丝毫逃走的苗头,这两只大手就会顺势给自己一个小擒拿。
大概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三个人终于走到了济世堂,济世堂从外表上看只是寻常医馆,普普通通的门面、普普通通的装潢,但是陆绩在天策馆待了几天,从济世堂门口排着的一长溜队伍就可以看出百姓们对这个王平安的信任,在相同的时间段,天策馆里的病人就远不如济世堂这么多,即便它是免费的。
丘神绩看着门口排着的一长溜人有些不耐,拉着陆绩就要往里闯,这下惹得是排着队伍后面的那些人十分不满,纷纷嚷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怎么不排队?”
丘神绩边挤边大声道:“小爷我平生最痛恨排队!能排在小爷我前面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陆绩老脸一红,赶紧用另一只手把脸遮住,他可丢不起这人。
一个小药童见这边起了纷争,赶紧跑了过来拦住丘神绩,阻止道:“这位公子,怎么又是你啊,今天求诊的人很多,若是没有什么急诊,公子还是先到后面排队吧,要不然师父会不高兴的。”
丘神绩刚要张嘴说些什么,秦怀玉就在后面拉了拉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鲁莽失礼,秦怀玉要比丘神绩懂得分寸,若是这个世界上有哪一类人不能得罪,那只可能是医生了。
丘神绩只好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冲小药童道:“排排排,不过这天上太阳太毒了,你总不能让我们哥仨在外面晒着吧,你就把我们记到现在这个位置,再有人来把他们算到我们后面,我们进屋去躲会儿太阳。”话一说完,还不等小药童答应呢,便一手拽着秦怀玉和陆绩进了门。
看着身后百姓一个个不满的眼神,陆绩很肯定,如果丘神绩哪天挂掉了,那他一定是死在英勇的无产者手上。
一进门,丘神绩就大大咧咧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了,陆绩往堂中一瞧,只见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发灰的老头正坐在那里询问病人情况,神情专注,就算丘神绩进个门闹出了那么大动静,老头也只是抬头瞥了一眼便继续专心诊病了。
就在三个人坐在大堂里百无聊赖时,突然有一个三十多岁庄稼汉子抱着一个约莫六七岁大的小男孩儿从门外冲了起来,小男孩儿在男人怀里不停哭闹,汉子边跑边喊:“王神医,王神医快救救我们家孩子。”
“诶?这怎么不排……”丘神绩刚要站起来质询,就被陆绩一把拉回到了座位上。
“眼瞎啊,这就是‘急诊’。”陆绩冲丘神绩翻了个白眼。
王平安看着汉子怀里不停哭闹的孩子,连忙摆了摆手让汉子把孩子放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汉子都快急哭了,连忙道:“我儿子今天中午吃鱼,鱼刺卡在喉咙里是上不来下不去,我按了两下想把鱼刺给他按下去,可是越按他越疼啊,疼的是哇哇直哭。”
王平安一听后气道:“胡闹!这是能按嘛?鱼刺一按恐怕就卡的更深了!”
“王神医你快救救我儿子,你看他难受的不成样了啊!”那汉子带着哭腔,就差给王平安跪下了。
王平安把自己的诊包铺开在桌面上,从中取了一个银镊子,示意汉子让孩子平躺在桌面上,走上前去对那哭闹不停的孩子说:“娃娃,你把嘴巴张大点儿,让我看看鱼刺卡在哪儿了。”
那孩子却怎么也不肯听话,一直哇哇大哭的不停,头来回摆动就是不肯好好配合,王平安好不容易捏住了小孩儿的腮帮子,让他不能动弹,可刚把镊子塞进他的嘴里,他的鼻子就开始抽抽,脸不停地在抖动,王平安怕伤着小孩的喉咙就更不敢动了。
一时之间,王平安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饶是丘神绩这种糙汉,看到这幅情景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神色悸悸道:“啧啧,还好我嫌吃鱼麻烦从不吃鱼,就我这大口吃肉的习惯,那不知道能被鱼刺卡多少回。”
陆绩看着不停哭闹呜咽的孩子实在有些不忍心了,慢慢走上前去,挠了挠头小心道:“要不给他喝点儿醋试试?”
那汉子一愣,看了陆绩一眼发现他并不是大夫,脸明显黑了几分,看来是觉得陆绩是过来添乱来了,只不过儿子还在取鱼刺,没心情发飙罢了。
但是王平安却摸着胡子思索了片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