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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个鹌鹑蛋……
好在程处嗣今天是赶着马车来的,一出弘文馆的大门,陆绩就被程处嗣一把塞进了马车,然后自己跳上马车如同凯旋的将军一样,挥斥方遒道:“回家!”
陆绩毫不怀疑,他这要是骑马来的,绝对会将自己拦腰横亘在马上……
事到如今,陆绩也就认了,不认也没辙,虽然搞不懂程咬金莫名其妙的拉他回去吃饭是几个意思,但还是希望他能对自己温柔点儿。
程家就住在朱雀大街南边,宅子很大,占地数十亩,很霸气地坐落在朱雀大街边,连大门都比别人家宽了三丈,门楣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牌匾,是李世民御笔亲题的“敕造卢国公府”,地段要比秦家不知道好上多少,门口伫立两排军士,将府邸衬托得愈威严庄穆。
陆绩站在那块巨大的匾额下,看着如同巨兽盘踞般的程家府邸,不胜唏嘘……
大家都是勋爵,我也是陛下敕封的堂堂咸阳县子,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不求给我这么豪华一栋大庄园,你先把封给我那二百户食邑给划了不行吗?
做饭都得亲自动手……
第一百八十五章 演武风波()
程处嗣一把揽着了呆愣在程府门前的陆绩,笑呵呵地便拉着他往门内走了去。
生活中的细节处处可见人心。
程府的门面阔气,院子里的装潢设计也是一副大开大阖的路数,浑然不见有什么雕梁玉栋、池塘石壁的,进门便是一个小广场,里面凌乱栽种着几棵柳树,乍一看有些别扭,再一看又有点儿另开一派的意思。
程处嗣拉着陆绩穿过长廊,刚来到前院便碰上了一个上了些岁数的老部曲,程处嗣一把拦住了他问道:“王叔,俺爹在哪儿呢?”
“公爷在后院演武场……”
听到了“演武场”三个字,程处嗣脸色登时一变,扭身冲陆绩道:“先生,俺这一路出了些汗,先回房去换身衣裳,你跟王叔先去找俺爹,俺去去就回。”话罢,他便同一阵旋风一般,撒丫子就跑了。
陆绩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满心疑惑,冬天刚过出的哪门子汗啊?
那姓王的部曲笑而不语,微微向陆绩施了一礼便引着他往后院走去,这才往前走了没多久,隔老远便听到院子里风生水起,不时听到几声叫好声。
陆绩好奇地走近一看,发现程咬金在舞斧,丈长的宣花八卦大板斧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风,院内围着两个一身劲装十岁出头的小子,还有一些部曲模样的中年人,程咬金每舞出一个花样,旁边便轰然一声叫好。
“老三、老四,这招‘劈脑袋’你们可曾记住?”程咬金扛着宣花斧冲那两个小子喊道。
大一点的程处亮还好说,但小一点儿的程处弼一脸懵,呆呆道:“没……没……没记住。”
程咬金脸上顿时升起了一丝鄙夷之色,上前“嘣”的一声就拍了程处弼的小脑瓜,拍完还不解气,甩手又给了一脸气定神闲地程处亮一巴掌,在两个小家伙的呜咽声中,程咬金这才扛着宣花斧嘚瑟道:“蠢货,想当年你爹我一晚上便练成了这天罡三十六斧,第二天便劫了杨林的生辰纲,我这么聪慧的人怎么生出了你们这两个蠢蛋!”
听闻此言,围在周围的老部曲们顿时捂嘴憋笑,粗糙地老脸都涨得通红……
都是跟着程咬金的老人了……这话骗骗小孩子们还可以,当年程咬金干的那些怂事,谁不知道啊?
程咬金怒目环视,盯着众人叉腰道:“不是吗?”
“是是是……”厅中顿时出现了一片应和之声。
程咬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扭身之际,目光突然扫到了刚刚走进大厅的陆绩身上,顿时喜道:“咦?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哇哈哈哈哈……我还担心我家老大绑不过你呢!”
好不讲理的口气,好生气,好想抽他了……
陆绩顶着一张苦瓜脸道:“下官陆绩,见过卢国公。”
“好娃子,听说你被那魏老匹夫安排到弘文馆授课去了?”程咬金扛着宣花板斧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
“是。”
“那老匹夫有没有为难你?”程咬金豹眼拧眉,一副黑社会大哥的口吻问道。
陆绩心头微微怵动,虽然这老流氓平日里没什么正形,但好歹也是从绿林中杀出来的一条好汉,自己和他相识不久,但能这般袒护自己,还真有些让人感动……
“那倒没有……”
但程咬金紧接着一句话差点儿让陆绩扑到地上去。
“他要是为难你你就报你秦伯伯的名字!料这老家伙也不敢触二哥的眉头……实在不行以后多喝几瓶酒再见他,我就不信他敢跟你多说一句话!哇哈哈哈哈……”程咬金扛着斧子仰天大笑。
陆绩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肝,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这老流氓给气得厥过去了,好想吐血啊。
程咬金一把拽住陆绩就往演武场里拖,陆绩这身板也反抗不了,直到踉踉跄跄来到那俩小孩儿面前时,程咬金这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冲他俩儿子和部曲们龇牙笑道:“来,认识一下,这就是前些日子在朱雀大街上吐了那魏老匹夫一身的陆绩,少年英杰啊!”
众人脸上登时浮现出了不可抑制的笑意,托程老流氓的福,陆绩这么一个新入长安的末等小爵……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瞬间风靡了整座长安城,但好在这是程咬金儿子和部下,这样的荒唐事,虽不说是司空见惯,但也算见怪不怪了。
“唔……他现在还在弘文馆教书,是个文化人,老三老四,快叫师父,过两年你们也该去弘文馆了!”程咬金冲俩儿子高声喝道。
程处亮和程处弼相视一眼,齐齐拱手声若洪钟道:“师父!”
陆绩无语……现实版家庭教育重于学校教育的例子。
“哈哈哈,好!那日我怕撒酒疯惹到二哥清净,只喝了个微醺,今日你难得登门,不说废话,来人,开宴,上酒,家里那几个胡姬都叫出来,陪陪这个没开过荤的小娃子……”
陆绩急了,都那样了还微醺……你今天要是撒起酒疯来,我还指不定跟着你怎么丢人呢!
“慢,慢着,卢国公,程伯伯……”陆绩努力摆脱出了程咬金的魔掌,看着天上将下未下的日头,原地做起了扩胸运动道:“程伯伯,你看这天色未晚,喝什么酒啊,生命在于运动,在于运动……”话罢,陆绩又赶紧做了几个压腿,吭吭哧哧地在院里活动了起来。
程咬金愕然地看着陆绩道:“你这是在干嘛?”
“运动呀!强身健体!”陆绩已经做到体侧运动了。
程咬金鄙夷道:“跟泥鳅一样的七扭八扭,这能强身健体?来来来,与俺练两招,俺帮你舒展舒展筋骨!”
“哈?”陆绩差点儿折了腰。
“也让你小子开开眼,见识一下俺的天罡三十六斧!”程咬金把胸膛拍的砰砰响。
“不是……”
“你若能学到一两招,对付三四个人绝不成问题!来……挑兵器吧!”程咬金越说越兴奋,提着陆绩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把他拎到了武器架旁。
“平日里惯用什么兵器?”程咬金笑问道。
兵器你妹呀!陆绩想哭,不就是想躲个酒嘛,怎么这么困难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如此指教()
“程伯伯松手……程伯伯您别揪着我的领子,误会了,这个误会太大了,我哪儿敢跟你比试呀?我不会武,真的不会武……”陆绩急道。
程咬金嫌弃道:“堂堂瓦岗子弟,竟然不会武?”
“我那便……老爹不也不会。”
程咬金黑着张脸道:“谁说他不会?俺瓦岗当年全民皆兵,就连三岁的娃娃都能打几下把式……你爹虽是文吏,但跟着王伯当混了那么多年,要是没两下防身的本事能活到现在?”
陆绩错愕无语,他也没见过陆伯汉,但真照着程咬金这么说的话,再看陆灿那副好身手……这便宜老爹看来还真有可能会两下子,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误以为文人都是他这样的了。
“不是你亲手干掉的长孙敛吗?莫非老夫我听错了?”程咬金询问道。
“是……是我杀的长孙敛没错,可……”陆绩还是把话咽下去了,决不能把丘神绩给供出来。
“手上都沾血了,你还跟我说不会武?老实说,学过功夫没有……”程咬金手中宣花板斧在陆绩眼前晃悠,明晃晃地斧尖晃得陆绩直眼晕,程咬金单手提着这几十斤的巨斧,陆绩生怕他一哆嗦就把自己的鼻子给削了下来。
“学过一些……刀法。”陆绩苦着一张脸道。
“哇哈哈哈哈,那不就得了,让老夫指正指正你,要不然来日和他人干架输了,岂非丢俺瓦岗一脉的脸!来呀!上刀!”程咬金当即把陆绩一撂,舞着宣花板斧就昂首阔步的走向了正中央去。
程家部曲行事效率极为迅速,陆绩这才刚刚站起身来,就有五六个人捧着各式各样的刀站到了他的跟前,陆绩长叹了一口气,挑了一把最轻的横刀,极不情愿的走到了程咬金的面前。
既然是比试……这老流氓不至于下狠手吧。
最起码陆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自己年轻……但和杀人如麻的半大老头子比起来,自己还是太嫩了,输的难看不要紧,只求别真被这程老流氓“劈脑袋”、“鬼剔牙”、“掏耳朵”喽。
陆绩使得自然是蒋渠教的刀法,哪知刚摆出来个架势,一抹斧光便亮起,程咬金抡着手中的宣花板斧就冲他顶梁劈来,嘴里还大喊了一声:“劈脑袋!”这大斧头带着风就下来了,看这架势陆绩当时就懵了,这哪儿是下狠手啊,这分明是下杀手!
这老家伙跟我有仇!?
好在陆绩打过几场硬仗,这些日子里基础体能的训练也没落下,当即往后一跃,堪堪躲过了这从天而降的一斧头。陆绩打不过程咬金,但他脑子快,虽然不清楚“鬼剔牙”是个什么样的招式,但总归是朝上三路来的,所以陆绩这往后一跳后,紧接着一猫腰,果不其然头皮之上一柄大斧横空一转,即便没有砍到,陆绩仍是惊得头皮发凉。
“好小子!”程咬金眼睛一亮,此时他的斧刃已至陆绩脑后,待陆绩微微直起身时,当即左手往回一拉斧攥,右手一推,斧头当即转了个花儿就奔陆绩的后脑而去,程咬金兴奋地高喊道:“掏你耳朵!”
“我靠!”陆绩脑后无眼,但他下意识这一直腰板他就知道要完,千钧一发之际的犹豫是致命的,陆绩想都未想,手中原本当摆设的横刀直接凌空撩起,直奔程咬金腋下而去,仍是那一招使得最为熟练的“羚羊挂角”。
“嗯?”
程咬金脸色一变,这是一招以命搏命的狠招,他能要了陆绩的命,陆绩也会卸掉他的胳膊。国公爷的胳膊自然要比小县子的命金贵了,于是当即右膝一提,膝盖直接撞在了陆绩的肘尖上,但他手上这招也是一滞,陆绩立刻便寻了个空挡钻了出来。
“哇哈哈哈哈……好小子,竟然藏了杀招!”程咬金一阵狂笑,大斧一舞便又冲了上来。
陆绩现在总算清楚程处嗣为什么要跑了……以他这种指教人的方法,他还能有儿子简直是奇迹!相信过不了两年,这俩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