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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府衙大牢,有王公子上下打点,我就不信丘神绩能撬开那扇门,去,把陆绩给我押出来!”
陆绩已经有快两天没有见过太阳了,猛然被押出来漆黑的矿洞,太阳照的他眼晕。
周宪策马来到陆绩身前,居高临下拿刀鞘挑起了陆绩的下巴,冷笑道:“陆公子,这两天待得如何啊?我们这个地方偏僻,自然比不上百花坊的软卧香闺,有招待不周之处你要多多担待啊。”
陆绩看着周宪那张讨厌的脸,也露出了笑容,张着干裂的嘴唇道:“招待确实不周,有空我给你提几点改进的建议。”
“哼,既然这么嫌弃我们的军营,那周某就给你换个地方待待,来呀,押他上车。”
旁边的两个士兵一左一右的架起了陆绩,熟练地给他套上了手链和脚链,推着他把他赶上了早已准备好了的囚车。
这是听到风声要把我转移了吗?
自己最后的底牌已经在心里琢磨的差不多了,可是还没有到使用这张底牌的时候,丘神绩啊丘神绩,你可千万别让老子失望。
就在囚车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从大营门口蹿出来两名骑士,一人身着锦衣面如冠玉,正是被丘神绩戏称“小玉郎”的屈突仲翔,另一人三十多岁是旗牌官打扮,不过一会儿,两人就已经策马来到了囚车跟前。
“车上可是陆绩?”屈突仲翔勒马问道。
“是我。”陆绩缓缓点头。
丘神绩这厮平日里胡闹混蛋,但办起正事来倒还挺靠谱的,陆绩心里暗暗给丘神绩点了个赞。
“屈……屈突公子,你这是何意,为何闯在下的大营啊?”周宪赶忙策马上前拦道。
屈突仲翔冷冷看了周宪一眼,他向来对这个周宪就没什么好印象,这次又是因为他横生波折,重重哼了一声道:“周校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就是生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闯’你的营啊,要是惹恼了你,你叫人把我拿下关在矿洞里怎么办?”
“公子说笑了,下官掌嘴……掌嘴。”周宪赶忙赔笑,然后轻轻扇了自己两下。
妈的,天生一副奴才相,陆绩和屈突仲翔心里同时鄙夷道。
那名旗牌官径直策马走到了周宪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公文递给了他,然后一抱拳道:“周校尉,屈突将军有命,令周校尉速将嫌犯陆绩押至将军府,由将军亲自审问。”
周宪颤着手接过了这份公文,这正是他抓住陆绩后当天就写好的公文,这里头写得简单含糊,三言两语就直接把陆绩的罪过交代清了,他原本以为屈突寿不会过问,顶多会交代他移交官府处置,没想到屈突寿不仅亲自过问,现在竟然直接过来提人了,让自己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周宪越想脸色越难看,心中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自己这才出去潇洒了一天,对方不仅摸清楚了陆绩的所在,更直接打通了屈突寿的关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现在攻守双方已然易位,自己已然没有半点优势了。
“周校尉,周校尉?”那旗牌官见周宪接过公文就开始发愣,也没有答话的意思,便轻声唤了起来。
“哈哈,张大哥,你就让周校尉好好缓缓吧,他可能是昨夜没睡好,也可能是被吓傻了。”屈突仲翔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周宪这才缓过神来,恬着惨白的一张脸讪笑道:“屈突公子说笑了,说笑了。”
“既然囚车都已经套好了,公子,周校尉,我们就直接出发吧,别让将军久等了。”
“张大哥,着什么急呀,我爹公文上都批了是‘嫌犯’陆绩,既然是嫌犯,那就不能确定有没有罪,怎么能着囚服,坐囚车去呢,先把陆公子的手链、脚链给摘了,我们换了衣服骑马去。”屈突仲翔阻止道。
那名旗牌官有些踌躇,犹豫了片刻后才道:“公子,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你放心,有事儿我担着。”屈突仲翔吧胸口拍的响亮。
旗牌官只得叹了口气,骑马见官受审的犯人,自己还是第一回见,但是公子爷都这么说了,只好冲囚车旁边的那两名士兵挥了挥手道:“听见了吗?快给他把脚镣、手镣给摘了。”
陆绩乐了,丘神绩这个老纨绔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小纨绔,行事作风还真有几分丘神绩的影子。
“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弄些清水和食物,他们饿了我两天了。”陆绩略微有些脸红的说到,在任何时候,管人张口要饭都不是什么好开口的事情,但是陆绩硬撑了两天,这会儿真有点儿扛不住了。
“去去去,给陆大哥拿点儿水和干粮来。”
旗牌官的脸更黑了。
就在众人忙着给陆绩拆卸镣铐,寻食觅水的时候,周宪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拉住了一个亲信,小声交代道:“速去通报长孙公子这里的情况,让他快想办法。”
而在这边,屈突仲翔也趁旗牌官不注意,靠近正在啃炊饼的陆绩小声道:“陆大哥,老潘没抓到,丘大哥正在查其它的证据,你去了府里小心应对,可能要拖上一拖。”
陆绩点了点头,此案疑点重重,只要能公堂对质,他就不可能会被判刑,况且自己有底牌在握,只要适时使用,脱罪不成问题。
陆绩看了一眼远处脸色铁青的周宪,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风云突变,攻守易位。
第三十一章 将军断案()
七匹俊马飞一般的奔驰在洛阳古道上,陆绩不会骑马,只得和屈突仲翔共乘一匹,虽然两个大男人坐一匹马的确是有些别扭,但是不得不承认,即便如此,也比坐车舒服多了,起码没那么颠屁股。
陆绩心中暗自发誓,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此事一了解,怎么也得先去弄一匹交通工具。
周宪青着一张脸策马跟随在屈突仲翔身后,心里如同翻云覆雨一般,早就没了一大清早的惬意。
一阵疾驰入了城后,又牵着马稍走了片刻,一座巍峨雄伟的府邸就赫然映入眼帘,这就是屈突寿的将军府,不过蒋国公屈突通只有屈突寿这么一个儿子,屈突仲翔这么一个孙子,平日里都要求他们住在国公府,所以屈突寿这将军府便沦为了他办理公事的办公场所。
几人牵马走到了将军府的门口,门口早已有了好几名旗牌官在等候,见屈突仲翔等人回来,这才连忙赶了上来道:“公子爷,张大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将军等了许久,快快带人进去吧。”
…………
将军府的大厅是寻常的待客的客厅,并不适合开堂审案,那名姓张的旗牌官押着陆绩径直从侧门进了偏厅。
偏厅里的摆设很简单,一架书柜,一方案牍,案牍身后有一面巨大的红木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副下山猛虎,一名四十多岁穿着灰色锦袍的男子埋首案上批阅公文,听到有人进来,男子这才抬头,穿过众人的目光,这男人第一眼就与陆绩对视上了。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忠武将军屈突寿,同样也是未来的蒋国公。
屈突寿对陆绩的第一印象尚算不错,陆绩生的一表人才,面容俊朗,乍一看起来还真还吴芸有几分相像,可和自己的儿子比起来,他身上似乎又没有那种娇生惯养的气质,眼神里也透着镇定和沉稳,丝毫不像没见过世面的升斗小民,所以,屈突寿对他的第一眼感觉还不错。
“仲翔,听说你早上也跟着张甫去伏牛山大营了?”屈突寿没有审案,反倒是铁着一张脸问起了屈突仲翔。
周宪见屈突寿面露不愉,还不待屈突仲翔答话,就抢道:“禀将军,公子确实是和张旗牌一起去了在下的大营。”
屈突寿一拍桌案喝道:”荒唐,你非官身怎可擅闯军营,看我不……”
“咳咳。”
就在这时,厅中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轻咳,屈突寿下意识就顿了一顿。
屈突仲翔趁着这个机会,赶忙抢了屈突寿的气口,哭丧着脸委屈道:“儿子只是想为娘亲分忧,爹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屈突寿的脸色这才稍稍有些缓和,大手一挥道:“退至一旁且先待着,待此案了结我再收拾你。”
陆绩和周宪等其他人听得却是云里雾里,不明就里的,这件案子跟屈突仲翔他娘怎么又扯上了关系。
屈突寿曲指敲了敲桌案,这才看着陆绩道:“你就是陆绩?”
“草民正是陆绩。”陆绩上前微微行了一礼道。
“我且问你,你为何要私贩军盐?朝廷盐矿,关乎国计民生、军事大计,你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屈突寿声震如雷,自然而然展现出了一股无形的威压。
陆绩沉声说道:“将军,草民乃是被人构陷,并没有私贩军盐,且不说我没有这个胆子,我同样也没有这个能力啊,我初入洛阳一没有人脉,二没有本金,三没有销货的渠道,这些一查便知,我又凭什么去贩卖军盐。”
屈突寿捏着胡子轻轻点了点头,对陆绩的欣赏更胜几分,这小子不仅有胆识,而且说起话来条理清晰逻辑清楚,丝毫没有被吓到。
周宪看着屈突寿的反映,心中越发不安,咬牙说道:“谁说你没有能力,你前一段时间还和丘神绩公子和秦小公爷在百花坊喝花酒呢,这些可是人尽皆知的!你是在狡辩!”
“哦?周校尉是想暗示些什么吗?”陆绩冷声道。
周宪愕然,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呀,他此时只想狠狠扇自己两个嘴巴,现在情况已然不妙了,自己还嘴贱把这两位公子哥给拖进来,这不是越搅越糟嘛!
屈突寿啪的一拍桌子呵斥道:“噤声!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再胡乱插话,就掌你们的嘴!”
两人都识趣的闭了嘴,屈突寿捏着胡子复问道:“那此事经过究竟如何?又是谁要嫁祸你?你且说来,若你真是冤枉的,本将军为你做主,若你到现在还是狡辩,那便罪加一等!”
陆绩又行了一礼,从郭嬷嬷派自己去取药材,到被老潘引到山脚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踌躇了片刻后道:“至于是何人嫁祸草民,草民实在不得而知,还请将军公断。”
他可没周宪那么没脑子,这个时候把长孙孝政和王献海拖进来,对他也没什么好处,索性不说了。
屈突寿皱眉沉思了片刻,这才又把目光转向了周宪,厉声道:“人是你抓的,你也说说看吧。”
周宪的心里早就是一团浆糊了,这时突然被屈突寿点到,猛然间有点儿说不出来话了,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只好道:“禀将军,卑职……卑职赶到的时候,只有这陆绩和盐车在一起,其他的事情卑职并不知情。”
周宪心中逐渐想明白了,不管怎么样,先把自己撇清楚再说,就算让陆绩逃过这一劫,也好过把自己拖下水。
“哦?”屈突寿眉毛一横,沉声道:“这么说,你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陆绩在私贩军盐,看来了解这一切真相的,只剩下那个不知所踪姓潘的药商了?”
周宪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点头道:“是,是,卑职一介武夫,哪懂这些审案判案的东西,我也只是把这陆绩当场抓了起来,这不才关了一天,就准备移交洛阳府衙审理。”
屈突寿点了点头,觉得周宪的处理方式倒也没有不妥之处。
周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