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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赶往洛阳投亲。”
中年道士听后伸出指头掐了几下,沉声道:“由北折南,凤尾挂枝,坎上坎下,此路大吉,好,不错!”
陆绩呵呵一笑,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可不信什么相术算命,全当个听个乐呵,低头咬了一口西瓜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问道:“还没请教二位道长的道号呢?”
那位中年道士笑着摆了摆手道:“贫道只是相师,并没有什么道号,称我俗名袁天罡便可。”
陆绩愣神儿了,还好刚才那口西瓜自己已经咽下去了,若是嘴里还嚼着东西的话,估计真能喷出去个三五米远。
袁天罡!神棍中的战斗棍,千古神棍第一人啊!
陆绩这还没回过神儿来呢,旁边那名少年郎便又兴冲冲地道:“看你这样子是听说过天罡兄啊,我叫李淳风,你听说过没?”
“咳咳……”刚吃了一口瓜准备压惊的陆绩这回是真被呛到了,他看看李淳风,又看看这个袁天罡,这历史上最富盛名的究极神棍二人组,竟然被他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见到了,还请他吃了瓜……
能没听说过吗,去年才跟着学校考察组去台北中央图书馆看了《推背图》的明抄本。
“二位道长道术高强,深的陛下赏识,我虽为乡野村民,也是略知一二。”陆绩此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瓜,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袁李二人,跟这两位名贯古今的大神棍相比,那几瓣西瓜算个屁啊。
李淳风此时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经陆绩这么一夸,也有有些喜上眉梢,乐道:“我和天罡兄二人这次正是奉了陛下之命,刚从泰山堪舆完地脉风水,正要赶回长安复命呢。”
“淳风,此乃皇命,怎可多言。”袁天罡喝了李淳风一声。
话罢,袁天罡又向陆绩拱了拱手道:“陆公子见谅了,此事的确不便与公子多说。”
“好说好说,这些我懂。”陆绩连忙摆了摆手。
我的乖乖,勘察地脉风水,那可说不准是李世民是在给自己找陵寝呢,要是提前让自己知道了,说不定可就被灭口了,这个李淳风,差点害死老子,陆绩心中飞快的分析了一番。
袁天罡略有深意的望了陆绩一眼,摸着胡子正色道:“陆公子命格奇特,方内之人却有方外之命,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不过贫道少不了要提醒公子一句,凡事皆需顺应天意,一步走错,步步皆输。”
吓唬我?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党政干部,陆绩自然是不信什么天命不天命的,在他看来大神棍就是大神棍,尽管这二人在历法、算术上都有着卓越的贡献,可是在相面这一方面却和普通的算命先生别无二致,就算是跟他这么一个升斗小民,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在陆绩看来,这种说法就跟景区算命先生揪着你喊“先生你印堂发黑,最近定有血光之灾”是一样的。
“哦?道长这是何意,可否讲明一些。”陆绩略带玩味的问道。
“欸。”李淳风马上摆手道:“不可说,不可说,天机岂能泄露,天罡兄你说是吧。”
袁天罡点了点头笑道:“淳风说的有道理。”
陆绩啃了一口瓜,心中冲两个人翻了个大白眼,俩人一唱一和的打哑谜,真是让人无语。
袁天罡看了看天上的日头,交代正在身后一桌歇脚的道童收起桌子上的棋盘,站起身来向陆绩拱了拱手道:“陆公子,日头稍微下去了一些,我和淳风还有要事返回长安,不便在此久留了,我们就乘马车先行一步,日后有缘再见吧。”
陆绩连忙还了礼道:“今日有幸得见二位道长,实乃我的福缘,那我在这里祝二位道长一路平安了。”
陆绩说的的确是他的心里话,这才来了大唐不过几天,就见到了大唐历史上最闻名的两大神棍,他打心底里还是很激动的。
李淳风也站了起来,调笑道:“是我们该祝你一路顺风,我们此去长安虽然有八百里,可是一路官道又有马车,三五日就可到达,而你去洛阳可就有几十里山路外加二百里官道,又是徒步,说不定我们还比你先到呢,我和天罡兄就祝你这一路避虎趋狼,不招蚊虫好了,哈哈。”
话罢李淳风就哈哈大笑着跑上了马车。
这小子!
陆绩摸了摸鼻子笑骂了一声。
第三章 推演天机()
大唐帝都,万年长安。
此刻太极宫的甘露殿中的灯火通明,一位穿着明黄便袍,头未着冠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空旷的大殿方榻上,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很精致的发髻,再用一根碧玉簪固定住,腰间系着一根九龙玉带,玉带由许多大小规格相同的白玉镶嵌成九条龙纹,脚底踩着一双明黄色的软底靴,厚薄适中的嘴唇紧紧抿着,他静静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内,面无表情地看着矮几上一堆零乱的奏疏。
这便是中国几千年封建历史中最为人所称颂的唐太宗——李世民。
偌大的殿中针落可闻,连李世民那微微的呼吸都似乎清晰可见。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御座上的李世民睁大了眼睛,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黄门话的声音来:“二位道长,陛下有令,二位到甘露殿之后不用通报,可直入殿中,奴婢这就告退了。”
门外的宫中禁卫打开了甘露殿的大门,待二人闪身进入殿中之后,复又将甘露殿的大门紧闭。袁天罡和李淳风二人匆匆上前,面向御座,叠手长揖:“臣袁天罡(李淳风),参见陛下。”
“免礼,平身。”李世民将手中的奏折随手放在御案上,看着风尘仆仆的二位道长,微笑着说道:“二位爱卿舟车劳顿辛苦了,此次泰山之行如何?”
袁天罡微微欠了欠身,答道:“陛下,贫道与李大人行至泰山,驻足七日有余,经过详细堪舆,地脉风水并无不妥,也已定下了封禅大典的宝地,只是……”
袁天罡偷瞄了李世民一眼,显得有些犹豫。
“讲,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李世民面露不愉之色。
袁天罡赶忙道:“只是我们途径淮水时夜观天象,发现虚宿和危宿之间出现两颗客星,乍合乍离,相随东行,此乃灾兆,恐对陛下封禅之行不利。”
灾兆!灾兆!
李世民现在是火冒三丈,这泰山封禅乃是国家鼎盛、天下太平的象征,皇帝本人也可借此聚拢民心、炫耀国力,成为真正“奉天承运”的“真龙天子”,李世民早在三年前就想去了,可是魏征以累年征战,国库空虚为由在朝堂上硬生生和李世民耗三个月,最后逼的李世民让步,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又有人重提封禅之事,现在又闹出了个灾兆,这怎么能不让李世民心烦。
李世民狠狠一拍面前的御案,大怒道:“去年蝗灾,今年旱灾,灾兆灾兆,朕这个天子就这么不得上天喜爱吗,这又要来什么灾!”
袁天罡和李淳风见天子震怒,连忙跪倒在地,匍匐叩首。
李世民很心烦,原本以为在结束了对吐谷浑和颉利的连年征战后,总算可以好好休养生息几年,没想到蝗灾和旱灾不断,更令李世民火冒三丈的是,街头坊间已有了一些恶意的声音,说是天子不修德故而惹怒上天,引来天罚,加罪于无辜百姓。
坊间长舌之人的流言没敢说透,但全大唐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唐武德九年六月,李世民发起玄武门兵变,弑杀手足兄弟,逼迫父亲李渊退位让贤,以幼弑长,以子篡父,江山得来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说来也是命背,李世民登基后,大唐几乎年年天灾不断,民间恶意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李世民以圣明仁德天子自居,对那些恶意的流言只能暗怒在心,也不敢动辄杀戮。
“罢了罢了,朕不去了。”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坐了下来,复又说道:“若真有灾,朕为封禅之行准备的银子,便用来赈灾吧,连年灾害,可不能叫百姓饿着肚子。”
“陛下仁厚。”袁天罡和李淳风对视一眼,发自肺腑的再次拜道。
“好了,你们两个起来吧。”李世民显得有些意兴萧索,待二人起身之后,李世民摸着颌下短髭,思索片刻又问道:“自我大唐建国以来,天灾人祸不断,不知朕是否有触怒上天之举?”
袁天罡拱手道:“陛下登基以来虚心纳谏、轻徭薄赋,文成武德,振古而来,未之有也,皆合圣君之道,当前虽说天灾频现,但仍是盛世之象,陛下无需多心。”
李世民听后随即狡黠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二人都精通易道,不如为朕算算,我大唐国运几何,又是何人断送了朕的大唐江山?”
李淳风仍是少年心性,刚要答应,却被袁天罡一言抢在前面。
“陛下欲知将来,只需以史为镜,历朝历代,得贤明者长治久安,失贤明者丧权丧国,这是万古不变的至理。”
李世民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不悦道:“朕问的不是这个,朕问的是大唐能享几年国运,又是何人覆灭大唐国祚的!”
袁天罡脸上已经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颤声道:“此乃天机,臣等不敢妄言。”
李世民摸了摸下巴,说:“朕这甘露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里有没有其他人,朕一言九鼎,绝不记录在册,绝不传于他人,如何?”
李淳风见龙颜不悦,唯恐袁天罡触怒陛下,况且皇帝已经亲自做出承诺绝不外传,便急忙应道:“陛下,未来之事实乃天机,确实不宜多泄,既然陛下问了小臣和天罡兄两条问题,那小臣便和天罡兄一人为陛下推一卦,替陛下各答一条如何?”
李世民想了一想,颔首道:“准!”
一旁侍立的安公公赶紧上前一步,吩咐道:“来人呐,速备文房四宝、几案蒲团!”
当下就有小太监抬来两张卷耳矮几,各自摆放在大殿两侧,几案后各放蒲团一张,几案上又摆了文房四宝。
袁天罡和李淳风分别走到左右几案后边,撩袍跪坐下来,二人对视一眼,李淳风便道:“小弟才疏学浅,百十年的近史尚可测得,但祸乱大唐之人恐怕时日久远,非小弟所能,不如天罡兄测人,由小弟测史吧。”
袁天罡点头应允,那占卜的龟甲和古铜钱,是二人经常使用的东西,本就随身携带的,当即摆在几案上,各自掷起铜钱龟甲卜算了一番。
二人卜算的过程固然无聊,但这可是推算未来大事,李世民却也看得兴致勃勃,心中也不由得计较:“袁天罡博采众长,李淳风家学深厚,二人都是易道大师,也不知这次参演天机究竟准不准确。”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袁天罡看着卦象,突然瞪大了眼睛,低声喃喃道:“日月当空,照临下土。扑朔迷离,不文亦武。天啊,旷古未有,女子当国!”
袁天罡看着卦象一阵发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世民的方榻距离大殿正中尚有一些距离,他只见袁天罡在低声嘟囔,却听不到袁天罡都说了些什么,急忙问道:“爱卿可是算出来了?”
袁天罡是生性谨慎之人,本就不愿多泄天机,况且这卦象太过稀奇罕见,踌躇了片刻道:“推演国运不同于相面,天机难明,贫道只测出三字‘女主昌’。”
李世民暗暗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