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要再惯着这个臭小子,他还有两年多也该加冠了,如此不懂事,以后怎么放心把爵位传给他。”
说来也奇怪,不像丘和那样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盛景,蒋国公屈突通只有屈突寿怎么一个独子,而屈突寿又只有屈突仲翔这么一个儿子,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脉单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屈突仲翔将会即任蒋国公。
“说到这一点,三郎若是辞官不受的话,难道还真的让他待在天策馆抄医案吗?”
“当然不可!”屈突寿果断的摇了摇头,略微思忖了片刻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这般的没志气,况且他还是个可造之材,他有些暮气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作为长辈却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逼他一把。”
吴芸眼前一亮,突然道:“他上次锋芒毕露的时候,是因为……”
“呵呵,是因为一个女人。”屈突寿捏须笑道。
“花七?”
“对,名冠长安的花七,我和郑家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她请到了百花坊的。”屈突寿点了点头。
吴芸掩嘴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少男儿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刀剑加于身而不改容,可到了美人面前,就傻了眼、玩不转了,看来三郎也不例外哟。”
屈突寿仰天大笑,手指敲击着桌面道:“男人嘛,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服软,唯独在女人面前,那是万万不会服软的,你看这小子平时谨言慎行,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样子,可在百花坊他却敢不顾后果的开罪长孙孝政,看来他和正常的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吴芸咯咯直笑:“看来将军是欲行美人计了。”
“为这小子,我还得赔进去一个花魁。”屈突寿撑着脑袋叹了口气,这才道:“罢了罢了,他献盐的功劳大部分都摊到我和爹头上了,算我承他的情,赔他个女人倒也没什么,我今晚就去和郑源谈谈,把花七给要过来。”
直接送吗?
吴芸皱眉略微思索了片刻,缓缓道:“将军,你们这些武人也太不讲风情了吧,将女人送来送去的跟小孩子过家家送礼物一样,三郎是个文人,你这样直接送反倒有些突兀了,破坏了男人和女人之间那份朦胧的美感。”
屈突寿愕然,在他眼里,恐怕还真不懂得风情二字怎么写……
“那依夫人的意思……”
吴芸婉然一笑,俯在屈突寿耳边缓缓说了几句,屈突寿眼睛越听越亮,听到最后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妙啊,夫人此计甚妙,简直一举两得。”
只是不知道陆绩若是听到了这个看“坑侄”的计策,会作何感想……
第四十一章 皇帝的猫()
“啥?!让我当百花坊的老板!”陆绩懵逼了。
晴天霹雳!
陆绩从来就没有想到,百花坊竟然是屈突家和荥阳郑氏的联合产业,更没有想到的是,屈突寿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竟突然决定让自己去当百花坊的老板,那不是青楼吗?
而且不是商量,不是请求,是“决定”。
这两个字透着屈突寿不容拒绝的气势,若是拒绝,恐怕也逃不脱屈突寿那蒲扇般大的巴掌。
张甫和屈突仲翔就坐在对面,张甫满脸笑意,屈突仲翔却是一脸艳羡。
“将军的意思是,陆公子不能总待在天策馆抄写医案,这样也太屈才了。”说到这里,张甫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看向这里,这才道:“公子不愿当官,将军也不愿意勉强,但也不希望公子就此消沉,不妨尝试着去学习下经商之道,就从这百花坊开始。”
陆绩绝倒,然后异常无奈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是从青楼开始?”
张甫笑道:“这个将军也说了,百花坊是达官贵人汇聚之地,将这个生意交给公子的原因,就是希望公子能广结善缘,积攒人脉,倘若公子真能将这百花坊经营好,那么这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自然能让长孙家和王家忌惮三分,不至于再为难公子。”
这就是吴芸说的一举两得,陆绩不愿意往前走,那就给他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推他一把。
屈突仲翔见陆绩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劝道:“表哥呀,你辞官的事儿现在都闹得满城风雨了,以后再想当官只怕也难,这百花坊这么好的差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快答应呀,我以后……”
“你闭嘴。”陆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语道:“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当你爹是傻的?小心他抽你。”
经过了那段陆绩教书史上堪称最黑暗的时期,陆绩现在再看屈突仲翔,简直就跟看自己最失败的学生一样,两人也逐渐变了一种沟通模式,一般都是陆绩唉声叹气骂,屈突仲翔惭愧低头听……
过了半晌,屈突仲翔这才幽幽道:“表哥啊,你要不答应,他抽的就是你吧……”
陆绩愣了愣,他说的好像也对。
陆绩扶额长长叹了一口气:“唉,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
长安城,太极宫,甘露殿。
一名灰衣人无声无息的穿行在挂着大红灯笼的殿宇走廊下,每个灯笼下,都肃立着手持锋利长矛,腰胯修长横刀,身穿红色长袍的禁宫卫士,一直到了太极宫门口,才换成太监与宫娥侍立。
众人似乎看不见灰衣人一般,待到了甘露殿的侧门口,灰衣人悄悄朝两个看门的老太监比了个手势,然后两个守门太监便用双手使着暗劲,将各自面前的那沉重的黄梨木大门缓缓提起,然后慢慢往里移两扇门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地被慢慢移开了。
甘露殿的这扇侧门,只为这灰衣人一个人开。
两名老太监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人进去禀报,灰衣人便越过门槛径直走进了殿内,大殿内烛火通明,檀香缭绕,有一个一尺高七尺宽地白玉圆榻放在大殿后厢,此时的李世民正坐在圆榻上看着一本不知名的书,李世民抬头看到了灰衣人,笑意盈盈的合上了手中的书卷。
灰衣人快步上前跪拜,脚步却如同猫儿一般轻巧,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平身吧,朕交代给你的,都查到了些什么?”
灰衣人缓缓起身,用沙哑的声音拱手说道:“禀陛下,陛下交代的三件事,微臣都查出了些眉目,前些日子在长安城内散布越王逾制一事,臣已查到始作俑者,原是一名游侠儿,名唤纥干承基,现在……”话到这里,灰衣人突然顿了一顿。
李世民冷笑一声道:“现在东宫给太子做卫士,对不对?”
“陛下圣明。”灰衣人低下了头。
李世民啪的一声把书拍到了桌案上,怒道:“这你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们是朕养的猫儿,又不是给太子养的,朕养你们就是要让你们无所顾忌的为朕刺探消息,你们若是顾念他人的威势,叫朕如何敢信任你们!”
“是,是,微臣明白,绝不再犯。”灰衣人赶忙跪倒在地,背后已经冷汗涔涔了。
君主天威面前,已不是不能说错了,连一个语气都不能都能马虎。
李世民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按着眉头,没有再叫灰衣人起来,过了片刻这才叹道:“承乾这个孩子,其他地方都还不错,就是妒心太重了些,朕不过是想让青雀搬进武德殿居住,他的反应就这么大,还派人在坊间四处散布谣言,到处说青雀的不是,唉,手足兄弟何至如此……”
灰衣人垂头不语。
何其讽刺啊,李世民还在慨叹儿子们之间的恩怨,孰曾想过他自己不也曾在玄武门一箭射爆了兄长李建成的脑袋,之后屠戮其侄孙满门,连一个种都没给自己哥哥留,和那些血腥斗争比起来,散布谣言这种事看起来,是那么的低级和温和。
“说说其他两件事吧。”李世民轻轻敲着桌案。
灰衣人点头称是,接着道:“洛阳方面传来消息,长孙家那边近日来还算安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不过长孙敛近日里和太子的沟通倒是十分频繁,半年内已接连从洛阳往东宫送了四车礼物了。”
灰衣人这次说的干脆利落,牵扯到太子时一点情感波动都不敢有,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哦?那长孙无忌有没有掺和进来?”李世民好奇地问道。
“禀陛下,长孙大人并没有在其中牵桥搭线,似乎也并不知情。”
李世民摸着短须冷笑道:“哼,算这个老家伙聪明,不过承乾和青雀都是他的外甥,他怎么着都不吃亏,也犯不着趟这趟浑水。”
灰衣人待李世民把话说完,小心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见李世民没有在说话的意思,这才说道:“至于陛下让微臣查的那个平民,似乎和长孙家也有些联系,前些日子因为和长孙孝政发生了一些冲突,被构陷下狱,这才不得已献制盐之策自保。”
李世民难得的笑了,扶着桌案道:“叫陆绩是吗?倒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朕刚收到尚书省呈上来的奏折,这个年轻人竟然拒绝了朕的封赏,辞官不做,朕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
“这个陆绩倒是写了几首不错的诗文,微臣已摘录下来,供陛下预览。”话罢,灰衣人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叠的工工整整的绢纸,因为李世民没有叫他起来,便一路用膝盖跪走至了李世民面前。
“起来吧。”李世民抬了抬手示意灰衣人平身,顺势拿过了那份绢纸,在烛光之下缓缓打开读了也来。
过了半晌,李世民的眼中露出惊色,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深了起来,阖目静静品位一番,李世民这才缓缓合上了绢纸,脸色复杂道:“诗是好诗,令是好令,如此高才之人,竟然不愿意给我大唐当官?”
若是之前陆绩辞官李世民倒也真不在乎,但是读了这几首诗之后,李世民却有些耿耿于怀了,贞观六年科试,他当时见新科进士由太极宫端门列队而入,曾说过一句“天下英才尽入吾彀中矣”,直到今日看来,才发觉似乎不是如此,连一个乡野草民都有如此惊世文采,那么天下间究竟埋没了多少人才呢?
“禀报陛下,微臣尚查到了一些关于此人的身世。”灰衣人躬身说道。
“不就是屈突寿的侄儿吗?还是他亲自替陆绩向尚书省递的折子。”李世民有些不解。
灰衣人摇了摇头道:“不止这么简单,微臣查到,这陆绩似乎是前吏部郎中陆伯汉的私生子。”
“陆伯汉?他不是因为牵扯到汉王贩官一案,被全家诸拿下狱了吗?”李世民皱眉道。
“不知什么原因,陆绩并未记入陆家的宗族谱,所以大理寺在拿人的时候就漏掉了他,现在他寄居在洛阳城的天策馆里,据打听是在抄写医案。”
“天策馆啊。”李世民听到这里缓缓起身,踱着步子来到了窗前,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叹道:“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当年朕在洛阳击败王世充、窦建德联军,父皇亲封朕为天策府上将,并且允许朕在洛阳开府——天策府,长孙无忌、李绩这些老家伙可都是天策府的属臣,当时洛阳有一奇人叫秦三变,精通奇门遁甲占卜相术,比之现在的袁天罡还要强上几分,他还预言朕可承天命继承大宝,只可惜朕屡次拉拢于他他都推辞不受,最后还是朕替他建了这座相馆,并以亲自取名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