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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暗暗皱眉,沉声道:“‘女主昌’何解?难道朕的大唐会出现妲己、褒姒之流?”
李世民自然不会想到竟有女人当皇帝,所以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以为大唐会毁在妖妃之手,毕竟这样的教训在历朝历代也是屡见不鲜,夏朝的喜妹,商朝的妲己,周朝的褒姒,皆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所以李世民自然而然的联想至此。
就在李世民还在纠结袁天罡给出的谶言时,大殿之中的李淳风突然一把推散了眼前的龟甲,由于动作太大,顺带连桌案上的油灯也带翻在地,吓的伺候在一旁的小太监赶忙上前扑灭了火苗。
李世民看着如此失仪的李淳风,想着李淳风推算的乃是大唐国运,紧张的问道:“爱卿,可推算出大唐能享多少年的国运?”
李淳风本是少年心态,胆大无畏,可此时却是满脑虚汗,好像失音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
李世民着急道:“朕知道朝代更迭是必然之事,你无须害怕,快快说来,朕恕你无罪!”
李淳风缓了半晌,又偷偷瞄了袁天罡一眼,袁天罡也是十分焦急,他深知自己这位至交小友天性纯直,没有城府,生怕李淳风像自己一样算出了什么匪夷所思之象,又不懂掩饰,以致泄露天机,可天子当面,又无法提点李淳风。
李淳风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小臣……小臣此卦,显示大唐国运可享三代,三十年后,将有人屠戮李唐子孙殆尽,颠覆大唐!”
李世民一听此言,脑袋“嗡”的一声如同炸开一样,他是大唐的第二任皇帝,如此说来大唐就会断送在他儿子手里!他的确可以接受朝代更迭,但是他接受不了自己亲手打造的繁华帝国在历史长河中只能留下这么短暂的时间!
坏了!淳风这下可惹了大麻烦!袁天罡此时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难道朕的江山竟要如同秦、隋一般!”李世民爆发了,拍案大喝道:“说!李淳风你说!何人屠朕子孙,何人乱朕朝纲,朕要杀了他以除国患!”
袁天罡见天子震怒,生怕李淳风再惹麻烦,也顾不得君臣礼仪了,连忙抢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朝代兴衰皆是命数,岂是人力能干预的,陛下杀了此人,上天必定祸我国家,再生少年,大唐江山仍旧不保啊!”
“哼,横竖都是不保,倒不如朕先下手为强。”李世民冷笑道。
“天罡兄。”李淳风再袁天罡背后踌躇了片刻,怯生生的问道:“既然命里之人不能干预命数,那命外之人,可否……”
命外之人?
袁天罡一怔,摸着下巴上的短须,沉声道:“你是说……那异相之人?”
李淳风见袁天罡没有驳斥自己,胆子也大了许多,正色道:“存活于当世却不在命理之中,那他所见之人,所行之事,是否还是命中注定?如果此人能干预天机,那他不就可解大唐之祸?”
袁天罡听后却是暗自皱眉,觉得自己这位小道友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道家玄学的第一要义就是要顺应天意,不可逆天而行,这也是当时他提点陆绩的本意,可是现在李世民正是怒火中烧,他可不愿再触李世民的霉头,于是便借坡下驴道:“淳风所言……有理。”
李世民听得却是迷迷糊糊,急忙问道:“你们说什么异相之人?他可解大唐危局?”
袁天罡见李淳风一脸喜色准备回答,唯恐再横生枝节,连忙道:“陛下,今日泄露天机太多,实在不宜说了,陛下不要着急,这异相之人既然是异数,与陛下必有相见之日,向陛下透露太多反而不美。”
李世民揉了揉太阳穴,见袁天罡一脸决然,又说的如此肯定,刚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李世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又一路奔波,就先退下吧,今日之事,你们两个的功劳朕记在心里了。”
袁天罡和李淳风二人当下俯首作揖,缓缓退下。
甘露殿内,烛火摇曳。
李世民的手指有节律的敲打着桌案,口中独自喃喃道:“异相之人,会是谁呢?”
第四章 百姓立像()
陆绩很郁闷!
洛阳城在南,山霞镇在北,陆绩原本以为在山霞镇便可折南前往洛阳,谁知却踏上了前往临颍的官道,走了半晌这才发现不对,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前往洛阳仍需再向北再行两里地才能折转,这可苦了我们的陆公子,好在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商人,听他们的言语也是往洛阳城方向去的,陆绩硬着头皮一说,这些商人倒也爽快,于是陆绩就坐上了大车。
那大车不似后世的车子有充气轮胎可以减震,况且古时候的官道可不像现代道路那样平坦,这才坐了短短三天,颠得他屁股都快肿了,但总好过两条腿量着大地走路。
这就是袁天罡说的“此路大吉”?陆绩坐在大车上撇了撇嘴,对两个大神棍的不以为然又深了一分。
这天上午,商队的大车终于赶到了洛阳城,车把式一把勒住了拉车的马儿,指了指远处一片高耸巍峨的城墙,高声道:“洛阳城到了!”
…………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洛阳,中国古代历史上最辉煌的城市之一,先后有着十三个朝代定都于此,不管是在政治还是经济上,对于整个国家而言,都有着巨大的影响。
而在这个时代,洛阳也先后成为了隋朝的东都和王世充的首都,就连李世民灭隋之后,洛阳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李世民亲王府的所在地,对于大唐来讲,其重要程度可以说仅次于长安。
陆绩下了大车,怀着激动的心情,随着商队从北面的城门缓缓走进城内,即便是见惯了现代世界的高楼大厦,但对于陆绩而言,内心却还是十分震撼。
走过了十余丈的城门甬道,仿佛瞬间走过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古城的繁华与沧桑,夹杂着各种各种喧嚣叫卖的声音扑面而来。
陆绩进了城,一路走一路吃惊于洛阳城的繁华,其实他这几天也不只一次想过自己的未来,虽然投奔亲戚这件事,对于从小衣食不愁的陆大教授而言是一件比较难堪的事情,但是摸着干瘪的裤腰带,陆绩此时也无其他的选择了。
路上拦住一位行人,向他请教了永宁坊怎么走,行人很热心的指了路。
永宁坊就位于洛阳城城北,倒是不远,所以陆绩几番询问下来,便赶到了永宁坊。
永宁坊在洛阳城算是几个为数不多的大坊之一,一坊之地盘恒交错足足占了有八条街,而且此坊不是居民区,倒有那么点儿高端商业区的意思,青楼、酒肆、茶馆、赌坊是样样不少,按照道理来讲,就算此坊不小,人流量总是有限的,可是陆绩足足在这七八条街里问了一晌,也没有人知道“吴芸”这个人。
时至今日,我们的大教授总算是切身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走投无路”。
可就算再走投无路人也是要吃东西的,离开了高端商业区永乐坊,陆绩便在大街上找了一个面摊,要了一碗胡辣汤和一个烧饼“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地沟油发霉大豆之类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期的绿色食品。
陆绩此时也没个去处,便想找个便宜客栈先安顿下来,这才刚走到新苑坊附近的一处民宅,却发现此处香烟袅袅,人群环绕,竟有数百之众。熙熙攘攘中,人们用马车套着一个二丈多高的石像拉往了前方的一个小广场,随行的人们一口一个“小天女”的喊着,好不热闹。
陆绩十分好奇,便拉住旁边一个大叔问道:“大叔,请问大家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大叔看了一眼陆绩身上的包袱,了然道:“外来的吧?我们这是要去给小天女立石像呢!”
陆绩挠了挠脑袋,疑惑地问道:“大叔,这小天女是何许人也?立个石像竟有这么大规模,我看这足足来了可有百十人呢!”
大叔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外来的不懂了吧,小天女那可是上天派下来帮助我们老百姓的活菩萨,你看到这百十人不过就是我们附近几坊的人,要是在城中给小天女立个石像,那来的人能吓死你!”
陆绩讪讪一笑,乖乖,这哪里是什么活菩萨,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邪教的味道。
陆绩抬头看了看那座正在被人立起的石像,只见那石像所刻画的女子遮着一副面纱,鼻梁以下什么也看不出来,倒是一副眸子莹然有光,显然是匠人费了极大的心思,头发轻挽,长衣飘飘,俨然有几分无量山里“神仙姐姐”的意思。
好奇之下,他又问身旁的大叔:“这小天女怎么遮着一份面纱?平日里没有以真面目示过人吗?”
“这个……倒还真没有人见过。”大叔犹豫了一下,又道:“这小天女平日里都待在天策馆,不管是给人卜卦算命,还是给人诊病抓药,都是遮着面纱的,不过这么好心肠的姑娘,那老天爷给她的容貌也绝对不会差的!”
陆绩哑然失笑,不禁道:“那她究竟是给人算命的,还是给人看病的,这还能串呢?”
大叔听出了陆绩话里的调侃,脸色骤变,冷哼一声道:“哼,给穷人看病,给富人算命!”话罢便负手离去。
脾气这么差?陆绩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想到。
不过,既然没人见过的话……
陆绩摸着日渐干瘪的裤腰带,眼珠一转,一个主意便浮上心头。
他找了一个僻静地小巷,把裹进裤腰带的铜币又掏出来仔仔细细数了一遍,还剩下三十二枚,刚热了起来的心又凉下去了一半,仅仅三十二枚铜板,连宣纸都买不了几张,更别说买笔做画了。
就在这时,三五个下了学的半大孩童追逐着经过了路口,看着大人们正在热热闹闹地立石像都被吸引了过去,陆绩看着他们背着的鼓鼓地小背囊,一拍大腿,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啊!
陆绩冲着站在最后地一个小姑娘招了招手,笑容可掬的喊道:“小同……呃……小姑娘,过来过来。”
那小姑娘远远地、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脚下又挪远了两步。
陆绩郁闷了,任教这么些年,他可一直都是无数女同学口中“台下和蔼可亲、台上光芒万丈”的男神教授啊,现在这小姑娘怎么跟防人贩子一样防着他呢。
很受伤!
陆绩摸了摸鼻梁,刚想要不要真的学一下人贩子,买个冰糖葫芦什么的诱惑一下,那个小姑娘就又瞥了他两眼,突然小眼睛一亮,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样,一阵儿小跑就蹦跶了过来,指着陆绩一脸正色的说道:“你,有,灾!”
陆绩一脸错愕,刚送走两个大神棍,这怎么又来了一个小神棍,这个世界就这么多神棍?
陆绩咽了咽口水,伸手攥住了小姑娘指着他的小手,瞄了瞄她背上背着的背囊,和善地笑着说:“小姑娘,你这儿有笔墨纸砚吗?”
小姑娘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陆绩的话题绕地如此之快,应声答道:“有啊,怎么啦?”
陆绩笑的更灿烂了。
“你把你背囊里的笔墨纸砚借我用用,我给你二十……呃……十文钱怎么样?”陆绩微微有些脸红,他知道光是几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