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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管家站在陆绩的身边,过了半晌才叹气道:“老爷,要不我这就去洛阳府衙报官吧?”
陆绩摇摇头:“不必报官,无济于事,这事我来办。”
开玩笑,这件事背后主使的人可有刺史大人的公子,洛阳府衙几乎就相当于是人家家的,况且手中还没有证据,报官未免有些可笑了。
“既然是恐吓的话……应该不会一次就作罢了吧。”
…………
是夜,大概在丑时左右,两个鬼鬼祟祟地身影翻入了陆府的后院,熟门熟路的就摸进来厨房后的马厩,马厩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地上的血迹也仍未刷干,剩下两匹黄骠马一间二人进入院中,就不停地撂着蹶子,打着响鼻,似乎格外地惊恐。
一名黑影摸进了马厩,阴阴地笑道:“哥,就剩两匹马了,你说咱要是宰了这两匹马,那姓陆的还不松嘴,你猜老大会再让咱宰点儿啥呀?”
另一人冷冷瞥了他一眼,嘲讽道:“让你宰人,你敢吗?”
“宰人我是不敢。”那黑影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邪笑道:“不过掳人我是敢的呀,我看这陆府有几个丫鬟的姿色不错,赶明我们带上迷香、麻袋,香一吹麻袋一套,咱哥俩掳回去快活快活也行啊!”
“你就不怕人家报官?”
那黑影小声笑道:“昨天杀了他们一匹马,要报官他们早就报了。背后有那位撑着腰,他们报官又能怎样呢?咱们这叫扯虎皮拉大旗。”
“贼子大胆!”
陡然一声霹雳般大喝,一个黑沉沉的人影自天而降,“嗵”的一声穿破马厩的草棚子,应声落在了二人身前,佛一尊托天宝塔轰然砸在地上,激得马厩里茅草飞扬。
跳下来的正是蒋渠。
还没待二人反应过来,蒋渠便分别抓住了两人的头发,然后狠狠往马厩的木桩子上砸去,砸得咚咚作响,待陆绩和阿灿等其他侍卫窜进后院时,两个人都经被砸的头破血流了。
“蒋渠住手!”陆绩连忙喝住蒋渠。
乖乖呀,这些个游侠儿动手怎么没轻没重的,再砸几下估计脑浆子都能给他砸出来。
蒋渠冷哼一声松开了两人的头发,将他二人狠狠往地上一推,然后一脚踩在那个口无遮拦的人背上,大声喝骂道:“小崽子,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早就被砸的头晕目眩了,趴在地上哀嚎道:“大哥,真的不关我事啊,我就是个干活儿的。”
蒋渠照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就是一巴掌,冷笑道:“你当我聋啊!你刚才说的背后那位是谁?你老大又是谁?”
“我……我老大是银环蛇,那……那位是……”
陆绩冷冷一笑道:“结巴什么,是长孙孝政还是王献海啊?”
那人一缩头,小声道:“我远远的看了一眼,是……是王公子。”
果然是他们,陆绩的脸色沉了下去,正是因为有王献海在他们身后撑腰,才让他们行事如此张狂。至于那什么“银环蛇”,应该只是洛阳城里类似于黑社会的那一种人。
蒋渠就明显对“银环蛇”就更有兴趣了,他抬起一脚就踹在了那人的肋骨上,恶狠狠地问道:“除了杀马,你们老大还有什么计划?”
那人捂着肋骨痛苦道:“我们兄弟俩只管杀马,不过听说那王公子这次给了我们老大不少钱,若是你们再不把王公子想要的东西交出来,老大出手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杀人!”一旁地冯管家惊呼了一声。
陆绩微微皱眉,他也没想到王献海竟然这样的无法无天,他现在虽然招了一些侍卫看见护院,可是家里的人毕竟多了起来,王献海和那“银环蛇”若是真的像杀马一样杀自己府上的人,那这些侍卫还是不够看的,拿人的性命和别人去赌,这种事情陆绩做不出来。
“陆公子,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我先宰了他们两个?”蒋渠横眉淡淡地问道。
两人一听,立马惊慌失措了起来,照着蒋渠刚才那疯狂的模样来看,他们丝毫不怀疑蒋渠是真会动手的,此时也顾不得头上的疼痛了,纷纷嚎哭起来求蒋渠饶命。
这个蒋渠还真是会给自己出难题……
陆绩摸了摸鼻子,没有直接回答蒋渠这个问题,而是低头冲那两个人问道:“你们老大住在哪?”
其中一人赶忙道:“蛇爷,蛇爷他一直就住在黑水街,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我知道他住哪儿,我会带你们去的。”
“啧啧,可惜啊,我们只需要一个带路人。”蒋渠两眼一眯,扬脚就踩到了那个满嘴喷粪的人背后,这一脚势若奔雷,只听“咔嚓”一声,那个人顿时就口吐血沫,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靠!踩死了?!
迎着陆绩惊愕的眼神,蒋渠摊了摊手道:“没死,不过下半辈子也玩完了,这小子嘴巴上没个把门儿的,臭死了,恶心他。”
陆绩满脑门子黑线,突然有些后悔招这些人当侍卫了……
第八十五章 黑水屠蛇()
“冯叔,你知道黑水街在哪吗?”陆绩扭身问道。
冯管家略有复杂的看了陆绩一眼,他是知道陆绩和王献海、长孙孝政二人恩怨的起因的,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不过区区一门制盐之术,竟能惹出这么大的事端,犹豫了半晌他才劝道:“老爷,黑水街离咱这儿不远,洛阳本地的都知道,过了东市就是了,不过那里地痞无赖很多,大晚上的,老爷您就别去了……”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啊,还是去吧,我把侍卫都带上就是了……”
“就是,有我和阿……阿山在,老冯头你就别瞎操心了,处理这种事情我有经验,就跟训狗似的,你不比它狠,它就敢冲你龇牙咧嘴,只有拿鞭子往死里抽它才行。”蒋渠在一旁帮腔道。
冯管家见拗不过陆绩,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好吧,老爷你把其他几个侍卫也带上,黑水街里头鱼龙混杂的,凡事以安全为主啊。”
“晓得了冯叔。”陆绩笑着拍了拍冯管家的肩膀。
陆绩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另一人捆起来,蒋渠见状立刻就从马厩里抽出了一条拴马的麻绳,然后甩给了那名侍卫,笑道:“这就对了,总不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吧!”
嘿,那当然,我又不是面团。
陆绩无奈地笑了笑道:“走吧,直接去黑水街,不要带兵器了,否则遇上夜间巡城的官兵不好解释。”
众人收拾打点了一番,便压着那名混混朝黑水街而去,就像冯管家所说的那样,黑水街这个地方本地人都是知道的,丘神绩派来的那些个侍卫就很清楚,有了熟人带路,走了大概两刻钟左右便来到了黑水街。
一路上,经过几个侍卫的介绍,陆绩大致了解黑水街的状况,黑水街其实更像是个贫民窟,这里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尤其是那些跑江湖的苦力,大多都住在此地,能在这混出名堂的,那就绝对不简单。
黑水街一条长街,都被横流的污水所笼罩,残破的街面也无人打理,商家更是少的可怜。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整条街上漆黑一片,那个混混带着众人径直走到了黑水街的最深处,那里只有一间屋子,一间墙壁都漆成黑色、在夜间更显得阴气森森的屋子。
“哼,装模作样。”蒋渠脸上露出了不屑之色。
屋子门口有两名汉子正蹲坐在台阶上打盹儿,看样子应该是守夜的小弟,被押着过来的那名混混在这栋黑屋面前停了下来,苦着脸道:“各位大哥,就是这儿了。”
阿灿看了门前仍在打盹儿的二人一眼,冲陆绩说道:“陆公子,你是读书人,心肠不够硬,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和蒋渠办吧。”
陆绩犹疑了片刻,不得不承认路山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不想把事情做狠做绝,可他也明白,对付这种地痞无赖,就得像蒋渠说的那样,那鞭子把他们往死里抽。倘若自己真的流露出了半分的软弱和怯懦,今天他们敢杀马,明天他们就真的敢掳人……
“好。”陆绩最终还是答应了。
阿灿和蒋渠相视一笑,两道身影立刻就跃过了那打盹儿的二人,径直翻窗钻进了那座小黑屋里,不过瞬息之间,屋门就被“嘎吱”一声推开了,紧接着一个白花花的人影被阿灿一脚踹了出来,接连翻了结果滚儿之后,直接倒在了陆绩的面前。
就是这么一声才惊醒了门口那打盹儿的两个人,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家老大已经倒在人家的脚下了,两人吓得连忙抄起了身边的武器,然后高声惊呼起来。
陆绩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只穿着短袴,满头银发的肥胖汉子,他仅仅头发是银白色的,连眉毛、胡子和胸口的胸毛也是银白色的,手臂上纹着一条青蛇,只不过因为身体的肥胖,这条蛇已经变形了,如此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活标志。
“银环蛇?”
此时小黑屋附近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有数十个人已经开始向陆绩这边围了过来……
银环蛇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经围凑了过来,心里已经生起了几分胆气,扭了扭胳膊站了起来道:“他妈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大半夜的摸进老子房间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咱真刀真枪干……”
银环蛇的话还没说完,脖子顿时一凉,不知道何时他的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片明晃晃的短刀,蒋渠在他背后阴阴探出了半个脑袋,在他耳边冷声道:“急什么……真刀这不是来了嘛。”
陆绩扶额无语,这家伙……不是交代他别带武器了嘛。
还好这一路上没遇上什么巡夜的官兵。
银环蛇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吐沫,脸上已经浮现了几分惊慌之色,蒋渠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令他不寒而栗,只有真正杀过人的江湖老手才能散发出这样凌厉的杀气。他的小弟们愣了一下之后都怒喝着冲上来,蒋渠的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气,不紧不慢地悠然笑道:“都别动。”
银环蛇只感觉脖子上一疼,刀口已经划破了他的脖颈,顿时失色,他丝毫不怀疑身后这个杀神敢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使劲摆着手大声道:“都别过来!”众小弟们一惊,脚步都停了下来。
毕竟是老江湖,银环蛇目前为止还看不出如何慌乱,他咧嘴笑了笑道:“几位是谁的人啊?是要钱还是要地盘,诸位先把牌子亮出来,咱们都好商量。”
陆绩笑了,合着这家伙是自己当成抢地盘的人了。
陆绩摇了摇头道:“我们不是谁的人。”
银环蛇瞥了一眼架在脖子上明晃晃的短刀,嘴角一颤道:“那我们有仇吗?恕我眼拙,我还真不记得和诸位结过梁子。”
蒋渠手上的刀又紧了几分,顿时疼的银环蛇是一阵龇牙咧嘴,他阴阴笑道:“你不是眼拙,你是眼瞎,咱们的梁子不是才刚结下嘛。我记得……你杀我们马的时候,好像也是在这个位置下得刀……”
“杀马?”银环蛇愣了愣。
“大哥……”那名引路的小混混在一旁小声的唤了一声,银环蛇这才扭头看到了他。
银环蛇恍然道:“原来你就是陆绩!”他搞清了陆绩等人的身份后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心里有了底儿似的,冷冷直视陆绩道:“你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你这么对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