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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的吧。
“最近忙不忙啊?”
“忙!运粮、赈灾、巡城处处都是事儿!”陆绩赶忙抢道,今天屈突寿表现的也太反常了。
“忙?忙就把这些事儿都推了吧。”屈突寿微微一笑,然后从桌案的一侧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轻轻放在了桌案上道:“来,看看这个。”
陆绩看着那份明黄色的卷轴先是一惊,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黄色可是只有帝王才能使用和穿戴的颜色,现在屈突寿掏出这份卷轴……陆绩神色复杂的摊开了这份卷轴,字体很漂亮,内容也不长,可是陆绩看了良久良久,这才合上了卷轴,蔚然叹了一口气。
是桩大麻烦。
“叹什么气呀,陛下亲自给你递了一把刀,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陆绩听到这里眼皮便开始抽搐了。
“姨夫,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啊……”
屈突寿愣了愣,旋即拿手托住了下巴,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
天大的麻烦啊,虽然虞公虞叔的故事能把道理讲清楚,可是放在实际生活之中,可不单单是按道理行事就能行得通的,长孙家好比是一棵参天大树,这群连官盐都敢贩的人,他们难道仅仅只是有钱?谁知道这棵大树上还栖着多少鸟呢,这件事又牵着了多少权贵高官的利益,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巡城校尉,想动这些人,就连屈突通都得掂量掂量。
“姨夫,陛下有没有授意,这件事,他想处置到何种地步?”
屈突寿一晃神,然后拿手指轻轻点了点面前的密扎:“这上面不是写了吗?陛下要我们查出长孙敛向吐蕃贩盐的切实证据,其中涉案的官员要一一查清,如果有人胆敢阻挠,不必上报,该杀的杀,该拿的拿,一切由你决断……”
“咳咳……是由您决断。”陆绩忙慌不迭地摇了摇头。
“好好好,由我决断,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有。”
“有屁快放!”屈突寿不耐道。
“陛下说是这样说,可咱们办起来,陛下真的不会顾念赵国公和皇后娘娘的情分吗?”陆绩略有担心的问道,说实在话,他十分担心这是李世民一时气急下得诏书,若是火候掌握地不好,李世民很有可能会翻脸不认人,毕竟,伴君如伴虎嘛。
屈突寿叹气道:“你能想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天威难测,我们与陛下隔着数百里远,的确摸不准陛下的底线在哪里,所以在办事的时候,那句‘该杀的杀,该拿的拿’就当句耳旁风吧,咱们私底下把证据拿足了,然后往陛下那里一递就好,其他的东西,咱们尽量不要逾越。”
“好吧……”陆绩清楚屈突寿的意思了。
“你想出什么法子了吗?”屈突寿有些担忧的问道。
陆绩无语,你当我是一休哥啊,按按脑袋就能出主意?
“没有!”陆绩这回回答的很果决。
“唉。”屈突寿又重重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把这件事交给他做,要让他带带兵倒还行,搞这些侦查、计谋之类的东西,他动脑子就抓瞎了,过了半晌,屈突寿才从腰间摸出了一块令牌道:“马副都尉已经调到城外大营接替我了,这块鹰符可以调动洛阳城内所有的兵马,你拿着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示人。”
陆绩微微一惊,他没想到屈突寿竟然将城内数千守军的调用权交给了他,惊愕之余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之前总是被动挨打,吃了不少次亏了,这次去查长孙敛贩盐的案子,若是真的泄露了风声,那长孙敛一定会狗急跳墙跟他玩儿命的,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回去吧回去吧,想出了法子立刻来府上告诉我。”屈突寿显然没什么兴致,大手一挥就撵人了。
…………
退出了屈突寿的书房,陆绩站在书房前的灰色石阶上呆呆出神,凛冽的寒风一吹,一股刺骨的凉意遍布全身,陆绩郁闷的舒出一口浊气。
他想过报复不假,可绝不是以这种形式。
皇上递过来了一把刀,可也送来了一个大麻烦。
那些贩盐的奸商大绅查起来不难,毕竟整个洛阳城有胆子、有能力碰官盐的,也不会又太多人,真想查的话,陆绩有把握查出个底儿掉,可是他真的只想教训长孙家,牵连到太多人的话,可就犯了众怒了。
一个长孙敛就已经让他如此头疼,若是因为这件事再得罪更多的人,还不得被一支支暗箭给射死。
可是不细查的话,李世民那里又不好交代,毕竟他下得命令是要将涉案之人一一查清。
唉……感觉走进了一个进退两难的死胡同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 熟客登门()
差事是棘手的。
可棘手的差事并不代表是急事,所以陆绩并没急着去办。这件事的牵连重大,他需要小心筹谋,如果贸然行动走漏了风声,那可就不只是棘手这么简单的了。
总之,是急不得的。
至于赈济灾民的事,依着屈突寿所言,陆绩还真的全部都放下了。反正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粮食也已备齐,况且还有还有秦非烟从中斡旋、帮忙,应无大碍了。
内院主卧房里,暖炕烧得很旺,屋子里暖烘烘的,陆绩穿着棉坎斜靠在暖炕之上,冬日中的暖意已经烘得他昏昏欲睡,脸上搭着一本书,已经有些迷瞪了。
就在陆绩欲睡未睡之时,一位熟客进了门。
丘神绩还是那般张扬和嚣张,一路上大呼小叫地未经通报就熟门熟路的闯了进来。
没办法,谁让这宅子是他抢过来送给陆绩的呢?
瞧着半坐半躺在椅子上,姿态慵懒地烤着炭火的陆绩,丘神绩啧啧称奇。
“啧啧啧,都说你陆校尉最近又是赈灾、又是压粮,前些日子还出城剿灭了一帮匪徒,一副好不忙碌的样子,但我看你这样子啊,简直比我都悠闲,真想跟你换一换,由我来当这校尉,你去当个纨绔,多好……”
陆绩拿开了脸上盖着的书本,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丘神绩披着一袭黑色斗篷,腰间系着一根玉带,玉带上一颗硕大的玛瑙闪闪发光,红通通耀人双目,叉着腰头扬的老高,跟只傲慢地黑孔雀似的。
“唉……这叫忙里偷闲懂不懂?”陆绩拿目光狠狠刮了丘神绩一眼。
“哈哈哈。”丘神绩叉腰笑了一会儿,然后挤眉弄眼道:“真不考虑一下?做纨绔可比你做校尉清闲多了!”
“也是,做这巡城校尉啊,简直比狗都忙……”
“哈哈,是吧,放着百花坊的清闲老板不当,去当个劳什子校尉,官阶又低又累的,还费力不讨好。”丘神绩笑着脱口而出,但想了想觉得有什么不对,突然恍然大悟气道:“不对!你骂我是狗!”
陆绩哈哈笑出了声来。
论聪明才智,丘神绩自然连陆绩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他也不是第一次受陆绩的骗了,不过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也算是有些近朱者赤了吧,但终究心思还是单纯了些。陆绩慨叹,若是这世间所有的人都能像丘神绩这般好骗就好了,只可惜啊,他这次要面对的,是长孙敛和王岐两只老狐狸。
熟客上门,自当款待。
起身给丘神绩拉了把胡椅,待丘神绩大马金刀般地坐下后,陆绩这才笑问道:“自从我调进巡防营以后,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丘神绩瘫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无奈之色,叹道:“唉……还能干什么呀,饥民一来呀,整个洛阳都封城了,全城的酒馆、妓馆都被勒令闭关了,又不许我们出城寻乐子,只能待在家里呗。”
灾祸面前,关停娱乐场所是很常见的一件事。一方面,自然是要缅怀伤亡的百姓,另一方面,也是怕巨大的生活落差激起民变,这从古至今,都是一条不成文的律令。
“那今天怎么不在家待着,跑到我这里来了?”
品了口茶,丘神绩脸上顿时浮现出了难忍表情,那皱起的眉头仿佛自己喝了一口尿似的,很欠抽,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这副德性?
“这是什么茶啊?苦不拉几的,也不放点儿姜片什么的……”丘神绩一脸嫌弃。
“苦什么苦,这是我特别研制地炒茶,放了姜片反而破坏了茶叶本源的清香,不爱喝别喝!”陆绩劈手夺过茶盏,明显对丘神绩这种不识货的态度也很是鄙夷。
“算了算了,反正老子来你这府上也不是喝茶的。”丘神绩大度地挥了挥手,旋即笑着凑了过来,嬉皮笑脸道:“老陆,你们府上中午吃啥呀?有没有叫花鸡?我们家那老头子死犟,非说饥民不散,府里头也不准开荤,一大家子一天就吃些清汤寡水的,嘴巴里都快淡出个鸟儿了!”
看着丘神绩一副可怜兮兮,等着投食的样子,活像一只小……狗。
呃……藏獒?
“巧了……我们家最近也就吃一些米粥青菜,饥荒面前,越是位高权重者,越应该以身作则,理解一下你爷爷,且先熬一熬吧。”陆绩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丘神绩听后神色黯然,仿若无力一般瘫倒在了座椅上,生无可恋道:“完了完了,这都快腊月间了,过得是个鸟年啊,不行了……这么下去我怕是真的忍不住了。”
陆绩愣了愣,他有些听不明白了。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呀?”
丘神绩微微一抬头,看了陆绩一眼又躺了下去,叹道:“忍不住去暗馆开荤啊,这女人可以不碰,这肚皮总不能辜负了吧。”说着说着,丘神绩还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暗馆?什么暗馆啊?”陆绩皱眉道。
“我去……不是吧陆校尉,你一个巡城校尉连什么是暗馆都不知道?”这话刚说完,丘神绩还是鬼祟扫了四周一圈,饶是再陆绩的家中,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道:“虽然有那不许酒楼、妓馆开张的禁令在,但你总不能真的不让那些达官贵人们做乐吧,暗馆、暗娼那都是约定俗成的事儿……”
陆绩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说明白些,就是关了大门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黑饭馆、黑窑子。
“有这种地方在……你会憋这么久?”陆绩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丘神绩。
“呃……”丘神绩怔了怔,最后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家里老头子平时倒是不怎么约束我们,就是在这事儿上管的很严,前些日子我爹那边还传了信儿来,他在吐谷浑跟卫公李绩接连打了好几个大胜仗,就这么大的喜事,老爷子也只是空高兴,该清汤寡水还是清汤寡水,一点儿庆祝地意思都没……”
陆绩一比大拇指赞道:“谭国公威武!”
丘神绩先是一愣,旋即满脑门子黑线,一脸怨愤地躺回到了椅子上去。
当然了,怨愤归怨愤,丘神绩也不单单是来蹭吃蹭喝的,许久没见陆绩了,自然也是来拜访朋友的,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丘神绩好奇道:“老陆……你跟小天女之间进展地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陆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是吧……我都不跟你争了,区区一个女人你都拿不下?”丘神绩一脸鄙夷道。
陆绩无语,这家伙是有多大的自信啊……
“那长孙孝政和王献海还有找你麻烦吗?我可听说了啊,上回长孙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