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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我都不跟你争了,区区一个女人你都拿不下?”丘神绩一脸鄙夷道。
陆绩无语,这家伙是有多大的自信啊……
“那长孙孝政和王献海还有找你麻烦吗?我可听说了啊,上回长孙孝政可是把你请到梅园去了,然后你去那儿毫不留情地啪啪啪扇了许多大才子的脸啊,长孙孝政不会是想跟你和解吧?王献海那只拿鼻孔看人的草包不太可能会服软吧……”
王献海……王献海!
陆绩的眸子忽然一闪,丘神绩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柿子得捡软的捏,长孙家贩盐的背后,王岐这般鞍前马后地替他遮掩,铁定是跑不了的,饶是两只老狐狸城府深厚,可耐不住有个草包的儿子呀!
“老丘,暗馆的事……再跟我说一下呗?”
第一百一十九章 暗娼暗馆()
洛阳的夜,许久没有这般清净过了。
自从东西市闭市以来,在夜的羽翼覆盖之下,只剩下一片萧索和寂静。然而,在世界上的某些地方,黑暗之下,却是别有一番洞天。
青螺巷是坐落在城东兴业坊的一条暗巷,它七扭八拐地像条蚯蚓一样爬在一群群地坊市之间,如非刻意寻找,是绝对找不到如此隐蔽之所的。从外边来看,黑夜中这里一片漆黑,与其他地方无异,可是当你走进巷中的时候,在这原该寂静的夜里,你却可以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喧闹之声。
是的,这里便是一处暗娼、暗馆、地下赌场林立的地方。
只要有钱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需求,有需求就会有生意……
亥时已过,夜已深沉。
王家大少一身酒气、满面潮红的从一间隐蔽地暗馆里推门而出,身边跟着地两个仆从前呼后拥地架扶着他,生怕他摇摇晃晃地走路,再摔倒在这雪路上。
“少爷,天都这般黑了,您说咱还回去做什么呀,旁边便是一处娼妓园子,不如……”
啪的一巴掌,那名仆从被王献海给抡了个大耳瓜子。
王献海吐着酒气,怒斥道:“你以为少爷跟你这么蠢呐,出来吃吃喝喝找找乐子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要是敢夜不归宿,我家老爹得拿藤条抽死我!”
“是,是……”
王献海没好气地等了他一眼,斜靠着另一人便向巷口走了去,边走还边嘟囔道:“奶奶的,在这洛阳城里千好万好,就是这个时候不方便……早知道就和孝政一起去宜阳避一避了。”
就在三人快走到巷口的时候,忽见巷口人影怵动,王献海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巷口已经被七八名壮汉给堵住了,只见来者皆是锦衣华服,气势汹汹,借着月色一看,王献海顿时大吃一惊。
“丘神绩,吕兴杰,陈蒲……你们,你们拦我做什么!”
映着月色,丘神绩阴笑了一声,旋即立刻板起了脸,指着王献海正气凌然道:“王献海,我从远处看着就像是你!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局,王刺史刚刚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得在城中饮酒作乐,你身为刺史之子,本应以身作则,怎么还知法犯法!将城外饥民又置于何地……”
“你,你……”王献海气得脸直发抖,过了好半天,这才涨红着张脸道:“你们不也出现在了此地,就……就陈蒲,我昨天还在暗娼馆里看到他了!”
丘神绩身侧的一名蓝袍青年脸上一红,但他反应也不算慢的,立刻就出声驳斥道:“你胡说!有谁能证明我去过了?你……分明就是想拖我下水!我今天还和丘兄他们去帮忙运粮来着呢,你看我这坎肩磨的……都是拉那爬犁拉的了!”
“你狡辩!”王献海此时的酒已经醒了三分了,他也看的出来,丘神绩等人这是有备而来,绝不可能是恰巧遇上的。
丘神绩冷冷一笑,大手一挥道:“他娘的,跟他废什么话,咱们辛辛苦苦地跑去饥民营帮他爹拉粮,这个臭小子竟然躲在青螺巷里头逍遥快活,这口气老子可咽不下去,王刺史公务繁忙教训不了他,咱们哥几个既然撞见了,就替王刺史教育教育他,也替城外地饥民们出口气!”话罢,丘神绩便气势汹汹地朝王献海走了过去,边走边捏自己的手腕,把手腕捏的咔嚓响。
身后几名纨绔顿时狞笑着跟了上来。
王献海顿时吓得连连退了几步,脸上尽是惊慌之色,远远看去,宛若几个小流氓围住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将要施暴一样。
“丘丘丘……丘神绩,你想干什么!”
丘神绩一脚踹开了王献海身边的那个仆从,一把把王献海揪了起来,诡笑道:“不想干什么,替你爹教教你怎么做人而已……”话音刚落,丘神绩便一把将王献海摔在了小巷地青砖墙上。
这一下可是把王献海摔得七荤八素,面对着围上来的众人,王献海赶忙撑起了身子来,紧紧贴着墙壁慌张道:“你们怎能这般粗蛮!我爹……我爹可是洛州刺史,你就不怕他收拾你们吗?”
丘神绩冷哼一声道:“就你王大少干这鸟事,你爹肯冒着宣扬出来的风险,找我们算账吗……况且,我们是替灾民揍得你,就你这种无视法令、无视饥民的人,就算告到陛下那里,你也占不了什么理!”
王献海一愣,丘神绩说的还真在理……
这家伙……是故意蹲在此地埋伏我的?
“揍他!”还不待王献海想清楚呢,旁边的吕兴杰已然抬脚踹在了他的脸上。
其实自古不仅文臣武臣之间有争执,文武子弟之间也从来都合不来,文官子弟瞧不上武将子弟的粗蛮,武将子弟瞧不上文官子弟的虚伪,只是在宋朝之后呢,文武之间的均势已经被打破了,这才罕有所谓地文武之争,因为武人已经渐渐成为了文官的附属品……
可是在这刚刚平定天下的大唐。
武将们还是有嚣张地资本的。
随着吕兴杰的一脚开路,其他纨绔们眼中顿时放出了兴奋地光芒,揍人他们是没少揍的,可是揍王献海……这可是千载难逢地好机会啊,就算因为这事得到了些惩戒,那又算得了什么?以后说将出去,那可算是一条值得炫耀的光荣资本了!
拳落如雨,脚踹如风。
丘神绩他们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基本上都避开了要害之处,但饶是如此,一番殴打下来,王献海也早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墙根直喘粗气了,一众纨绔脸上充满了兴奋和舒爽。
站在正义的角度上揍人……这还是第一次。
感觉还不错!
就在此时,忽然听闻一阵急促地步伐在巷外响起,火光照亮了半条巷道,正在揍人的纨绔子弟们都缓下了手脚,四下相顾了起来。
“住手!夜半时分,何人再次行凶!”
这一声高喝顿时让原本抱头躲闪地王献海热泪盈眶起来,有种被英雄救美的感觉,这是哪位好心人在此经过呀,他用尽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冲巷口嚎啕大喊道:“救救我,救救我,我要被他们打死了,我是洛州刺史的儿子,救救我,救我出去必有重谢!”
哒哒哒……
一个骑士高举着火把走进了巷子,身后还跟着数人,王献海刚刚抬头顿时被火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这个身影是如此的高大和伟岸,可是待慢慢适应了这火光,看清了来人之后,王献海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来人……是陆绩。
第一百二十章 倒霉大少()
“陆大哥!”周围的几名纨绔一脸笑意,纷纷拱手冲陆绩抱拳,他们都是百花坊的常客了,和陆绩自然也是旧识。
“老陆,你咋在这儿呢?”丘神绩笑着走上了前来,轻轻摸了摸那匹青海骢的鬃毛。
陆绩坐在马上笑道:“现在是非常之时,巡城的力度自然也要加大了,今日无事,便和兄弟们一起出来寻寻街,你们这是……呃……这个猪头是谁?”陆绩拿火把往前照了照,只见王献海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也散了开了,瘫坐在墙角一声也不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谁。
丘神绩探头看了看陆绩身后跟着的兵丁,低头小声道:“这事儿你别管了,是王献海……”
“咳咳咳……我什么都没听到,我继续巡街去了……”陆绩一阵低咳,飞快地调转了马头,策马就往巷口走去了。
王献海猛然一抬头,虽然他对陆绩确实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可是陆绩转身的这么干脆,他还是觉得心碎了一地。就在陆绩快走到巷口的时候,王献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像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忽然原地弹了起来,哀嚎道:“陆绩……不……陆校尉!你别别走啊,你你……是巡城校尉,不能任由他们殴打我呀,救救我,救救我,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嘛?”
呃……这或许就叫病急乱投医吧。
哒哒哒。
陆绩的马蹄更急促了,丝毫不顾王献海的哀嚎,陆绩领着手下一阵风似的果断跑了个没影儿。
王献海呆呆注视着陆绩跑远的方向,冷风呼啦啦地吹,他的心里哇凉哇凉的……不知过了多久,丘神绩等人的一阵狞笑才令王献海回过了神来,王献海浑身一激灵,眼见丘神绩蒲扇般大的巴掌就要落在眼前时,他忽然一咬牙发了狠,突然弹了起来狠狠一推丘神绩,紧接着趁着众人愕然之际,顺着人缝就挤了出去。
王献海像个被猎狗撕咬的猎物一样,撩起衣袍下摆没命地朝前跑去,此时的样子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了。
“哎呦我去,兔子急了还真能咬人啊……”
顺着风声,王献海听到了背后传来这么一句慨叹,紧接着,他只觉得脑后挨了重重一击,一个雪球“嘭”的一声在他后脑上炸开了,这一下砸的他是头晕目眩,脚跟一软,自己便把自己给绊倒在了雪地上。
“嘿……还跑,放你五十步又有何妨!”丘神绩阔步走上了前来,一扯王献海的衣领子就把他给揪了起来。
绝望的王献海终于哭了,索性放弃了挣扎,任丘神绩提着哭道:“丘大哥,算我做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认错,给你立字据,你们要讲法度,你们不能这样啊……”
此时的王献海早已经是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了,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张扬和傲气,活脱脱像一个在学校里被恶霸欺负的小学生。不过眼前这恶霸嘛……既然是恶霸,那必然是没什么同情心的,丘神绩从小就欺负人欺负惯了,他会见人可怜就心生怜悯吗?
必然是不会的。
“嘿嘿,你都不讲法度了,你还要求我讲法度?”丘神绩笑得王献海心里直发毛。
就在丘神绩的黑手即将落下的时候,只听一阵清脆地马蹄声想起,巷口再度被火把照亮了,陆绩撑着火把再次策马进了小巷,他一脸无奈地看了看丘神绩,又转头看了看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王献海,叹了口气不忍道:“那个……老丘啊,我想了想,他好歹也算是个大唐百姓,你们这么殴打他……也不好吧。”
王献海先是一愣,旋即小鸡啄米一般地飞速点起头来道:“不好不好不好。”
“闭嘴!”丘神绩扭过头来恶狠狠地冲王献海吼了一句,然后冲陆绩道:“陆校尉,你是不知道这厮有多过分!城外流民满目、饥寒交迫,屈突都督和王刺史这才刚下令封城闭市,这个家伙就来这暗馆暗娼处厮混,浑然视法令为无物,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