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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口的另一头,沙里飞在中间,后面是一排子响马,手里都拿着马刀,一眼扫过去,将近十七八人。
与此同时,马龙指挥商队就地防御,前面几匹骆驼跪在地上,挡住了山口,后面的人依次布置,弓箭手对准了山口,同时对两翼也进行了防守。
“二牛,你的大棍不要放响马们冲过来,守住山口,我去帮子羽他们,”马龙说完,看了一眼后面已经安顿好的越儿和白笑玉,还有胡杨等人,催马向山口另一侧奔去。
沙里飞,河西最有名的惯匪,头发凌散着,一根牛皮带胡乱束着,身上居然穿着一件青黑色的铠甲,里面是白色的衣杉,一脸的横丝肉,两只牛眼瞪得和驼铃一样,手里一把大马刀,“令狐楚,你他娘的不要作缩头乌龟,来跟爷决一死战吧。”
这个时候,马龙带几个刀客也从后面赶了上来,“子羽赶紧冲过去,别让他们冲进山口,地形对我们有利,后面都好了,放心吧。”
“驾!”双方同时催马,战在了一处。
奇怪的是,沙里飞这些个人,并不着急于向山口另一侧冲击,而是和护卫们进行胶着,厮杀在了一起。
令狐楚突然意识到不好,这个时候,从山口的另一侧也传来了厮杀声。
坏了,中了沙里飞的调虎离山计了,肯定在外侧有另一股伏兵,专门伺机袭击商队,大部分护卫都在这里厮杀了,而商队的防守肯定疏松了。
令狐楚无心恋战,“子骏,这边交给你了,我去那边。”
马龙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不该急于接应这边,“交给我了,你赶紧去吧。”
令狐楚摆脱掉沙里飞的纠缠,打马冲进山口,向来路狂奔。
另一侧,有十七八个响马向商队发起了攻击,他们不再是抢劫,而是破坏,杀人,放火,点燃的火把就往骆驼架子上的货物上扔,同时攻击商队里的伙计和脚夫。
这个时候,程二牛看到令狐楚冲了过来,赶紧放弃了山口,抡着铁棍冲到了其他地方进行战斗。
在令狐楚的身后,汪小侠和宋武也及时赶了回来。
商队这边的压力一下子减少了很多,已经有四五个响马掉下了马,还有两个因为马腿被程二牛打断而栽了下来,继而又被拍死了。
祝小六的飞刀,其他人的弓箭依然在抵抗响马们的疯狂进攻。
就在令狐楚三人回防时,马龙这边的压力大增,本来护卫们人数就少,又是马战,机动性很强,同时还在惦记那边的情况,所以很是被动。
响马们逐渐要将他们包围住了,突然从永昌方向一阵烟尘滚滚而来,速度非常快。
“大当家的,官军来了,官军的骑兵来了!”
沙里飞大惊,“撤!快撤!发信号!”
一阵牛角号吹响,另一边盘桓进攻商队的残余响马立即停止了进攻,掉转马头,向北逃窜。
“弟兄们,官军来了,杀响马!不要让响马跑了!”
令狐楚在马上看了一眼,向妹妹所在的方向,当看到越儿他们都平安无事时,长剑入鞘,伸手向石铁信要弓,又抓了一把箭,向响马们逃去的方向追去。
大唐骑兵的旗帜,盔甲在阳光的反射下异常鲜明,在仇伍和王林的身后,有一匹白马,马背上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将,银色的头盔,银色的铠甲,手里一条长枪,也是银色的枪缨,腰里佩带着战刀,悬挂着弓和箭矢,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大唐的轻骑。
年轻的小将长着一对特别浓的眉毛,下面一双大眼睛,鼻直口方,脸上棱角分明,没说话就一种虎威透射出来,“马大哥,公子何在?”
马龙当然认识来的小将,正是永昌轻骑营的校尉陈龙。
“陈大人,子羽在那边抗击响马,沙里飞向北逃窜,可否追击一下?”
“刘副将,你带几个兄弟前去追杀沙里飞,不要让这个悍匪再逃了,快!”
“得令!你们几个,跟我走!”
在刘副将带人向沙里飞逃去的方向追击时,陈龙和马龙也不放心另一侧的情况,打马穿过山口,到了这边。
这次比昨天下午那场恶战损失要大,十几匹骆驼死了,近十个货架子被点着了,虽然很快又被扑灭,但里面的货物受了影响。而且,程二牛中了一箭,射在了后背,好在并无生命之虞。除了程二牛,商队里的好几个伙计也都受了伤,严重的是李俊,他和沙里飞交手的时候被暗算了,一支弩箭射穿了他的肩胛骨,如果不是他闪的及时,射中的可能就是他的心窝了。
“哎!”马龙懊恼得直跺地。胡杨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这样很好,响马们是疯了啊,看来昨天把他们给打急了,今天又把他们打急了。”
这次伙计们表现得更是出色,尤其是弓箭手们,昨天出现了针对老人孩子的剜心事件,这次防御时基本都是以胡杨老人和越儿、白笑玉为中心展开布防的,所以响马们根本突击不到里面来。
当追击的人都陆续回来时,人们都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令狐楚拎着手里的箭矢都射光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响马死在了他的弓下。
“大人,匪首沙里飞没有追到,响马们太狡猾了,深入大漠了,我们不便追击,杀了十几个能追得上的残匪。”
看到令狐楚回来,陈龙上前,“子羽兄,对不住,我们还是来晚了。”
令狐楚惨淡一笑,“不,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有劳各位了。陈大人,多谢。”
“子羽兄不要这么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还是抓紧收拾下,我们护送大家进县城。”
商队在最短的时间里又可以起程了,在骑兵的护送下,每个人都安心了,一直向永昌县城走去。
第29章 飞刀寄书()
第29章飞刀寄书
陈龙此时还不知道令狐楚此次的行程,“子羽兄,这么带这么大的商队?还是到沙洲吗?能否去下玉门关,给我表兄秦振阳带封信啊?”
令狐楚微微一笑,“当然,顺路,我的商队要过玉门关的。”
“啊?难道子羽兄不是去沙州,而是去西域?”陈龙疑惑地回头再看看后面的商队,看看漫长的骆驼,看看队伍中的老人和女人、孩子,再看看令狐楚的脸。
“是的,这次去康国的撒马尔罕,可能还要更西。”
“更西?康国再西,就是大食了。”
“大食又如何?还可能去大食的西边呢?”
“大食的西边?是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才想到那边去看看,看看那个未知的世界,是否有我要寻找的答案。”
在令狐楚怪异的让人很难听懂的话中,陈龙在他的眼神里,看到的是对远方路途的迷茫。
在永昌县城休整了一天,次日凌晨,天刚亮,商队就继续向西出发了。这比计划好的行程整整耽误了一天,看来要在第五天的下午进甘州城了。
从永昌到甘州,这段路程相对安全多了,在官道北侧,大部分路段都有长城,很多驻点也都有大唐的官军在驻守着。自从突厥默啜几次进犯后,从河西到塞北,大唐边防军人的神经就开始紧绷着,这个突厥首领最反复无常了,毫无信义可言。
陈龙校尉带领一个骑兵小队护送了很远一段距离后才回去的。很多人都很纳闷,人家一个朝廷的校尉,缘何与令狐楚这样的人有这么好的交情,就凭一个信物便带兵相救,这个令狐楚人缘就这么好?
不止一个人问过这个问题,但令狐楚总是微笑不答,当提问的人得不到答案,就去问马龙和越儿,他们也当然不知道了。后来还是白笑玉从令狐楚那里问到了答案。
陈龙是令狐楚的好友秦振阳、秦振林兄弟俩的表弟,从家乡刚到长安时,由于秦家兄弟都已经从军,没办法照顾这个表弟,所以就跟着令狐楚浪荡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跟着令狐楚泡酒楼,喝花酒,追胡姬,打群架,作护卫,走河西,也因此跟着令狐楚学到了一些东西,比如拳脚和剑术,当然了没点底子还是不能在长安做小混混的。尤其是来往了几回河西,对当地的地理和响马情况有了详细的了解。
后来秦家老爷子为了不让陈龙跟着令狐楚学坏,就及时也让这个外甥去从军了,因为有了跟令狐楚混过几年的底子,陈龙在军队里如鱼得水,尤其是在几次剿灭几股突厥散兵和当地响马的战斗中屡立战功,年纪轻轻便混得轻骑校尉的职务。
一路无话,从永昌县出发的第三天下午,商队进入了甘州城,还是老规矩,快腿王林提前进城定好了客栈,当然是胡家商队每次固定住的客栈,老板伙计的都比较熟悉。
令狐楚本来安排李俊在永昌养伤的,可是这个兰州汉子说什么也不同意,当把那支弩箭拔出来,他就说自己没事了,“哎呀,这点小伤算个啥,不就一个洞吗,两天就长死了。”尽管如此,他的那条左臂还是不能动弹。他坚持一起同行,令狐楚也不好拒绝了,不管是刀客还是护卫,谁的身上不带伤啊,大家都是剑尖上爬刀刃上滚过来的人,对于伤,对于命,都看得很清淡了,当初的约定才是大唐的西北男人最看重的。
卸驼架子,查验货物,喂骆驼,清点损失,查看骆驼和马的情况,伙计和脚夫们开始了往常的忙碌。
“我的天啊,累死我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越儿和白笑玉一先一后地扑倒在客栈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因为王林给客栈老板提前交代了有女眷,所以客栈老板格外用心。
护卫们始终没有歇息,只要在路上,永远没有放松的时刻,随时都需要提高警惕。令狐楚和马龙照旧查看周围的地形,虽然这家店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熟悉了,但还是有必要再查看一下,白天值班,晚上值夜,明岗暗哨,都布置好了。
崔天浩并没有跟商队一起同行,他随商队到达永昌后就和众人告辞,带着徒弟仇伍,打马向肃州方向而去。
令狐楚都安顿好之后,一头扎到房间里,倒头便睡,眼前浮过沙里飞那张狰狞的脸,和安其道那张阴险的面孔,伤亡殆尽,沙里飞响马匪帮,难道要完了,也剩不下几个鸟人了,这个念头闪过,令狐楚微笑了一下,没一会儿,便闷鼾如雷了。
白笑玉在床边坐着,不由得暗暗心疼,以前她不知道护卫们都做些什么,以为就是护送一下商队这么简单,大不了和拦路的土匪打几架,可是从凉州到甘州,这五天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对令狐楚、马龙、李俊这些护卫们有了新的认识。
天擦黑的时候,令狐楚被越儿摇醒了,“哥,哥,该吃晚饭了。”
如果不是令狐楚提前交代越儿在晚饭时叫醒自己,越儿也舍不得叫醒他,越儿也知道,哥哥太累了,尤其从这五天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越往后越是如此,难道这就是旅途的艰苦吗?想想这些,越儿不禁有些后悔。
护卫和伙计们都是分开休息的,大白天的事情都比较少,所以安排休息的人也比较多,晚上是重点防范期,也是各类人物开始活动的时候了。
大家吃过晚饭,男人们依然在大厅里喝酒,聊天,白笑玉带着越儿到楼上的房间里先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