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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上官乾与观心两大高手随行,元睿当然求之不得。孙倩也放松了许多,至少不用担心元睿的个人安危了。
长乐王府这边贵客临门,羽林监林添翼府内此刻也在接待贵宾,来访的是大将军胡深。
胡深已许久没和林添翼往来,今日突然登门着实令林添翼吃惊不小。客套两句之后,胡深开门见山:“添翼,以你与我们胡家的交情,我今日也不与你拐弯抹角,南梁入侵一事想必你已知晓了吧?”
林添翼微微颔首。
胡深接着道:“实不相瞒,太后懿旨此刻已在来林府的路上,朝廷将命你为征南大将军,都督兖豫徐南兗东豫南徐六州诸军事,帅八万羽林南下击退梁军。”
林添翼抱拳正色道:“末将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胡深:“这一点我自然对你是十二分的信任,只是此次出征,朝廷还给你配了个副手,此人便是长乐王元睿。”
林添翼:“长乐王锋芒正盛,末将一定处处忍让,尽量不得罪于他。”
胡深摇头:“正因近日长乐王风头太盛,所以此次出征你切不可太顺他意,更不可让他再立战功,最好让他打几个败仗,明白吗?”
林添翼愕然:“长乐王替胡都尉捉拿真凶,末将以为他对胡氏并无恶意……”
胡深:“这世上最捉摸不透的就是人心了,凡事还是小心为上,而且当年若非宋夫人猝然离世,现在坐在皇帝宝座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对这个人我们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林添翼点点头:“末将知道了,大将军放心。”
胡深走后,林添翼陷入沉思,国难当头,自己带着朝廷最后的老本出征,却还要因防范自己人而不能放手一搏,这仗真是越来越难打了。
次日元睿告别孙倩,带着上官乾与观心意气风发地踏上征途。沿途百姓争相劳军,在元睿他们经过时不住地高喊着“大魏必胜!大魏必胜!”场面甚是浩大。送行人群之中,元睿一眼认出花子都、崔明友与觉远等一众相识正朝自己挥手,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那些熟悉的脸庞也随即在泪眼中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直至消失不见。
大军一路向东进至荥阳,斥候来报,邢峰正率领着他那一万虎狼之师猛攻阳夏城,阳夏守军异常顽强,已挡住梁军整整一日。
林添翼暗道一声天助我也,赶紧召集诸将于大帐中集合,宣布此次作战方案:“南梁皇帝缺乏勇气,舍不得动用老本,只派邢峰率区区一万人马犯境。虽说这邢峰出人意料地连下我数城,然兵力有限,所克诸城不是攻而不占,便是仍交由我大魏降将防守,其目的应是我大魏京师洛阳。万幸此刻他已被我阳夏守军拖住,机不可失,我等应立即火速增援阳夏,三路合围,将邢峰斩于城下!”
元睿向他投去赞同的目光:“不知将军欲从哪三路合围邢峰?”
林添翼指着地图:“左路两万五千人经阳武、雍丘,至梁郡,向西进击阳夏;右路两万五千人经密县、颍川,至襄邑,向东进击阳夏;中路三万人经尉氏至扶沟,直扑阳夏。”
元睿自告奋勇:“本王愿领军承担其中一路侧翼进攻任务。”
不料林添翼一口回绝:“战场凶险,殿下又无作战经验,安全起见,还是暂时留在本将军的中路军中吧!”
元睿仍不放弃,继续争取:“自出征之日起,本王便已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将军不用有所顾忌。”
不料林添翼来了句更狠的:“本将军可以不顾忌殿下的性命,但必须顾忌跟随本将军的八万羽林的性命。”
座中诸将闻言暗暗咋舌,林将军说话也太不留情面了,对方虽名义上是副手,可好歹也是个王爷,如此让他下不了台,就不怕他以后挟私报复?而元睿也尴尬地不再要求单独带兵。
“刘平原,你领左路,吴祥为副!黄剑,你领右路,殷黑为副!其余诸将留在中路!速速准备,拔营出发!”林添翼迅速分配完毕,毫无商量余地。
元睿回到自己营中,上官乾怒不可遏,捋起袖子便要往外冲:“他娘的他林添翼算个什么东西,居然看不起殿下,老子不给他点教训都对不起老子这一双铁拳!”
观心一把将他拉住:“上官施主切莫动怒,林将军如此安排,自有他的考量。”
元睿也上前劝阻:“是啊前辈,多大点事啊!若是我元睿受点委屈便能换来我军胜利,那本王情愿天天受委屈啊!”
上官乾兀自不肯罢休,指着观心:“老子可听说了,大师你俗家姓名叫林远飞,莫不是与那林添翼沾着亲带着故,不然为何如此替他说话,殿下被他这般羞辱,大师就看得下去?”
元睿脸色忽地下沉:“前辈休得胡言,大师是本王的朋友,不是下属!”
观心却毫不在意,微笑着反问:“林远飞是谁?贫僧现在只是观心,出家之前的事凭僧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上官乾也知自己一时冲动失言了,不过却不肯就此认错,鼓着嘴巴嘟囔道:“最好我军大胜,不然老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上官乾还在闹着脾气,元睿营中已接到大军即刻卷甲衔枚,兵分三路合围阳夏的命令。
跟着林添翼的中路军,经过一日一夜急行,元睿等人终于顺利驻军扶沟。左右两路也均于次日传来分别抵达梁郡与襄邑的消息。林添翼派出斥候探查,回报说邢峰大军依然团团围住阳夏城,而阳夏城也仍是屹立不倒。
林添翼暗暗庆幸自己当机立断,没作过多耽搁,才得以在此反围邢峰,不然若待邢峰离开阳夏想再找到如此一举歼灭敌军的良机便难了。当即传令三路羽林同时进军,杀向阳夏。
将士们虽然已几天未曾好好休息,但一想到马上就能全歼敌军主力,个个都血脉贲张异常兴奋。林添翼见大军士气如虹,不住点头,自言自语道:“邢峰,你的传奇到此为止了!”
第38章 交锋()
一阵奔袭之后,邢峰的营帐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林添翼示意大军暂歇,稍作调整,同时等待其它两路兵马就位。元睿来至林添翼身旁,二人一同遥望着邢峰大营,心中均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动。“殿下,过了今日,你我想必已在回军洛阳的途中了,看来此次出征殿下是没有机会独自领兵了!”林添翼不无得意道。
元睿脸上没有丝毫不满的情绪,反而嘴角轻扬,双眉舒缓,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止戈为武,真正的武功不在于斩杀多少敌军首级,而在于能否以最小的代价平定纷争,还天下以太平。将军一战歼敌,那是再好不过了。”
林添翼微微一怔,老脸泛红:“殿下心怀天下,不以一己得失为意,如此胸怀,令本将军敬佩。”
说话间,忽见邢峰营帐处哗啦啦地窜起一大群飞鸟,在上方来回盘旋了好几圈后才振翅离去。林添翼与元睿对视一眼,脸色大变,也顾不得招呼左右两路,直接杀向邢峰大营。
不出所料,林添翼带军杀到之时发现,立在他们眼前的只是一座空营,营帐之间还稀稀落落地竖着几个草人故布疑阵。“混蛋!”林添翼拔剑砍倒一个草人发泄道,“敌军已撤,阳夏守军居然浑然不觉,本将军倒要问问邓宪,他这个阳夏太守是怎么当的?”
当林添翼领着一众羽林将校怒气冲冲地闯进阳夏城时,太守邓宪早已侍立道旁,诚惶诚恐,一言不敢发。林添翼斜眼看着这个因守城而满面憔悴的阳夏太守,本已蓄势待发的满腔怒火此时却有些不忍朝他发作,语带埋怨道:“邓太守,你未免也太胆小了点,邢峰已撤围多时,留下一座空营你们还畏首畏尾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来!”
邓宪深鞠一躬:“回将军,正因下官胆小不敢出城,才能保住这阳夏城不是吗?”
不得不说,细思之下,邓宪的话还颇有几分道理。以邢峰那点兵力,要想硬碰硬地打攻城战必将付出惨重代价。对他们来说,将守军诱至城外歼灭才是上策。林添翼无奈苦笑:“你这般打法虽能自保,但也无法歼敌,难道等着邢峰良心发现自己撤回南梁?若非本将军赶到,他又岂能退走?”
邓宪毕恭毕敬答道:“驸马都尉任谦半生戎马,战场经验十倍于下官,然仅与敌一战即为国捐躯。下官自问在战场之上绝非邢峰敌手,之所以死守不出,就是在等将军您率天兵过来扫平贼寇。”
邓宪不愧是官场老手,寥寥数言即说得林添翼怒意全消,不再追究他的失察之责。
可上官乾却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揶揄道:“我们的林大将军原来爱听这种话,难怪我们殿下……”
话还没说完,元睿赶紧制止:“上官前辈,莫要生事!”
上官乾虽听命不再多言,然仍满脸鄙夷地看着林添翼。林添翼也不和他计较,装作没看见,安排大军入城休整,同时继续派出斥候探查邢峰动向,务求在其逃回南梁之前将其截杀。
说也奇怪,这邢峰便如同消失了一般,斥候一路向南直到与南梁边界,仍未发现哪怕一个梁兵踪迹,莫非邢峰早已全军撤回南梁?可邢峰又非孤身一人,而是领着一支军队,如何作到避开沿途所有耳目退回南梁的,元睿等人百思不解。
正好邓宪便在身旁,元睿顺口问道:“邓府君,这邢峰究竟是何等人物,为何能以区区一万梁军攻下我大魏如此多郡县?”
邓宪沉默少顷:“下官带个人来见殿下吧,他曾两度在战场上与邢峰相遇,由他向殿下述说比起下官来一定更为合适。”
林添翼一听也来了兴致:“你阳夏城中还有这等人?快快传来!”那语气显然是在嘲讽其余人等畏敌如虎。
邓宪老脸微微一红,退了下去,不一会带上来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将领。那人朝林添翼与元睿施了一礼:“末将廖士宁见过将军,殿下!”随即垂手侍立一旁。
林添翼语气中颇有些赞赏之意:“听邓太守说将军曾与邢峰数次交手,可有其事?”
廖士宁自嘲一笑:“不敢谈交手,只不过被他一路追着跑罢了!”
林添翼瞬间变色,元睿忙在他发怒之前问廖士宁道:“廖将军可否说说具体细节?”
廖士宁凝眉,陷入沉思,仿佛回到了半个月前的那个午后。百余年来,南北边界不断南移,北强南弱成为天下共识,不论是之前的宋齐也好,还是如今的南梁也罢,既便如今大魏深陷内乱泥沼,也从未有魏人想过会有被梁国入侵的一天,包括廖士宁。
作为大魏的驻边校尉,廖士宁驻守在天宁关防御梁军已经多年,除了主动骚扰过几次粱境外便再没跨上过战马。当此天宁关的统领驸马都尉任谦紧急调拨他在内五个校尉率领本部迎击来犯梁军之时,廖士宁甚至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些梁狗是吃了豹子胆了吗?竟敢趁我大魏内乱举兵北伐,莫非忘了被我们打得夹着尾巴逃跑时的丑态了?
五人见到任谦,不约而同地向他询问消息的准确性:“将军,情报可靠吗?梁人竟敢打我们?他们的皇帝萧衍不是一心佞佛,早已不复当年的豪情了吗?”
任谦冷哼一声:“情报自然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的!几百年来,总有那么些轻狂的南朝将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