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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爱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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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哥走到车边,顶着雨大声问他:“林总,你没事吧,要不我来开。”

林启正冲他摆摆手,关上了车门,松开手刹,继续向前开去。

我看见他的头发上,脸上,都是雨水,身上也几乎湿透了,连忙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扯出一张,递给他,说:“你擦一擦吧。”

他摇摇头,没有接过去。

“来呀,起码把脸上擦一下。“我坚持对他举着纸巾。

他仍然没有理会我。

这时我发现,他的下巴上正挂着一颗水珠,即将掉落下来。不由自主地,鬼使神差地,我竟然伸手过去,轻轻用纸巾沾掉了那颗将掉未掉的雨珠。

他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的动作,依旧目视前方开着车,我也很自然的坐正身子,将那张纸巾攥在手心里。

猛地,他一甩方向盘,将车向路边靠去,引来后面的车辆一片混乱,笛声四起,我也被这个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以为又撞到什么人,赶紧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

他把车直接刹在路边,将身体靠向椅背,眼神茫然地注视着前方。

我四外张望,没看见什么事故,再望望路边,也没到我的住处,他这是想干嘛?

傅哥从后面跑过来,猛敲车窗。林启正全不理会。傅哥仔细看看车内,见他没什么异样,只好又退了回去。

收音机还在响着,放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曲。

我问他:“林总,你还好吧?没事吧?”

他不说话。

“要不我下了,不麻烦你送了,我打车回去。”

他还是不说话。

“林总,林总,”我又喊了两声。

忽然他说话了:“我不知道有的话我可不可以对你说?”

 “啊?对我说什么?” 我一头雾水地问。

他侧过身来,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矛盾犹疑。

“如果我说的话不会伤害你的自尊心,不会让你感到难过,我其实,我其实很想对你说——”说到这,他停住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捏得紧紧的,仿佛在下着很大的决心。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怀忐忑地望着他,到底什么事会让我受到伤害?

但他就那样捏着拳头想了许久,突然坐正身子,松开手刹,继续将车开入了车流中。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这样不爽快,于是我对他说:“你有什么就说嘛,不用担心我的感受。”

他阴郁着脸,仿佛不想与我讨论这个问题。

我有些恼火了:“哎,你是什么意思?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干什么?想说什么就直说,讨厌我也好,让我滚远点也好,你是老板你说出来就是了!不用担心我受不了!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你的老板。”他回了我一句。

“那你要说什么,你倒是说啊!”我继续逼问他。

他开口了:“你知道我今天去机场接谁吗?”

“接谁?”

“……接我的女朋友,从香港过来,讨论十月份的安排。”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一沉,但是马上反驳道:“恭喜你好事将近,但这关我什么事?”

“是不关你的事,所以我想还是不必告诉你。”他用淡漠的口气回答。

我彻底被他激怒了,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接个女朋友会让我受伤害?真是太看扁我邹雨了,我对他大叫起来:“林启正,你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别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为你神魂颠倒,我才不吃你这一套。你以后离我远点!停车!我要下车!停车!停车!!!”我甚至扳开了行进中的车门,雨水马上灌进来,淋湿了我的身体。

他把车停了下来,我立马下车,飞跑进路边的小店。

车子并没有马上开走,在雨里静静地停着,雨水不停地冲刷着黑色的车身。雨太大,我看不清他在车里干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开动,离我而去。

(十九)

等我浑身湿嗒嗒地回到家,已经七点多钟了,邹月也到家不久。我就着点剩菜,下了两碗面,解决晚餐问题。

两人对坐在餐桌前,哗啦啦地吃面。邹月忽然提到一个话题:“姐,最近忙吗?”

奇怪,天天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为什么会提这种话题?我抬头看看她,她的表情很郑重。

“还行,事情挺多。”我答道。

“都在忙什么?”她继续问。

她的表情太奇怪了,我突然醒悟到,她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给致林当法律顾问的事了,故意在试探我。

“哦,我忘了跟你说了,我们所已经成为致林的法律顾问了,你们那个公司,官司缠身,还挺麻烦。”我故作轻松地说。

“你们怎么会和我们公司牵上线的?”邹月继续审问。

“你们公司那块肥肉,哪个事务所不想吃啊,我告诉你,高展旗可是费了不少工夫才攀上你们的林总,让他推荐我们所的。”我不动声色,把炮火引向高展旗。

邹月的表情略为缓和:“高哥也认识林总?”

“是啊,你别忘了,你进致林可是高展旗想的办法找的人呢。”

“哦,我还以为是姐你拜托林总呢,听公司的人说,其实有很多律师事务所找过林总,他都没有同意推荐,别人都认为你们所一定和他有很大的关系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北京,再说,我可没那个能耐拜托林总,高展旗也不知想了什么办法打动了姓林的。”我暗暗擦汗,也不知自己心虚什么?

邹月点点头,没说什么了。

“邹月,你可不可以以后别提这个姓林的了?最近奇了怪了,每个人都问林启正林启正,我都快腻死了。”我为免除日后烦恼,提出要求。

“还有谁会问?”邹月的表情马上警惕起来。

“我们所里那帮小姑娘啊,一见到我就问,林启正帅不帅啊?高不高啊?有没有女朋友啊?有没有结婚啊?上次她们以为林启正会去我们所里视察,天啊,每个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群花痴,真让人受不了。”我表情夸张地回答。

“那姐你怎么回答她们呢?”

“也就那样吧,还不是个人,又不是神。”

“如果有可能的话,姐姐会爱上他吗?”邹月突然问,这个问题真尖锐,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我不会!”我果断地回答:“我承认,林启正符合每个女孩子心中的幻想,英俊、富有、有教养、有魄力。但是爱情讲究门当户对、旗鼓相当,任何一方太优秀,对另一方来讲,就是劫数。”我很认真地说着这番话,既是对邹月,也是对我自己。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这些,真的爱你呢?”邹月继续问。

“你是韩剧看多了吧?他是什么人?——商人!他才不会干赔本的生意。”我驳斥道:“况且,这样优秀的男人做丈夫,哪里会有安全感,他不去招惹别人,自有别人招惹她。听说他就要结婚了,我还真有些同情他未来的老婆。”

邹月没有做声了,低头划拉着碗里的汤,我把手中的碗往她一推:“别瞎想了,洗碗去!”

邹月走进厨房去洗碗,我踏拉着拖鞋走进客厅,打开电视,一条新闻跳进眼中:“今天受恶劣天气的影响,进出本港的所有航班都受到影响,大批乘客滞留在机场,等候通知。”

我看看窗外,雨声哗哗,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想起林启正,混身湿透地等在机场,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唉,我真是正宗的杞人忧天!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星期二上午,我将写好的合同书通过邮箱发给了欧阳部长。下午,我打电话给他,确认是否收到。

“收到了,收到了。谢谢你,邹律师!”欧阳部长迭声说。

“不用谢,林总是否还要过目?”

“他说他就不看了,只要是照那天谈的意思写的就可以,林总这几天很忙。”

“哦。好的,再见。”我挂断了电话,心里暗想:很忙?当然忙了,有钱的富家小姐来了,怎么能不鞍前马后?

高展旗和一个小助理嬉笑着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我大喊:“高展旗!”

“来了!来了!”他急蹿进来。

“下班后打球去吧?”我说。

“好啊,上次被你打败了,这次要报一箭之仇。”他挥着拳头叫嚣。

当然,球局最后是以我的胜利告终,每想到昨日高展旗傻不拉叽地把我塞进林启正的车里,害我与林启正不欢而散,我连抽死他的心都有。最后一个球正扣死在他面前,他丢掉球拍,拱手认输,擦着汗说:“你把我当小泉纯一郎了吧?”——他还真有感觉!

离开球场后,高展旗问道:“晚上怎么安排?”

“没怎么安排。回家罗。”

“我今天约了几个法院的朋友吃饭,一起去吧,有两个你也认识。”

我想了想说:“好吧,天天呆在家里也没意思。但我有个条件,别让我喝酒。”

“没问题!”高展旗爽快地回答。

但是实践证明,高展旗的承诺完全不值得相信,在饭桌上,他不仅没帮我,还鼓捣着别人敬我的酒,让我着实喝了不少。当我下了出租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我觉得自己都有些发飘。

楼道口停着一台白色的小车,是左辉的车吧?但是车灯还亮着。我走近过去往车里瞧了瞧,一个人也没有,再一看,车门都还是虚掩着,没关严。这家伙,不怕车被偷吗?

我进了楼道,特意朝左辉住的房门看了看,防盗门也是虚掩着的。我有些奇怪,借着酒劲,敲了敲门,没有回应,而门,由于我的敲动,竟略微打开了一些。

我探头进去,只见屋内设施简陋,一片狼籍,左辉睡在沙发上,旁边的地上竟还有一摊呕吐物,想必他是喝醉了,车也不记得锁,门也不记得关。该怎么办呢?我甚是犹豫。

算了吧,与人为善,我走进房内,走到他身边,用力地摇他,大声地叫他的名字:“左辉,左辉,醒来,醒来!”

他懵懵懂懂被我摇醒,看见我,居然说:“邹雨,我好渴,我要喝水。”

“快起来,你的车没锁,锁了车再睡!”我没搭理他,自顾自说了这句话,转头走人。

他挣扎着爬起来,扯住了我的衣服:“邹雨,别走,别走,我求求你!”

“你干嘛?”我厌恶地想甩开他的手。

“邹雨,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他半跪在沙发上,紧紧抓住我的后衣襟。

“你放手!放手!”我用力掰开他的手。

刹那间,他以往对我所做的种种浮现眼前,我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出来:“让我给你机会?你给过我机会吗?我们八年的感情,你说走就走,你想过我的感受吗?现有别人不要你了,你又回过头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有些事情是不能原谅的!是不能回头的!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我声嘶力竭地叫嚷。

他哀哀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冲出房门,蹬蹬蹬走上楼去。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些,即使离婚的那些日子里,我都表现得十分克制,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我的心里竟然无比舒畅。

(二十)

星期三,高展旗与欧阳部长一起,为致林公司的一起执行案远赴哈尔滨,临走前,欧阳部长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客气地请我在他出差的这段时间多多关照公司的工作。

希望万事大吉,没什么业务!我挂下电话后合十祈祷。

祈祷未完,电话乍响,傅哥通知我务必上午十点钟赶到公司九楼会议室,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什么内容?”我问。

“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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