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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笑道:“此阵为主公夜观星象所得”
许褚连忙制止徐庶,抢说道:“实属偶然,入不得奉孝法眼,见笑了。”
郭嘉瞥了两人一眼,嘿然道:“偶然领悟啊,仲康真奇才也。嘉在军营看了半日,又听仲康部下宫肃讲解,此阵真乃克制黄巾贼之不二法门。仲康,你如实招来,是否是家传兵法,被你推说夜观天象所悟。”
许褚哭笑不得,“奉孝想多了,许某沛国草民,何来家传兵法?”
徐庶也觉好笑,“奉孝以为主公是借此沽名钓誉么?”
郭嘉忽然冷下脸,严肃道:“嘉正有一事,要与你们细说。”
许褚不明就里,看向徐庶。徐庶翻了翻白眼,他哪知道郭嘉唱得是哪一出。进县衙后,郭嘉先是问了张氏那边的进度,徐庶说了。
“此事应成了九成。”郭嘉道。
“刚才奉孝说有事要与我等细说,不知是何事?”许褚按捺不住,问道。
郭嘉叹气不止,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仲康何其不智!方才在营中,听宫肃言道君在沛国时率众抵抗葛坡贼,后在阳翟城外救下郭公则,又在鄢陵一人独斩十余人,诛杀韩综,如此功绩,竟然藏于胸中,不大肆宣扬,君不知世间爱慕虚名者,常以豪侠风骨受赞于世?”
徐庶闻言满脸通红,他便是郭嘉口中‘爱慕虚名’者,当时为友杀人,就是存了扬名的心思。
许褚不好意思笑了笑,他确实忽略了名声的重要性。
“多谢奉孝提醒,现在亡羊补牢,应该还来得及吧?”
郭嘉点点头,“可笑军中士卒,亦不知君之武勇,此事甚急,需立刻去办。”
徐庶身为许褚谋主,这件事他也有没能及时提醒的责任,当下起身告退,着手去办了。
郭嘉才道:“不论张氏最终来不来,第二件事也得马上做了。可叹仲康手中能用之人太少,否则三管齐下,之后的顾虑会少很多。”
许褚心道:可不是么,我老许就这么几个亲信,军营里都快忙不过来了。这时候他越发羡慕起曹操袁绍这些人了,曹操有诸曹夏侯,人才济济;袁绍家里头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
许褚叹了口气,“还请奉孝详说如何施展。”
郭嘉昨日三条计策,一为拉拢张氏,二为离间豪强,三为立威于民。
郭嘉笑道:“离间此辈,甚易耳。”
第23章 计定鄢陵(三)()
鄢陵赵府。
赵原最近很得意,韩综死后,他被推举为县内豪强新的代言人,几日来到他府上巴结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而他欣然接受,俨然一副鄢陵新霸者的姿态。前些日子在庞尚府中时,正是他提出了要趁许褚立足未稳将钱粮死死扣在手里,进而达到掣肘许褚甚至架空许褚的目的。
以民抗官,本是不太实际的。可赵原清楚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说外有贼患未除,单因庞尚离心而导致准备春耕的大事停滞不前,没有大户支持的许褚铁定歇菜。
“加上从韩综家里搜刮来的,县中钱粮七cd在我等手中,百姓连吃饱都是问题,哪还有多余的种子。”赵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英明了,只要再过半月,许褚顶不住压力不得不向他们低头,届时他赵家,嘿嘿,就会成为第二个韩家。
“家主,宾客已经到齐了,你看?”下人来报,今天是赵原大宴宾客的日子,鄢陵县内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了他的请帖。
“知道了,你先退下。”赵原挥挥手,整理一下着装,才慢悠悠朝大堂走去。
堂中人声鼎沸,客人已然都来了。吴家吴里、李家李正、王家王旭赵原一一打过招呼,请大家入席,吩咐下人上酒菜。这是场对他们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庆功宴,同时在赵原眼里,还是他赵家正式登上鄢陵霸主宝座的里程碑。他听着众人的奉承话,飘飘然说道:“诸君请,我等为鄢陵重获新生满饮此杯!”
“好!”众人轰然答应。又见吴里说道:“昔日韩综无德,对我等压榨甚狠,才有败亡之祸。今赵兄仁厚,必能使鄢陵改头换面!”吴里是这些人中最痛恨韩综的,他的小妾甘氏被韩综强要过去的事,早在县中编成好几个版本传开,使他沦为笑柄。
众人纷纷附和,对吴里的话感同身受。忽有人道:“听说许家竖子日前去了趟张家”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均是在想:难道沉寂已久鄢陵张氏要出手了?
赵原见状,满不在乎道:“张氏早落魄了,难成气候。再者张氏自诩名门,向来目中无人,岂会替那许褚做嫁衣,诸位不必介怀此事。”
众人觉得有理,大家都或多或少有去试着接触过张氏一族,但是张老太公眼高于顶,从不与他们交往。于是皆觉赵原有理,气氛又活络起来。
“李兄,王兄,你们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赵原看见李正王旭心不在焉,于是问。
“啊赵兄,昨日在家中喝了通宵,所以有点疲乏。”李正回过神来,笑道。王旭亦是差不多的说辞。
赵原不再管他们,客套几句便朝其他人敬酒。李正与王旭互相看了看对方:难道你也收到许褚的信了?
其实让他们奇怪的不是许褚送信这事本身,而是送来的书信里一个字也没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李正与众人饮至夜深,方散了去。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打道回府了。
不想没走几步路,前方传来一阵骚乱,李正让车夫停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没多久车夫回来,报道:“回家主,是县君门下贼曹陈义,拦住了吴家主人的马车。”
一听到县君两字,李正酒醒了大半,偷偷朝吴里那边看去,只见喝得醉醺醺的吴里正与那陈义争执。
“为何拦住我的车?!”吴里怒道,“你们不知道我是何人吗?!”
吴里趾高气昂,陈义只冷笑道:“县君有明令,为防止黄巾奸细混入鄢陵,晚间不得乘坐车辆!吴里!你公然违抗禁令,是何居心!”
吴里吃这一吓,浑身出了通冷汗,他不傻,马上意识到这是许褚要整他们这群人。便反问:“既有明令,为何不见有告示?”
陈义斥道:“我等已于午间将县君禁令告示全县,你还狡辩,分明是不把朝廷威严放在眼里。”伸手一挥,大喝道:“来啊,将此人绑了!其车辆亦一并带回县衙,听候县君发落!”
吴里大喊:“竖子敢耳!”他随身带着佩剑,恼怒之下竟拔剑而出,陈义眼疾手快,一脚将其踹翻,几个县卒如狼似虎冲过去,将吴里绑起。
陈义继而大喊道:“尔等还不下车,难道要和此人一样公然抗法么!?”
其他大户酒也都被陈义这一嗓子喝醒,又看到吴里被五花大绑,挣扎着押往县衙,哪里还不识趣,纷纷下车。
其实他们带的随从不少,完全可以将吴里强行留下,但是韩综的惨状历历在目,这些大户这才想起那‘谯县许家竖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星。
陈义让县卒将其余车辆扣住,道:“念尔等初犯,又比吴里明事理,我便暂且将车辆扣起,你们择日来县中拿!”言罢,忽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走到李正身前,行礼道:“李君,你与王旭就不必了,县君特意吩咐我等,你二人忠心为国,断不会藏匿黄巾奸细。请回家歇息吧。”
李正懵了,瞥了眼王旭,发现后者也是一脸茫然,他先反应过来,道:“大人还是把我们的车也扣”
陈义哪里给他们机会多说,带着人马扬长而去,留下一干人等,俱目光复杂地看向李正、王旭二人。
等陈义走后,赵原才得知出了事,从床榻上爬起,带着家中豪奴赶到
县衙门口,许褚看着陈义带回来的‘战利品’,对郭嘉道:“奉孝,如此该是许某写第二封信的时候了吧?”
郭嘉望着被绑到大牢去的吴里,笑道:“正该如此。仲康,为何独抓此人?”
许褚对着徐庶嘿笑道:“此人私害逃难到此的沛国流民,正好用来杀鸡儆猴。”
郭嘉表情玩味,他今天碰巧撞到徐庶送了些东西给一女子,一问就知徐元直对那沛国女子动了心思。
“杀鸡儆猴,甚好。”郭嘉拍了拍徐庶肩膀,“接下来送往李、王两家的信,就交给元直你来捉刀吧。”
徐庶应下,脸红到了脖子根处。
第24章 计定鄢陵(四)()
拉拢张氏,离间豪强,头两件事已经落实了大半。第三件立威于民,也要尽快动手了。
在这之前郭嘉忽然想起一事,问徐庶:“替仲康扬名的事,元直做的怎么样了?”
徐庶不直接答,将腰间短刀抽出一半,一边用手轻轻弹着,一边吟唱道:“洧水清清大麦黄,沛国虎郎字仲康,为民除害显忠义,家家户户颂忠良”
噗~许褚喷出一口酒水,忙道:“元直别唱了,我已明白你的用心。”徐庶唱的是自编的童谣,朗朗上口,最易传播。
郭嘉抿着嘴,“元直编得好童谣,仲康忠勇之名,不日定能响彻州县。”
“说正事吧。”许褚撇开话茬,他可不想再听徐庶一展歌喉,“奉孝,立威于民该从何处下手?”
郭嘉吐出四个字——惩恶扬善。
徐庶思忖片刻,道:“鄢陵此时连上层官吏都缺了许多,更不用说底层的亭长了。亭长虽小,却是与民最亲近,如今亭舍均已荒废,百姓有冤情不能申诉,如何做到惩恶扬善。”
郭嘉赞道:“元直才思敏捷,说到关口上了。嘉以为,亭舍不能废弃,否则县衙就如空中楼阁,县中一切政令,皆是徒劳。”
徐庶打了个哈哈,道:“奉孝想法虽好,恐怕不切实际。”
汉时一县人口不定,边郡小县不过五六千户者甚多,而长安洛阳等天下大县鼎盛时不下五十万户,差别很大。鄢陵地处中原,自不会小到哪里,过往时亦有长备人口几万户,现在比以前少了许多,但估计仍然有万户左右。这么多的人,亭舍自然也多,亭舍作为最基本的治安单位,最少的配置也要一个亭长,一个亭父,两名亭卒才周转的过来。这些人都是要吃俸禄的,而现在许褚自己都吃不饱,又怎么拿出粮食来征召。
这个道理许褚现在也懂,而且他比徐庶多了些来自后世的经验,当郭嘉问他怎么看时,许褚马上说道:“或可并之。”汉时十里一亭,十亭一乡,乡有秩一般由郡中任命,许褚可以不要乡一级的行政单位。而原来的亭舍,大可四、五亭并作一亭,反正人也比以前少,况且最主要是让人知道许褚整顿县治的决心。
“即便精简亭舍,依然绕不过我们缺少粮食的致命伤啊。”徐庶叹道。
许褚看向郭嘉,道:“主意是奉孝出的,奉孝自有妙计。”
郭嘉道:“庞县丞会帮我们出钱粮的。”
徐庶腾地站起,“忙活几天,竟把此人忘了。主公”他看向许褚,“庞尚此人在鄢陵做了那么多年县丞,素来以清廉明吏自居,在鄢陵百姓心里口碑甚好。不如把重设亭舍的功劳让给他,先斩后奏,逼他出钱出粮!”
这两人,心眼够坏啊。许褚心道:庞尚爱惜羽毛,这样一来,除非他名声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