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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奉咽了口唾沫,许褚杀气腾腾,果如自己父亲所说,是个凶星。当初如果张家不帮助他,他会不会如法炮制对付张家?
许褚不知道张奉在想什么,安排好他跟庞湛的职责后,对徐庶道:“元直与我绕着鄢陵走一圈,不实际考察一番,具体对敌策略难以决断。”
徐庶深以为然,忽想起一事,“如今非常之时,主公要巡查全县周边,需带上亲兵护卫。”
“陈义不是要跟德然做事么?我就不必了,元直难道还怕我被刺客偷袭杀害?”许褚自信满满,他却忘记了若干年后江东小霸王孙策,就是死在刺客手里。
徐庶斩钉截铁,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护卫一定要带。”
“嘶~”许褚不料徐庶固执至此,“那你挑几个人吧。”
徐庶与张奉对视,两人嘴角都以难以察觉的弧度勾起。
许褚见两人似笑非笑,暗道:他们这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及多想,终是正事要紧。许褚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便如一个上了发条的闹钟,比以前白天上班,晚上对着电脑看直播打游戏的日子不知忙了几倍。但同样的,他现在也获得了过去从没有过的认同感满足感。
痛并快乐着。
徐庶挑了五名全副武装的护卫,由张奉刚拔擢的贼曹史带队。
许褚一看到新任贼曹史的模样,当即傻眼了——这不是那天跟他学打水漂的‘假小子’么?
张颖也愣住,连拜见上官的礼节都忘了。这个许褚,就是那天说痛陈自己悲惨婚姻的家伙?可恶的家伙,竟说我是丑八怪
“嗯哼!贼曹史张迎,见了县君为何不行礼?”徐庶不知道两人的典故,以为张颖是看到未来夫君呆住了。主公的长相,貌似也不怎么出众啊?
回想当时张奉偷偷把他叫去,求他帮忙撒此弥天大谎时,他也是震惊非常。不过再看到张颖后,他倒觉得此女聪慧过人,还自幼随名师学习剑术,有此大胆想法也不为过,就卖了个人情给张奉。
“竟是你,万万没想到。”许褚尴尬笑道。
“在下也没想到兄台会是本县父母官。”张颖冷面如霜。
许褚还以为他是在气自己那天隐瞒身份,也就不再理会。只是这等女扮男装之事竟能瞒过张奉跟徐庶两人,嘿,这眼神也太差了吧。
索性不揭穿,就当是个乐子,苦中作乐罢。
贼曹与贼曹史虽负责盗贼护卫事宜,实际上还是文职。只是许褚文事武做,借此名义多一支自己的亲兵。看这‘张迎’带甲配刀骑在马上,英姿飒爽,颇有些汉代‘花木兰’的意思,许褚心下也是有些佩服。
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一天紧赶慢赶,只走了城北城西两个地方。徐庶略加考虑,推断道:“主公,贼寇多半会把主力安排在城北。”
城北地形开阔,过去又不曾建造防御工事,确实是进攻主力的首选。
“贼曹史有何高见?”许褚突然问。
张颖悄悄撇了下嘴,回道:“主簿所言甚是,但也要防止贼人反其道而行之。大人或可在城西城北各安放相同兵力,互相支援,以防不测。”
许褚摇头,他想起了贾诩官渡之战时对曹操说过的话(注一),道:“战场形式多变,无有万全之策。太过保守,反而可能让胜机流逝。我看就在城北方向设伏,元直,你可知道城北十里内有没有适合伏击的地方?”
徐庶说不知道,可以去问一问当地百姓。
张颖别过头,心中腹诽:有你这么打仗的么,主簿徐庶居然也不反驳犹豫片刻,终柬言道:“大人,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一旦失败,鄢陵或许就完全守不住了。”
徐庶替许褚辩解道:“张兄放心,以大人之勇武,即便埋伏被提前发现,也能带着士卒全身而退的。”
什么?!他还要自己带兵伏击?张颖瞠目结舌,摇头暗道:勇则勇矣,终是匹夫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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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官渡之战时曹操与袁绍相持不下,问计于贾诩,贾诩对曹操说了一番话,意思是明公你在智慧,勇敢,用人,决断四个方面都比袁绍强,为什么现在不能取胜,是因为你总想着万无一失,只要你下定决心,不畏首畏尾,集中兵力跟袁绍决战,一战可定天下。曹操采纳贾诩的话,奇袭乌巢之后集中兵力进攻,把袁绍打败。
第30章 山雨欲来(二)()
为了保险起见,许褚决定就此事咨询一下郭嘉。熟料郭奉孝早一步已去了军营,看来他得知贼军先锋将至,心里也不踏实。
“这个郭嘉很厉害么?”张颖淡淡问了句,因为许褚迫不及待要见郭嘉,她刚从城北赶回县衙后,片刻不停歇又跟着他前往城西军营。
许褚看向张颖,但见阳光下张颖的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张颖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家伙盯着一个男人这么看,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她不知道自己的姿容在许褚面前根本就隐瞒不了性别,不由寒毛竖起,倍感恶寒。
“奉孝先生才智绝伦,当然厉害。”许褚道。
张颖轻轻哼了一声,道:“县中田农之事,有庞仲和;选拔官吏,有张德然;政务繁细,有徐元直。如今战事不决,又问计于郭奉孝,一县之长,何其容易也。”她来到县衙这几天,有心打听许褚的行事风格,是以得出这个结论。
许褚不由苦笑,这小姑娘倒是很了解他。
“昔日高祖皇帝曾对人说,夫运筹策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他不如张良;镇国家,抚百姓,给军饷,不绝粮道,他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克,他不如韩信。他能用此三人,所以有天下。许褚不才,希望学得高祖皮毛,难道不可以么?”
张颖饱读诗书,这个典故自然听过,对于许褚的话她只有四个字——臭不要脸。
当即反唇相讥,道:“大人志存高远,在下佩服。只是大人把自己比作高祖,那暴秦又是谁呢?”
许褚哑口无言,心道:此女伶牙利嘴,书读得比他多,跟她斗嘴吃亏的终究是自己。便道:“随口打个比方,许某忠于朝廷,曹史想多了,想多了。”
张颖扬起下巴,得势饶人,不再继续挖苦许褚。
到了军营,先撞见子范,子范大大咧咧道:“大哥怎么来了!诶?你旁边这小白脸是谁,俺怎么从没见过?”
许褚肚子里好笑,脸上一本正经说道:“这是阿义的部下,这段时间负责我的护卫工作。”
“啥?!这小白脸看着一阵风便倒,怎么护得了大哥周全!阿义这小子平时自以为精明,却干下这等蠢事。大哥,你要实在缺人,从俺这里挑几个,换了那些不成器的!”
“呵呵,不必了,虽然不成器,但使唤起来顺手。”许褚偷瞄一眼张颖,见她俏脸涨得通红,怕小女儿家脸皮薄受不了,就对子范道,“你也别废话了,快带我去寻奉孝先生。”
子范闭上嘴,狠狠盯了张颖一眼,前头带路去了。许褚这才注意到,张颖站在子范旁边竟只矮了一点点。
“奉孝,你怎的一声不吭就来军营里。”在宫肃那里找到郭嘉,许褚便上前打招呼。
郭嘉似若未闻,只是不停念叨:“妙哉,妙哉。”
许褚顺着郭嘉视线望去,原来是宫肃正带着士兵练习他那天说的鸳鸯阵。
张颖见了也好奇不已,问道:“这是什么古怪阵法?”
“不知其名,但其中大有门道。兄台请看,以当先两名壮卒做盾刀手,敌人就难以威胁到后方的人;又多有手持长兵者,在侧翼掩护队列推进;最妙的是他们互相间配合有度,即便敌人迂回包抄,也能快速反应,实乃对付黄巾贼的不二利器啊。”郭嘉连连赞叹,张颖也若有所思地看向许褚,眼中含义似乎在说:你这人也不是全无用处嘛。
这倒叫许褚有些汗颜,毕竟他是从后世名将戚继光那剽窃来的战法。
“不谈这个,奉孝,我找你是有事要请教。”许褚说道。
“什么事?”郭嘉目光不动,问。
许褚便把他伏击贼军先锋的设想说了,郭嘉赞同道:“实力悬殊,不搏一搏是不行的。”随即话锋突然一转,“只是仲康,兵行险招,若只是想着杀几个贼人,又不值得。”
许褚想了想,醒悟道:“奉孝是想借此机会壮我军声势?”
“不错,不如把敌人引到大家都能看到地方,虽然代价大了点,回报却更丰厚,不是嘛?”
离鄢陵县八十里外的荒郊,三千黄巾步卒整装待发。
何广抬头看了看天,心情莫名的烦躁。
这仗打的憋屈,他好不容易从渠帅那讨要到了先锋印,却被叮嘱不能跟官兵交火,只要试探性地在城外扎营就行了。
“呸!”从口中吐出一口浓痰,何广觉得气顺了些,鄢陵县他不是头一遭来,每次官兵看到他们,就会识相地把地方腾出来给他们抢。哼,这群没卵的孬种,要按他的心意,过去就应该直接把整个县都占了。城北城西那两个地方的粮食值当吃多久?城东城南大户云集,女人、财物、粮食,要多少有多少。
“哎,渠帅就是太保守。”何广叹着气,下令部队开拔。
黄巾渠帅何仪给了他两千人,不含水分的两千人,个个都是壮年男子,武器却很寒酸,有的人没有刀剑,只能带着农具作战,但比起后头那几万带着老婆、孩子和耕牛的部队,还是要精锐许多。
走了半日,到了一处密林前,何广传令原地休整,有手下对他说:“此处树木茂密,适合伏击,不如派人先查探一二。”
何广不屑道:“官兵只会做缩头乌龟,岂敢来撩我虎须?”
手下看了眼何广手里的眉尖刀,顿时不敢多言。何广脾气暴躁,这把眉尖刀下冤魂上百,有无辜百姓,有官兵,也有惹怒他的黄巾中人。
尤其是他为了地位更进一步,认何仪作义父改姓何后,杀起人来就更肆无忌惮了。
休息过后穿过密林,果然没有伏兵。何广得意非常,对官军的轻视更浓。
“头领快看,那有人!还有两辆车!”
何广也看到了,这地方怎么会有人跟马车?看样子车里的东西似乎很重
“冲过去!”
何广一马当先,那些人惊觉后撒腿就跑,清晰听见有人说:“快去通知前边的人快走,那二十车粮食不能丢!”
还有二十车粮食?!何广眼中贪婪尽显,后边跟上来的黄巾也听到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前方不远处有二十车粮食在等他们去抢。
是不是敌人的奸计?切,是又怎样,凭他手底下这两千人,野战岂会怕鄢陵官兵?
“弟兄们,跟着我上!”何广大喝一声,带人迅速追赶。确有看到许多辆车在前面逃,只是这些车速度快得诡异,全然不像装满粮食的辎重车。
追了不知多久,何广两眼一瞪,赫然看见远处有一片低矮的土墙。
竟是追到了鄢陵县城附近了!何广马上下令全军静止,对面却有一大队人马冲过来。粗略一看,当在五百上下之数。
“呵。”何广丝毫不惧,他转头看了看部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