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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百花失色,唯一佳人秀绝群芳。
蔡琰清秀脸颊上那份从容淡雅,足以让人忘却尘世,纵然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亦让人万分心折。
许褚算是第二回见面,愣了一愣便回过神来。甘宁则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两眼直勾勾望着蔡琰,不是许褚踢了他一脚,哈喇子都能流到地上。
其实张颖也算的上秀美非常,但跟蔡琰一比,一来她小上许多,风韵不及;二来蔡邕汉之大儒,家学比张奉强出不知几倍,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耳濡目染下的蔡琰气质犹胜几分。所以两人往那一站,高下立判。
蔡琰重新戴上面纱,收起琴告辞。那一刻甘宁顿生‘乌云蔽月’之感,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府君好福气啊好福气。”他看蔡琰年纪不小,又出现在许褚家里,自然而然以为是许褚的女人。
许褚斥道:“兴霸休要胡说,此乃蔡中郎之女,还尚未婚配。”
“啊?这么大了还没嫁人?”甘宁摸着下巴不可思议道,“不知日后哪个家伙有此艳福。”
古代女子成婚早,许褚那日见到蔡琰时不是没想过蔡琰为何还没有嫁给那个姓卫的家伙,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不是有句话叫‘存在即合理’,既然知道她没有嫁人,多纠结也没什么意思。
目送蔡琰离去,甘宁收起那一脸猪哥样,朝张颖行了一礼。古代家庭里妻子地位高,是主母,许褚是他的恩官,甘宁自不敢少了礼数。张颖还了礼,甘宁报过姓名,便算见过了。
许褚让甘宁随意逛逛,自己跟张颖来到后院,揽着张颖的可堪一握的细腰,说道:“今日还请了奉孝元直及枣君等人,卿可是要露一手。”
张颖感受着夫君手掌的温度,红着脸道:“要么不回家,回家又要谈事情。我不做,你让翠儿她们做去。”
妻子发小脾气,许褚只得好言宽慰。他府中下人唯有随嫁过来的两个丫鬟——翠儿跟锦儿,张颖整日待在家里,若说没有怨意,那肯定不现实。
许褚又何尝不希望‘老婆孩子热炕头’,闲来无事浇浇花,天气好了泛舟游乐,岂不美哉。只是如今坐到太守的位置,承载了诸多人的希望,想全身而退已然很难,别的不多说,张颖的娘家鄢陵张氏第一个不答应。
许褚自己也不想退,时至今日,还未曾与真正的英雄过过招,来汉末走这一遭岂不可惜。
张颖鼓着小脸回房,两个丫鬟就开始张罗晚宴。所幸客人不多,郭嘉他们说说笑笑来到时,酒菜已经备齐。
“想在主公家里蹭一顿饭着实不容易。”郭嘉笑言道,“实不相瞒,自认识主公那天到现在,嘉是从没想到能有一天可以在主公家里喝上酒。”
众人大笑,渐次入席。
许褚也被郭嘉逗乐,笑着给众人敬酒。喝了一会,填了点肚底,枣祗就说起屯田的事。
屯田由他总领,徐庶虽有参与,但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协调各地农桑上。所以枣祗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
大体上,自屯田令下发后各地都很配合,但也有难啃的地方。一个是原郡治所阳翟,一个是郡西重镇阳城。
阳翟的难啃,难在豪强多,而且这些豪强有靠山——张直。
阳城则是因为县令李旻从中作梗,对许褚发行的政令阳奉阴违。
这两个地方跟鄢陵县都不算近,尤其阳城在西端,跟鄢陵几乎是隔着整个颍川。迁郡治为鄢陵虽然让许褚稳住了根基,但坏的一面也逐渐表露出来了。
李旻跟张直,一个是名士、是县首,一个更是权宦张让的从子。枣祗根本没法跟他们对上号,搬出太守许褚的名义来,人家也不吃这一套。
许褚联想到今天张直派门客高深送田契过来的行为,不禁捏紧了拳头。
想平平稳稳推行新政,还是过于一厢情愿了。
第61章 猖獗如斯()
郭嘉拿过张直送来的田契看了看,蔑笑道:“蝇营狗苟之辈,以为两千亩田就能让主公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既然敢明目张胆阻碍主公的屯田,就应该有所心理准备。”
甘宁同样对此嗤之以鼻,道:“阉竖之后,猪狗一样的货色,不过仗着张让的权势为非作歹。依某看,府君下一道军令,某便去提了张直的人头!”
许褚闭着眼想了会,忽道:“诸位说说,李旻会不会跟那张直暗通款曲?”
徐庶点头,道:“有可能。李旻在仕途上走的是大将军何进的门路,大将军与张让是姻亲。两人的靠山关系密切,或在之前便有联系。”
徐庶说完,郭嘉又道:“然张直在阳翟霸占土地,豢养门客,一直无人管束。他的手中的实力,其实比起一个县令不遑多让。嘉记得阴公在时,有一次在路上与张直的车架相遇,互不相让,最后阴公没有办法,让手下去跟张直说:本府好歹是两千石的朝廷大吏,少君对本府无礼,一旦传到洛阳让张候知道,恐怕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张直害怕张让怪责他胡乱生事,这才让阴公先行。”
以庶民之身挡驾两千石,不可谓不猖狂。郭嘉跟枣祗都是阳翟人氏,枣祗亦道:“张氏在阳翟欺男霸女为祸一方,靠的不仅是张让的权势。他收纳犯法避责的逃犯,用财物收买武艺高强的游侠,与当地大姓勾结,门客以千数计。那次何仪攻打阳翟内城,官军能够得胜,张直的人也出了大力。”
许褚不想张直的势力膨胀到这个地步,蹙眉道:“此缭与鄢陵韩氏一样,必须予以剪除。”
许褚果决,因为他知道天下大乱在即,宦官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对付张直不必过多考虑张让的报复,反而可能因此让他得一个‘除奸’的好名声。
郭嘉喝了口酒,心中思索片刻,便道:“最好能逼张直往阳城跑,顺带着把李旻也一并解决了。”
枣祗被许褚与郭嘉说的汗流浃背,这就惦记上张直跟李旻的性命了?再看徐庶与甘宁,一个不以为意,一个跃跃欲试,枣祗无奈想道:府君周围都是些‘胆大包天’的人,我若想真正融入其中,需得更敢任事才行。
又见徐庶建议道:“这事要快,拖久了容易酿成兵乱,于大势不利。最好主公亲自出马,以雷霆之势除掉二人。”
许褚手指轻轻扣着酒杯,写意道:“元直说的在理,此事当由我来亲自动手”
阳翟,张直府中。
高深跪在地上,正向张直哭诉他在太守府的遭遇。讲道甘宁说‘你家张少君是何人’时,声情并茂,似为主家张直受屈辱而感到痛心疾首。
张直脸色铁青,此时在座的还有两位重要的客人——黄灌与李干。黄灌出于阳翟黄氏,黄氏和张让的张氏一样,都是朝中有权贵的人家,而且比张氏更为人所不齿,因为黄家富贵靠的是跟天子乳母程夫人有亲戚。
李干是李旻的族弟,这时候出现在张直府里,其用意不言而喻。
在客人面前说主家受辱的事,高深还真够没眼力见的。张直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几经变幻,起身一脚踢在高深小腹。
“没用的东西!”张直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疼得冒汗的高深,回座后仍不解气,摔杯道:“去!叫张猛带人把屯田的官员绑起来游街!”张猛是他麾下最得力的豪侠,力大无比,一刀在手,十几个大汉难近其身。
黄灌忙劝道:“少君且慢!殴打羞辱官吏是重罪,这关口可不能让让沛国小儿抓到把柄。”
李干同劝,张直稍稍冷静一些,仍道:“游街可免,一顿打定少不了!许褚有何本事,不过一黄口小儿,乃公予他良田示好,原想他能知趣最好,现在看来哼!”
黄灌见状也不再劝,打几个秩百石的小官,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李干借机道:“事已至此,少君就别犹豫了,吾兄在大将军门下做事,说起来与少君也有渊源,便同吾兄一起对抗许褚罢。以少君家的威名,以吾兄在大将军心中的地位,许褚一旦疏忽大意,我们定能使颍川乾坤逆转。”
张直冷冷斜了李干一眼,李旻李干两兄弟狡猾得很,以前虽偶尔有跟他联络交情,更多的是‘敬而远之’,生怕被世人归为阉党之流。便回道:“阳城令想跟我合作,总该拿出点诚意来。”
李干疑惑道:“什么诚意?”
张直狞笑道:“某在阳翟殴打官吏,羞辱许褚小儿,阳城令难道不表示表示?”
李干愕然,这张直够任性的,他羞辱许褚尚有因由,李旻平白无故做这等事,无异于向许褚下战书。一旦做了,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兹事体大,李干不能决断,道:“还需询问吾兄。”
张直满不在乎道:“某等着阳城令回信。”
说话时,门客张猛已带着数十豪奴赶到城中,县民认得他们,纷纷惊恐避让。张猛走在最前,撞见两个带着印绶的官吏走在市中,大吼一声:“将那两人绑了!”
豪奴顿时围了过去,把惊愕中的二官吏捆得严严实实。张猛走到二官吏身前,骂道:“可是许家子的走狗?!”
两个人都不是阳翟人士,所以并不认得张家的豪奴,厉声回道:“好贼子,认不得我等身上的印绶么?!快将我等松绑!”
张猛环顾四周,调笑道:“看不出还是两个硬骨头,且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等手段,再看看还嘴硬否!”
不由分说,拿了两个麻袋将二人塞了进去,众豪奴戏谑看向两个麻袋在地上翻滚,不时发出大笑。
周围的县民一看情况不妙,急于远离是非之地,跑得更快。
张猛又指使豪奴将一些县民强拉回来,说道:“你们都给我看仔细得罪张少君的下场,哪怕是当官的,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率众朝着两口麻袋拳打脚踢,强拉过来的县民耳听着哀嚎声,面露不忍之色,又惧怕于豪奴,只得看着。
直打到麻袋里没了声响,张猛才叫人停手,吩咐手下把这两个官吏扔到城外去。
事情发生后,口口相传,官府威望扫地不说,派到阳翟执行屯田的官吏惧怕张直,一个不剩地逃出了阳翟。
等徐庶知晓此事后禀报许褚,已是一天后的事情。
当时许褚正在跟荀谌、张礼等人商量事情,荀、张二人惊讶无比,再看许褚脸色,便知要出大事。
荀谌虽然对许褚的屯田令无感,但在张直和许褚之间,毫无疑问站在许褚这边。他怕许褚意气用事,说道:“府君不要忘了张让还在皇宫之中。”
许褚面无表情,走到荀谌身前,冷然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何况本府。”
荀谌凛然。
第62章 族灭张氏(一)()
许褚换了衣服,带上佩刀,骑马赶往城西。这次去阳翟‘兵贵神速’,先前已知会过典韦、王阑、宫肃等武将,是以没多久士卒就列队完毕,随时准备出发。
郭嘉亦佩剑来到——剑为百兵之君子,汉时风气文剑武刀,读书人大多讲究佩剑。但听郭嘉说道:“主公,你我可与典君带着少量身手矫健的士卒先行一步,乔装入城。其余大部人马,可等入夜后悄悄出城。”
许褚一点就透。对付张直,最要紧不能让他控制城门据城而守。如果鄢陵兵马大张旗鼓西进,以阳翟张氏在颍川的耳目,必定会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