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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灾情,面对‘冬贼’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防止一部分,也要漏掉一部分地区。
天下太守个个捉襟见肘的情况下,许褚还留了典韦在圉县,赵谦自然而然的认为许褚这是在讨好蔡邕这个大名士,便不作他想,很爽快的答应了。
蔡邕当然会因为这件事感激许褚,但这是许褚顺手而为之的事情,主要目的不在这。
辞别赵谦后第二天一早,许褚又继续行军。
他一路带的粮草丰足,在圉县停留时又小小的打了一波秋风,过往各县秋毫无犯,又让许多人惊讶不已。
原因在于另一个人的衬托——桥瑁。
桥瑁强征了三万之众,向天下人宣示了自己的武力,固然是有好处的。可坏处也很明显,东郡的粮食被用来征发士卒后,路上的供给就成了问题。于是桥瑁一路走,一路要粮,得罪了许多人。加上他这个人素来骄傲,于是有许多人开始讲‘骄横’的名声安在桥瑁头上。
几天后许褚来到中牟县外,两路人马有消息传来。
一路是来自颍川本郡,是个好消息,荀谌、杜佑等颍川士族带着自主征发的义从支援黄琬,于召陵县东北,汝阳县以西的征羌大破龚都、刘辟,杀死、俘虏贼军总计两万人,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胜。但是刘辟、龚都两个黄巾首领仍旧没有抓住,为汝、颍二郡的日后留下了一定的隐患。
消息送到的时候时间已在傍晚,许褚于是下令停止前进,扎营休息。众武将来到军帐之中,一同得知了这则消息,群情激昂。
许褚扫了一眼军帐中诸人的兴奋神色,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黄巾被破固然是好事,可是荀谌、杜佑等人的领兵能力,着实让许褚感受到了压力。
之前何仪、黄邵同时作乱,荀谌赋闲在家,杜佑手里只有一千郡兵奉了阴修的命令守备阳翟,所以没有表现出作战的能力来。现在看来,许褚在颍川郡不仅政治方面全盘让步于士族,毫无起色,一旦天下有变,士族在军事方面也未必就弱于许褚。
荀谌、杜佑手里可是只有五千人,这五千人中一千人是杜佑故有的麾下老兵,战斗力尚可,另外四千人是临时招募的义从,能有多大的战斗力?
然即便是军中多数为新兵的情况,荀谌、杜佑仍能配合黄琬将龚都、刘辟的大军围剿,若说颍川士族没有领兵之才,那便太自欺欺人了。
第二路消息,是来自洛阳。这次来的人不是袁绍的人,也不是何进的人,而是许褚的老熟人钟繇。
钟繇风尘仆仆,到达的时候星夜璀璨,已是夜深。许褚刚准备睡觉,听到军士回报钟繇来了,光着脚就冲出了军帐。
许褚很急,毕竟洛阳方面的动向跟他莫切相关,而且钟繇到达的时间点以及他本人的身份,似乎都预示着洛阳出了大事。
“钟君披星戴月,辛苦了。”许褚在营外见到钟繇,心下虽急,仍是请他先入帐内再说。
钟繇显是一路劳顿,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乏力,见到许褚后强自振作,一道去入军帐之中。许褚命人送上吃食,茶水,虽是简陋粗实,钟繇却也不计较,胡乱填了五脏庙,便要说正事。
许褚忙道,“钟君不忙,容我去把志才叫来。”
钟繇喜道:“志才在这里?!再好不过!”荀彧与钟繇都曾向郡中举荐过戏忠,可见交情匪浅。
不一会,戏忠披了件外衫进来,两人分别已久,互道离别之情后,钟繇问道:“志才是如何到仲康门下做事的?”
戏忠说了,钟繇恍然道:“原来是郭奉孝引荐。”戏忠的才具,荀彧、钟繇都非常看重,不能同为郡吏,当时二人都甚以为憾。戏忠身份尴尬,寒门子弟,未有美名。在讲究名声褒贬的汉末,很难得到名士的重视。在许褚身边做事,虽然寒碜了些。。。。。。好歹得以重用。
这当然是钟繇自己的想法,戏忠对许褚还是满意的,至少听得进话,做得了事,不是尸位素餐的人,也不是一味强|暴的人。
寒暄过后,回到正题。
钟繇年近四旬,须髯黑长,说话时语气温和亲切,让人如沐春风。他说道:“大将军三日前传檄董并州、丁都尉、桥东郡三人,命他们屯营停行。”
自来到东汉后,许褚经历丰富,已不是当日之懵懂青年,听了钟繇的话,深吸一口气,皱眉沉思。
许褚的表情落在钟繇、戏忠两人眼中,戏忠最近一直常伴许褚身边,倒没觉得怎么,钟繇则是心道:此子看似成长了许多。
许褚沉思过后,忽然一拍大腿,惊道:“京都乱矣!”
戏忠、钟繇相视一眼,前者问道:“主公为何这样说?”
主公?钟繇听到戏忠对许褚的称谓,有些讶然。在郡中为吏,当呼府君、明君等等,戏忠直称‘主公’,透露的消息是——不论许褚日后去哪,他都会跟着。钟繇由是好奇许褚为何能让戏忠心悦诚服,但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但听许褚回道:“丁都尉、桥东郡,为大将军与袁司隶的至交心腹,得闻檄令后,自会遵守。可那董卓,骄纵蛮横之人,此前数次不顾朝廷明令,公然拥兵自重,便有不顾大将军檄令之嫌。如此,董卓一旦入京,谁人能与之抗衡?”
钟繇仰天而道:“可笑啊,可笑!”见许褚、戏忠脸现疑问,又道:“仲康微末之身,却看到了洛阳的危机,可笑大将军与司隶校尉权重天下,竟犯下此大错!”
许褚嘿然,听口气,钟繇正是为此而来。许褚看得到的东西,以钟繇及朝中有识之士的眼光,能看不到么?
其实在座三人也都明白,何进、袁绍身边才智之士何其多也,多半也是知道这样做带来的隐忧,只不过两人身在局中,牵绊太多,故而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罢了。
第92章 何进之死(上)()
许褚、戏忠各自低头沉思,但见钟繇继续说道:“五日前大将军委派朝官去往董并州、丁都尉、桥东郡三处,令他们停止进军。其中去往渑池宣读诏书的,是谏议大夫。”
谏议大夫即种邵,钟繇怕许褚、戏忠不认识此人,加了一句:“种公是个正气凛然的人,有他在,即便董卓有违抗命令的意图,一时也不会造次。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出洛阳时,种公那边传来消息,董并州已经到达了新安县,直逼函谷关!”钟繇说道。
戏忠闻言,取出佩剑在地上草草画了地形图,道:“董并州部曲自河东郡进发,途经安邑,渡黄河南下入弘农郡,再往东赶到渑池,几番周折,耗费时间却不算太长。故我猜其所部人马,应不到万数。”
许褚、钟繇均点头。戏忠说的在理,许褚跟董卓丁原等人接到大将军传来的‘进逼洛阳’的诏令前后相差时间大约在五天到十天之间,董卓人马众多,整顿兵马花去一部分时间,因为王屋山地势比较难走,他又舍了从河东郡内的东垣县经过,直接翻过王屋山进入河南尹的近路,其实是绕了一个大圈子的。这么一算,董卓能在谏议大夫种邵到达渑池前走到新安,所带的人马应该不会太多。
戏忠遂说道:“如此,董卓未必就敢越过函谷关,毕竟大将军与袁司隶手中亦握有雄兵。”
戏忠说的雄兵,一个是袁绍身为司隶校尉所拥有的一支部队,一个是接替袁绍受任为虎贲中郎将的袁术手中握有的部队,还有车骑将军何苗的部队,以及西园八军中何进与袁绍掌握的一部分部队。
许褚听戏忠解释过何、袁二人拥有的兵马后,有些惶然。难道历史因为他这只小蝴蝶扇动翅膀后,现在就要发生大变化?如果这样的话,钟繇又为什么火急火燎地赶来见他。
却听钟繇叹道:“志才说的没错,只是我出发前又生一事端。”
戏忠忙问:“何事?”
钟繇答道:“大将军拜王子师为河南尹。”
王允,字子师。
许褚来东汉前对王允的印象大都来自前世的艺术作品,‘巧献连环计谋董卓’,便是许褚对王允的所有了解。到东汉后,郭嘉数次与他说起过王允,因为王允曾做过豫州刺史,还有王允是彻彻底底的‘除宦’一党。
王允十九岁就开始做官,在豫州刺史任上和张让发生斗争,失败后去官隐居,直到何进掌权,为了拉拢士族重新提拔王允为从事中郎,现在又被何进拜为河南尹。
许褚对何进无语了,他完全搞不明白何进到底在想什么。先是派人命令董卓、丁原、桥瑁停止进军,这个举措明显是对宦官有利的;可又立刻拜王允为河南尹,王允可是跟宦官势不两立的党人,河南尹是河南郡的别称,都城洛阳名义上隶属于河南尹之中,是个要害职位,让王允做河南尹,袁绍做司隶校尉,又让宦官再度受到惊吓。
如此作为,何进可谓‘进退失据’。
许褚当即想到,何进应该还是要死在宦官手里,因为如此种种,宦官们这段时间如惊弓之鸟,当然只能选择铤而走险。而何进本身的进退失据亦是影响了他自身的判断能力,被宦官谋害也是情理之中了。
这个时候,许褚似乎猜到钟繇此行的目的了。
戏忠同样若有所悟,直接问向钟繇,道:“元常是来让我等带兵进京的么?”
钟繇看看戏忠,再看看许褚,点头道:“两位一点就透,难得。我此行确有此意,然并非我一人的意思,慈明公、文若亦有此心。”
“钟君一路劳顿,且去休息片刻。”许褚沉吟道,“容我三思而定。”
钟繇理解,此时应给许褚一点时间想清楚,于是出了军帐,随一军士前往下榻的地方。
许褚目送钟繇离帐,苦笑着对戏忠说道:“似乎我们没得选择。”
戏忠嘴角亦是苦涩,情形再明显不过。先有高干,后有钟繇。一个代表袁绍这个团体,希望许褚带兵进京,不出意外的话高干还会再来;一个代表与何进、袁绍都比较密切的士人集团,也希望许褚入京。
原因在于丁原得到何进命令后肯定会奉命停止进军,桥瑁那边估计也不敢造次,唯有董卓是个例外。董卓一入京,肯定不会站到士族这一边,权力的天平就会打破,就算杀尽宦官,对士族来说反而是损失了握有天下权柄的机会。
许褚入京,则会有效地改变这个状况。
虽然相对名气不大,虽然兵不多,但也因此更好控制。袁绍的家族在汝阳,是汝南郡说一不二的望族,荀爽、荀彧的家族在颍川,更是关乎许褚屁股下面的太守之位。许褚能对袁绍、荀爽等人说不嘛?完全不能。
况且种种迹象表明,京都或许要大乱。戏忠从钟繇传递的信息可以判断出来,许褚更是结合了后世的知识,认为何进十有八九还是逃不出死于宦官之手的命运。
洛阳是去定了,现在问题是什么时间到达洛阳最合适。
许褚心中有腹案,最好是在何进死的时候到洛阳。但这话他不能明说,便对戏忠道:“我等未得停军屯营之令,进入洛阳城未必不可。然局势不明朗,路途中还是走得慢些为好。”
戏忠以为然,附和道:“主公说的是。袁本初、荀慈明等人无非是想以我等为刀,帮助他们保住既有的胜利成果,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