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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时论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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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无斑,从火中奔出,竟拦住了齐襄公的车架,蹲踞于车驾之前。

    众人见了立刻张弓搭箭俱往驰射,可都没有射中,齐襄公讥笑众人箭术粗俗,看了一眼立于旁侧的孟阳。襄公对孟阳说:“听闻你箭术精妙,汝为寡人射此豕,射中寡人有赏。”

    “臣遵旨!”孟阳瞪目视之,突然大惊道:“君上此非豕啊!乃公子彭生!”

    齐襄公一惊,大怒道:“胡说什么!白日见鬼啊!那彭生何敢见寡人?”说着夺孟阳之弓,亲自射之,连发三矢不中。那大豕直立起来,双拱前蹄,效人行步,放声而啼,哀惨难闻。仿佛在向齐襄公叫怨。

    吓得襄公毛骨俱竦,从车中倒撞下来,跌损左足,脱落了丝文屦一只,被大豕衔之而去,忽然不见。

    “国君受惊了,快来人啊!”寺人费与从人等,赶忙上前扶起襄公卧于车中,传令罢猎,回贝丘行宫休息去了。

    一路上齐襄公都觉得自己精神恍惚,心下烦躁。“不可能啊?不可能是他啊?”齐襄公暗自嘀咕。

    与此同时,管至父与连称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带兵包围贝丘行宫,而为了稳住姜纠和雍廪两人,连儿特地以齐襄公夫人的名字宴请他们二人,使他们脱不开身。

    二人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只好答应赴宴,姜纠还找来了小白的贴身女侍莒氏,让她把小白从盟府里放出来一起吃宴,莒氏领命后就直奔盟府去了。

    夜幕来临,齐襄公因左足疼痛,展转不寐,又因为白天的遭遇而心凡,想出寝宫散散心,于是便把孟阳喊来,对他说道:“汝可扶寡人缓行几步,寡人想出去散散心。”

    正当齐襄公准备穿屦出宫时,忽然发现左脚上的屦不见了,回想起先前坠车之时,匆忙之际,不知失屦,到此时方才觉察。

    于是便把寺人费叫来,问道:“费,寡人左屦哪去了?”

    费望着齐襄公的左脚回答道:“屦大概是为大豕衔去矣。”

    襄公一听,气便不打一处来,说道:“又是那可恶的豕,于是便将怒火全撒到费一个人身上,“汝既跟随寡人,岂不看屦之有无?若果衔去,当时何不早言?”

    说着自执皮鞭,狠狠鞭打费的背,直到打的费后背血流满地方止。

    孟阳有些不忍,但害怕祸及自身,于是也没有多嘴。

    打完后,齐襄公忽觉得自己心情好受了许多,白日的怨气全都不见了,然后看了看倒在地上哭泣的早已皮开肉绽的费,心下又生愧疚,于是上前将费扶起,亲自给费上药。

    “寡人正在气头上,寡人给你赔个不是还望你能见谅。原谅寡人的不是。”

    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对齐襄公说道:“在下立刻去找国君丢失的屦。”

    寺人费被鞭打,含泪出门,此时正遇连称引著数人打探动静,他们迅速地将寺人费一索捆住,问道:“无道昏君何在?”

    费一惊:“在在寝室。”

    又问:“已卧乎?”

    费说:“尚未卧也。”

    连称举刀欲砍。

    费眼睛一转,突然说道:“连大人勿杀我,我当先入,为汝耳目,迷惑昏君。”

    连称不信,费说道:“大人请看,我适才被鞭伤,也欲杀此贼耳。”

    说着费袒衣以背示之。

    连称见其血肉淋漓,遂信其言,将费松绑,嘱咐以为内应。随即招管至父引著众军士,杀入离宫。

    且说寺人费快速翻身入门,正巧遇见石之纷,告以连称作乱之事。

    费与石之纷赶忙回寝室,告于齐襄公,“君上不好了,那连称伙同管至父意图谋反呐!”

    “什么——”顿时,齐襄公惊惶无措。此时费说道:“事已急矣!若使一人伪作国君,卧于床上。国君潜伏于户后,幸而仓卒不辨,或可脱身。”

    孟阳站出来说道:“臣受恩逾分,愿以身代,以报君恩。”

    随后孟阳即刻卧于床,以面向内,襄公亲解锦袍覆之。

    伏身户后,然后问费“汝又将何如?”

    费说:“臣当与纷如大人协力拒贼。”

    襄公问道:“你不记恨寡人?刚才寡人还对你发脾气,还使鞭打你。”

    费笑着说道:“君上朝臣发怒情有可原,臣并不记恨在心,君上对我有恩,臣无以回报,只能以命报君,臣死且不避,何有于创?”

    襄公叹道:“忠臣也!”

    费令石之纷如引众贼人拒守中门,自己单身挟著利刃卧床,诈为迎贼,欲刺连称。当众贼已攻进大门,连称挺剑当先开路。管至父列兵门外,以防不测。

    “昏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连称提着剑慢慢朝床靠近。

    费见连称来势凶猛,不暇致详,上前一步便刺。谁知连称身披重铠,刃刺不入。却被连称一剑劈去,断其二指,还复一剑,劈下半个头颅,死于门中。石之纷挺身而出挺矛来斗,约战十余合,连称转斗转进。纷如渐渐退步,忽然误绊石阶脚跘,亦被连称一剑砍倒。随后又被众军士乱剑砍杀。

    连称领军进入寝室。见,卧着一人,锦袍遮盖。连称手起剑落,头离枕畔,后众军士又一拥而上,挥刀乱砍一气,忽然连称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举来火烛照看。

    见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年纪二十刚初头的少年。连称曰:“此非君也。此人乃是孟阳也。”

    “快!给我仔细的搜,诸儿他一定还在这里。”

    众人在房中搜遍,并无踪影。

    连称自引烛照之,忽然见户槛之下,露出丝文屦一只,知户后藏躲有人,心中暗喜,此人不是诸儿是谁?

    随后猛的打开户后看时,诸儿因足疼,做一堆儿蹲著。那一只丢失的屦,仍在足上。连称所见之屦,冷笑着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诸儿先前大豕衔去的,不知如何在槛下。分明是冤鬼所为,可不畏哉!”

    此时的诸儿似鸡雏一般懦弱,连称一把将他拉出户外,掷于地下。大骂道:“无道昏君!汝连年用兵,黩武殃民,是不仁也;背父之命,疏远公孙,是不孝也。兄妹宣淫,公行不忌,是无礼也;不念远戍,瓜期不代,是无信也。仁、孝、礼、信,四德皆失,何以为人?吾今日为鲁桓公报仇!”

    齐襄公听闻后大笑起来,“说我仁、孝、礼、信四德皆失?那寡人请问你等又当如何?你是为民啊?还是为己啊?”

    “说我连连用兵?穷兵黩武?那这九世之仇是何人所报?齐国独霸一方又从何说起?说我背父之命?那公孙无知也是一乱臣贼子,我若不这样做,这齐国就是下一个郑国,就会陷入内乱。说我霍乱朝纲人伦?连称你这辈子爱过女人吗?你懂什么是爱吗?不!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我不爱乱人伦,只是我爱的人恰好就是我妹妹。”

    管至父忽然抽了诸儿一嘴巴,“满嘴胡言乱语,连称别跟他废话,送昏君上路。”

    说着军士冲上前来将砍襄公砍为数段,以床褥裹其尸,与孟阳同埋于户下。

    连称感慨道:“想不到这昏君有如此忠臣跟随,石之纷如、孟阳、徒人费等,平日受其私恩,从于昏乱,虽视死如归,仍然不失为忠臣之大节。”

    连称说道:“管兄啊,我们这可是篡权弑主啊,虽说襄公恶贯满盈,但传出去你我兄弟二人依旧是说不清的呀,到时候万一那公孙无知以此为理由治我等死罪,我等又将如何呀?”

    管至父笑了笑说:“连大人放心,兄弟我早已想好应对策略,就说彭生临刑前发出诅咒,死后化为妖孽,以取诸儿性命,与我等无关,等公孙无知即位后,兄可担任齐国大司马一职,而在下可出任城父一职,这样就不怕他公孙无知妄动。”

    连称点了点头,“既然昏君已死,那管兄下一步该怎么走?”

    “管至父冷冷说道:“斩草除根!那姜纠和那姜小白是诸儿的弟弟,若他们二人要是知道自己的亲哥哥被我等害死会如何?此二人不能留下,连家眷也不能留,所有与这三人亲近之人,一概处死。”

    说着连称、管至父重整军容,长驱直入临淄城内稳定民心。公孙无知召集私甲三千,进驻临淄宫全城戒备。

    连、管二将入城后,连夜召集所有大夫,二将对所有大夫大声说道:“吾等曾受先君僖公遗命,奉公孙无知即位。”

    随后公孙无知穿上国君华服,当场立连妃为夫人。连称为正卿兼任齐国大司马,号为国舅。管至父为亚卿任城父掌管技击军。诸大夫们虽勉强排班,但心中下服。惟有雍廪再三稽首,谢往日争道之罪,极其卑顺。无知赦之,仍认命为大夫。高傒称病不朝,公孙无知忌惮高氏一族的威望不敢黜之。

    这时,士兵来报,“君上诸儿的家眷皆已伏法,只是姜纠和小白二人尚逃,不知去向。”

    公孙无知看了看一眼雍廪,问道:“雍廪这姜纠去哪里了?”

    雍廪说道:“禀君上,姜纠吃宴吃到一半时,就和召忽大夫先行离去了。至于小白臣不知啊?连夫人可以作证。”

    连夫人点了点头,公孙无知命令道:“命令所有技击军,全城搜捕姜纠和姜小白,找到之后务必击杀,提头来见。”随后看了一眼管至父。

    管至父点了点头,将公孙无的话又重复一遍,这时底下的士兵才开始行动。

第50章 逃出齐国() 
与此同时,临淄城门外。召忽伙同管夷吾两人驾车接走了姜纠,这才使得姜纠逃出生天。

    召忽将车停下,回望着临淄城说道:“好险,多亏管兄料事于先,知晓今夜齐襄公必然出事,可不知接下来公子该何去何从啊?”

    管夷吾说道:“召忽兄,我将带公子去鲁国避难,公子的母亲乃鲁国公主,鲁庄公不会为难公子的。至于兄,就要麻烦您了,您现在必须回齐国继续任职。”

    “为何?”召忽问道。

    “这是防患于未然,至于为什么,以后我再告诉你,召忽兄放心您回去没有任何性命之忧,回去以后只要兄,不多话,不多事,可保兄平安。”说着管夷吾给召忽一个锦囊,“兄记住,若齐国国内如再生变故,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和公子,同时你也可打开锦囊按锦囊之计行事。”

    召忽结过锦囊小心翼翼地揣入怀里,同姜纠和管夷吾道别以后,便调头回临淄城了。

    此时姜纠望着临淄城,眼睛不禁湿润起来,叹道:“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只怕这一别就是永远了,也不知小白现在怎么样了?”

    管夷吾看了看临淄城,说:“用不了多长时间,公子就能回来,至于那个小白,他死了最好。”

    姜纠有些不悦,责问道:“管师傅何出此言?他毕竟是我的弟弟,现在兄长被杀,我作为长兄应该要保护好他。”

    管夷吾冷笑着说:“哼!怎么?公子这是要回去救小白?”

    “这”

    管夷吾看了看天,说道:“公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您就不必担心小白了。天快亮了,我们必须尽快穿过齐国边境,到达鲁国。”

    说着管夷吾驾车带着纠,离开了临淄城,往鲁国国都曲阜去了

    与此同时,宾须无正驾车飞驰在临淄大街上,远处天际一抹斜阳渐渐漠出。宾须无心里开始着急起来,“公子您到底在哪里啊?”

    鲍叔牙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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