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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的xìng命。”
冉家垃圾?
听到这里,冉荇虽然气恼无比,但更是惊吓得全身颤抖。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明公主并没将培州冉家人的xìng命放在眼中,随时都可下令除掉他们。
毕竟没有了培州这些冉家人,冉鸣的丞相府在京城还有上百口人,还有至少十多名冉家人活着。为保存冉家的最后一点血脉,即便大明公主真的杀光培州这些冉家人,或许冉鸣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委曲求全,而不是以灭绝冉家为代价的找大明公主报仇。
又因为五万培州军已趁夜出城,冉家人现在却又被大明公主禁止出城,这也意味着冉家在培州城内对大明公主已经全无反抗之力。
这种状况下,别说冉荇得在大明公主面前老老实实听话,犯下大错的冉家更是只得老老实实听话。
第七百九十五章、扒掉千人冢()
第七百九十五章、扒掉千人冢
如果只是一千具尸体,那并不算什么。
可如果是一千人被分割开的尸块,其血腥气经过一夜沉淀,足以弥漫全城。
在蒙面宫女威胁下,冉荇虽然及时将消息带回了冉家,但却因极大震惊,冉荇竟忘记了还得控制那些衙役将消息外传。或者说,在这种状况下,冉荇已经意识到自己控制不控制都没有区别了。
而那些衙役在回家后即便只能趁夜将消息传给家人,但随着第二日血腥气越来越浓重,随着衙役家属的起身出门,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城。
也因此,首先赶到指挥使衙门街前的并不是冉家人,而是那些看热闹的市民。
只是来一个,吐一个,一种未知的恐惧感迅速弥漫了整个培州城。
不是说害怕瘟疫,而是害怕那种血肉感带来的后续灾难,一些市民就纷纷开始举家逃出培州城,最后却被无法离开培州城的冉家派兵堵在了城内并驱赶他们回家。
可即便如此,最先来到指挥使衙门前的并不是冉家人,而是那些培州土豪。
看到地上残破不全的尸块,乃至已经与泥土浑浊一sè的肉泥、肉靡,远远的就再没有一人敢靠近了。
“造孽,造孽啊!”
“这次冉家死定了,竟然害死了那么多人,这可是上千人啊!”
“什么死定,你们不知道大明公主并不会治冉家造反之罪吗?”
“不治造反之罪又怎样?那还不是有很多罪给他们受,不然大明公主又怎么规定只能由冉家人来给这些人收尸。”
“收尸,这还叫收尸吗?这应该叫收肉才对吧!”
“收肉都好过点!给某说,他们这就是收肉泥。”
“你们别在这里幸灾乐祸行不行,要说他们可都是咱们培州人。”
“是培州人不错,可里面并没有几个是培州城人吧!不过,听说大明公主已收去了这些人的军籍册子,逐一对应下来,看冉家往后怎么交代,还怎么待在培州城,待在培州。”
“他们怎么不能呆了,你们没听说大明公主只是撤除培州军中的冉家人,那些文官还是一个不动吗?只要冉丞相还在京中一日,冉家就不会倒。”
“那只是冉丞相还在的时候吧!假如冉丞相不在了,冉家又被驱逐出培州军,等到我等掌握培州军,他们冉家还想好过吗?”
“掌握培州军?你们还真敢去想掌握培州军。”
与冉家长老会的良莠不齐不同,现在能聚集在一起的几乎都是些培州土豪的精英,虽然这些土豪家族并没有多少人在朝廷担任高官,但在冉家大肆扩张培州势力前,培州的那些地方官,至少地方上的府官全都是在这些培州土豪控制下。
也正因为如此,在冉家掌握培州军之前,培州军基本都是掌握在这些培州土豪手中。
只是说他们不会像冉家一样一家独大,而是早早就分割好权利相互制约。
现在知道冉家栽在了大明公主手中,不说高兴还是什么,他们才想在第一时间拜访大明公主,以图在瓜分冉家势力时获得个好位置。毕竟大明公主终究还是要回京城的,而在将那些冉家人清除出培州军后,除了他们这些培州土豪,又有谁能去掌握培州军。
只是被指挥使衙门前的残尸、肉泥所阻挡,他们现在也没胆进去拜见大明公主。
当然,第一眼看到这些残尸、肉泥,谁都要吐上一场。只是比起心理素质,吐完后他们就能很淡定地开始商讨利益了。
但听到有人说起培州军时,新的议论又立即爆发了。
“这怎么不能我们去掌握培州军,最多像以前一样,大家事先分好该由谁占多少份额就是了。大明公主最多是想借机惩处一下冉家在培州的颐指气使,又不能抓着培州军不放。”
“你这家伙真是蠢货是不是?知道大明公主为什么要从冉家手中抢走培州军吗?那还不是为了将来帮助太子殿下夺取皇位用的。”
“想在这时chā手培州军,做梦去吧!”
“什么做梦,难道我们就不能帮助太子殿下夺取皇位了?”
“只要大明公主将培州军交到我等手中,我等再帮太子殿下夺取皇位,那可都是开国功臣。”
虽然众人都是些培州土豪,但由于有冉家和冉鸣这个大敌在,为扳倒冉家,他们对京城里的消息也极为关注,自然知道不少有关争夺皇位继承权的事。虽然没人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北越国皇上图韫在位时就想去争夺皇位,但要说这事对培州土豪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也不可能。
可即便如此,却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盲目自大,冲昏了头脑。
“开国功臣?你们别想了。或者你们认为大明公主如果亲手挑选出那些替代冉家人出来领导培州军的将领,你们又能想取代就取代?”
“那我们不能让大明公主挑选我们的人出来掌握培州军吗?”
“挑选我们的人,凭什么?大明公主为什么要挑选我们的人来掌握培州军?就为了让我们成为开国功臣吗?”
“难道她不需要我们来帮助太子殿下斗倒冉家?”
“斗倒冉家,就今天这样子,她需要我们帮助斗倒冉家吗?”
“那我们不是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大明公主拿去了培州军,又不肯现在就整跨冉家。”
“你还想捞什么好处?真想要好处,我们也只能等到冉丞相倒台后,再设法从冉家身上刮些好处。至于培州军,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于换代的时候,乃至大明公主对培州军放权的时候再动手。”
“什么?只有这些好处?那不是还得等以后慢慢磨,我们现在来拜见大明公主干什么?”
“干什么?讨个脸熟成不成,或者想走你就自己走。”
“谁说某想走了,那就去讨个脸熟,希望大明公主能挑选某家的将领去领导培州军。”
闹闹嚷嚷,不是说决定出什么结果,而是在终于弄清眼前形势后,这些培州土豪也不敢再去觊觎什么有的没有的了。
至于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拜访被堵在指挥使衙门中的大明公主,那自然得等到冉家清除了指挥使衙门前的残尸、肉泥再说。
可大明公主即便规定冉家只能在辰时后,申时前,也就是早上七点到晚上五点前去清除指挥使衙门前的残尸、肉泥,但由于一个时辰足足有两小时时间,还没到早上九点,辰时未过,冉家也没急于做出决定。
“什么?要去给那些人收尸?那些还能说是尸体吗?要去你们去,某不去。”
“不去,不去你就等着格杀勿论吧!”
虽然这是大明公主命令,还说出了格杀勿论话语,那些冉家长老们还是没有迅速达成一致。这不是说他们不珍惜自己xìng命,而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争权夺势的最好机会。
即便真要去给那些人收尸,也得等他们重新分割完权势再说。
知道这些家伙用意,二长老冉籴就有些气怒难平。
可即使如此,还是有长老说道:“格杀勿论?二长老你别在这里吓我们,现在因为你决意袭击大明公主,事情已闹得不可开交。如今所有人不仅都知道大明公主在培州城,更知道是我们冉家袭击了大明公主,这件事难道你就不该负责任。”
“负责任,那也得等某除掉大明公主后再负责。”
“除掉大明公主后再负责?你别想了,那还叫什么负责。”
“……都给某住口。”
听来听去都是些一成不变的话语,大长老冉路也怒叱了一句。
知道大明公主不会削减冉家在文官中的势力,众人立即规矩起来道:“大长老,那你又有什么建议。”
“管他什么建议不建议的,我们都得先将指挥使衙门街前的那些尸骸处理掉才行,或者你们认为,即便我们处理掉那些尸骸,大明公主又有可能很快被吸引到城外去?你们别忘了,大明公主可是点了冉泅他们的名也要去收尸的。”
“或许我们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死不足惜,但冉泅他们万一也被大明公主借机除去……”
死不足惜?
虽然没人喜欢听到这话,但听到大长老冉路提起冉泅等人时,冉家长老们还是一下沉默下来。
因为,冉泅等人如果真在这里牺牲了,即便冉家还能在文官领域保持足够优势,但也等于失去了最基本的自保能力。
毕竟从昨晚交手中,他们这些冉家长老就已深刻体会到了武林高手的作用。
即使冉泅等人只是冉家的高手,但在没吸引到足够武林高手保护冉家前,别说冉泅等人乃是冉家的最后保障。如果冉泅等人被大明公主提前清除,冉家也没办法利用城外的五万人来袭击大明公主了。
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冉籴就说道:“要不我们先让人去试试大明公主口风?或者说,大明公主不是说要我们冉家在辰时后,申时前完成收尸吗?那只要我们借口冉泅他们不在城中,然后许诺他们会在申时前赶到,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只要他们在申时前回来,还是会有问题吧!”
不是说不满,立即就有长老反驳起来。
毕竟冉泅等人真在申时前赶回来,谁知道大明公主又会不会朝他们出手。
冉籴却也信心十足道:“那就要看我们能不能在申时前将指挥使衙门前的尸体收光,然后拖大明公主离开了。只要指挥使衙门前到时不剩一具尸体,甚至大明公主都已经离开,他们再回来转一圈又有什么危险?只要不让他们去与大明公主见面就行了。”
“对,不能让他们与大明公主见面。”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兴奋起来。
因为,他们虽然暂时失去了瓜分二长老权力的机会,但只要能保下冉泅等人,所有人都知道这对冉家意味着什么。
因此在冉路下令下,很快就有一群冉家家丁在冉籴带领下往指挥使衙门的方向走去。
这虽然不是冉籴自愿,但不得不说在冉籴帮冉泅等人找到解决方法时,却也将自己给套了进去。那就是大明公主所提的必须在申时前赶到指挥使衙门前的条件,不仅适用于冉泅等人,也适用于这些长老。
只是身为始作俑者,这不仅不适用于冉籴,冉籴还得主动带人去清除掉那些尸体才行。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