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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看着苏晴深这佯装生气的样子总是忍不住笑起来。
苏晴深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萌萌的。
苏晴深的脸蛋白里透红，轮廓分明，眼睛圆圆的，总是亮晶晶的。陆屿想那是因为苏晴深的眼睛里一直都是满满的笑意。
爱笑的女生运气不会太差。这句话被人们说过太多次。陆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认同这句话但是陆屿觉得不管苏晴深是不是爱笑她笑起来都是极其美丽的。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十分暖心。
“有时候我也会怀念我们的高中时代，想着想着就笑起来。苏晴深你会不会这样啊。”快到苏晴深的家里了。陆屿又觉得自己没有其他的话来打破沉静尽管这陈静也不算太坏。
但是他就是很想听见苏晴深的声音。
“会啊。才从学校出来那时候特别想那些从前的日子，想的心里发毛，恨不得有个时光机器，再次重来。”苏晴深笑着说。
“后来没了么”陆屿问。
“后来不想了至少也不像是从前那样心里发慌了。毕竟这是过去是一段历史。我想我能够做的只能是缅怀。”苏晴深如实回答。
陆屿笑着说是啊是啊。人都是不断地往前走的。
苏晴深听了这话不回应只是脸上带着笑容。
后来两个人就不再说话。
“今天多谢你。”下车的时候苏晴深对陆屿说。
“不用，我才是应该说谢谢的人啊。”陆屿拿起旁边的笔记本说道。
苏晴深说：“那个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给你买。”
如果没有后面的话该多好。
你要是喜欢我——
你要是喜欢我——
呵呵。
陆屿笑的不明所以。
苏晴深也没有多问只当是陆屿一直都很绅士。
挥手。
转身进了楼梯。
没有回头。
陆屿一直在楼下等着，直到估计着苏晴深已经到了家门口才发动车子离开。
印象中没有和苏晴深独自相处的机会。
只要有苏晴深的地方一定有顾清浅。
当然，那时候也没有独自见她的契机。
毕业以后出乎意料的将关系近了一步。
也许也不是近了一步，只是多了些机会讲话。
谁都没有改变。
陆屿心里明白得很。
********
张爱玲说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
我的状态就是这样啊。
青禾想。
在见了苏晴深之后回来已经有两个星期了，但是和苏夜的关系依然是时好时坏。
所谓坏也不是真的到了分手的时候而是两个人都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这让青禾觉得自己迟早是要失去苏夜的，尽管她本该见怪不怪的。
不告而别这是苏夜的方式，这么多年，他乐此不疲。
青禾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喜闻乐见才是。
然而到底是爱过的人，怎么可以如此轻易放弃呢。
“我们还是谈谈吧。”青禾说。
她没有说，我们还是最后一次谈谈吧。
青禾一直觉得每个人口里说出的每一句话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其实都会造成一定的损伤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人啊，还是应该慎言。
河水很蓝，河水中间有深棕色的石头，石头上长了三三两两的野花，野花是红色。树林葱郁鲜活，天空石青色的，有群鸟飞过。
阳光的光束洒在每个角落，树木的倒影有些散漫，是宁静的午后时光。
青禾看见苏夜给这幅画作题名——秘之森。
苏夜无论是油画还是水彩都能够得心应手，他的画总是让人感受到某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你不讨厌，你想要探索，你无从得知。
“谈什么？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这样慎重其事。”苏夜放下画笔说道。大约是一秒钟的时间苏夜又继续拿起画笔，但是不是继续创作，而是把画笔浸泡在洗笔筒里。
绿色的颜料漫开来，清澈务必的水慢慢被绿色所弥漫，水和颜料终于融合在一起，成为一桶绿色的水。
苏夜忽然想起了一些过去的光景。
既然是过去的光景自然是少不了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苏荷。
苏荷家的门前有一颗大樟树，苏荷说那是她爸妈结婚那一年种下去。苏夜却是不信的。因为那颗大樟树看起来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
第1186章 说真的，她能够活下来，真是个奇迹啊（）
也许是苏荷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总之，苏夜更愿意相信那是祖辈种下去的。真是棵美丽异常的樟树，它一点都不像是其他的樟树，因为吸收阳光就四散生长。苏荷家的樟树啊，笔直无比，直入云霄，十分壮观。苏荷家是当西晒，但是因为这棵茂盛的大樟树，苏荷的房间总是十分凉爽。苏荷可喜欢这棵树了。每次苏夜来找苏荷就会在这棵树下等着，苏荷知道苏夜来了，但是总是会有些羞涩，她就躲在阳台上悄悄的偷看苏夜。
苏夜不是不知道苏荷在，但是他总是装作不知道。
樟树下面有一个小池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池塘边上的树木，苏夜记不得那棵树的名字，但是记得那棵树的树皮总是蓝绿色的，美极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棵树的原因，这个小池塘的水常年四季都是蓝绿色。
清澈的蓝绿色。
苏荷总是笑着说这是一个魔力池塘，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女儿国里的井水一样。
但是啊，这个池塘的水才不会让人怀孕呢。
因为没有人敢喝啊。
苏夜记得苏荷说这话时候狡黠的笑容。
物是人非事事休。
“苏夜。苏夜。”
青禾连续叫了苏夜好声猜得到苏夜的回应。
青禾不知道苏夜忽然想到什么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青禾不想去多想，反正想得越多，心里就越发的沉重。
“你接着说。”苏夜从记忆里的大樟树蓝绿色的池水里走过来，他的心湿湿的，凉凉的。
“我说什么啊我说！你根本没有好好听我说话的意思。”一股无名之火森森的窜上来了，青禾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这样的不淡定不是你的风格。”苏夜冷静的说道。
青禾是冷静的。苏夜一直都是这样定义的。
苏夜喜欢青禾，但是不喜欢这样暴躁的青禾。因为记忆力的暴躁版本的青禾已经被他降住了。他不想再看见。
“我是怎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之间的问题。苏夜，我很爱你，你知道的，我比谁都要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离开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青禾带着哭腔说道。
“我知道。”苏夜依旧如此冷静。
青禾习惯了，但是她还是很愤怒，不过这次没有再像刚才一样的发飙。
青禾恢复理智。
“我去见过晴深了。”
“我知道。”苏夜抬头看了一眼青禾，目光再次离开。
“你不想知道晴深说什么了吗？”青禾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想她一定什么都不想和你说，甚至她还可能会迁怒于你。”我的女儿我清楚。虽然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本性难移。苏晴深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固执无比的孩子，又单纯善良。苏夜都明白。
“苏夜，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说——你没有任何猜测苏晴深的资格。你以为你是她的父亲你就有断定这件事情的资格吗，你错了，苏晴深不再是那时候的苏晴深，从你离开他以后她就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她固执但是不偏执，她单纯但是不无知，她善良但是不懦弱。她一直都知道她的路在哪里。就算没有你，她也会过得很好。不，她一直都过得很好，虽然物质上很匮乏，但是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要靠自己去挣。她很独立，她不再是依赖你的小小女孩了。”
青禾现在对苏晴深的感情很复杂，但是有一份心情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她和她曾经是最好的姐妹，她和她都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
真正的友情之花是永远不会凋零的。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你今天要和我谈的就是这些？”苏夜冷冷的说道。
“不是，我是想说我们和好如初。”青禾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题是偏离了自己的计划，现在不能够了，不然真的是完了，她和苏夜就要完了，她这么些年的青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想这样。
“我们没有吵架何谈和好如初。”苏夜其实是明知故问罢了。他在回避这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这些日子都不理我？你也不和我一起吃饭。”青禾说。那句没有一起睡觉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就算他们两个其实已经早有夫妻之实。
“我不想说话也没有胃口，仅此而已。”苏夜轻描淡写略过青禾表达的重点。
“不，你是不想和我说话。”青禾纠正道。在重要的问题面前，青禾从来不愿意含糊。
“呀呀呀本来想要蒙混过关的，看来还是逃不过你的法眼啊、”苏夜总算是愿意正面回应青禾了。
青禾却不敢放松半分。
她深爱这个男人，可是她却依然不是完全懂得这个男人。
她捉摸不透他。
“苏夜——”青禾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她想起许多往事，她觉得自己要被往事淹没了。
她需要他来拯救她。
“青禾，你什么都不必要说。我都懂得。”苏夜面色严峻。
“青禾。我啊没有详细和你说过我的过去，偶尔提起也是蜻蜓点水，或者自动省略。我很感激这些年来你都没有过问，但是其实我又希望你能够任性妄为的问我一次。我的心情很复杂。其实那时候你跟我说起苏晴深，还给我看了她的照片，我就确信你的朋友苏晴深就是我的女儿苏晴深。但是我没有说破。那时候其实是有私心的，你应该还记得我问了许多关于这个姑娘的事情，也问了她的家人。我以为我可以从你口中得知她对我的意见。谁知道竟然是落空。她竟然从未向你说过一次她的家事。她当我不存在。我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人。我那时候这样想。但是我也能原谅她。毕竟是我狠心抛弃了她。我甚至还给她留下了大笔的巨债。”
“说真的，她能够活下来，真是个奇迹啊。”
“毕竟是我的孩子，留着我的血。我心里对她还是抱有幻想的。我想亲眼看看她的笑脸。”
“可是我没有勇气，她是那么要强的人，她肯定是要恨我的。如果她认出我。”
第1187章 如果这是幸福的代价（）
当然也未必是因为这次恨我也许啊在很久以前就真的恨上我了。
苏夜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次他并没有对青禾说出来。
“我以为我可以放下这段亲情，直到她出现在我面前，那样毫无预兆的。我才知道我错了。”苏夜说。
青禾几次想要打断苏夜但是还是没有。
这次就让他痛痛快快的把一切想要真的说出来的事情如同洪水决堤那样全部倾泻而出吧。
青禾继续沉默，倾听。
苏夜继续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