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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曼侬,谢谢你的关心。」汪洋紧抓著话筒,紧紧地抓握著,声音很虚弱,闭著眼,只想要多听听她甜甜的声音。
「你声音不太有精神耶,你也生病了吗?要注意身体啦,不然怎么应付联考呢?」
「曼侬……」他在心里轻喊,不知道自己也叫出了声。
「什么?你要说什么?」
「没有,只是想叫叫你。」
「这样好奇怪。嘻!那我也要一直叫你──汪洋汪洋汪洋!」就算隔了一条电话线,她的声音还是好娇好甜好好听。
曼侬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她很快乐,她的梦想小小的。她的梦想也不过是嫁一个很爱的人,生两个孩子。
要说她有什么烦恼,顶多就是脸上偶尔长出一颗痘痘,就是天大地大的事情了,足以让她躲在家里哀叫三天。
她的快乐很简单,她的烦恼也很简单。
他好喜欢她,衷心希望她可以一直活得这么简单,不管快乐与悲伤,都可以简单地达成或解决。他喜欢她,不希望见她伤心难过,不希望她的人生过得太辛苦,不要她在情路上走得跌跌撞撞,要她很开心,一生都开心──就算她的开心不是来自于他,也没关系的。
他好喜欢她,好喜欢曼侬!
「汪洋,如果你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要说哦。我可以请爸爸帮你的,我是你的女朋友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你说你姊姊生病住院,那我找一天去看她好不好?假日的时候我可以去陪她哦,你快联考了,专心读书就好,我帮你去照顾她。」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帮我照顾姊姊?」他笑了,心口却是不断地泛酸,为了她体贴的话。他知道的,曼侬可以为了爱情付出所有,这是她喜欢一个人的方式。
「什么嘛!我可以学啊!只要我肯学,没什么学不会的!你敢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你的能耐。」他轻歎。说著:「曼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她害羞了。「没什么啦,我什么都还没做,你谢些什么啊?」
「不,我还是要谢谢你,也……对不起。」
没头没脑地被他对不起,何曼侬不解道:
「你在说什么呀?是不是你明天还是不能来上学呢?没关系啦,我知道你家里有事,暂时不能见面也是没有办法的嘛,不要说对不起啦。」
「对不起,对不起……」他还是说著,一直说著,紧闭的双眼已经湿润,声音悄悄哽咽,再不能成言。
再见了,曼侬,再见。
道了再见,挂上电话,切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联系。
心好痛,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像他的眼泪一直掉,住了脸也止不了。
再见,曼侬。对不起,曼侬。
明天,他就走了。离开台湾,举家搬到瑞士。
◎◎◎
「如果你想留下来也是可以的。」汪泽对弟弟说著。
汪洋只是摇头。
「你还是可以结婚,不要生孩子就好了。」
汪洋还是回以沉默。
汪泽转头看著坐在另一边的姊姊。她已陷入昏睡,身体还虚弱著,医院并不同意她出院,就如姊夫不肯同她意离婚的要求,于是她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时离开了,到机场与家人会合。如今也上了飞向瑞士的班机。
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是自卑,自卑让他们无法在最心爱的人面前说出真相。
姊姊宁愿姊夫一辈子不谅解,也不要他知道她……身上带有精神病的遗传,不要他知道她可能无法替他生下建康的孩子,如果被知道了,她宁愿死!
这就是爱情的结局。所以汪泽从来不敢爱,他也不要爱,任自己从一个温文有礼的青年变成了愤世嫉俗浑身带刺,不让人亲近。
这不是爱情可以化解的问题。
爱了,只会伤得更重。而他们又是如此骄傲的人。
汪泽只能轻轻拍著弟弟的肩膀,安慰道:
「往好处想,至少你处理得比大姊好一点。你们还小,那女孩子很快就会忘掉你的。」
不,他处理得一点也不好!汪洋想反驳,可是喉咙梗著的硬块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他知道曼侬将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他不好,他没有勇气告诉她妈妈的事,因为不敢看到她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
他不敢面对曼侬可能会害怕逃开的可能;也不愿看到曼侬知道后,却还是留在他身边陪他面对一切。
前者,他会心碎;后者,她会憔悴。都是很糟糕的。
他不知道能怎么办,只有不告而别。
再见了,曼侬。
不要原谅我,但请你忘了我。
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