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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关着,但太后与皇上都知道,此时,他们已无性命之忧。
因此,虽然行动依然受限制,可心中大石已然落下。
皇上扶着太后坐在软榻上,也问出了刚刚谷月霜问的那个问题:“谢天齐为何要带舅舅去冷宫呢?那可是原来钱嫔的居所啊!”
太后看着自己这个自小便没有受过什么不公平待遇的儿子,苦笑了一阵。
有愧()
冷宫门前。
康圣全被两名侍卫架着跟在谢天齐的身后; 虽然有些踉跄; 头上的发髻有些散乱; 额前飘下几缕碎发; 碎发中不乏银丝。
“康将军; 陪本王进去走走吧!”说罢便抬起脚; 作势往里走去。
“后宫圣地; 老夫老夫”虽然被人架着,可康圣全毕竟从武多年,他若真不想进去; 旁人也无可奈何。
“你究竟是不敢进去,还是”谢天齐漏出诡谲的笑意,瞬间变脸; 狠狠的问道:“还是你根本没脸进去!”
康圣全咬紧牙关; 额头青筋暴起,隐忍着不发作。
“来人; 给我拖进去!”谢天齐狠狠的说道。
话音刚落; 便又过来几人; 连抬带架的便将人给拖了进去。
踏进院门; 便是杂草丛生之地; 满院子的荒草; 地上薄雪覆盖,冷清中又添了几分萧条。
每走一步,脚下便“吱呀”一声; 那是鞋底与长了青苔的地上摩擦而出的声音。
一直走到了殿前的台阶上; 谢天齐便坐了下来。
对着被束缚住的康圣全说道:“瞧瞧你的好妹妹,我们大谢国的太后娘娘,都做了些什么?!有这么恨么?至于要这么绝么?!不要以为本王当初年纪小,便查不出东西来!皇城的秘密,本王知道的不比你少!”
康圣全双手握拳,却被人束缚在身后,想动都动不了。
他想解释,可是又开不了口!
他要如何解释当年的那场误会?如何?
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明明知道齐王在洛阳私下笼络人马,图谋不轨而不告发;为何钟连石三番四次夜探将军府而不与外人说;为何他们让他做什么,他便同意了。
皆是因为当年的那场误会。
他有愧!
在这个朝代,毁人清誉犹如断人活路,尤其是后宫的女人。
可是他也不想这样,也并非故意这样。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他那善妒的妹妹啊
那一年,钱氏因为生了皇五子而晋升为钱嫔,本是一介普通的宫女,一朝登上龙床,诞下皇子,便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先皇后宫妃嫔虽然众多,可有子嗣的甚少。而子嗣当中,皇子更少!因此这个孩子深得先皇与太皇太后的喜欢。连模样都和年幼时候的先皇一模一样,怎能不讨人喜爱?!
加之皇长子和二皇子那两年相继夭折,这让母妃并不尊贵的五皇子得到了先皇更多的关心与庇护,生怕有个闪失,这个孩子再没了。
钱嫔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博学的才华,可却知分寸,懂是非。
皇上每每被朝堂上的大臣们吵得头疼欲裂之时,便会来钱嫔这坐坐。一来可以看看自己的皇儿,二来也能喝上一壶钱嫔亲手调制的茶饮,更重要的是,他能得到一丝清净。
时日一长,便有很多风声传出来了。
有的说,众皇子们中五皇子与先皇最为相像了;有的说,钱嫔很快就会母凭子贵了;有的说,皇上欲立五皇子为储
这些风声自是会刮进当时身为皇后,也就是现如今的太后耳里。
那时,皇长子夭折,先皇还未再立太子人选。究竟是立长还是立贤,一直颇具争议。
身为后宫之主,且还有自己的孩子,当时的皇后自是不会允许有别的皇子来跟自家儿子争那个宝座!
可是,她还要“贤良”的美名,她不能让世人,特别是当时的皇上发现自己有这般恶毒的心思。因此,她便自导自演了一出“后妃勾引武将”的戏码。
没错,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兄长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她知道每逢初一十五,皇上都会留宿她的宫里。
因此那一日,便让人差钱嫔过来,又喊了兄长过来一起用午膳。
后妃和外臣在一桌用膳,本就不合规矩。奈何她钱嫔人微言轻,又怕得罪皇后,因此才忍了。
结果皇后居然在酒水里放了迷药,不止钱嫔,连康圣全这个武夫都被迷晕了。皇后趁着皇上没来之前,将两人扶到殿前的软榻之上。
还好,她并未做绝。
只是将康圣全前襟的衣领松了松,而钱嫔的衣服并未松动。
先皇当时虽有怀疑,可也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慑住了。
钱嫔躺在康圣全的身侧,虽然衣衫未解,可双颊微红的万种风情足以令他发狂。康圣全的的脖子那全是红色,领口处还解开了,露出小半个胸膛!
皇上并不傻,回去后,震怒消散了,他便能想通了内里的许多的弯弯绕。
然而,他是九五之尊,即便心中清楚,可他也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妃子在外臣那有这样的仪态的。
结局可想而知,皇上虽然没有治任何人的罪,可却再也没有去过钱嫔那。
五皇子虽然一直勤学苦读,加之有皇上的关注,因此不乏朝中某些大臣的支持,可终究抵不过先皇心中的小九九。
最是无情帝王家
先皇驾崩之前,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偷偷的将钱嫔处死了,死后对外宣称身染恶疾,暴毙而亡。死后晋升两级,抬为贵妃。葬礼的礼仪也是按照贵妃的祖制下葬的。
可是,逝者已逝,世上只剩谢天齐一人了。
且还被自己的父皇遣到千里之外的洛阳去当一个无权无兵的闲散王爷!
他当年年幼,并不知里面利害关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查明当年的真相。
隐忍多年,不就为了今日能为母妃报仇,也让他们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么?!
“过去这么多年了,殿下,也该放下了”康圣全自知是自己的胞妹做的太出格了,可对于当年之事,他也是受害者啊!
“若是本王,”谢天齐扭过头,眼中寒气逼人,挑眉问道:“杀了康均逸,然后,再若无其事的跟你说,‘将军,放下吧!’你作何感想?”
康圣全自知理亏,理论不过他,索性低头不语。
该来了
渐渐的,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还有杀伐声,由远及近。
“去瞧瞧。”谢天齐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安,站起身向手下人示意道。
“殿下,回头是岸啊。”康圣全的声音从后头响起。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本王砍了你!”谢天齐一个转身,剑已经架在了康圣全的脖颈处。
与太后与皇上不一样的是,康圣全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多了一分泰然自若。
好似,胸有成竹。
“你安排的?”看出康圣全的神色不对劲,谢天齐问道。
“不是老夫,但,老夫知道是谁”若是问这天底下还有谁最见不得他谢天齐出事,怕就是常宁长公主了。
原来常宁早就写了手书给身处近郊的平王和凌王,希望他们准备好兵力,来金陵救急。
可是,没有虎符怎可能调动的了兵力?
因此早在常宁长公主跟他们联系上之后,便让康圣全出面跟他们说了前因后果。
一来,毕竟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二来,他谢天齐不过是个洛阳的闲散王爷,谁都没有杀他之心。因此,只是做好了准备,万一谢天齐真的有了动作,立马会有人给他们带信,前来救驾。
“本王有虎符,他们能奈我何?!”谢天齐举着剑,已经有了癫狂之势。
刚刚谢天齐攻入太后宫中,将他们软禁之时,便首先夺得了虎符。
本以为,有了这,便能调令天下之兵马。
“朕在此,你觉得他们是听朕的,还是只看你的虎符?!”身后皇上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原来谷上北带着二王的兵马冲进宫来,首先便去解救了皇上与太后。
一来,能为自家女儿与未来的女婿多挣的一份情面;二来,万事还需皇上这个天子出面,才能镇得住!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他谢天齐到底还是棋差一招!谢天齐瞧着大势已去,颓然的垂下双臂。架在康圣全脖颈之上的那柄剑,便也悄然滑落到地上。
“士可杀,不可辱!”谢天齐想起又得在他们的脚下苟延残喘,不禁想举起剑,抹了脖子,一了百了。
康圣全眼疾手快的将剑抢过来,还顺道用一只大手便将他两只手都反扭至背后,且看上去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放开我!放开我!康圣全,你卑鄙!你刚刚是故意的!”此时才想起刚刚康圣全乖巧如猫咪,任他宰割,可不是祥装的么!
为的不过是让他放松警惕而已!如此险恶用心,卑劣!!!
“既然你这般想念你的母妃,朕便成全你!”皇上嘴角微挑,漏出一抹笑意来。
“皇上,答应过霜儿的啊,怎能言而无信?”突然谷月霜从后面的众将士群众冲了过来,张开双臂,像护犊子一般护住身后的五舅舅。
“霜儿,算了,成王败寇”谢天齐摇着头,无限落寞。
“霜儿,他是你的舅舅,难道朕就不是了么?为何你这般护着他?”皇上此时心生不满了起来。
同样是舅舅,怎的差距那般大?!
想起刚刚在殿中,霜儿那般逼着自己和母后要赐给他这个乱臣贼子免死金牌,气就不打一处来!
出征()
“既然都是舅舅; 又何必自相残杀呢?!”谷月霜的眉头拧成结; 无不叹息。
“国有国法; 家有家规; 霜儿; 不得胡闹!”谷上北从后头走上前; 拽住女儿的手腕; 硬生生的将女儿给拽走了。
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莫要被牵连就不错的了!谷上北就是因为看透了这一切,才同意将女儿许配给田云箫这个布衣子弟的。
“谷候说的对,国有国法; 家有家规。国,在家之上,他谢天齐今日不但妄图弑兄; 还想篡得皇位!国法、家规叫他践踏了个遍!且他还是皇室子弟; 比平民犯罪那更是罪加一等!岂能轻饶?!”
说完话还冷哼一声,不过; 转瞬便又缓下了语气。
“奈何; 你不念及亲情; 朕尚要念及父皇临终之前的嘱托。父皇曾有遗诏; 若是将来某日五子犯了滔天大罪; 要网开一面; 不得刨根究底!”
此话说完,全场震惊。
原来,原来父皇心中还有我谢天齐突然跪下; 低头痛哭流涕。
原来; 即便自己不帮着五舅舅夺得免死金牌,他也不会死谷月霜突然松了口气。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一拂袖,脸上怒气又上来了,“来人啊,将谢天齐”
“等等!”谷月霜此时挣脱开父亲,再次跑到皇上身侧,微微欠身,掏出一块免死金牌,放置双手之上,举过头顶,递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您忘了这个”谷月霜低下了头。
田云箫见此情景,不得不审视的看了看皇上。反正王爷失利之后的部署他们已经做好了,只要不是当场问斩,他们都有办法救得王爷。
现在,只看皇上怎么做了。
可皇上脸上并无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