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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手还握着左手,手中提着绳索,在外人看来,还是好好的绑住的样子。
抿了抿干裂的嘴角,尽量佝偻起身子,缩小身形,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巨大的棉质幕帘很快的遮掩起我的身躯,幕帘下巨大的光滑的流苏微微扫动着我的脚掌。我迅速的丢弃绳索,从角落里拾起一块废弃的桌布裹在自己身上,硬质麻布划得皮肤生疼。迅速的扫一眼忙碌的安然的人群,然后飞快的转身,冲向后台那扇狭窄的小窗。
巨大的后台已经空荡荡了,黑沉阴暗的空气逼得我大口大口的喘息。隐隐的光线从墙面上那扇小窗透出来,能很清晰的看到四周升腾的微小颗粒。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遥望那扇小窗,脚下一刻也不敢停息。
脚步声很清晰的在沉静的空间里回荡着。
近了。我奔跑。赤‘裸的脚掌不知道被什么生生刺进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锐利的刺痛。可我,一刻也不敢停息。眼睛直直的望向那扇光亮。我怕,我怕一闭眼,它就会从我生命中消失,永不开启。
站在小窗前,头吃力的仰起。我的一只手还按着粗糙的桌布,另一只手惊惶的捂住眼睛。明明知道只要再翻过这扇小窗就成功了,可心里忽然难过的不得了,我抿紧了嘴唇,泪珠从强撑开的双眼中大颗大颗的滚下来。
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的绝望呢。是不是我靠自己逃离了,就意味着季笙真的不是那么的在乎我……
可是,我明明已经等不起了呀。我要见他,要见他,要见他。
我的双脚踩到了矮桌上,用力踮起脚尖,可是,余出的一只手,仅仅能够到窗户的边缘。
我已经能听到隔壁正厅警卫的呼喊声。他们说,少了一个孩子,叫季禾的孩子。
我的一只手还扒在窗沿上。我想要逃出去,可是,我个子太小了。我跳不过去。
我跳不过去啊。季笙,明明我的一只手已经够到窗子的边缘了,只差这么一点点了呀。
身后有人冲了过来,我的身躯被冰冷的呼吸声吹动。颤栗。
他们恶劣的抽掉我脚下的桌子,我的一只手扒住窗沿,身体空空的吊了起来。
我忽然感到一种委屈。好像吃了很多很多苦,季笙就站在我面前似的。
一只手的力量已经不够吊住身体,毫不犹豫的松开那只按着桌布的手去扒住窗沿。桌布很快的从我身体上滑了下去。
我的身体又一次暴露在他们面前了,我听到很猥亵的男人们的哄笑。我面无表情的睁大双眼,手指死死地扣紧磨得极为光滑的窗台,直到一截指甲折断,瞬间撕破了皮,流出了血,我抿紧嘴唇,依旧孩子气的执拗着,用尽全力将视线投向遥远的光亮的窗外。我迷茫的眨着眼睛,双手死死的攀住窗子的边缘,反反复复的想着,为什么,为什么,就是逃不掉了呢。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呀。
季笙,我好难过。
感受到从窗外刺进来的欢乐干净的阳光,薄薄的,暖暖的温度让我痛到撕心裂肺,然后,忽然失去了所有感觉。
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我对生活,对光亮,所做的努力,全部,全部都付之东流了呢。
为什么。怎么总是这样。前世。今生。
季笙啊,看看我吧,我还是逃不过了呢,接下来,迎接我的,应该是无比惨痛的惩罚吧。
我的手被一只纤细的手生硬的掰开,我有些迟钝的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他脸上是苍白的病态,鼻梁上架着精致的黑丝镜框。他的眼中闪着炙热的光芒。
他痴迷的上下打量我,跟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说,爸爸,你看他多么完美呀。
{二十二}少年
我的手被一只纤细的手生硬的掰开,我有些迟钝的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他脸上是苍白的病态,鼻梁上架着精致的黑丝镜框。他的眼中闪着炙热的光芒。
他痴迷的上下打量我,跟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说,爸爸,爸爸,你看他多么完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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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季禾后,任性过三次。没有一次有好的结果。
第一次,那个醉酒的舞妓把我错认为她的儿子,我很顽劣的告诉她认错了。然后,我收获了狠狠的一巴掌。
第二次,我拒绝了季笙帮我擦湿发,并且固执的用沉默来回应他。这件事成为我心中无法磨灭的阴影。
第三次……就是我关在笼子里时很恶劣的挑战了给我送饭的少年。把蛇放进他的领口。
这第三次的结果……
有些迟钝的想到这,少年紧紧挨着我坐下了,手臂紧紧地缠住我。他如同孩子一样急切的看着我,很用力的眨着眼睛。我想着,那本应该是五岁孩童才有的表情啊。
“你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季……禾……”他有些迷朦的眯了眯眼睛。“嗯,就是,就是……季禾。你就叫季禾呀。”他的眼睛忽然迸发出喜悦的光芒,讨喜一样的拽着我的袖子,苍白的面庞上开出妖娆的花儿来。
我微笑了下。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他的脸靠得更近,两只眼睛直直的看向我。我屏住呼吸。
“你怎么不怕我的小乖呢……”他微微歪着头,脸上很快的变幻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小乖可是我养了四年的宠物啊,它有毒你知道吗?我家的大管家就是被小乖亲了一下就长睡不醒啦,你没见过别人看见我的小乖的样子啊。”他淡淡的双眉挑了起来,忍俊不禁的脸在阳光下闪出光泽。我忽然想起了热带雨林盛开的妖娆的食人花。
“哎,你怎么不怕呢……”他的纤细苍白的手指伸过来触摸我的侧脸。他赞叹的眨着眼睛。
“我恨过一个人,我想要杀死他,很想很想。”我抿了抿嘴角,缓慢的眨着眼睛,“毒蛇……仅仅是杀死他的诸多方式中的一种……我……研究过一段时间……”你的小乖,它身体的构造,脾性,什么时候毒性最烈,攻击性强……我都很清楚很清楚。怎么会怕呢。
面庞上的手很快的移动到我的唇边,他很用力的捂住我的嘴巴。他向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飞快的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他称为父亲的男人。
“嘘……小声点,小声点……”他嗔怪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不可抑制的弯起来,“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忽然有些羞涩的扶了扶黑丝眼睛,嘴唇靠近我的耳朵,气息如同绒絮一样扫过我的脖颈。
“我啊,也有一个想要杀死的人啊,很想很想……”
我的嘴巴被他的手封住,有些困难的眨着眼睛。
“那个人啊,就是……他……”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个男人,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正端正的坐在驾驶座上,全神贯注的把握着向盘。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不自主的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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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对父子买下来,安置在他们别墅最顶层的阁楼里。
他们没有给我衣服。我真的成了那个男孩子的一只狗。
那个少年跟我说,他恨他父亲,恨极了。他恨他背叛了他母亲,恨他需要继承人的时候才想起孤儿院的他。所以,他想要杀死他,如同我要杀卫清一样,渴望到极致了。那不是一种冲动,是一天一天在漫长的时间的煎熬中累积起来的结结实实的执着与坚定。
那个少年跟我说,他的父亲喜欢男孩子。他很用力的看着我说,就是你这种啊,像天使一样干净。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应该把你带回来的。
像天使一样干净吗。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来。
他说,等你去了他的房间,就把这包药倒进他的咖啡里。然后,我就放你离开。
第一句是命令,第二句是谎言。
听他说话的时候,我努力睁大双眼,很天真的点着头,开心的扬起眉梢。
真的,真的吗,你就要放我离开吗,那太好了。
他用力的点着头,像在哄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睡觉一样,轻柔的抚摸我的头。
他把自己的零食统统递过来,一件一件的撕开包装。
给你,给你,都给你。你以前一定没吃过吧,都是那个男人给我买的。可是,我才不想吃呢。他冷笑着撇起嘴角。那个男人,他的心,是黑的呀。是冷的呀。等他死了,我挖出来给你看一看。
我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不可抑止的笑意。他深爱着他的父亲呀,正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无法容忍了,所以恨了。
是这样吗?可怜的孩子。
我接过了所有的食物,用季禾稚嫩甜腻的嗓音说,谢谢你,我很开心呢。
是真的。很开心。那个少年,他,凭什么,那么相信我呢。
连我自己都没相信过自己呀。我有些自嘲的垂下眼帘,双手交握在唇边,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其实在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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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光着身子,仰起头,身前戴着黑框眼镜的绅士正专注的看着我。
我笑笑,手中的咖啡端上去。
那个人没有接,我伸着胳膊,他把手放在我胸前。
咖啡在杯中荡开了一圈又一圈,我有些颤抖,不是害怕,只是心里有点恶心和难过。
那个人的视线从我的胸前转移到我脸上,嘴角弯起来,“我知道,你什么都懂。”
我点点头,“不喝咖啡吗。”
“那个孩子让你过来的?”
我点点头,把咖啡向前送,压着声音,“喝咖啡吧。”
他看着咖啡,眉梢动了动,“你渴不渴……”
我抬起头,那个人嘴角弯成完美的角度,眼睛含着笑意注视着我。
我看着杯中咖啡渐渐消隐的泡沫,说的一字一顿,“这咖啡,我不想喝。”
那个人挑眉,“哦?为什么?”
我眼睛看着他,“我还有没做的事要做完,在这之前,我不能出任何事。”
他极为夸张的点点头,接过咖啡放在桌子上,用手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用力按到他胸前,声音很轻,“不喝……那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我沉默。
他的手用了些力,“怎么样……?”
我摇摇头,“不想。”
他抓着我的头发让我抬起头来看他,“不……想……?哦……不想啊。”
我的呼吸不自主加深,发根被拉得丝丝拉拉的痛,我皱着眉,眯起眼睛,吃力的张嘴,“我要把身体留给一个人……”
他的一只手顺着肩膀滑下来,然后掐着我的胯部,“我只是不喜欢逼孩子做……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但是……”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手卡住我的脖子,我听到他说,“不听话的小孩儿,没一个能活着出去……”
{二十九}笙情
雨下得很大,黑色跑车像鱼一样在湿黑的路面上滑行。
“少爷。”
“……”按下接听键,季笙没有说话。
“……发现了小少爷的踪迹……”
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像梦一样飘渺起来。季笙用力睁起眼睛,心跳一点一点失去节奏。
三天前,“人市”上有一个逃跑的男孩子,据在场的人讲,那个孩子的名字好像带有禾字,而且……诸多描述与……小少爷的体态非常相符。还有……就是……
电话里的声音迟疑了起来。
人……市……?季笙俊秀的双眉很明显的剪动了下,胸腔仿佛骤然被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