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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将离这才发现肃遮暮并不是不生气了,而是从愤怒变成了阴阳怪气。
“我才没有……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位女生我没见过而已啊!再说,之前那女人也不是我的什么老相好!”
“一口一个将离,一口一个素琴,还不是老相好么?”
迟将离急了:“我都说了不认识她了!什么素琴的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和我没关系!”
肃遮暮思索了一下,说:“也是,你是太子,就算天性风流也不至于会找那种货色。那个叫素琴的从服饰上看不过是在宫内打杂的,连个宫女都算不上。太子殿下的品味也不至于那么差吧。”
迟将离真是快被气死!一边是风流的太子,一边是搞玻璃的死囚,两边各有风流债就等着她这个穿越来的替死鬼背黑锅!这双重身份都和她没有关系好不好啊!
不想被误会是什么风流的角色!一点都不想!
肃遮暮见迟将离憋着一肚子的气不知如何发泄,心中的怒气也就消掉了一半。正要唤人去沐浴,却听迟将离说:
“我不是太子。”
肃遮暮回头看她。
迟将离的目光很真诚,连同声音都很沉静。就因为这份沉静,才更让人觉得她所言非虚:“我不是太子,也不是迟将离,我只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肃遮暮皱眉:“你犯什么病?”
迟将离本还想再说下去,没想到肃遮暮是这番不信任的态度,大大打击了迟将离想要倾诉的**。迟将离软了身子下去,挥挥手说:“没什么,你去洗澡吧。”
肃遮暮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歉意,却又不想坦诚地承认,只问道:“驸马爷不一起洗?”
迟将离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驸马爷在生什么气?本宫都未生你气了。”
没有再一次折腾的耐心,迟将离躺到床上翻了个身,用背对着肃遮暮,不想再与她说话。
肃遮暮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缩成一团的姑娘有种很好玩的感觉,便走上前戳了一下。迟将离手臂不耐烦地往后挥了挥,像是赶苍蝇一般,肃遮暮童心又起,再去戳她脑袋。
“做什么!”迟将离怒吼,从床上跳起来,“再戳我就翻脸喽!”
肃遮暮不怒反笑:“哎哟好啊驸马爷,快点翻脸给奴家看看,让奴家看看驸马爷威风八面的模样呀。”
迟将离两眼一翻:“幼稚!”
肃遮暮用袖子遮着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仿佛看见迟将离被自己逗到生气她就能笑一晚上。
肃遮暮和迟将离这趟回来自然不是来度假的,南雍的皇帝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人来吵醒她们俩,说有很多新鲜有趣的事情要与公主一同分享。
肃遮暮是早朝惯了的人,她倒是对睡眠没有太多渴求,但迟将离向来都是黑白颠倒的作息,这大早上就起床让她非常不适应。
“好想喝咖啡……”女婢一边给迟将离梳妆她一边打呵欠说。
“咖啡是什么?”坐在她身边头发已经盘起的肃遮暮问道。
迟将离鄙视她:“昨晚不听,以后都没机会知道了。”顺便还做了个鬼脸。
肃遮暮定定地、无表情地看着她,迟将离已经做好了她要发飙的准备,结果却收到她一句“真可爱”,差点下巴都脱臼了。
“你……没事吧你。”
“夸你也不行?”
“没有不行……”
肃遮暮太坦诚,反而让迟将离束手束脚的了。
奇怪,这个家伙最近怎么了?迟将离头顶上冒起几个问号。自从来南雍开始她就一直处于这情绪的大起大落状态……大概是癫痫的前兆,还是要好好防备一下为妙。
肃遮暮与迟将离同行,带了随身的四个女婢和四个侍卫,几乎是无防备就赴约了。
当迟将离和肃遮暮一同来到南雍的慕天场时,一下轿子迟将离就被慕天场上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慕天场有些类似斗兽场,一个碗形的庞大建筑,四周是开台,内部凹陷处站立的是一排排南雍的精兵。
肃遮暮被安排在第一排正中间就坐,身边站着四个女婢,她的贴身侍卫却被安排和迟将离一起,和肃遮暮相隔了十五排的位置上。
迟将离对这个位置的安排很忐忑,坐立不安想要挪到肃遮暮的身边。南雍皇帝却突然拍拍她肩膀说:“皇儿,莫着急,等表演结束再与你公主一块回去。”
肃遮暮回头看迟将离,微微地摇了摇头,迟将离会意是要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再望一眼这黑压压的南雍精兵,怎么看都是陷阱啊!
☆、42
忽地,鼓声大作,齐刷刷的呐喊声从场内传来,震得迟将离头皮发麻。
南雍精兵开始了作战表演。领头的将士穿着一身雄赳赳的铠甲,他做一个动作连带着一声呐喊,身后的精兵便重复他的动作。如此反复了十个动作之后,将士把手中的长矛一举,精兵大喊一声集体卧倒。从看台上望下去,那么多人居然能在同一时间整齐一致地倒地,又在瞬间跳跃站起,场面的确壮观。
迟将离心想,不会就真的来看表演就算了吧?难道南雍就是想要给肃遮暮显露一下威风而已?但这种程度的威风恐怕肃遮暮是看不上眼的,就她亲眼见到的北卫士兵和皇宫的盛况,南雍这太明显太做作的显山露水还是非常不够看。
迟将离的思绪稍微飘移了一些,领头将士开始了个人表演。他手中的长矛凌空乱舞,突然由一根变成了两根。他双手持矛大吼一声掷向空中,空气发出沉重刺耳的划破声响。
长矛还在空中飞行,将士收到身旁人递来的大刀,又开始眼花缭乱的舞弄。沉重的大刀在他手中变得若羽毛般轻盈,挥舞的速度极快,快到大刀变成了包围在他身边的光束。
坐在她正前方的肃遮暮额前流海被不断吹起,刮起她流海的,正是大刀挥舞起的劲风。
那将士大喝一声凌空劈下,刀刃直砍大地,轰然一声土地“噼啪”作响,一道深深的沟壑立马显现,沟壑的尖端直指看台上的肃遮暮。
迟将离怎么都觉得这一幕有奇异的威慑力在慢慢靠近肃遮暮?
肃遮暮却是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畏惧地盯着对方看。
先前被掷出的长矛受重力的召唤垂直落下,将士也不知道是有多爱吼,粗实的双手弃了大刀,飞身而起悬空接住了两只长矛,双臂在空中划出两个半圆,竟把长矛向肃遮暮的方向猛刺出去。
迟将离大惊,站起来“啊”了一声。还未等她叫完,两支长矛便从肃遮暮的双颊掠过,插…入了她身后的石阶上。
肃遮暮被扬起的长发缓缓落下,搭回了肩头。而那长矛还在嗡嗡作响。站在肃遮暮身边的四名女婢和她一样,动也未动。
迟将离看了半天确定肃遮暮毫发无损,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回原地。手指一搓,掌心里居然都是汗!
“真是的,怎么搞的,这要吓坏我们宝贝公主的!”南雍皇帝佯装责备道,口上是如此说,可是神情自若甚至透着几分喜悦,一点都没有真的责备之意。
将士也是傲慢地单膝跪地,抱拳道:“下官只是想要逗公主开心,并无蓄意冒犯之意,请公主恕罪。”
这稀稀拉拉的道歉肃遮暮也不理会,动也不动。
将士听不到动静,好奇地抬头看来。
只见骄阳下北卫的公主面不改色,两只长矛的偷袭似乎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甚至还能淡淡微笑:
“本宫看得这杂耍甚是开心,将军不用停歇,继续表演吧。”
杂耍?!
将士这二十多年的苦练被肃遮暮说成了杂耍,心里不禁火大,可是又不好发作,只能暗自哼了一声站起来。
肃遮暮单臂向后抓住那根长矛说:“将军,这要还与你才好继续表演吧。”
那将士不屑道:“公主那纤纤弱质的身子,别说是把下官的长矛拔…出,就算是双臂抬起也是相当费力的!那长矛就送给公主好了!定在公主的身侧,比你的小婢女要厉害多了!哈哈哈!”将士越说越得意,笑声朗朗,这么大的场地内竟全数被他的声音填满,可见其内力深厚程度。
迟将离沿着看台边缘往下走,慌慌张张地想要到肃遮暮身边——虽然她不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能做什么,可是她不在她身侧就非常不踏实。
肃遮暮对着将士笑道:“不客气,将军的东西……”突然手臂一滞,猛地往前一抖,那长矛竟被她单臂拔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娇蛮公主臂力如此惊人。
肃遮暮把长矛放到女婢的手中道:“还是还给将军吧。”
那将士心中一凛,杀气迎面扑来让他心跳猛然加快!
结果长矛的女婢以极快的速度把长矛回掷了回去,将士见长矛直扑他面门,根本就不是吓唬人的把戏,急忙往一侧闪躲。他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反应已是极快。只听“噗”地一声,长矛的尖端没入土地之中。
将士面如土色,这会儿才感觉到脸上火辣,一抹,鲜血粘在了手指上。
“真抱歉,本宫的小女婢功夫不到家,只是想把长矛还给将军而已,差点要了将军的命。将军可别见怪啊。”肃遮暮气定神闲,还端起手边的茶杯慢腾腾地饮了一口茶。
那将士心中又恼又惊,先前完全没有注意过公主身边的小丫鬟,这下定目一看才察觉那小丫头目光如炬,下盘稳健,再结合这一掷而来的平稳强韧的力度……这绝对是绝顶高手!
再看公主身边另外三位女婢,各个气息平衡,吐纳缓慢,怕功夫不在先前那一位之下……
这公主,分明就是有备而来!虽她没带上千兵马,可这四位高手却能抵上百人!更别说那四名更加低调的侍卫了……
北卫居然有这么多高手,将士心中发凉,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你没事吧……”迟将离走来握住肃遮暮的手,发现自己手汗不少,但肃遮暮的手依旧是凉的。
“无碍。”肃遮暮的冷静并不是装的,她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南雍皇帝的目光在肃遮暮和迟将离的身上流转,看了站在角落里的胤碎夜一眼,胤碎夜会意,走了过来。
“毒已成熟?”南雍皇帝压低声音说。
胤碎夜很不喜欢老狐狸的声音和永远带着酒味的口气,让她屏住呼吸。
“早已成熟。”
“该下手了。”
胤碎夜淡笑:“是。”
于是胤碎夜明白了南雍皇帝的想法。
她调查了,那素琴的确是迟将离的老相好,在当宫女之前那素琴还曾经关押在天牢里。胤碎夜杀了素琴,从她房里搜出黄金一百两,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是能存下这么多私房钱的人。看来她是已经被南雍皇帝收买了,和迟将离的接近只是在试探迟将离和肃遮暮二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肃遮暮对迟将离的上心程度应该是让皇帝满意的,但皇帝也是留了一手,他不相信公主来到南雍会戒备如此松懈地来,他应该早就怀疑其中有隐情。果然,肃遮暮身边的都是绝顶高手,想要杀她并不容易。
今天这场观摩一是想要给肃遮暮一个下马威,二也是想要探个虚实。没想到下马威这招倒是肃遮暮先给用上了……
既然有高手在侧,而公主和驸马的关系又那么好,驸马自然就成为了一把可以直插公主心脏的暗器。
胤碎夜走到看台的最边上,张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