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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遮暮应:“若是处理完正事,朕一定回宫陪你。”
“嗯,那今夜,不见不散。”
迟将离的晃神很明显是心里有事,肃遮暮并未问她有何事,只想着速速把那些奏折给处理完毕。
回到军审处,却见新科状元屋漫清也在此。按理来说,文科状元要在朝中任职一年后再视其表现决定是否进入与皇帝直接对话以决定国家要事的机要所在——军审处。但这屋漫清倒是很性急。
见肃遮暮驾到,众大学士行礼。
还未等肃遮暮开口询问,屋漫清自己就说了:“陛下,微臣知晓这里不是微臣能来的地方,但微臣从小的志向就是壮我北卫!于是一直都在用功读书,终于寒窗十载考取了功名,也终于见到了陛下龙颜!微臣一直都向往能入驻军审处,琼大人是看微臣报国心切,今日破例让微臣进军审处瞻观,微臣已瞻观完毕,这就先行告退了。”
肃遮暮完全不理会她的话,说道:“你抬头让朕看看。”
屋漫清抬头,那双目入深湖一般平静。
“朕以前可有见过你?”
“这是微臣第一次见陛下龙颜。”
“你有种,让我很熟悉的感觉……你身上的香味,是什么味?”
肃遮暮不说,屋内其他的大学士都没发现,经她这一提点,再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幽香韧性强,犹如蜘蛛丝一般,一旦感觉到之后便缠绕在你心头,久久不能扯去。
“陛下果然观察力过人。”屋漫清说道,“这是我家乡,淮下乡间的一种草药提炼出来的香薰,微臣娘亲一直都用这种香薰缀衫。”
肃遮暮看屋漫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道不清,这可以理解。但嗅觉的记忆力是所有器官中最好的,闻过一次之后再闻到相似的气味就很容易记忆起。肃遮暮确定这个味道她有闻过,只是不确定是在哪里闻过。
屋漫清再一次请求离开,肃遮暮遂了她的心意。
每日肃遮暮都要从税收、军事、边塞、民怨等诸多方面和大学士们周旋,有些时候肃遮暮觉得自己是一国之君,这些她都要承担。有时候她只觉得烦、烦、烦!
迟将离对她的态度让她阴郁——明明已经这般宠爱她,甚至都已经把自己交予她了,她还要如何?难道要我每日每刻都守着她才罢休吗?这怎么可能!朕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若是有一点差池,这整个江山可以在瞬间崩塌,这些国事不得不放在第一时间处理!
看来人是不能宠,一宠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要冷落她几日,让她来哄着朕!
肃遮暮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想到迟将离奋不顾身为她挡刀,满怀深情地对她袒露爱意,她又觉得不忍心了。
世间又有几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拼上性命?其实在那个时候肃遮暮就已经喜欢上了迟将离,只是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察觉出了这时间未免早得离谱。
所以现在,迟将离曾经为她付出的一切,现在就要回报给她了。
想要让迟将离开心,甚至想要给予她最好的,肃遮暮并不是那么擅于表达的人,但她一直都在用最真实的行动来表达她的在意。
可是就是这种太过激烈的在意,让肃遮暮有种自己会输的感觉,没错,就是输给迟将离。
若有天迟将离要反她,她真的能一剑杀死她吗?这比让她在江山和驸马之间选择一个还要难……
大臣们说的没错,迟将离就是这样一个隐患。不想要自己被谁牵绊更不想自己会是一个因为感情而软弱的君主,可是现在的肃遮暮就是这样,她无法改变没有了退路。
原来迟将离的步步温柔正是为自己夺得了最后一剑封喉的权利,肃遮暮大概只能期盼,这个她如此信任的人,能像现在,一直站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长假一去不回来!
☆、92第 92 章
屋漫清回乡耀祖之后很快就回到朝中上任;每次早朝肃遮暮都能见到她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官服站在众大臣中间。 屋漫清言谈举止甚是儒雅,肃遮暮已经听到有人说见到屋大人就想起当年的煦大人,而之后总要补一句——煦大人真是可惜了。
那日肃遮暮习课习到有些困顿,从御书房中走出来;打算走去御花园中舒筋活络一番;却不巧听见屋漫清在向别的大臣打听煦西窗的事情。
“原来;我竟和那位煦大人有如此多相似之处……据说煦大人和皇上有着不解之缘;这可是实情?”屋漫清这一问是吓坏了对方;那位大臣用最细声好心提醒同僚:
“屋大人不可无言乱语;别说这皇宫之内都是皇上的地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的私事还是少打听为秒啊。”
“可,总觉得陛下不是那么开心,总是有心事的样子。”屋漫清说这句话的时候甚是天真,望着远处飞回的大雁,眼睛里竟聚满了泪水。
肃遮暮未现身,走开了。
凤弦宫的扩建基本上完工,迟将离走在这冷清的宫中更显寂寞。
她思念能与她谈心的清流,甚至思念那个总是逗弄她却又敢爱敢恨的胤碎夜……自从南雍一战之后胤碎夜消失无影,但迟将离并不觉得她已死。迟将离羡慕胤碎夜,可以为了挚爱的人那一把骨灰,把自己的余生贡献出去。若是让迟将离选择,她或许会选择像胤碎夜那样的人生。
在宫中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忆起前尘往事,迟将离都快要不知道时间是否还继续在前进了。
当她还是社会主义的好少女时,她觉得自己生活充满了乐趣。每天都有那么多的难题需要攻克,有那么多的第一名需要争取。当她慢慢爬上人们所谓的顶峰时,她突然又怀疑自己的人生是否真的有意义。她并不喜欢读历史,但从个别阅读过的历史书和电影中,她见识到了动荡年代里为祖国、为亲人抛头颅洒热血,那些奋不顾身的人们的情操,她甚至渴望能拥有那样的人生,至少比在和平年代碌碌无为要好。
来到这个年代,她以为人生会有许多的不同,但到现在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她陷入的是一个更加缓慢而无用的年代。
人命如草菅,只因为统治者的一句话、一个念头就有多少人要死。而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人们甚至不能留下一个名讳。这才是真的尘埃,时光之流一冲刷,这些尘埃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而她现在,这尘埃,正在虚度她仅有一次的生命。她的心慌程度,不是任何麻木的被统治阶级百姓能明白的。
迟将离失魂落魄之时,突然又重逢清流。
那日迟将离不过坐在窗台边发呆,突然一个身影闪了过来,迟将离大惊,听见侍卫敲门声:“驸马爷,请问您是否见到了刺客!”
迟将离见一双眼睛从窗檐下探出,那不是清流是谁!
“没有,我这里没有刺客。”迟将离回应。
“驸马爷真的无恙?”侍卫迟迟不肯走。
迟将离佯装生气:“扰我读书者是你们。”
侍卫这才离去。
清流从窗檐跃入,一身狼藉。迟将离想起肃遮暮说过不会让清流再接近皇宫,没想到清流硬闯了进来。
“陛下要小心,微臣听闻南雍那叛军密谋在近期企图对陛下不利,且已经有奸细潜入了北卫的皇宫之中!陛下千万小心,微臣只是来说这些的,说完马上离开……”
迟将离见清流胳膊上正在淌血,什么也不多说先为清流止血。
“陛下!微臣自己来包扎便好!”清流哪里敢让自己的国君为自己包扎,挣扎起,却被迟将离拉了回来。
“我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在无聊地度日。就算是这样的我,也还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我吗?”
清流分明看见迟将离发红的眼眶,在这一刻,清流有一种完全无法言说的**在疯狂滋长。他扣住迟将离的手腕,颤抖地唤道:“陛下……”
门是被侍卫撞开的,在门大开灌进风的那一刻迟将离才听见“皇太后驾到”这几个字。
肃遮暮又是多日未回凤弦宫,皇太后召见她几次她都以国事太忙为借口没有去,最后还是皇太后亲自去找她的。
“驸马爷断袖之癖你可知?”关上屋门,就母女二人的时候,皇太后直言不讳。
肃遮暮手中的奏折未放下,目光也没有赐予对方。
“暮儿,哀家是在担心你,你不必用此态度对待哀家。哀家知你对驸马一片心意,但这件事已经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你若不吭声,只是你自己吃亏而已。难怪大婚数年也未有子嗣,驸马竟好男风!这种事让皇家颜面何存!”皇太后措辞激动,见肃遮暮还是未有回应,继续道,“莫非你早就知道?”
“母后。”肃遮暮淡淡地回应,“事情并不像母后所想。”
“那到底真心为何,你倒是说出来让哀家弄个明白。”
肃遮暮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气:“三言两语难说尽。”
皇太后坐到她身边,疼惜地抚摸她的肩膀:“暮儿,别委屈自己。你是当今皇上,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那一个窝囊的驸马,这又是何必呢?依哀家看,那驸马和南雍的小厮都该一并斩除。”
肃遮暮心烦:“母后,这件事朕自会处理,母后莫担心。若是母后心情不好,朕可唤人陪伴母后南下散心。”
“哼!”皇太后不耐地站起,一甩衣袖,“哀家自是为你好,你是哀家的亲生女儿,哀家为你担忧难道还错了么!你就这么想要让哀家离你远远的?”
“……朕并无此意。”
“算了,你的事哀家不想管,但人言可畏,你是一国之君,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撂下这句话皇太后就走了,肃遮暮再次执起手中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就在肃遮暮入住御书房的第七日,逢画匆匆忙忙地跑来求见。肃遮暮谁也不想见,叫人差逢画离开。逢画斗胆,冲进御书房,脖子上都被架上刀了,却依旧大喊:“陛下!驸马爷失踪了!”
这一喊,把肃遮暮从椅子上喊了起来。
“失踪?”
逢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没能照看好驸马爷!今儿一早逢画按时去给驸马爷请安,为驸马爷梳妆,结果怎么敲门都没人应答!逢画怕……怕驸马爷有什么闪失,就壮着胆子推门进去了。结果屋内一个人都没有,驸马爷也没有跟奴婢说她去了何处。奴婢生怕驸马爷有什么闪失,就跑来找陛下了!”
肃遮暮道:“驸马也经常会贪玩出宫去,这次也有可能是独自出去了。”
“可之前驸马爷出宫都有暗卫相随,这次连暗卫都没找到他……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应该好好照看驸马爷的……”逢画说着便落泪了,她这泪落得未免太煽情,但肃遮暮发觉她并非做戏。
迟将离的孤独逢画是最看在眼里的,所以逢画这些眼泪落在地上,有太多复杂的感情。
肃遮暮心烦,让她先出去。逢画走前还大胆劝说肃遮暮快些去找寻驸马。
肃遮暮神情有些恍惚,但大抵知道了迟将离会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完结~
不会超过30万字,有可能3万字之内就会完结了
☆、93第 93 章
早朝总是在日昇之时就开始;今日肃遮暮依旧未怠慢,等群臣到齐,她便在前呼后拥之间坐定龙椅。
天气冷了,这椅子愈发的寒气逼人;就算有兽皮垫护;大殿之内升起了火暖;但肃遮暮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