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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笑声更明显了些,估计连城头上也听到了。
在一阵更急促的骂声和催促声中,又有几门佛郎机炮打响。
这一次鞑虏运气更坏,随着“砰砰”两声巨响,连续有两门大炮在城头炸膛,烟尘和火光在城头腾空而起。
似乎还有人因为躲避的动作过多,从城头上飞了下来,由于戴着大帽,身体又蜷缩着,活象是一只飞翔的兔子。
这一次不少战兵都笑的无法自己,不少人笑的浑身抖,炮兵阵地那边笑的更加厉害,连军官们也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秦浩明已经抵达中军位,陈明遇等参谋还有张云等人都迎过来,做了一个手式,叫他们继续指挥,不必管自己的到来。
随着军队越来越精细化,秦浩明手头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需要培养合格的指挥官,替他独挡一面。
而张云,则是最好的人选。
这样,秦浩明便能腾出手来,只抓大局和战略部署。战场指挥这种专精和细化的活计,已经不再适合他来做了。
张云一直在一线带兵指挥,同时参加过多次的军官培训,理论知识不比自己差,假以时日,必定胜于他。
“秦督,末将要下令叫炮兵反击了。”
兄长虽然并没有干预指挥的意思,张云还是打了个招呼。
秦浩明摆摆手不再言语。
张云笑了一下,接着正色道:“传令给炮兵那边,打光一个炮弹基数。”
第五百五十五节 炮仗()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中军位于一个小土丘之上,正中间的位置用沙包固定了一辆指挥车,这车平时是辎兵负责养护和管理,战时交给中军使用。
庞大的车身固定之后,车身可以加高到近四丈的高度,也就是十米以上。
在十分平坦的辽东半岛上,这个高度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战场,而各部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指挥车上的旗帜打出来的旗语。
对于几万人规模的平原地形的战场,这种指挥车用处极大。
如果是十几万人以上规模,战场在数十里方圆甚至是山地或从林地区,这种指挥车的效能就要大打折扣,塘马仍然是最好的选择。
有时候,张云和别的指挥会爬到车上,观察敌人的情形和自己这一方的阵列情况。
在冷兵器为主的战场,阵而后战最为要紧。两军冷兵相接,一方使另一方的阵形混乱,通常情况下,阵列混乱之后就意味着输掉了战争。
在定南军中,阵列也十分重要,跳荡战兵的排位,长枪兵的方阵,火铳手的站位,骑兵的配置,炮兵的配置等等。
每个指挥官在战场上最注重的就是根据地形和敌人的位置,不停的调配好自己一方的阵列,以最佳的阵势迎击敌人。
今日是预防敌人出城突袭,掩护辎兵和民夫,所以张云排的阵是长方阵,一个接一个的横阵横亘在城门之前。
骑兵主力放在北边,主要是起牵扯作用,少数骑兵放在两翼,随时可以掩护放在阵列前方的炮兵部队。
定南军的火炮使用方法和明军已经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上,秦浩明对拿破仑的“大炮集群”战术颇有研究。
所谓大炮兵集群就是把火炮集中在一起梯次使用,以求在短时间内进行饱和轰击,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
定南军的炮兵也是标准的大集群状态,一百多门火炮几乎全部集中在一条线上,在看到中军的旗号之后,刘欣雨立刻下令先进行试射。
几门火炮依次开火,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有两颗炮弹落在城墙底部,另外几颗或是落在城墙的墙面上,或是凌空飞过。
城头上刚刚还是十分气沮,现在看到定南军火炮的表现也不尽如人意,不知道是不是有谁下令,鞑虏们也是大笑起来。
“笑吧。”刘欣雨冷冷一笑,下令开始第二轮的试射。
每门火炮都是可以用摇把调整炮口高低,重新确定仰角,在军官的测算下,几乎每门炮都是按刚刚打中城堞的距离重新调校。
第二轮测试,立马有几颗炮弹直落人群之中,冒着热气的实心炮弹在城头滚动简直是步兵的恶梦。
虽然不是威力巨大的十二磅炮,但六磅炮弹也是一样可以穿透二十列的步兵阵列,在城头这种坚硬的地面上,更是加大威力。
一瞬间,城头立刻响起大片的惨叫声和哀嚎声响!
炮弹在城头滚动着,带着巨大的动能砸向成排的蒙古人,被一开始打中的人无疑是幸运者。
尽管脑浆迸裂或是瞬间整个胸口都被砸塌陷了,但他们瞬间就死去了,痛苦小一些。
更多的人被擦中肩膀或是下肢,或是并没有擦中要害,但看似轻微的擦碰带来的伤害却是十分巨大。
炮弹跳动着,不断的砸向人群,不断传来人的惨叫和骨头碎裂时的声响。
一个甲兵被撞到了胳膊,几乎是眨眼间,他的胳膊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连骨骼带肌肉组织和皮肤都被砸扁。
这种巨大的痛苦是人类没有办法忍受的,在几声惨叫之后,这个甲兵直接疼晕了过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苏醒之后将会面临更大的痛苦,而且根本无法医治,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中耗光自己的生命,最终走向死亡。
有人失去了半条腿,有人整排肋骨都被砸断了,等冒着硝烟和沾满了鲜血的炮弹停下来,城墙上已经倒下了二十多人,其中多半都是当场身死或是受了重伤。
在这次测试炮击之后,鞑虏顿时笑不出来了。
在城头重伤者的哀嚎的呻吟声中,刘欣雨下达了全炮队开火的命令。
所有炮手几乎是同一时间用火把点燃了引信!
一瞬间在炮兵阵地上气氛几乎是凝固的,刚刚不管笑的怎么开心,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屏息静气,沉着冷静。
定南军炮兵日常的训练非常严格,除了从清膛到点火的一系列的程序训练外,体能训练和文化课,特别是几何学训练是最严格的。
搬运炮弹不光是搬弹手的事,很可能在战时搬弹手阵亡,那就意味着整个炮组成员随时要身兼多职。
所以任何一个炮兵随时要有兼任清膛手,装药手,炮手,搬弹手,甚至是炮长的自觉,在战场上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在严格到可以说是严苛的训练环境下,造就了现在如机械零件般精准动作的炮手们。
刘欣雨等教官对此十分满意,事实上欧洲最顶级的炮兵队伍也不过如此,甚至远没有这些东方的炮手知道遵守纪律。
整个炮兵阵地有极大的纵深,从六磅炮到九磅炮依次排开,主要还是以六磅炮为主,九磅炮的数量要少很多。
炮兵们在草地上挖出炮位,可以帮助抵销火炮射后强大后座力的浅坑,铁铸的实心炮弹从筐子里取了出来,放在炮位右侧。
在炮位后侧则是一个个大小一致的火药桶,炮兵们依次按位置站立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炮位位置,绝不允许有丝毫混乱。
只有当某个位置的人手阵亡之后,才会由军官指派新人顶替他的位置。
引信燃烧到炮膛里了,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把耳朵捂上了。
“轰!”
一瞬间,整条战场上的几万人,几乎只能听得到火炮的轰击声。
炮口迸发绚丽的火花,火舌喷溅而出,浓烟滚滚冒起,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着,一颗颗炮弹出尖啸,飞向对面的城墙。
第五百五十六节 度日如年()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炮声轰鸣中,城里鞑虏损失极为惨重。
城堞被砸碎,乱石崩空,城墙被击中,立刻凹进去一大片地方,砖石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原本平如镜的城墙上立刻出现了大量的坑洞。
有几颗炮弹落在城楼上,打的砖石瓦片乱崩,城楼上出阵阵惊呼声,有人直接从城楼跳了下来,直接落在十几米高的地面上,出砰的一声巨响。
更多的大量的炮弹落在城头上,落在数千名完全没有防备的守兵中间,炮弹飞跃落下,再次碰撞在人群之中,无数人被炮弹击中。
只是这一轮轰击,最少收割走过百条人命,还有更多的伤者。这一轮炮击战果十分辉煌。
而第二轮与第一轮相隔不过十几息功夫,火炮的清膛和重新装药装弹比火铳还要快些,在十一人炮组的努力下,火炮重新复位,清膛,装填。
然后再次点燃药包引信,火药包爆裂,喷溅火光,炮弹再出飞出,直奔目标所在的地方飞去。
从秦浩明的角度来看,这是十分壮观的景像!
虽然有人死得非常悲惨,但秦浩明并不感觉抱歉,也未觉得遗憾。
这是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而且在他们哀嚎之时,还是想想他们曾经犯下的滔天罪孽吧。
如果有人喜欢宽恕,喜欢以德服人,那尽管以自己的方式去做。
在秦浩明心中,此时此刻,他对眼前的情形只有欣赏,所有的一切,都是叫他感觉无比自豪。
乱石崩容,鲜血飞溅,人被炮弹炸的飞起来。
这些曾经纵横欧亚的蒙古铁骑的后人,曾经多次破边入口,给大明百姓带来无尽痛苦的北方狼骑,现在匍匐在炮火之下。
他们如虫子般死去,或是重伤后不断的哀嚎着。
甚至有不少看起来剽悍粗壮的汉子,在炮火中匍匐在地面上,被吓的浑身颤抖,甚至痛哭出声。
连续十二轮的炮击之后,城头上一片死寂,只有浓烈的硫磺味道在城头弥漫着,还有轻烟不停的飘起。
城头上到处是尸体,被炸裂的人不仅流出鲜血,连内脏也一起流淌了出来,到处是断臂残肢、人头、胳膊,大腿、肠子……
鲜血横流,炮弹和碎石堆积在一起,长矛和弓箭扔的满地都是。
张云在指挥车高处观察着,目光四处注视,观察着整个战场的情况。
鞑虏没有经历过这样高强度的炮击,连续的多轮炮击直接把整个城墙上的防御给打崩了。
大量的城堞被轰碎,城头上一片混乱,到处是残肢和死尸,动作稍快的已经早就跑下城楼,躲在城角拐角处或是直接跑远。
也有人躲在藏兵洞里,大明军事体系中,城墙多半都有内空的藏兵洞。
城头上有不少鞑虏颇有急智,逃命之时炮弹呼啸而下,城头下方并不保险,倒是藏兵洞厚实的很。
炮弹在城墙一面只是打碎城砖,打出小小的凹洞,很难砸破防御,威胁到藏兵洞的内部。
张云看到城楼有多处破损,似乎还有梁柱被击中,整个城楼上到现在还弥漫着剧烈的烟尘,令人视线不清。
但从敌人逃跑的叫声和动静里,张云敏锐的判断出城里没有多少人。
为将者,对战场的把控和战机判断十分重要,这是考验他们是否合格的标准。
“可惜了。”炮击停止过后,胆战心惊的鞑虏又上来一些人,但他们吸取了教训,没有扎堆在城堞附近,而是多半留在城下或是藏兵洞中。
鞑虏在刚刚的炮轰之时崩溃了,但在炮击停止后,鳌拜逼迫牧民和甲兵们再次走上城头。
这些人惊魂未定,然而只要城头上有人就代表着城防体系并未彻底崩溃,张云的遗憾就是没有在事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