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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管子扔到地上,水在管子中早就闻到了它的天敌的味道,趁势冲出来了一部分。
胭再上一步伸手去抓尾丈的手,却被从旁边伸来的一只手拦住了。
”别!“影只能说一个字,但他的五根手指,却是有力的握住了胭的手腕。
另一边,弭也从那记耳光中恢复过来,又重新挡在胭的面前,”你想让投白白的死掉吗!?“弭怒视着胭。自从两人相识以来,弭从来不敢以这种眼光,这种态度面对胭。
然而,这一次,弭以绝对的气魄站在了胭的面前。
”你!“胭的手又举了起来。
弭站在那里,脸微微仰起,眼睛直视着胭。
胭举起的手,慢慢放了下去,眼泪也从她的大眼睛中滚滚而出。胭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越滚越慢的火团,扭身跑向了库房外。胭无法在这里看着投,被活活烧死,而她却不能施以援手。
火焰越来越小,投和盔已被完全融化成为一体,已无法分清谁是谁。两个两百多年的对手,就这样不分彼此地死在了一起。
火焰熄灭了,留下的只有非常小的一撮乌黑的骨头。
弭和影又在周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信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残留物,是属于盔的,这才慢慢地走出了这栋库房。尾丈也拖着那段管子跟在他们后边,低着脑袋走了出去。
胭就站在库房门外边,她的脸上,如同是被一线穿的江水冲刷过一般,横七竖八的水道,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足够多的印记。
看三个人走了出来,胭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沉默的如同是另一个人。弭用尽全力,想在脑子里找到一个能安慰胭的词,却发现自己的脑子中空空如也,有一片白色,不知何时完全占据了他的脑海。白色中没有一丝的其它颜色,还反射着强烈的光芒,让弭根本不愿也不敢去正视它。
“现在该怎么办?”四个人一直走到前边一排的库房,尾丈才率先打破了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沉默,从无形的屏障下钻出来,透了一口气。
弭的脑子里那片白色,似乎淡了一些,其中生出了一些灰色,让他偶尔能够瞥上一眼。弭把这一眼瞥向了旁边的影,他正在作一个深呼吸的动作,两片肿胀的嘴唇微微抖动着。
“影!”弭轻轻叫了一声。
“嗯!”影回过头,似乎才听到尾丈的话,“回!”,影还是只能用一个字来表达他的意思。
“你们走了,这里怎么办?”尾丈一时没了主意,这里若大的空间里,仿佛隐藏着巨兽,让尾丈感觉不安。
“我们还会回来!”弭轻声说道,似乎这时候说话大声会惊扰到什么人一样。“这段时间,你带着人,把这里摸清楚,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来这里!”
“好的!”尾丈答应的声音也很轻,他似乎也与弭有着同样的担心,他也没有问那很多很多人都是谁。
三个人在很多人的注视下,默默走向他们来时的路。来时,他们一共有七个人,现在只有他们三个。来时,他们认为七个人很少,现在他们感觉七个人很多。
来时,通道中七个人基本保持沉默,现在他们三个人,依然保持沉默,但此沉默非彼沉默。现在的沉默,挂在他们心头,来时的沉默,锁在他们口中。
通向广寒宫的通道还是那么长,然而这三个人却时而希望它能变长一些,时而又希望能立即走到尽头。即想见到月老们,又不知道如何面对。
三个人最终走到广寒宫时,用了来时两倍的时间。
这里的人们,似乎从他们七个人离开时起,就一直没有回去,还都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消息。
月老、胡、俞、庸,还有更多的月光族人,都还在广寒宫的厅堂中,这里非常罕见地亮起了更多的灯。
三个人一出现,就立即引起了一阵阵的声浪,惊叹、询问、质问、宽慰之声不绝于耳。其中最刺耳的声音莫过于询问投的声音,也是传来最多的声音。
“投呢?他在后边吗?”
胭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弭低垂着头,仿佛没有听到。影挺着还有些肿胀的嘴唇,两眼凝重地注视着人群。
三个人,从那个库房里出来时,似乎就默认了一个约定,谁也不提关于投的一个字,仿佛这个字一被说出,有就被什么淹没的危险。
现在,这个字,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向三个人涌过来。三个人不由向一起靠拢了一下,只有这样才抵御这种善意的攻击。
月老和胡两人,慢慢迎着三个人走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俞和庸。越是走近,月老脸上抹过的速冻剂越多,他的脸也就越僵硬。
周围人群询问的声音,在俞和庸的示意下,渐渐安静了下来。其实,很多人看到只有三个人回来,就已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有些人不肯定接受事实,还抱有一线的希望。
一切都在沉默中发生,在沉默中进行,除非必要,谁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我们先回鸦山,去报告发生的事情!“弭和影在临走前,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影由于嘴的原因,一句话也没有说。那是因为,俞给他敷了一种药,清凉而香甜,并要他这两天不要多说话。
鸦山在望的时候,已是两天之后。
弭和影站在海岸边,拖着长长的影子,等着渡船来接他们上到鸦山岛。
可直到影子在海面上消失,还不见一只渡船来,弭和影只好选择了他们第一次上鸦山岛的那条道路。
”会不会是岛上又出什么事情了?“影的嘴已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字音还会发出”噗!“的声音。”这两天,我一直在想,盔那个备身会在那里的事情!“
”我认为,如果不在那个地下仓库,最有可能的,就是躲在鸦山!“影趟着海水,跟在弭的身后。
”哗啦,哗啦!“的海浪似乎淹没了影的声音,弭没有回答。其实,他早就想到这种可能。
第281章 三年之痒()
”嘿!你听不到我的话吗?“影的嘴好了以后,话似乎有些多。
”我听到了!我也早就想到了!可这只是一种可能!而且鸦山这么多人,鬼知道那一个才是他的备身!“弭踢着脚下的海水,将它们激起一片片浪花,飞离海面。
走到第四环岛,从那里的内侧小码头,两人找了一艘小船,自己开着到了鸦山岛的码头。这里停着不少的渡船,却不见一名船工。虽然,现在已是晚上,但是码头这里,也应该有人在值守。
“坏了,真的出事情了!”影一定要把前几日,少说的话补回来。
弭对这两天话不离嘴的影,感到有些厌烦,但是他所说的,也正是自己所担心的事情。
“快,去罟那里看看!”弭迈步向罟的房子处跑去,根本没有顾及身后的影是否跟上,看起来更像为了躲避影的追赶。
罟的房子里有灯光透出,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跑到门前,弭才回头看了一眼,影就跟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跑得不紧不慢。
“咣当!“弭一把就推开了房门,房门遭到粗暴的对待,它也没好气地把自己受到的粗暴,向内墙发泄了一次,狠狠地撞了内墙一把。
“嘿!”屋内,坐在桌边正在喝水的沙,猛地站了起来,水杯中的水,直接泼到对面兹的头上。
“弭!是你!吓我一跳!”沙瞪着眼睛瞅着弭,“出什么事情了?”
兹也站了起来,“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吗?”,眼睛向敞开的门外扫了几眼。
“出了什么事情?”弭迈步走了进来,“罟没出什么问题吧?渊和枭没搞出什么麻烦吧!”,弭一把抢过沙刚又倒的一杯水,仰头喝了下去。
“什么出了什么事情?”沙不满地看了弭一眼,这小子一来,就毁了他两杯水,“那两个老东西,还能搞出什么来!”,罟听到外边的说话声,已从自己的房屋内走了出来,沙就没有回答弭关于罟的问话。
“码头上,为什么一个船工都没有?”影站到门口问道。
“呵呵,那是因为他们都去看肴了!肴这两天,突然病倒了,差不多所有的船工,都去轮流着眼看他!渡船也就没人管了!”罟看着影还有些异样的嘴唇。
“你们的情况怎么样?鬼火和拇指,还有那个仆卉呢?”
弭和影相互看了一眼,之前的担心完全成为了多余,两人紧张起来的情绪,放松了下来,两人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他们三个人,都死在盔的手中!“影没作任何前兆式的提醒,直接将三人的死讯说了出来。
”啊!“沙轻轻惊叹了一声。
”还有投!“弭补充了一句,必须要让这些人知道,投为件事,做出了什么样的牺牲。
”啊!“兹惊叹地声音更高一些,”你说的是那个跟盔一起在鸦山被冷冻的投!?“
”他!他也死了!?“罟的声音有些颤抖。”那,盔呢?“
”这个盔死了!两个人抱在一起,被火烧死了!“说到这段情节,影的眉头不自主地收紧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被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桌面如同海面一般,泛起了层层的波纹,冲击波将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一起凝视着桌面,在桌面上寻找那块巨石留下的痕迹。
”你们两个,现在应该去肴那里,去看看他的病情,也向他说明鬼火和拇指的死!“罟收回自己凝视桌面的目光,看向弭和影,”这两个人,对肴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手下!“
弭和影点点头,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影说道。两人走到门口,影又回过头,“罟,现在那个地下仓库,我们随时可以迁移过去!”
肴的住房外,黑压压地聚集了大量的人,“嗡嗡”的谈话声,时起时落,还不时轻轻地笑声响起,似乎正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让一下,我们要去见肴!”弭不得不对站在门口的人群说道。
有人认识他们两个,也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忙给他们两人让出了路。弭在进屋的一瞬间听到了一句话,“怎么只有他们两个回来了?”
肴的屋内,还有几个研究员,正在照顾着肴。肴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呼吸微弱,肴的身体还不时的抖动一下。
影一把抓住一个研究员,“肴得是什么病?”
研究员摇摇头,“不知道啊,很突然,也查不出发病的原因!”研究员一脸的挫败与无奈。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弭补充问了一句。“他现在能与人正常说话吗?”
“四天前!那天在掌执大厅里,突然就昏倒了!他现在是睡着了!”研究员的无奈仿佛是随着弭与影的问话,在不断升级。
“其实,他的病也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情况。就是,就是,不断地昏睡,还有些胡言乱语!”研究员的无奈最终升级成为苦笑。
“这算是什么病!?”影疑惑地看着研究员。
“哈!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研究员的苦笑继续在升级,不知道再升下去,研究员会把他的苦笑升级成什么。
“啊!你们两回来了!”肴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正与研究员讨论的弭与影。